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微微甜——菊子
时间:2019-06-16 09:22:21

  虽然卧室里铺着厚厚的新西兰羊毛地垫,她并没有摔疼,却还是怒火冲天地把覃骁摇醒,并娇声质问他为什么把她踢下去。
  说起来,自从和覃骁在一起之后,不知道是他纵容的原因,还是她的本性被他的无赖激发,她越发有恃无恐敢于表达了。
  跟以前的姜棠比,她现在甚至都有恃宠而骄感觉了,因为她知道,当她感觉不爽的时候,他总会照顾她的情绪,因为没有过失望,所以越发肆无忌惮。
  果然,当覃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脸上的恐慌溢于言表,不知所措地哄她,她本来没觉得有太大的事,结果被他那么笨拙地一哄,反而越发委屈了起来,还红了眼圈开始掉眼泪,信誓旦旦要搬出去住,不跟他睡了!
  结果,堂堂肖氏太子爷,不可一世的骁爷,居然在床上给她表演后空翻,最后还翻到床下把自己也摔了一下,看那力度比她摔得要狠多了——同样的高度,按照重力加速度,他的质量也比较大不是。
  姜棠被逗得破涕而笑,而且是笑得停不下来那种,覃骁却是哭笑不得:“还好我不是周幽王,怎么看你笑我居然想再摔一下。”
  为了止住她的笑,两人半夜还加了场运动,筋疲力尽之下让她连走出房门的力气都没有,分床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那之后踢她下床的情形便再也没有出现,多数时候覃骁都用绝对占有的姿势把她禁锢在怀里入睡,姜棠开始不适应,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因为覃骁体热,室内对他来说合适的温度,对姜棠来说就偏凉,有他热烘烘的怀抱加持,两人都感觉刚刚好。
  但姜棠有些怀疑覃骁平时夜里都没睡沉,因为每次她翻个身什么的,都会被他手臂勾着再勾回怀里。
  姜棠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覃骁虽然号称失业,但其实反而更忙了。
  因为比起处理肖氏集团的业务,董事长肖岚显然对筹备两人的婚礼更有兴趣,乘着儿子送给她的飞机,今天巴黎明天米兰后天纽约地到处搜集结婚用品,公司的事务则丢给身为主角的准新郎覃骁。
  白天那么忙,晚上还睡不好,覃骁回国之后肉眼可见地清瘦了一些。
  当感觉到自己给别人造成不便的时候,姜棠习惯性地就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努力做出改进和弥补。
  这种习惯,会让师长眼里的她看起来很懂事,即便是那些讨厌她的同学和路人,也最多说她清高不理人,或者是装模作样之类的,很难找到什么实锤去攻击她。
  但这一项优良品德在覃骁这里却碰了壁,为了他的健康睡眠着想,她几乎每天都例行地要提出分床睡。
  刚开始被覃骁拒绝的时候,姜棠以为他没明白自己意思,咬咬牙狠狠心,厚着脸皮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在每晚的“睡前运动”之后再分开。
  分床又不是分手,而且还不影响他的“性/福”,这男人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覃骁一点儿都不为她的体贴感到高兴,反而黑着脸质问她:“你这是要将拔吊无情进行到底吗?当我是□□还是什么?”
  姜棠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翻脸无情不识好歹脑洞奇葩除了他也没谁了!
  随便他是操劳过度还是“纵欲过度”吧,她管他去死!
  反正俩人还没领证,他死了她还是未婚少女,就算领了证,这年头寡妇改嫁也很容易,说不定她还能得到一大笔遗产,以肖氏集团的体量,九牛一毛都够她发财了。
  但习惯真是可以改变的,在覃骁的坚持下,两人一直同床共枕,磨合了一段时间之后,覃骁进入深度睡眠也不会再把她踢下床,而是老老实实呆在他那半边,手脚无论什么时候碰到什么东西,都会习惯性地往怀里揽。
  有次姜棠半夜起来上厕所,再回去的时候发现他抱着她的枕头,面目舒缓,手脚轻柔,胳膊虚虚地搭在上面,正是平常抱她的标准姿势。
  姜棠的心忽然就柔软了下来,觉得都已经订婚了,这个人还是不要死了吧,不然别人说不定会怀疑她克夫。
  其实姜棠这边做出的改变也不少,她从三岁有记忆开始就独自住一个卧室,并强迫症一样不允许卧室里有任何活物,别说是会喘气的猫猫狗狗,就连盆里的金鱼和家里的乌龟,也不能在她睡觉的时候出现在她屋里。
  上大学住学生宿舍她都花了好些时间去适应,但那时候可以挂上帘子格出独立空间,也不会和别人分享床铺。
  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身边有覃骁那么一个肺活量超高的大活人,还时不时缠在她身上,她都能安之若素了,睡眠质量甚至有升无降。
  有次覃骁去别的城市没能赶回来,她反而睡不着失眠了,等第二天再见覃骁的时候,发现他眼下也有淡淡的青影,显然孤枕难眠的并不止她一个。
  那晚情到浓处,覃骁掐着她软软的腰,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真想把你变小了放进口袋里,随身带着。”
  关于毕业后的去向,大家都没有对姜棠提过任何要求,但她也明白,一旦和覃骁结婚,像以前一样接单子是不大可能了。
  作为郁将军的外孙女和郁瑾的女儿,还无可厚非,毕竟是工作,而且从经济原因上考虑,她也没有太多人身安全隐患——外交部是有名的穷衙门,歹徒绑架也轮不到她。
  可作为覃平的儿媳妇和肖氏集团的少夫人,她再出门接活儿就有些不合适了,试问哪个雇主会想雇一个随身带着保镖的翻译?
