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该认错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认错，该说“对不起”的时候总会脱口而出“对不起”，世人把这种行为命名为——“求生欲”。
姜乐乐再一次为宋氏集团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宋嘉云这个接班人。
笨死了。
她不得不沉着脸，认真而仔细地给笨死了的宋嘉云解释。
她说：“我说我昨晚心情不太好，所以对你说的那些话主要是出自于我心情不好而你又要在那时招惹我的缘故。”
“那些话”自然指的是让他沉下脸、让他气得要死的话。
宋嘉云点头，了然。
【嗯，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面对还没get到自己意思的宋嘉云，姜乐乐平静又佛系。
她说：“我说那些话没有任何厌恶或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因为我心情不好而已。”
——虽然你在这个时候招惹我确实是你不对。
宋嘉云点头，了然。
【嗯，没错，事实……呃等等，她说什么来着？？】
宋嘉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心里停滞一瞬间，他便要张嘴确认刚才姜乐乐说的是什么。
宋嘉云：“你——”
姜乐乐：“所以你以后不要黑着一张脸来《九九八十一》了。”
宋嘉云：“…………好。”
宋嘉云面无表情。
原来姜乐乐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只是叫他不要黑着脸去维利亚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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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终于下高速回到市区了。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已经接近晚餐的尾声时刻了，如果姜乐乐不想和他一起去吃饭，那宋嘉云也是得先送她回去。
想想这还是第一次“送”姜乐乐回去，这位小宋总心里也是有些小激动的呢。
恋爱脑小宋总的自我调节能力极强，这会儿已经从“姜乐乐丑拒与我一起晚餐”和“绕圈子哄我只为让我别黑着脸去维利亚”的怨念中走出来了。
宋嘉云第三次“人类的本质”，问：“要一起吃饭吗？”不要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去。
结果——
姜乐乐：“好啊。”
宋嘉云：“…………！！！”
第24章
宋嘉云有些飘了。
由于嘴贱, 刚才与姜乐乐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被他拉开了，可是这会儿他觉得姜乐乐和他之间的距离, 已经回到了他嘴贱之前，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不然致力于丑拒他的姜乐乐怎么会答应和他一起吃饭呢。
所以，恋爱脑的小宋总有些飘, 甚至觉得姜乐乐成为他女朋友指日可待。
哦不，是成为他宋家的人指日可待。
宋嘉云这人，其实是个有点挑食的主，但他今晚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顺带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吃嘛嘛香。
因“嘴贱”的教训，宋嘉云也不敢再胡乱开玩笑, 甚至说话还有些小心翼翼的, 搞得姜乐乐不得不用“你有病啊”的眼神看着他。
宋嘉云：“…………”
他这么小心翼翼还不是为了避免她不高兴。
结果她那是什么眼神啊！！！
由于宋嘉云这回把握好分寸没瞎说话, 所以两人的晚饭期间的氛围十分融洽。吃完晚饭, 时间也不早了, 宋嘉云便准备送姜乐乐回去。
吃饭的地点离节目组给姜乐乐安排的住宿不是很远，姜乐乐本来是可以自己回去的, 但是宋嘉云坚持要送她。
姜乐乐没法，只能仍由这位闲得慌的小宋总折腾，送她回去就送她回去呗。
宋嘉云听到姜乐乐的住址, 便皱了皱眉，问：“你搬进节目组的宿舍了？”
姜乐乐点头承认了。
原本以为自己今晚可以送她回家顺带get到她住址的小宋总很失望、很失望，“失望”二字都快写满整张脸。
姜乐乐：“…………”
姜乐乐：哦。
十五分钟后, 姜乐乐就回到自己的宿舍了，实习生妹子还是在捧着手机打游戏。
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手上麻利的动作却不会影响她嘴里要说出来的话：“乐乐姐，你约会去啦？”
姜乐乐表情淡淡的，声音与平常无异：“不是。”
