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首富领证——独我南行
时间:2019-06-16 09:27:18

  白夏身体在发颤,张着唇却无法回怼他,她声音在颤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吗?”
  周彻狠狠说:“对,你就是这样。”
  她笑起来,但缓缓流下眼泪:“我就没有优点吗?”
  周彻明明在气头上,却很怕她的眼泪,他说:“有。”
  她问:“是什么?”
  他很想说她笑起来好看,眼睛里干净,做饭很好吃,在游泳池里牵住他手时小爪爪很温软,还能给他力量。但她听完后会不会更得意?他望着她好久,最后冷冰冰说:“你叫-床很骚。”
  她眼睛里的光好像瞬间黯淡下去。
  她转身去收拾行李,东西很少,她没带走周家任何物品。她提着来时那个老旧的行李箱,转身冷冰冰看他:“在宋先生面前我什么都没透露,就算你不拿我当回事,毕竟以前我看走眼时是真拿你当回事,我不会跟金恒信托和老宅的人提我们的假婚姻,我什么都不要,希望你把CC留给我。”
  说到这里,CC恰好从楼下冲上来,绕在白夏脚边摇尾巴。
  周彻问:“凭什么?”
  “CC来周家时才不到两个月,它是我和小顾照顾大的,它换季老爱生病,喜欢粘着我,跟我亲……”
  周彻望着白夏:“那你求我。”
  白夏一怔,冷笑一声:“我不会求你的。”
  “那就别想带走CC,你也说了,小顾也养了它,它吃的是周家的粮。你既然这么有骨气,就干干净净从我周家走。”他微微一顿,“而且,从大门走到山下出口,你需要40分钟。你可以求我让你多留一晚。”
  白夏浑身发抖,什么都没有说,提着行李箱穿过周彻身边。
  他喊:“站住。”
  她停下,他声音冷淡:“你身上穿着从我卡里刷来的大衣。”
  白夏一怔,低头才望见身上这件羊绒大衣的确不是她的东西。她脱下,放回房间,就穿着一件卡其色毛衣。她望着他:“现在我身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周家的了。离婚协议书我会重新寄给你,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我很忙,没时间,等我有空,我助理会联系你。”
  “好的,我手上有宋先生的电话,他说我有事情可以随时找他。”
  她说完提着箱子走下了楼梯,CC跟在她脚边。
  周彻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多希望听到她走上楼,站在他身前说“我不走了”。但他只听见雨声,听见她脚步声里的决绝。
  他冲下楼,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寒冬里,穿着毛衣和黑色长裤的她背影那样单薄,迎面而来的夜风夹杂着雨水吹到她身上,也吹乱她头发。她在此刻那样孤单,只有CC陪在她脚边,周彻觉得,她很可怜,他很想抱抱她。他停在楼梯口,等着她转身。
  沈萍过来劝白夏,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沈萍只好给她递来一把伞。
  周彻冷冷道:“周家的东西都别给她,她不要。”
  迎面而来的冷风让白夏止不住咳嗽起来,周彻才反应过来,她感冒还没有好。他手掌握紧,牢牢望着门口她的背影。他想,她只要稍微看他一眼,或者回一下头,他就过去抱着她。
  但白夏后背笔直,没有接那把伞,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埋头望着脚边的CC好久,松开行李箱拉杆,蹲下身把CC抱在膝盖上。她反复喊CC的名字,说:“以后要乖乖的哦,记得乖乖吃饭,不许去小树林里乱吃东西。”
  CC舔她脸颊,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朝她撒欢。博美狗狗笑起来时就像纯洁的天使,她被逗得笑了一下。松开CC,起身走出大门。
  周彻目不转睛望着这个背影,心脏像被一只手掌扼住,骤然掐死了跳动。
  他无法呼吸,心脏被疼痛贯穿。
  小顾拿着一把透明雨伞忙喊“太太”,递到白夏手里。
  周彻嗓音嘶哑:“周家的东西都别给她。”
  “先生,这是太太的东西。”
  白夏背对着他接在手里,周彻恼怒:“我是雇主还是她是雇主,你听谁的?”
