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唇角的笑意,却淡的几乎没有了。
她用慢悠悠的声音说:“看来徐总身经百战。”
徐卿寒被红酒润过的嗓子发音很好听,姿态稳沉得不动声色道:“碰到女人的手也算发生肉体关系,你不是摆明了让我喝?”
温酒却觉得他回答的模拟两可,不真诚。
她漂亮的眼睫遮住了情绪,做女人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否则显得像个怨妇,很痛快道:“该你了。”
徐卿寒定定看着她,无形中充满压迫感:“当初为什么进娱乐圈?”
如果是换成别的名媛进娱乐圈发展,他都不会起疑什么。可温家是一个有着百年家族企业的豪门贵胄,一贯传统重规矩,且财雄势大。即便当年她父亲去世,家中长辈又怎么会养不起一个姑娘?
他深沉地视线盯着女人的表情变化,等着她说。
温酒抬起低垂下的眼眸,有了喝酒的冲动。
她伸手,想要拿茶几上的酒杯,却被徐卿寒修长的手阻挡住:“这也不能说?”
温酒指尖碰到了他手背,微微一烫,收了回来。
她拿不到酒,男人摆明了就是要她说。
“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即使是已经穷到还不上信用卡的份上了,那股嚣张劲还是不变,温酒身子微微往后仰,慵懒地贴着沙发背,表情冷淡道:“缺钱呗。”
这个回答很让人意外。
也让徐卿寒深眸紧眯,语调清漠道:“缺什么钱?”
温酒嫣红的唇抿着,没再开口。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徐卿寒看了她半响,大手从酒杯移开,进行下一个:“你问。”
温酒压下胸口那股躁郁,整理好思绪,问起了藏在心底已久的事:“商野说你当年出国,施宜初也追去了,半年后才回国,是这样吗?”
徐卿寒皱起眉头,似乎不悦商野私底下多嘴。
温酒扯了扯唇角:“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这次他没有去拿酒,也就是默认了。
她浓密的眼睫轻眨动,看向落地灯映着地板的光晕。
徐卿寒低沉的嗓音传来,依旧还问着上一个问题:“为什么缺钱?”
温酒板着脸,现在是半个字都不想说,弯腰起来,伸出白皙的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然后重重放下,漆黑的眼眸盯着他,轮到她问了:“你上一段感情分开了多久?”
这次她倒不如第一个问题带有攻击性,反而是在暗暗试探。
徐卿寒薄唇吐字清晰:“三年前。”
温酒瞳孔微微在缩紧,胸口的情绪瞬间就蔓延开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喉咙有些干涩了,只能微微张着红唇呼吸。
“为什么缺钱?”徐卿寒连问三次,都是这个。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死要面子不会说,大手主动替她倒了杯酒,分量有些多,颇有想要灌醉人的嫌疑。
因为徐卿寒太清楚不过她的性子,不喝醉,是撬不开她这张嘴。
温酒喝了,一口闷,脸颊已经微微爬上红晕。
又轮到她了,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不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对徐卿寒来说,应对的游刃有余:“漂亮,脾气不好的。”
温酒听了想笑,不等自己问,又去倒了杯酒喝。
坐在对面的英俊男人也没拦着,在家里,喝醉了主卧也有床给她分一半。
温酒虽然名字有个酒,却酒量奇差。
没喝几杯,酒意上脑,便激发了内心的求知欲,问他:“你睡别的女人时,会想我么?”
“我睡觉时会想你。”
徐卿寒这个回答,并不能让温酒满意。
她又罚自己喝了一杯,不带情绪的轻笑:“你说话总是留三分让人去揣摩,沟通起来真的很累。徐卿寒……你就是仗着我。”我喜欢你才这样有恃无恐。
她只有三分醉时,才会这样控诉着。
很委屈的样子,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连舔伤口都是自己躲在角落里,不让人看到。
徐卿寒条理分明告诉她:“你不愿意说自己进娱乐圈的事,我完全可以去问你公司,问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可是温酒,我尊重你隐私,更想听你自己跟我说。”
她眼眸含着水色,直直对视着男人过于深邃的眼神,顷刻间,内心就好像被看的太透了,所有的狼狈都无处隐匿,让她的情感,也抽茧剥丝地坦露出来。
温酒被一种窒息感压抑着内心,不由地反问自己:真的摆脱的了这个男人吗?