实习声妹子“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有再问，只是把心思都花在了游戏上面。
今天下午滑雪也是挺累的，姜乐乐洗漱完毕就躺床上了，顺便打开微信看看第一次考核成绩。
节目组是有拉微信群的，然后舞蹈组那边也有拉群，然后舞蹈组和声乐组、舞台效果组等也各自拉群了，所以每天消息都多得烦人。
姜乐乐打开了节目组的信息群，找了半天才找到林曼曼的第一次考核成绩。
如她所料，林曼曼的成绩处于中下游。声乐方面她在这八十一个女孩里是最高分的，然而舞蹈那一项的成绩就有些惨烈了，甚至导师们在评分栏那边写了备注——“敬业刻苦，应该加分”。
不然林曼曼的综合成绩就是要垫底了。
看来节目组为了保留林曼曼的颜面，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姜乐乐沉思了一小会，便闭眼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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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嘉云没有来维利亚广场，经过昨日“黑脸警告”的节目总监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中午的时候还特意把姜乐乐招过去，问了一下昨天的事。
姜乐乐可不敢说昨天下午她翘班去滑雪了，便胡诌她陪宋嘉云参观了《九九八十一》的练习室、舞台、后期制作室、道具组等。
节目总监昨天一整个下午都没见过宋嘉云和姜乐乐两人，对她所说的“参观了一下午维利亚广场”持有质疑的态度，甚至看姜乐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脸上已经写着“你俩肯定有奸.情”。
然而姜乐乐一脸的坦荡与正义，面对节目总监的质疑没有丝毫的退缩，搞得最后节目总监都怀疑是自己脑补过多。
再说《九九八十一》。
根据八十一位女孩的第一次考核成绩，她们被分成了9个班，每个班9个人，分班进行为期两个星期的“声乐、舞蹈、主持、礼仪与形态”的学习。
9个班的“课程表”已经排好了，详细到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几点化妆、几点洗澡几点敷面膜几点睡觉……
同时，《九九八十一》节目的档期已经定下来了，下下周的周一在考拉视频首播，每周播一期，一共有9期。
姜乐乐昨晚已经看到分班和课程安排了，压根就没有自己什么事。
舞蹈组的老师基本上都被安排了每天教两个小时的舞蹈，除了姜乐乐。
在课程安排表上，压根就没有“姜乐乐”这个名字。
姜乐乐想了想，觉得或许这要归功于宋嘉云这位公子哥了，毕竟是他给节目组的大佬们“我和这个女人关系匪浅”的错觉。
不过姜乐乐对节目组的安排欣然接受了。
下午的时候龚言泽过来了，说要来这里和姜乐乐商量，准备准备他的“出场表演”。节目组的人一见他过来了，就把姜乐乐叫过去，腾了个空闲的大练习室出来给龚言泽这位大佬。
姜乐乐一看到龚言泽，就淡漠着一张脸，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语言，呈现出一种“我和他不认识、我和他不熟”的姿态。
搞得节目组的人莫名其妙的，搞得龚言泽的团队工作人员也是莫名其妙的。
节目组和龚言泽团队都比较倾向于选择他第二次演唱会的《山海》作为龚言泽的出场表演，也就是当年姜乐乐给他伴舞然后惊艳了所有人的那场表演。
姜乐乐一个只负责伴舞的小透明，自然是没什么话语权。哪怕她是不乐意的，她也不能说出来。——至少不能当着节目组和龚言泽团队的面说出来。
所以，等节目组离开后，姜乐乐才和龚言泽说：“我不能露脸。”
龚言泽却说：“你的那身造型不是会蒙着下半张脸吗？”
姜乐乐：“……在高清摄像头下你觉得甘影帝他们认不出是我吗？”
然而头脑简单的龚天王却说：“没事，不是有我和宋氏集团在背后给你撑腰吗？咱们不虚！”
姜乐乐就叹气了。
这不是虚不虚的问题，而是她压根不想在摄像头面前露脸的问题。
然而节目组和龚言泽的团队都一致坚持选《山海》作为龚言泽的出场表演，包括龚言泽本人，于是小透明姜乐乐就认栽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所思隔云端，奈何凡肉身。（*注）
《山海》是龚言泽在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结合上的最成功一次尝试，歌曲讲述的是战马嘶鸣的年代中，远驻边疆的将士对爱人的思念。
——据说这是龚言泽在看了一部关于古代战争的爱情电影有感而发，耗费两个月创作出来的曲子。
既然这是一首思念爱人的歌曲，那么给龚言泽伴舞的姜乐乐在其中负责的角色自然就是那位“爱人”。
一袭红衣轻纱，唯美而遥远，似在眼前而又触不可及，只是可悲地存在自己的思念中罢了。
当初姜乐乐十分成功地在龚言泽的演唱会上塑造了这个“角色”，还引发了网上一股“寻找红衣美人”的热潮。不过在有心人操控下，网友们自然是没能扒到姜乐乐这位正主上，最多就是锁定了几位“嫌疑人”，最后在不了了之。
