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宠欲动——今婳
时间:2019-06-14 11:17:05

  这话跳得太快,秦眸一时半会没接住她的话。
  “小了。”
  温酒露齿笑,装作一脸无辜:“他要特大号的,你这尺寸,用不上。”
  秦眸:“……”
  报复!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
  等看完秦眸吃瘪的脸色后,温酒才慢悠悠地回公寓。
  白天里工作密集拍了十几个小时的广告,又经历两个多小时的飞程,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她眼皮酸涩难受,没胃口吃东西,进房间后就去睡觉。
  结果这一睡,大概是身体疲惫的缘故,温酒开始做梦。
  梦见那个年少不知事的年纪,在那个温家的祖宅里,外面阴雨绵绵……而她背对着精致木纹的台窗前,很悠闲地在藤木椅上,托着腮看着父亲温渊成的身影从楼上走下来。
  大堂门外,已经有年轻的秘书在候。
  在她的梦里,父亲一边将西装袖子的金属纽扣系好,一边走过来低语:“小九儿,爸爸要出差一周,你想要什么?”
  温酒眨眨眼,很想看清父亲的样貌,却像雾里看花。
  只听得见他走近的脚步声,五官轮廓都隐在了老宅暗色的光线里,用无比温柔声调在问她:“想要什么?”
  她当年是想要什么?
  温酒不由地将当年的话重复说出口,伸出指尖扯住了父亲的衣角:“爸爸爸爸,我想和徐卿寒结婚……他终于答应做我男朋友了。你出差回来就帮我去跟徐家老爷子提婚事好不好?”
  屋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哗啦啦的盖住了温渊成温和的声音。
  她撒着娇,看见父亲从西装口袋摸出了一个怀表,看了眼时间,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她脑袋:“爸爸该走了。”
  该走了……
  温酒下意识愣住,指尖攥紧的一片西装衣角突然消失了。
  霎时间,所有的梦境都化为泡影般消失不见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把她从梦中挣脱出来,猛地坐起身,手指攥着被子在剧烈的喘息,胸口起伏,涌入上来的压抑感和慌张情绪,让她迟迟不能恢复平静。
  此刻房间已经黑暗一片,唯有窗外照映进来的朦胧光线。
  温酒下意识地转头,恍惚着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万家灯火通明,在漆黑夜里仿佛留有一丝的温暖。
  而,却让温酒内心感到了无法言喻的空寂感。
  这种感受,令她眼角处隐隐发红。
  不过也就顷刻间,温酒用力闭眼,将酸涩的滋味压了下去。
  搁在旁边的手机依旧在响,她调整好醒来时的情绪,伸手拿了过来。
  看到来电人时,温酒内心只有一句话:阴魂不散。
  上飞机前,她就已经拒绝了徐卿寒来接机的提议,这会又不死心打电话进来。
  她接通,一时半刻没说话。
  而电话里,男人的嗓音倒是先传来,透着几分沉哑:“我生病了。”
  温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哦。”
  “你来看我。”徐卿寒提起这个要求,态度理所应当:“作为朋友,你应该责无旁贷来关心一下。”
  “……”你又不是被我打得瘫痪在病床上,四肢动不了,还责无旁贷呢。
  温酒满腹的吐槽欲,不过话到嘴边,却说:“我又不是医生。”
  徐卿寒在那边低笑:“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
  温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或许是刚做完梦,情绪有些低迷,没有什么精力去和他吵架,又或许是夜太深,不想独自在家承受着这种孤寂感。
  安静几秒后,她掀开被子起床说:“公司有药吗?”
  “没有。”徐卿寒就等她这句了。
  他没有,她倒是什么药都备的。
  温酒先去卫生间洗去一身梦中惊出的细汗,随便穿了条裙子出来。
  她每次去跟徐卿寒见面,倒是都没有什么兴趣打扮自己,连妆都不画。
  走从电视机柜里翻出了医药箱,从里面翻了几盒药出来。
  退烧的,治嗓子的……
  对了,也给他拿点镇静药吧,以免做男人这么急色。
  温酒拿小袋装好,又找出车钥匙,才出门离开公寓。
  她从飞机场回家,其实没睡多久。
  半个小时不到。
  现在九点半左右,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在温酒开车朝徐氏集团的高楼大厦行驶去的同时,另一处,繁华的建筑物大厦门口,一位年纪的男记者愤怒大步出来。
  忙碌的工作,疲于奔命的痛苦。
  在当今社会里,已经成为了混迹底层人士的宿命,
  到底是意不平,他将工作牌愤怒地扔在地上,骂了句:“妈的!”
