但在本丸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不要做得太绝比较好==
……
膝丸将一个大蛋糕放在桌案上,微笑着插上蜡烛,再乖巧地坐在自家阿尼甲身边,看他懒洋洋地撩人。
髭切虽说要带弟弟来牛郎店开眼界,但私底下依然牢牢地护着膝丸。
为了防止傻弟弟不小心被人占便宜,或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被同行欺负,髭切“做生意”时总会将他带在身边。
有钱一起赚,有妹一起泡,完美!
不过,髭切是振老实本分还颇为腼腆的刃,与霸道慵懒的髭切不同,在富婆的眼中,他像极了少女时期的初恋——干净纯粹的少年,纯洁阳光的邻家男孩。
因此,膝丸的受欢迎程度,一点也不输于髭切。
今日,恰好是一位大客户的生日。作为金主最爱的双子款,髭切和膝丸自然得有所表示。
但,被占便宜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的!
什么豪华游艇别墅趴体富人宴会,他们通通推辞。充其量也就是陪金主喝点小酒,吃块蛋糕。
当牛郎嘛,总得端着点架子才不会显得廉价。
兄弟俩为金主吹熄蜡烛,髭切摘过蛋糕上的樱桃,微笑着送入女人的嘴里。女人被逗得开心,上道地与髭切调笑起来。
膝丸松了松领带,正打算再捞一瓶昂贵的酒,可当他起身的那刻,耳畔忽然传来了姬君的声音!
是的!不会错的!姬君的声音!
好几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听见她在喊他:“膝丸,帮我把围裙解开。”
膝丸:……
非但没感到丝毫旖旎,甚至觉得恐怖至极!
他猛然回头看向长廊转折处,就见那张熟悉的美人脸含笑而来,与身边的铃木园子相谈甚欢。
“这家店的设计不错,九曲十八弯的,让人忍不住想逛下去。”
“是啊,充满了神秘感呢!偶尔还会在转角处遇见漂亮的男人,真的很惊喜!”
不不不!一点都不惊喜!
膝丸急得很,他真没料到姬君会来逛牛郎店!要命的是,新宿牛郎店那么多,怎么偏偏选在了这一家!
他和阿尼甲所在的位置十分特殊,姬君只要往前走上七八步,一定能瞧见他俩!
天呐,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啊!
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阿尼甲只顾撩人,全然没发现危机将近。
膝丸的手,微微颤抖,他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机智,将手掌扣上了髭切的后脑勺,并在髭切疑惑的眼神中,将他的头——狠狠地扣进了蛋糕里!
金主:……
髭切:……
膝丸深吸一口气,吐出了这辈子最牛郎的话语:“对不起,你的眼中只能看见阿尼甲,我生气了!”
金主瞬间心花怒放,疯狂撒币!
髭切被膝丸将了一军,就算是作为好哥哥,也是会生气的!
于是,他的长手一捞,同样将膝丸的头扣进了蛋糕里……
源氏重宝齐齐毁容,满身狼藉,金主大把大把撒钱,整个空间充满了群魔乱舞的狂野。
与此同时,一位不知名轮回大佬路过,看到此处“惨相”,她的眼中充斥着一个明晃晃的意思:现在的牛郎啊,赚钱一点都不讲究体面了!
髭切和膝丸从蛋糕中抬起了头,恰好对上了秦寻真别开视线的脸。刹那间,源氏兄弟的身躯同时石化,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源赖光保佑!让她当我不存在、当我不存在、当我不存在……”心中默念一万遍。
秦寻真走后,髭切和膝丸长出一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软感。俩兄弟彼此交换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髭切:【我们回本丸。】
膝丸:【他们怎么办?】
髭切:【管他们去死。】
膝丸:……
髭切笑了,轻声道:“哦呀,我是谁?不记得了呢!噫,我是牛郎吗?我怎么不知道?”
膝丸:……
阿尼甲,源氏的体面快要被你抹黑了==
……
笑面青江在看到秦寻真的第一眼就知道要完,他太了解姬君的敏感和眼力了!
虽不知门口的光忠殿和转角的源氏兄弟是怎么逃脱的,但他要是栽在这里,岂不是给其他刃争取了逃跑的机会!
凭什么!
都是出来当牛郎挣钱的,怎么可以只让他一个刃背锅!要死一起死!