答案无疑是显而易见。
徐卿寒强势地步步紧逼,让她感受到了自我领地快被占领,到底怀恨在心着当年分手的事,才会一味的去排斥这样的旧情复燃。
温酒眼睛变得很红,低头不看他了。
被往事的情绪渲染之下,也分不清是醉还是清醒,那些难于出唇齿间的话,用自嘲的口吻倾诉了出来:“当年我爸意外走了,你能陪我度过那段时间才出国,我已经没什么好怨恨你了。可是徐卿寒……人心总是贪婪自私的,那时我整个人变得高度敏感,想法偏激。只要一点小事都会让我情绪崩溃,何况是你要走。”
说出这句话,温酒内心空落落的,很难受又说:“我又怎么能跟你走呢。”
那时她父亲温渊成身亡,殷蔚箐就跟疯了似的,整夜整夜不睡觉守着她,一遍遍重复着说她要也离开,那就活着没意思了。
温家注重脸面,不可能将殷蔚箐的失常往外透露。而温酒更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母亲异于常人的行为,即便这个人是徐卿寒,她也不会说。
不会允许任何人用对待精神病的心态,去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
谈起过往,内心的伤疤总要揭一次的,温酒却轻描淡写着这三年来的苦:“我奶奶不喜欢我母亲,她公司投资失败亏了三个亿,又因为我父亲去世病倒,只好我来还。”
“因为这个,你进了娱乐圈赚钱?”徐卿寒在她谈起往事时,已经走到了对面来,深眸复杂盯着她没有移开半分。
那种强大的气势迎面而来,让温酒呼吸一瞬,才说道:“自食其力,挺好的。”
就是败家了点,三年了还倒欠了一身债务。
她假装不在意,想别过脸,却被徐卿寒俯低身,伸出大手板了回来,他用薄唇很温柔亲吻着她的秀发:“抱歉。”
男人嗓音低哑几分,透着浓浓的歉意传来:“是我的错。”
“当年你没有义务不出国陪着我,不用道歉,你也没有错。”徐卿寒还想说什么,温酒却惊慌一般的打断,她不想听这些虚情假意的话,红唇轻颤,继续说:“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你,还以为你也喜欢着我……”
她还想说,可是那些恩断义绝的话,并不是徐卿寒想听。
他神色阴沉,没有任何预兆地拽过她,低头吻下。
——
这一吻,两人唇齿间的酒味散开来,刺激着压抑的情感。
也不知到底是谁不愿意停下来,热情一触即燃,彼此都紧紧纠缠着对方。
温酒感觉现在才是彻底的醉了,或许她内心的潜意识里还是忘不了他,只能在此时此刻用这种方式全部倾诉出来,那过分白净的指尖去解开男人领口的扣子,摸索到了他男性的锁骨,却只敢碰到这。
他结实的胸膛其他地方,一寸都不敢乱摸。
徐卿寒却借用高大身躯的优势,将她压在宽敞的沙发上吻,手臂撑在两侧,凌乱的衬衫下结实的肌肉紧绷着,额头溢出薄汗,用力碾压着她的唇,就连呼吸声也变的急促:“我情愿你说都是我的错。”
他湿热的亲吻,沿着女人精致的脸颊一路吻到她耳朵,低哑着嗓子说:“这样我们就纠缠不清了……”而不是抱着撇清关系的姿态,恩赐般原谅他。
温酒感受到男人在自己腰侧上的手指,轻轻地摩挲,身体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很磨人,红唇无力的吐气:“徐卿寒,我们还在玩游戏。”
她想让他停下来的,却被他重新地吻住:“上场游戏结束了,我教你玩一种新的游戏。”
徐卿寒同样也满腔的浓烈复杂情绪,盯着女人漂亮的小脸,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熟悉,却有种快抓不住她的慌张感。
她真的长大了。
已经独立成熟到可以不要他,换个男人兴许也能过得很好。
徐卿寒承认自己此刻是在乘人之危,他现在找不到任何纽带来让温酒回心转意,只有发生身体上的关系,才能绑住她。
这样做很无耻,他把自己肉体当成了筹码,出卖色相来诱着她。
那湿热的手掌扯下了温酒的衣领,一小片白皙肌肤暴露出来,他低头,用唇舌,循序渐进地吻着,耳鬓厮磨间,还不忘去疼爱她柔软的胸口。
温酒隐约感觉不对,身体却软的一塌糊涂。
她本来就没几分醉,被男人强势的亲吻之下,反而清醒了几分。
“愿意吗?”徐卿寒在掀开她裙子之前,又想起了做正人君子,暗示性地问了一句。
温酒心跳的很厉害,漆黑的眼眸望着上方他那张英俊的脸,就跟失了声。
上一次两人发生了关系。
可以推给喝醉了,这次呢?
温酒知道自己没醉,她耳旁,能清晰地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他那句:愿意吗?