  而且以姜棠的身价,用得起她做翻译的,都是圈子里的人,无非高官和厚贾的区别。
  高官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她不入公门,除了上次直接被大领导抓着临时顶缸,别的官员出行自有体系,自有专业人员提供服务。
  厚贾就比较麻烦,肖氏集团身为亚洲首富,而覃骁作为肖氏现在的掌权人,哪个能比他还厚?
  别到时候这边她刚陪着覃骁参加完宴会,享受众人吹捧,第二天就换上工装,跟在吹捧她的人身后,人家坐着她站着,人家吃着她看着。
  姜棠自己倒是不介意,做了这么多年的翻译,这点儿专业性她还是有的,就怕那个“人家”不乐意,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会外语,人家干吗给自己找不自在?
  姜棠陷入了即将失业的烦恼中,忍不住伸出白嫩的手指又戳了戳覃骁泄愤,被他一把抓住,顺藤摸瓜整个人都揽进怀里。
 
 
第63章 番外2  婚前甜
  姜棠想起来询问徐蕾的事情, 是在一个貌似悠闲的午后, 之所以是貌似悠闲, 是因为虽然同样待在书房里,她在看漫画新番,而覃骁在远程办公。
  漫画很有趣, 是日文原版,姜棠的日语基本都是看漫画和动画片的时候顺带学的, 水平很一般, 看的时候还需要时不时地查个词, 想起以前在宿舍的时候,有徐蕾在, 张口问她就可以,徐蕾在日语系不管是考试还是实战翻译,成绩都名列前茅。
  其实姜棠和徐蕾在一开始不太熟的时候,也有过一段“相敬如宾”的生活。
  但是住学生宿舍就是有这样一点不好, 那就是你的习惯,你的消费,甚至是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几乎都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室友。
  在你的室友眼里, 和外人的眼里, 几乎可以看到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优点和光环经过时间的洗礼和近距离的观察,可能会模糊, 缺点却会无所遁形。
  她和徐蕾的冲突和矛盾越来越多,姜棠习惯独来独往, 守着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自得其乐,对外界的反应没那么在乎。
  而且因为并没有徐蕾的那种敏感和自卑的情绪,两人不太融洽的关系对她影响不大,无非是损失些东西而已,她也没看在眼里。
  但对于徐蕾来说,一方面和姜棠在个人条件上的落差让她极度自卑,另一方面姜棠的“施舍”又让她很是愤懑,就连她的男朋友,也开玩笑地称呼姜棠为“女神”。
  不可能的,姜棠不可能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完美,她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会让她无所遁形,撕去伪装后她说不定比别人更加不堪。
  自己和她白天在一个教学楼上课,晚上住在同一间宿舍,撕破妖精画皮的人她必须当仁不让。
  慢慢地,对姜棠的过度关注让徐蕾的心态更加扭曲,甚至偷拍的事情爆出来之后,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苍蝇不叮无缝蛋,姜棠和那么多男人有来往,肯定品性有问题,她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她。
  经济论坛的时候她也在南城,一个戴着眼镜貌不出众的小翻译,并没有太多人关注她,可姜棠无论什么时间,都是活在聚光灯下的人物,她和覃骁、杜婉琪以及宋氏兄弟的暗流涌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聪明如她立刻找到了突破点,也就是觊觎覃骁的富家女杜婉琪。
  杜婉琪果然没让她失望,照片和帖子都如愿以偿地送到姜棠想钓的那个男人的长辈手里。
  但徐蕾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她没想到声名赫赫的肖氏总裁,竟然那样相信姜棠,不但没有对她不利,连杜婉琪都栽了。
  徐蕾在和杜婉琪接触的时候并没有暴露真实身份,还是被火速揪了出来,而且马上就遭到打击报复——她和男友双双被拘留,然后失学。
  从拘留所出来之后,男友当场和她分手,并恨恨地骂了她一句“贱人!”