  小顾微顿,说了对不起,转身要回避。
  周彻冷冰冰喊:“把CC抱回来。”
  白夏轻轻一颤,低头望着脚边朝她摇尾巴的CC,心里很舍不得。她撑开伞走向花园大门。
  小顾没有抱住CC,CC从她怀里蹦了出去。
  小白团奔跑在雨夜里去追白夏,白夏已经走到了花园大门外,佣人在男主人的命令里将门关上,CC被隔在门里汪汪直叫。
  白夏撑着伞站在雨帘中,心里苦涩,她真的很舍不得这只可爱的狗狗,也不想CC淋雨。
  客厅里,周彻笔直端坐在沙发上,只有沈萍和小顾候在一边。
  她们说,白夏停在门口还没走。
  他在等,等白夏说她不走了。外面这么大的雨,她还感冒,为什么她脾气会这么倔?
  阿月从曲廊里回来报告说:“先生,太太还站在门外,还没有离开。”
  周彻豁然站起身,但只迈开一步,终于还是重新坐下。
  “等她自己喊值班的人开门,再放她进来。”
  阿月忙重新去外面等消息。
  周彻也在等,他等了十几分钟,阿月回来说:“先生,太太还是没有走,她一直站在门口,要不要把门打开……”
  “她要进来自己会说。”
  小顾犹豫了下:“先生,太太会不会是在等车子来接。您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车子来接?”周彻呵了一声,“我周彻的地盘上哪辆车敢进来。”而且他已经让人打了招呼,保安岗不会放一辆外来车入内,既然白夏铁了心要走,那他就看看她要怎么走下山。
  他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等,他心里希望她反悔说不走了。今晚那么大的雨,她就算开口求他借宿一晚上他也会愿意的。
  他就这样又等了几分钟,这几分钟比他几个亿的谈判还要等得漫长紧张。
  阿月再次风风火火冲进门:“先生,太太走了,车子把她接走了……”
  “谁的车?”他猛地起身,因为太急,大脑供血不足,他感到片刻眩晕。
  “救护车——”
  白夏被她叫来的救护车接走了,但不是因为身体突发意外。
  住在周家这么久,她当然知道外来车辆不可能入内。她喊不到网约车,记着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便喊了救护车。
  她虽然没看见周彻的脸,但她知道他一定在等着她求他。这回她偏偏就不靠自己走下山,就算他是周彻又怎么样,周家的地盘能拦住救护车吗?
  她不信他势力能大到阻拦她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他拦她一次,她就闯一次,她不信他能只手遮了她的天。
 
 
第57章 
  白夏不知道去哪里, 也不想回养老院, 怕在奶奶身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便住进了一家快捷酒店。
  她撑着伞在楼下买药,回到酒店房间,努力不去想胸腔里那股难受, 吃过药洗了澡睡进被窝里。
  窗外雨势很疾,雨点噼啪敲打在窗户玻璃上, 她翻身几次, 一直没有睡着。房间里的空调不太给力, 没有周家的地暖舒服,她还没将被窝捂热。她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中, 最后身体状态抗不过,才渐渐沉睡。
  周家的二楼在深夜里灯亮如昼。
  周彻在卫生间里洗澡,已经进去很久。刚刚阿月说白夏被救护车接走时,他发疯地跑上楼拿起那件白夏脱下来的羊绒大衣冲到大门口。
  山间公路上, 路灯照亮暗无尽头的路,没有白夏的影子。
  几个佣人冲出来给他打伞,他挥手甩开人:“白夏呢?她人呢?她生病了?为什么叫救护车?”
  阿月解释:“先生,太太没有突发症状, 她也许是叫了救护车来接她。”
  周彻愣在雨中, 望着尽头的夜色渐渐发笑,他笑得苦涩, 心口却如释重负。她没出事就好。
  他抱着怀里的羊绒大衣回到家,嘱咐小顾:“把衣服烘干, 好好处理,挂在太太的衣橱里。”
  他回到房间,大床上有他从她身上撕裂下来的小黑裙,他扶住门,指节发白,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这么暴躁。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年轻,单纯,从前一心信任他。第一次牵手是跟他,第一次接吻是被他套路,连第一次的体外行为都是跟他。他应该宠着她的,他们两虽然没有亲自去民政局领过结婚证,但结婚证是真的,这两年的生活也是真实的,他们明明是合法夫妻,他这个丈夫为什么当得这么失败?
  他站在花洒下淋着热水,大脑很沉,他后悔今晚不该这么对她的……
  回到卧室,周彻拿起手机给林诚打去电话,电话拨通后,林诚主动提起这次合作很顺利,问他还有没有要交待的任务。周彻在想白夏现在在哪里,没顾得上说话。
  林诚反复喊了几声:“周先生?”