笑面青江用心险恶、面容扭曲,随后一把扯散了长发,拽过一张棕色的毯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厕所,一气呵成地躬身、头着地、顶起、倒立!
与一堆拖把扫帚混在了一起==
他倒立着摊开毯子,将自己与长柄裹起来,绿色长发则与拖把头混在一起。
此地阴影浓重,看不真切,再加上洒扫物品作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好,呆在这里,笑面青江,躲到姬君离开牛郎店为止!你能行!
就是头顶得有点疼==
秦寻真一路畅通前行,却没遇到铃木园子所说的任何一位见之忘俗的牛郎。她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的霸总体质失效了吗?
噫,稀奇!真是家神奇的牛郎店啊!
龟甲贞宗刚想出外间透一口气,哪知才探出一个头,就精准地扫到了狗修金的踪迹!
作为一振主厨刀,他对狗修金的每一个动作、呼吸、细节都万分关注,即使只有零星的笑声飘入他的耳廓,也能精准地分辨出狗修金的情绪。
是狗修金萨玛,她、她居然来到了牛郎店!
龟甲贞宗:……
这一刻的他不仅想扑上去保住秦寻真的腿,甚至还想哭得梨花带雨地质问她:“狗修金萨玛!你为什么要来牛郎店!你怎么可以来牛郎店!”
“是我不够骚,还是咱们本丸的家花不够香!”
“你怎么可以来外边找野男人浪!”
但很明显,他目前不敢凑上去,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婆。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狗修金萨玛马上就会过来,然后抓到他,发现他的不忠!
没准从此以后就厌弃了他,而他龟甲贞宗,作为狗修金萨玛本丸中被厌弃的男刃,余生还有什么盼头!
龟甲贞宗的手,微微颤抖。
他用极为悲愤、沉痛、幽怨的目光注视着身后的富婆,眼眶瞬间红了:“我知道的……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
富婆:……!
小甜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好听!
龟甲贞宗推开了一旁的窗户,就算是逃命,他也要让富婆为他拼命撒钱:“所以,再见了。如果你还爱我,就喝光桌上的酒。”
说着,他扒开窗户纵身一跃。
富婆赶忙爬到窗边,注视着从二楼跳到一楼的龟甲,悲痛欲绝:“甜心,你居然这么爱我!不就是钱嘛,给你给你都给你!”
此时,一位不知名轮回大佬路过。
秦寻真满脸写着懵逼,没想到许久不逛牛郎店,富婆和牛郎之间的爱恨居然能狗血到这种程度,着实令她叹为观止!
牛郎为了赚钱,真是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为了金钱居然从二楼跳到一楼,太感人了!有种你为了爱情从一楼跳到二楼啊==
啧啧啧,看看这些牛郎,真是男刃的楷模!
她家本丸的男刃要是个个都有牛郎骗钱的手段,她何必养猪,养男刃不就得了。
秦寻真充满感慨地和铃木园子来到了最奢华的包厢,入座之后,铃木园子亲自开瓶倒酒,笑道:“我出钱包下了这个单间,在我来到这里后,那一位会按时入内,为我服务半小时。”
秦寻真挑眉:“为你服务半小时?那你可得好好享受。”
铃木园子:“哎呀!只是单纯欣赏美人而已。”
美人、美人、美人……这究竟得有多美,才会让铃木园子念念不忘?
当外间响起脚步声时,秦寻真松懈地靠坐在沙发上,眯起眼盯着门口。
有人过来了,一个男人,下盘有力、脚步很稳。他的手搭上了门把,手掌下压转动门阀,之后轻轻地、轻轻地推开了门……
包厢中灯光柔和,打在他出尘绝艳的脸上。
深蓝色的发,浮现新月的眼,挺拔的鼻梁与淡粉的唇瓣,性感的喉结与修长的脖颈……西装笔挺、领带整齐,好似欧洲古堡中的贵族登场,充满了隔着千百年的高贵韵致和风流气息。
只是,当他抬眼望向内中,好巧不巧地对上秦寻真饱含深意的眼后——
三日月:……
秦寻真:……
美丽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这是他本能的反应!
没过三秒,男人又微笑着打开了门,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与不俗,像是半点事儿也没发生一样,自然坦荡地走入包厢内。
秦寻真:……
她感觉自己的三观得到了刷新!