  他才是没有担当的贱人,他们明明都是被冤枉的,那么多明星的绯闻满天飞,整天发律师函,也没见哪个发布消息的人立时三刻就被抓起来。
  他们这绝对是违法操作,徐蕾甚至有上/访的打算,反正她孑然一身再无任何顾虑。
  但有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就是她没钱,被开除后就不能住学生宿舍了,她要上/访就得在首都租房子或者住宾馆,作为知识分子的徐蕾,还是一个年轻女孩,自然不可能和那些真正上/访的人一样去住桥洞。
  被心头那一点嫉妒之心燎原,终于把自己烧疼了,徐蕾却没有感到“悔”,她只有“恨”,恨姜棠表里不一,恨那些人都护着她,恨他们仗着金钱权势为所欲为。
  被这一点恨意支撑,徐蕾开始找工作,她学日语的,但英语也相当流利,二外还是法语,很快便找到了一个跟着旅行团去非洲的工作。
  虽然辛苦,但收入不菲,跑个几趟就能赚足一年的生活费。
  不知道该感叹命运的巧合,还是该恨她和姜棠之间的孽缘,叫她们二人在地球的另一半再度重逢。
  当然,和以往一样的是,姜棠在明处,她还是在暗处。
  旅行团和姜棠住的同一家酒店,徐蕾甚至和几个体育大学的学生一起,从姜棠团里的那个女商人和她的女助理嘴里套出了她们的行程。
  一切冥冥自有定数,徐蕾也不过来过这个地方两次,上次带团被边境流民骚扰险些出事,让她和基/地组织的人有了接触,这次不过是一念之间,她便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这次如果得手,姜棠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果她还是能顺利逃脱的话,她便相信她是天选之女,再不会浪费时间与她为难。
  结果当然再次令她失望了,姜棠还因此获得了个什么劳什子“女王”的称呼,更是趁机和覃骁订了婚。
  徐蕾心若死灰,更可怕的是,随着基/地组织的全体沦陷,她也无所遁形,甚至她都没能再见姜棠一面,就被当地政府交给使馆引渡回国,最后以“勾结恐怖分子,危害国家和公民安全”的罪名,给她判了重罪。
  是真的要服刑的重罪,而不是上次那种简单的行政拘留,她相信了姜棠是天选之女,便是不相信也没用了,她没有了自由的身份再与她作对。
  由于日语漫画而想起了徐蕾,再从覃骁嘴里听到了徐蕾所做的事情和她的处理结果,姜棠手里的漫画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想她以后大概都不会再看日语的东西了,因为看到便很难避免会想起徐蕾。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长相清秀,戴着眼镜,话不算多,放人群里一点儿都不起眼的女孩子,最后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姜棠当然不会圣母地原谅她,毕竟在她的原计划里,自己被撕票丢了命都有可能,但如果两人再见面,她还是想问徐蕾一句:“为什么?值得吗?”
  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不过是一点点的意气之争,最多是彼此看不惯而已,演变成如今这个惨烈的结局,姜棠就算自己无碍,心里也是沉甸甸地。
  “她应该是心理有问题。”覃骁缓缓说出他的猜测,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姜棠在内心更容易接受一些。
  这件事他处理的隐秘,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姜棠,在非洲的时候怕影响两人订婚的心情,回国后则是觉得没有必要,那么多情话要说,那么多有趣的事情要做,时间宝贵,何必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过既然姜棠自己提出来,他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一五一十地把真像告诉她。
  有些犹豫,姜棠还是问了出来:“有精神类疾病,应该是能减刑吧?”对于刑事法律姜棠了解的不多,知识层面还停留在“精神病杀人不判死刑”的阶段,问这话的时候很是不确定。
  “不至于,并没有精神病医院开出类似诊断。”覃骁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改而问姜棠:“岳母哪天生产,需要你去陪同吗?”
  提到自己亲妈,姜棠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别人都是为儿女操碎了心,只有她作为女儿天天操心。
  郁瑾腹大如斗,已经临近生产,却还活跃在工作岗位上,宋喜德每天心惊胆战,体重掉了十多斤,白发多了好几缕,还不敢抱怨,只能偶尔向姜棠倒倒苦水。
  相比较宋家那两兄弟,姜棠更喜欢和见过大风大浪并且性格温和爱笑的宋喜德聊天,对于他做自己继父,并无半点排斥。
  没见过宋喜德的前妻,因此姜棠很纳闷,有这么个好父亲,宋家兄弟是怎么长成一对棺材脸和戏精的奇葩组合的。
  这问题不方便问宋乃奇,姜棠和宋乃林却熟的只差没有穿一条裤子了,并没有什么避讳。
  “我妈?”宋乃林脸上显出迷茫的神色“我记不清了,她走的时候我还小,不过家里有照片,很漂亮的,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她。”
  姜棠一脸黑线,谁管他妈漂不漂亮,别说是她,心眼里能撑船的郁瑾也未必在乎,她只是好奇基因问题,好奇这小自己两轮的弟弟未来又会长成什么类型。
  等明白姜棠真正的疑惑,在她面前从来没有正形的宋乃林却严肃了神色,脸上甚至带出了淡淡的冷漠:“你觉得我爸好,那是因为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功成名就。”
  什么意思?姜棠有些不安,觉得似乎刺探了人家的隐私。
  “我爸年轻的时候吃住都在厂子里,经常几个月不回家,我妈去世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后来我妈走了,他也没改变多少,你也知道,我的家长会都是我哥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