  方才在办公室内,主编当众严厉的责备,让他怀恨在心,却只能躲在无人处泄愤:“不就是一个被有钱男人睡完的女明星,有什么好高贵。早晚有一天我魏铭要让你们都刮目相看。”
  强烈的屈辱感让魏铭双眼充血,暗暗发誓。
  等他爬上位,别说盯着温酒的黑料不放,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女明星,他都不会放过。早晚的,他会亲手揭露出这些女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却自甘堕落沦为玩物的真面目。
  魏铭握紧了拳头,僵硬着站在漆黑的夜色中半响,才捡起自己的工作牌。
  伸手还没碰到,另一只女人素白的手先将它捡起。
  魏铭抬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秀丽女人。
  “魏记者。”
  施宜初面容挂着温婉的微笑,将工作牌递还给他:“有空喝杯咖啡吗?”
  魏铭怔了半响,看着她的笑。
  ——
  十点左右,今晚徐氏集团的员工都提早下班。
  在总裁办公室内,徐卿寒一身黑色笔挺商务西装,单手抄着裤袋,落地窗前半响没动,眸底的情绪被夜色染着深不可测。
  厉雯踩着高跟鞋,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放在办公桌上。
  她看了眼男人高大的背影,说道:“徐总,温小姐应该快到了。”
  徐卿寒没有回头,深沉的视线注视着下方耀眼的车流,他开腔吩咐:“你去接她上来。”
  “是。”
  厉雯转身要走,刚到门口。
  她又听见徐总问:“你等会接她上来时,去把她微信加上。”
  厉雯行事风格向来都是秉公办理,不多过问老板私生活感情。即便知道徐总对温小姐有着心怀不轨的意图。内心也能平静的不起一丝八卦波澜。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去巴结这位未来总裁夫人。
  听见徐总这样吩咐,厉雯难得问了一句:“这是?”
  徐卿寒没有告诉他,正好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亮起,他扫了眼,不动声色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将突起的喉结露出,对她说:“人来了。”
  厉雯只好低头出去。
  人来的挺快,毕竟今晚路上不堵车。
  温酒刚进停车库,就看到厉雯的身影走来。
  她还认得这位,是徐卿寒的得力秘书?
  “温小姐,徐总在办公室。”
  厉雯不爱笑,对她态度很恭敬。
  温酒点点头,她也不是自然熟的性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里。
  气氛静了几秒,厉雯没忘记徐总的命令,她视线扫了眼温酒手提着的袋子,酝酿着说辞道:“徐总这两天都在加班工作,今天有些感冒,一直忙到拖着身体没去看医生。”
  温酒看着玻璃镜墙倒映的自己,嫣红的唇吐出一句话:“那他活该。”
  从表情,到话里的每个字,没有半点同情心。
  厉雯差点儿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家徐总一厢情愿了。
  她注意到不断往上升的电梯层数,终于表露出自己目的说:“温小姐,平时我们没有人劝的了徐总要多休息。你在他面前说话却有分量的,所以能加个微信吗?”
