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低头开始继续跟丁心聊天,缓解尴尬。
等服务生将鹅肝和牛排端上来之后,她才跟丁心告别下线了。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她弯着眼睛看向季晏洲,脆生生地道。
季晏洲应声,侧过身,唇边擦过她的脸侧:“新年快乐。”
说完后,轻轻一低,冰凉的唇落在她软白的耳尖上,蹭了蹭,嗓音更轻地道:“等下陪你去选个新款式的耳环。”
这个耳环上有尖刺,不方便亲她。
阮念刚拿起刀叉,耳朵的电流以极快的速度传到手指,刺得她格外的痒。
她没注意到装牛排的盘底还在加热,切开后咬了一口,烫得“嘶”了一声。
阮念泪汪汪地看着季晏洲:“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严重……”
她现在好饿,如果被烫出水泡导致不能吃好吃的……想想就太委屈了。
她前倾了下身子,本来是为了方便让季晏洲更清楚仔细地看见她被烫红的唇角。
却不料季晏洲直接将她揽到了腿上。
男人的下颌抵着她细而明显的锁骨,故意问:“哪?”
阮念张了张唇:“喏,你看见了吗……”
季晏洲摁着她的后颈,直接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是日更。
——
虽然求婚了,但正式的仪式还没有,想了想还是没直接过渡到婚礼orz
现在打算写一下婚前跟婚后的小甜饼日常,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呀?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晚
他的温度一直很冷很凉, 这时却恰到好处地舒服。
阮念大脑一懵, 竟然忘记了任何抗拒。
季晏洲在她唇角边细细地磨, 像是在勾勒唇上的每一个纹理。
与此同时,男人的右手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腕环在身后,停住这个吻, 诱骗着道:“不严重,亲亲就好了。”
即便和季晏洲接吻已经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但每次吻得时间一长, 阮念的脑子还是会一片空白。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只能被动地接受。
过了一会儿,季晏洲还不尽兴, 想要更近一步。
阮念动了动被环住的手:“手好酸啊……”
这句弱声弱气的控诉就这么破坏掉了气氛。
被季晏洲放开之后,阮念才有了说话的机会:“我还是好疼。”
虽然没起水泡,可就是很疼。摆了一整个长桌的菜品温度太烫,都不能吃了。
她整个人都饿得恹恹的, 小鹿眼直勾勾地望着季晏洲。
“我再给你吹吹。”男人附在她耳边低语道。
“……”阮念抬起脸,将因为太热而脱掉的外套披到身上,追究起刚才的责任“刚刚如果不是你忽然靠近我,我也不会现在什么都吃不了。”
而且, 有句话她一直不敢跟季晏洲说……
其实吧, 她真的觉得……
季晏洲在她唇上又亲又咬又舔的样子,很像大型犬科动物。
季晏洲一向认错认得非常干脆:“我的错。”
但他凑过来的动作一点都没停顿。
阮念将拉链一口气拉到了鼻尖以上的位置, 戒备森严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当然是道歉,”他理所当然地道, “随便你处置。”
阮念咬着唇:“处置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心软,又不可能把你赶出去……”
“但可以多摸两下我的腹肌。”
季晏洲说着,解开了衬衫最下面两颗扣子,若隐若现地露出人鱼线。
他补充道:“刚刚好八块。”
阮念非常真实地咽了一下唾沫。
“咕咚”一声,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间十分清晰。
她不会承认她真的很想看,而且很想捏……
季晏洲这种保持得恰到好处的肌肉,触感会像铁一样吗,还是会稍微温和一点?
“我饿了,”阮念故意用很嗲很嗲的声音说话,方便她隐藏一下自己奇怪的念头,“我想吃冰淇淋。”
她深黑的瞳仁十分纯粹,一眼望去没有杂质,看上去十分真诚。
季晏洲便假装没有听到刚才那明显的声音,将扣子缓慢扣上:“让服务生进来点餐。”
阮念随便点了一个草莓巧克力双球杯和白桃奶盖。
她看着季晏洲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慌慌的:“那个……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这么说着,阮念才察觉到一件事情——闹腾了这么久,季晏洲就喝了一杯柠檬水,什么东西也没吃。
她小声问:“你不饿吗?”