  “我在听。”周彻吸了口气,“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回来,白夏跟我……提了离婚。”
  林诚顿了片刻:“您怎么想的?”
  “我答应她了。”周彻在床上坐不住,踩着床边的羊毛栽绒地毯下床,他忽然想起来,白夏曾经和他一起睡觉时总爱光着脚踩踩这张白色的地毯。他从没有留心过她为什么会喜欢光脚踩这张地毯,他低头凝望,似乎这才感觉到脚板心里压着的那股密实和柔软。可这样的地毯他从小就用,从来不会去留心这份感觉,可现在他明白,他喜欢脚下这种柔软。
  白夏也喜欢。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张不足两米的地毯至少也要一万块,以后她在外面生活踩不到这样的地毯了该怎么办?
  “周先生,你不是很喜欢太太吗,为什么要答应?”
  他想说他没有办法留下她,他是被逼的。可他现在才明白,一开始都只是他在逼她。
  “明天回来之后帮我去葡萄花园养老院,把白夏奶奶的房间升级成豪华套房,先交五年的费用。”
  林诚听着周彻声音里的嘶哑低沉,很诧异这并不像周彻的作风。但他没细问,回道:“你放心,我会的。”
  周彻沉思好久:“我想像从前那样,每时每刻都查到她的位置。”
  “这个,太太没用您给的手机了?”
  “她早就换了。”
  “那这个恐怕有点难,不过我可以想办法拿到她的手机,然后……”
  “算了。”周彻打断,“你明天回来,联系她办理离婚手续。”
  “真要离婚?您想清楚了……”
  周彻挂了电话,不想听到离婚两个字。
  这一夜,他听着窗外的雨声,彻夜失眠。
  清晨,他下楼碰见小顾,叫住她:“衣服呢?”
  小顾一愣,见周彻紧绷的神情,知道他问的是昨晚那件大衣。
  “先生,昨晚您交待后我就去处理了,大衣淋了雨,面料材质特殊,已经回缩发皱,影响穿着,恐怕很难复原……”
  “我养你们是办事情的,别拿着上万的薪水跟我说事情很难。”周彻沉声道,“把衣服复原,弄好了挂在太太的衣橱里。”
  他没吃早餐便去了公司。
  *
  白夏一觉睡到中午,被林诚的手机铃声吵醒,脑袋昏昏沉沉,嗓音有些嘶哑。
  电话那头,林诚说起:“太太,周先生叫我为您办理离婚手续,您把身份证拍照发给我一下。”
  白夏微微怔忪:“嗯,只要身份证吗?”
  “结婚证在周家,我已经拿到了,您给我身份证就好。”
  “好,你别叫我太太了。”
  林诚道:“好的。”
  白夏起床拍完照片,拿出手机点了份外卖,下楼去前台续了两天房。下午时,林诚打电话说已经办好了离婚证,过来找她。
  “你寄给我就好。”
  “白小姐,我还是见到你当面给你比较妥当,并且,您跟周先生签订的那份婚前协议在您手上吧?离婚证给您,婚前协议您需要给我。”
  “那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白夏明白,婚前协议在她手里便是留下了证据,周彻是肯定要拿回去销毁的。
  林诚很快开车来到酒店。
  白夏接过他手上的离婚证,望着上面她和周彻的信息,心底竟还有隐痛。她眸光安静落在手上这份离婚证上,将婚前协议递给林诚。
  林诚环顾了一眼房间和脸色发白的白夏:“婚前协议我收回了,希望这件事还是维系从前我们约定好的保密状态。”
  “我知道。”
  “太……白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希望您别拿我当敌人。”林诚朝白夏笑了笑。
  白夏目光淡然:“谢谢。”
  她关上房门,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走远,望着手上的离婚证还有些失神。
  手机铃声响在房间里,她慢吞吞拿起来,来电人迟敬州。
  “喂……”
  迟敬州微微一顿:“你生病了?”
  白夏道:“有点,迟总有事吗?”
  “是这样的,你奶奶的房间……”
  “我想给我奶奶暂时换到普通房间,我希望还是沈阿姨照顾她,费用我会……”
  “小白,养老院这边给我打电话,说有人为你奶奶升级了豪华套房,并且,一次性支付了五年的费用。”
  白夏怔住。迟敬州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具体名字,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迟敬州在电话里低笑一声:“周总还是有人情味的,你先生还是很在乎你。”
  “他不是我先生,我们离婚了。”白夏打断,说,“迟总没事我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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