她特么在牛郎店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老实忠厚本分保守的三日月宗近居然穿着西装西裤当牛郎!
日了天了!之前在夏威夷沙滩上光着膀子都要遮遮掩掩的老年刃形象是怎么回事?
三日月!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骚的刃!
难怪每一天都要早睡晚起,难怪远征出阵都在下午,难怪早上总是精神不济!原来你把精气神都耗费在牛郎店陪女人了!
看见她都能表现得如此坦荡自然,该说不愧是平安京的千年流氓刀吗?
应付女人如此轻松,把铃木园子迷得神魂颠倒,三日月,果然是我小看了你!
三日月落座,贴近秦寻真的身侧,像是完全无视了铃木园子似的,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家姬君:“第一次来牛郎店吗?”
秦寻真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吐气如兰:“不是哦。”
铃木园子捂住嘴,差点尖叫出声。她万万没想到秦总居然是这么上道的老司机!天啊!
三日月眸色深了深,面上带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
秦寻真拍了拍他的脸:“当然是——最骚的款。”
三日月:……
第62章 第六十二把刀
打开门的那刻,三日月想着必须跑;关上门的瞬间, 三日月觉得不能怂。堂堂天下最美之剑, 如果连自己的姬君都羞于面对, 岂不是堕了一身风骨?
牛郎又如何,贵族又如何, 都是他三日月,仅此而已。
更何况,于此得遇姬君, 未尝不是种幸运。
在这里, 他们的关系可没有上下级之分。一个是牛郎, 一个是金主,既如此, 他为何不能试探一番, 看看她对男人变相的求索能“纵容”到哪个地步?
只是, 三日月倒是没料到, 秦寻真反调戏男人的手法,过于驾轻就熟。就像……经历过“千锤百炼”, 最终达到了“炉火纯青”一般。
这么一想, 他莫名有些不舒服。
三日月勾唇浅笑, 眉梢微挑:“喜欢最骚的款啊……”
他伸出手, 胆子极大地搂上她的腰肢, 微微用力拉向自己——眼见秦寻真岿然不动,三日月立刻更改策略,暧昧地靠了过去。
所谓“山不来就我, 我就愚公移山”,身为平安刀,一定要学会变通。
他学着秦寻真的手法,在她耳畔吐息:“那你觉得,我够格吗?”
秦寻真:……
小瘪犊子学得还挺快啊,可惜你姑奶奶不是吃素的!
“自然是——不够的。”秦寻真抬起手指,轻轻压上他的唇瓣,再顺着肌肤蜿蜒而下,抚弄着他的喉结,“男人太主动了,会显得很掉价。”
三日月压根不吃这一套,一把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显得既主动又不会掉价?”
秦寻真反扣住他的手腕:“越是不经意间展露的风情,才越能抓住人心。刻意的勾引,只会显得做作。”
三日月倏然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开了她的腰:“哦呀,总觉得今天有些热。”
说着,他慢条斯理地松开了领带,修长的手指搭在纽扣上,像是放慢镜头似的,捻开了一颗、两颗、三颗……
他的指腹滑向了第四颗,搓揉、搓揉、搓揉,领口在光线中开合,时不时露出精致细腻的肌肉线条,着实诱人得很!
恨不得扑上去替他撕开衣衫,看个究竟!
三日月恶劣地停手,第四枚扣子将开不开:“啊,凉快了。”
秦寻真:……
铃木园子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梗死:……
秦寻真深吸一口气,觉得今天棋逢对手。撕开“老实本分”的伪装,三日月不仅拿得起放得下,还端得住坐得稳,难怪能成为头牌,三日月的风骚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很好,男刃,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就看看,你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
秦寻真知“男”而上,挨到三日月的身畔,食指轻轻戳着他的皮带:“可是——我热了呢!”
三日月:……
今天要是治不住姬君,以后怕是再不能抬起头来!
三日月眸色渐深,音色低沉轻柔:“那么,需要我帮你解开吗?”
他的手放在她的领口,摩挲着第一颗扣子。彼此挨得极近,近到呼吸相闻,又像是有什么硝烟在弥漫,让神经本能地紧绷。
秦寻真挺了挺胸:“那你倒是……解啊!”
三日月:……
“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呢。”三日月从容地捻开了第一颗扣子,嗅着她颈项的芬芳,“哦呀,这就是女人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