“没胃口。”季晏洲将她摁在自己腿上,“看着你就有食欲多了。”
“……”那你还是继续饿着叭!
服务生将甜品和茶端上来之后,阮念捧起白桃奶盖,朝季晏洲道:“你来干杯吗?”
季晏洲顺手拿过一旁的玻璃杯,倒了点红酒,然后和她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他烟酒不沾,现在即便是为了庆祝,也喝得很少很少。
奶盖有点冷,阮念小口小口地喝着,突然发现……
她问季晏洲:“医生不是说你胃部脆弱,不能喝酒吗?”
季晏洲放下红酒杯,表情平淡:“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说完,又亲了一下她发红的唇角:“念念竟然还记得这么久之前的事。这是奖励。”
季晏洲唇齿间淡淡的酒气很醉人。
阮念刚刚想要尝试一下他腹肌手感的念头,忍不住悄悄变强烈了。
可她的疑惑也并没有被打消,也没有被他转移开话题:“可是你当初住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讲,你是心理疾病加上生理疾病,很长一段时间都好不了的。”
不要问她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那已经成为了阮念这一年来最灰暗的时候了。
医生天天危言耸听,她整天担惊受怕,唯恐一个不小心,病入膏肓的季晏洲马上就要被她害死了。
阮念继续道:“当初我问过你,你还说我推卸责任。”
责任这两个字,当初快变成她的心理阴影了。
季晏洲微微阖眸,又揉了下眉心。
阮念又抱起奶盖,“所以你当初是不是装病……”
“是。”
阮念:“……”
那她当时鼓起勇气问出口,他还这么理直气壮地骗她?!
不但骗她,还摆出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她自动挪到椅子最靠窗的地方。
季晏洲舀了一勺冰淇淋。阮念摇头:“我不饿。”
季晏洲舀了另外一勺卖相更好的冰淇淋。阮念还是摇头:“我不饿。”
男人蹙了蹙眉,却并不对着她生气。
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念念,如果我有心想骗你,可以骗很久。”
“没有哦,”阮念睁大眼睛纠正道,“你装病就骗了我一个月。”
“我不想骗你。念念,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坦诚。”
阮念顿了一下,发现他其实也没说错……
如果他拒不承认,还像上次一样反过来质问她。她根本不会再细想下去了。
季晏洲的认错态度好得令她觉得有些悬浮。
阮念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最终却抓错了重点:“我们还不能算夫妻吧。”
季晏洲眉一挑:“你在暗示我吗?”
“……我没有!”
“那过来吃点东西。吃完之后,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季晏洲继续哄道。
阮念将拉链拉到了下巴以下,然后才问:“什么地方呀?”
季晏洲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喂了她一勺双球冰淇淋,刚好一半草莓一半巧克力,完美治愈强迫症。
在阮念好奇眼神的注视下,季晏洲回答:“西广场。”
中央广场西边是奢侈品中心,世界上所有的顶奢都在那里有售卖店。
阮念恍然大悟:“你要带我去逛街买东西吗?”
男人倾身,用指腹抹了抹她沾在唇上的一小点冰淇淋,然后才道:“不用买了。全部都是你的。”
阮念:“……?!”