姜乐乐对于再次出演这个角色虽然有些头疼，不过还是能理解了。
歌界天王龚言泽虽然粉丝众多，但近两年的新作品都没能比上以前的那些经典歌曲，影响力不如从前，新生代的歌手歌唱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而龚言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话题度和热度上已见睨端。
《山海》是管钰山离开后，龚言泽转型创作最成功的一首歌，传唱度也十分广。加上有姜乐乐这位当初的红衣美人在，节目播出后再配套适当的营销和水军，自然能把龚言泽这位天王再次推到话题的最顶峰。
因此，龚言泽和他的团队对这次的表演十分重视，团队负责人找来了当初的录像来研究。
姜乐乐：“…………”
姜乐乐：“可以，但没必要。”
陪龚言泽和他的团队折腾了两天，姜乐乐终于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对此，团队的负责人十分满意，龚言泽也十分满意。
至于姜乐乐，则是在内心骂了一句“MDZZ”。
——什么人什么变态，居然要求姿势走位都必须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说姜乐乐做不到这个要求，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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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姜乐乐在和龚言泽为出场表演准备了两天；那边，宋嘉云已经三天没有来维利亚广场“巡察”，三天没看到姜乐乐了。
所谓一日不叫如隔三秋，何况是三天三夜。
何况咱们的小宋总还是个恋爱脑。
四舍五入就是十年没见，于是咱们的恋爱脑小宋总就按捺不住了，雷厉风行把文件看完签完、战战兢兢把会议开完，就撂担子不干了去维利亚广场找姜乐乐，只留下他的陈特助气急败坏，坐镇宋氏。
恰好，姜乐乐和龚言泽在大练习室里排练了最后的两回，已经准备收工去吃吃喝喝。
宋嘉云来到《九九八十一》现场的时候，排练刚好结束，所以他没能目睹姜乐乐那一身红衣轻纱的妙曼身姿与迷人模样。
男人对于出现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的一切异性都是十分敏感的，宋嘉云也不例外。
看到龚言泽的时候，宋嘉云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姜乐乐的身边，其次才反应过来他是那位歌界天王龚言泽。
最后，宋嘉云才反应过来，他是那天姜乐乐去机场接的人。
宋嘉云看着练习室里的姜乐乐和龚言泽，面无表情。
【哦，那天晚上大半夜的，姜乐乐还给他买烤红薯来着。】
第25章
对于自己喜爱的女人在大半夜给别的男人买宵夜这件事, 小宋总十分介怀、十分介意、耿耿于怀。
这种复杂的情绪，我们可以通俗地理解为——“吃醋”。
看到龚言泽和姜乐乐“眉来眼去”的时候, 小宋总已经变异为柠檬精了，浑身酸酸的，酸得冒泡。
然而, 作为宋氏集团的接班人，心里再酸也是不能崩了自己的高冷霸总的人设。
表面呈现出来的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模样，嘴边甚至噙着丝丝的冷笑。
姜乐乐看到宋嘉云的时候也不能说是惊讶，毕竟他三天没来了, 掐指一算, 这两天他应该会跑过来的。
她朝宋嘉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回头问龚言泽今晚想吃什么。
龚言泽看了看那个回头问他的姜乐乐, 她的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没有什么表情, 也是有些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 什么“关切关心”在她脸上压根就看不到。
再看宋嘉云, 龚言泽突然笑了。
龚言泽长了一张斯文的脸, 他的粉丝觉得那是文雅有气质，而姜乐乐则觉得那是一张斯文败类的脸。但不得不承认, 那张脸给龚言泽带来了不少名气与好处，也是挺好看的一张脸。
带着些文人的纤细柔弱，少了几分男性的刚阳之气, 所以说是“斯文好看”而不是“帅气”。
龚言泽故意朝姜乐扬起了一个迷死万千少女的微笑，然后异常温柔地对她说：“乐乐你今晚想吃什么吖。”
姜乐乐冷眼看他。
幼稚。
现在三人的站位是这样的：宋嘉云站在练习室的门口进来两步的位置，姜乐乐和龚言泽则是在练习室里；其中姜乐乐与宋嘉云的直线距离是比龚言泽与宋嘉云的直线距离短的, 姜乐乐背对宋嘉云、面向龚言泽，而龚言泽则是面向姜乐乐的同时也面向着宋嘉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