徐卿寒很有耐心地继续亲吻着她领口处每一寸的肌肤,似在安抚,又隐藏不住想得寸进尺的想法,手掌在她线条均匀的小腿处来回磨着。
“我们做过一次的,就在前不久,你忘了?”他低哑好听的嗓音,开始诱导着她恍惚的神智,回忆着上一次的细节:“还是你用自己的双手,来帮我戴的套。”
温酒身子猛地发颤,眼眸微微睁大,似乎记起来了某些片段。
徐卿寒湿热的呼吸声,伴随着亲吻落在她脖侧处,手掌不失力道地在她腰肢一揉:“女人的身体是会记住男人的,你看,你现在脸很红,有没有湿?”
他说着荤话,一点也不避讳自己以往的形象。
温酒受不了男人灼烫的视线,开始变得轻喘,最终闭上眼睛说:“我不在书房做。”
第19章
旧情人,深夜独出一室,还喝了酒。
这三点,让温酒选择遵从了身体的本能,她闭着眼睛,抬起白皙的手臂抱住男人脖子,红唇贴着他下颚轻轻喘着说:“我不在书房做。”
她娇生惯养,不愿意在沙发上这般委屈自己。
“我们去主卧。”他低头,有力的薄唇吻着她耳廓处,呼吸进去的都是女人发间若有似无的幽香,低哑着腔调哄着她:“那里有一张大床,什么姿势都方便做,你会喜欢。”
温酒心颤的厉害,更加抱紧他。
徐卿寒当她是愿意了,遒劲的长臂轻易地就将女人身体抱起,裙子布料拂过他紧绷的肌肉,就宛如她一般,柔软美丽。
书房离主卧距离很近,一路光线暗淡,都没有开灯。
在这个紧要关头,温酒模糊的脑袋却想着无关紧要的事,她在黑暗里说:“你带我上楼前,别墅大门好像没关。”
要是有人没经过主人同意进来,不就看见她和徐卿寒在滚床单。
就跟相应她的担心似的,男人将主卧的房门重重关上,还反锁了一声。
然后,温酒听见他呼吸低沉着说:“现在没人能看见了。”
房门都封死了。
没人能进来,也没人能出去。
温酒身体被放在了偌大的床上,深蓝色的床褥布料很柔软,不会伤到她白皙的肌肤一分,满头秀发也披散下,露出的精致小脸透着几许迷离之色。
徐卿寒只开一盏灯,修长的手指解着衬衫纽扣,在此同时,高大的身躯也俯低,伴随着男人灼热的气息拂来,他压下,薄唇开始吻她的脸颊,耳垂,最后落到微启的唇上,呼吸粗重,辗转有度。
他不再出声了,滚烫的手掌揉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主卧光线不明,温酒眼眸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透男人英俊脸庞的神色,指尖攥紧着被单不放,呼吸急促中,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着:他对跟女人做这种事,有多熟练了?
从一举一动来看,就好像经验老道玩过不少女人,知道她身体哪里是敏感的部位。
“专心点。”徐卿寒说话间,灼热的鼻息洒在她耳畔,那只大手,已经不动声色的将她裙子内的细腿分开,有一丝凉意袭来,让温酒瞬间就回过神了。
她感觉男人大手还在往里探,扯下了一块薄薄布料。
徐卿寒将它揉着手掌心里,高大身躯完全压在她身上了,沉重喘着气息说:“你上次穿的那条黑色好看。”
温酒漂亮的眼睫轻颤,躺得不动,让他脱自己的衣服。
徐卿寒起先还是能克制,等把那条裙子褪去,深眸就盯着她光洁的身体不放了,视线一寸寸的抚摸过,低头,薄唇不客气地在她胸口落下一片湿烫的吻。
温酒身材很均匀,瘦不露骨头。
那腰肢纤细,没有一丝赘肉,那双腿还纤细,雪白。
他格外关照她柔软雪白的胸口,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沿着脸廓滑落,沾了她一片肌肤,逐渐变得急不可耐了,抬头,深吻着她的唇,大手开始快速褪去自己的衣物。
白色的衬衫,皮带黑西装裤都被扔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就在徐卿寒滚烫的手掌扣住她腰肢,想找准姿势时,却被女人一只白皙的手推着肌肉紧绷的肩膀。
他英俊的脸庞抬起,眼神幽暗一片盯着她。
温酒知道此刻自己满头青丝凌乱,脸颊红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但是她却忍下了身体的异样,对男人说:“没有套,我不做。”
徐卿寒视线紧锁着她的眼眸变化,神色有些暗沉阴鸷,两人的身体紧贴的没有一丝缝隙,她也想,却在紧要关头提出这个。
他不免揣测着某种可能性,哑着嗓子问:“你故意的?”
温酒让他脱衣服,让他揉遍自己的全身每一个角落,却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