他说什么???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晚
阮念迷迷糊糊地被牵到了中央广场。
西广场人流繁多, 随便向街边任何一家店望去, 都能看见耳熟能详的LOGO。
她跟着季晏洲进了商场, 一路到顶楼的高奢专卖店。
导购朝阮念露出一个友善讨好的微笑:“阮小姐好。”
阮念点了点头。她虽然对奢侈品不感兴趣,但多少也了解一些——现在才十二月,店里却已经摆上了早春系列的新款。这些款式刚刚出现在秀场, 还没来得及上架。
女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阮念也不例外。
她轻言细语地让导购帮忙取下了一条泛着银光的藕粉色长裙, 放进防尘袋里一起包装好。
“我选好了。”阮念道, “我们等下直接回去了吗, 还是……”
季晏洲没看价格,直接将卡递给了导购:“礼物还没看。”
在阮念微怔的时候, 前台小姐急匆匆地跑过来,将一个很小的丝绒盒递给阮念。
季晏洲:“你来拆。”
这个丝绒盒实在是太精致了,阮念看了看,然后便好奇地问道;“……是戒指吗?”
男人眉心一跳, 反问:“你觉得求婚是这么随便的事?”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弱了下来:“我也猜不到别的呀……”
这个盒子太小了,连个手链都不一定能放进去。除了装戒指,她完全想不出来里面可能会是什么。
——结果竟然是钥匙。
深灰色,打磨得很干净的金属钥匙。和她天天放在手包里, 每天回家开门的那一把完全没有区别。
哦不, 还有有那么一一点点的。这把钥匙上刻了很小很小的一个“RN”。
阮念脑海里瞬间扯出了很多胡思乱想。
季晏洲一看就知道她找错了重点,立刻偏了头, 淡声让导购给她带路。
在导购姐姐的指引下,阮念这才发现第三个试衣间后有一条长走廊, 尽头是扇紧闭的门。
这个场面乍一看有些像惊悚片。
导购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里直通的是专卖店隔壁的门面。”
“那里不是一直都关着吗……”阮念嘀咕了一句。
她进门前时留意到隔壁,还以为是这一层楼的杂货间。因为
导购微笑不语。
阮念回头朝着季晏洲挥了挥手里的钥匙,问:“这把钥匙可以开门吗?”
季晏洲道:“可以。”
阮念点了下脑袋。
所以丝绒盒里的钥匙不是她要拆的礼物,也不是季晏洲之前口中说的惊喜。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才是。
这样啊……
那房间里会有什么?
阮念忍不住想到了季宅二楼尽头的房间。那一整个墙面的照片带给她的冲击力,到现在仍旧非常强大。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推开。
现在天都黑了,她、她有一丁点怕鬼……
阮念慢慢推开一个缝隙,发现里面有光,比灯光更暗更幽,甚至还带着点深绿色,吓得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转过身,把钥匙递给季晏洲,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你来开门可以吗?”
季晏洲替她开门之后,那抹幽绿色的光毫无顾忌地照射过来。
这一次,阮念终于看清楚了——
正对着这扇门的橱窗里挂了一条华丽的拜占庭宫廷长裙。领口到腰间依次镶了三颗祖母绿。
因为宝石打磨切割得太过精湛,所以反光效果非常好。
除此之外,三面墙都整整齐齐地放满了东西。
左侧全都是粉红色的包。从浅粉、水粉到灰粉色,以渐变的方式排得整整齐齐。从来没有完美主义的阮念也有些惊到了。
右侧是一整面的首饰,由小到大、自上而下地排列好,在白炽灯的强光照射下,刺得阮念眼睛疼。
阮念懵了一下:“这是给我的吗?”
季晏洲嗯了声,“都是你的。”
这四个字的杀伤力大得难以想象。
阮念在好几分钟后都说不出话来:“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全部都在那个房间的衣帽间里……”
光是那个堆满了新款的衣帽间,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季晏洲漫不经心:“哦,那里半个月一换。”
“那换掉的呢?”阮念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季晏洲道:“扔了。”
阮念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握住他的手,糯糯地道:“洲洲,你答应我,以后要节约一点、不然你离开季氏后,我会养不起你的……”
男人这才想起来这个他已经很久没提过,但阮念会放在心上的谎。他哄着道:“没有扔掉,我全都让人塞在南郊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