  要是厉雯不以这个为理由要联系方式,温酒都会同意。
  她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摇头说:“不行。”
  温酒转头,看见厉雯的表情快要崩裂了。
  她很认真地说:“我被你家徐总骚扰就够呛了……以后还要被他秘书骚扰,想想会做噩梦的。”
  基本上,在电梯门没打开之前,厉雯感觉自己能盖棺定论了。
  徐总就是在一厢情愿。
  电梯里的小插曲并没有让温酒有所怀疑厉雯的动机。
  秘书送她上来,便称要下班回家了。
  这个温酒意料之内,踩着尖细高跟鞋朝办公室走去。
  公司已经没人了,别的区域灯光都是暗着,她走到唯一亮着灯光的门前,象征性敲了两下,然后握着门把推进去。
  温酒进去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
  她视线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扫了一圈,最后才发现沙发上躺着一具男人的身躯。
  西装外套搁在手扶旁,徐卿寒只穿着白衬衫和一丝不苟地西装裤,半躺在那里,戴着男士腕表的左手还覆在眼睛上,可能是觉得旁边台灯光线刺眼缘故。
  温酒不由地把脚步放轻了,她没想到上来会看到男人熟睡的一幕。
  随着她走近,徐卿寒并没有醒来。
  温酒的视线落在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眼睛和俊挺的鼻子都被大手挡着,只能清晰看见精致的下颚,有着淡淡青色的胡渣。
  真是病了啊,连胡渣都不刮了。
  他睡着了,温酒打量的也肆无忌惮了。
  她把药袋子搁在一旁,慢慢弯下腰,漂亮的眼睛盯着徐卿寒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看。
  这张脸,和三年前相似,又感觉有一些陌生。
  温酒细密的眼眸低垂,想伸出手去碰。
  过分白净的指尖,刚要触到男人的下颚,又停住了。
  有些回忆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就好比此刻,温酒想起了以前,她对男人成年后,会长胡渣这事充满了懵懂的好奇,总是喜欢出其不意的去摸徐卿寒的下巴。
  生气了要摸,开心了要摸。
  每次摸到,就像是摸一只小猫小狗般。
  感觉他仿佛在乖乖等自己宠幸……
  徐卿寒哪里是小猫小狗,他根本就是个充满攻击性的大型恶犬。
  温酒想起旧事,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
  就在她指尖微颤时,男人大手先一步地握住了她手腕,力道很重。
  温酒心底溢出惊慌情绪,低头,看到徐卿寒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眼神讳莫如深盯着她的举动。
  办公室气氛静得能听见一声倒吸声音。
  温酒心想:要命,被他抓了现行。
  “想摸么?”徐卿寒开腔说话同时,指腹带着薄茧,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腕白皙的肌肤。就像是诱导一般,想将她的手指往自己下颚放。
  温酒用力将手收回,忽略那股酥麻的不适感,眼眸眨动间,情绪已经平静:“我给你带了药。”
  她不提刚才企图偷摸他脸的事,徐卿寒也没抓着这个不放。
  他心情在此刻是愉悦的,薄唇勾起的弧度很明显:“嗯。”
  温酒先把体温计递给他:“先量一下体温。”
  她听出了男人嗓子里感冒的低哑,心想保险起见还是测下发烧到几度了,要不要严重到去医院挂号。
  徐卿寒高大身躯慵懒靠在沙发上,也未起身,似乎在她面前,就不在伪装的像人前那般稳沉内敛的绅士模样了。
  他视线紧盯着她漂亮的脸蛋,张开薄唇,任由她把体温计放进来。
  温酒还蹲在地上,做完这个,又突然想起来她巴巴的伺候他做什么?
  “药你自己吃。”
  她突然变脸,将药袋扔在他胸膛前。
  徐卿寒的衬衫纽扣没系好,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肌肉,似乎压根不在意自己男色暴露,甚至是还有显摆的嫌疑,长指又去解开一颗,嗓音哑着对她说:“我刚做了个梦。”
  温酒不太想知道。
  而徐卿寒还把话题持续下去,口中含着体温计,却在低低嗤笑:“梦见当年刚答应做你男人,你就把我甩了。”
  他这句话,无疑是要惹温酒的。
  她猛地转头,目光先是触及到男人敞露的胸膛,先是愣住半响,才想起要说的话:“你把自己说的这么委屈做什么?徐卿寒,当年我们不过就交往了一个月,有多少感情摆在这,你没有那么深情。”
  温酒看着男人眉宇间逐渐冷峻的情绪,心里讽嘲的想,他不过是当年被她追了几年,追出习惯了。
  她于徐卿寒而言,可有可无而已。
  徐卿寒眸色深邃幽暗,盯着她满是讽刺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胸腔内浮现出来的闷窒情绪,让他低低重复女人话里的意思:“你不信我爱你?”
 
 
第10章 
  办公室内光线晦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显得寂静无声。
  男人身躯岿然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垂颈与她对视许久,直到温酒突然动了一下,想是蹲在地上脚麻痹了,她面色平静忍着那股不适感,将视线移到自己白皙的脚腕上,说道:“不是我信不信你爱我,而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说白了你对我不过是男人对女人原始的征服欲。”
  温酒说到这,也不看他什么脸色,轻轻的在笑:“没睡过,所以你想睡一下,睡完了发现还能再睡。”
  她三言两语,就揭发了他本性里的色欲。
  徐卿寒很不喜欢她这样冷静跟他分析男人。
  有些话,对也不对。
  他忍住胸腔内那股想抽烟的冲动,将体温计从口中拿出来,也不看,神色冷沉地扔在一旁。
  扔东西的响声,惹得温酒抬起眼。
  正好,身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也逼近几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压迫而来的雄性气息,眼眸微微的睁大,又不想示弱,身子僵着没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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