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完了王国栋,又开始夸韩老太,什么能干贤惠擅持家,什么温和有礼体恤人。
韩老太被郭母给逗得哈哈大笑,对着郭母道:“亲家母,可怜你这一片慈母心!你就是不夸我,绒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我还能磋磨她不成?绒花乖巧听话又灵秀,我疼她还来不及呢,现在她又揣上了我的孙子辈,我恨不得天天把她捧着才好呢!”
韩老太这话把郭母臊红了脸,她长叹了一声道:“唉!亲家母,你说这做娘的怪不怪?孩子整天在身边转悠,你嫌她烦,嫌她啥也做不好,一天恨不得骂她三回,这到了别人家里,哪怕明知道她过得好,还是止不住地操心。”
“可不是!”韩老太呵呵一笑:“哪个当娘的不这样?自家的孩子自家随便打骂都行,别的人说上一句就心疼的不得了,非得把孩子放在眼巴前才放心,全是当娘的一颗心呐!”
“那可不就是这样么!”郭母赶紧连连附和。
两亲家亲亲热热说了一会儿话,韩老太起身去准备午饭,谢绝了郭母要帮忙的请求,让她好好去屋里跟绒花说说贴心话,郭母道了恼,忙不迭地去了。
跟着郭绒花进了她屋里,郭母环视了一圈,看屋里家具齐整,收拾得干净利索,暗暗舒了一口气,闺女从小干净整齐,东西从来不乱扔乱放,这一点就能在韩老太面前加分。
郭母把自家闺女拉到床上细问:“去省城检查出啥不好的没有?孩子好不好?”
“没啥不好的,都好着呢!”郭绒花嘟嘴:“国栋哥就爱瞎紧张。”
郭母伸出手就要捶她,突然想起闺女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赶紧改捶为拍,在她肩上轻轻来了一下:“你别不识好歹,是你命好,遇上了王国栋,你看看咱村里多少婆娘病得下不来床了还都不能去医院看病的?”
郭母说着说着觉得自家姑娘实在可恼,伸出指头在她脑门上点了点:“可知足吧你!”
“妈!”郭绒花抱住她妈的胳膊摇来晃去撒娇:“我知道国栋哥对我好,我知足着呢,我也对他好!”
“那就行!”郭母松了一口气,又接着交代道:“你男人你婆婆都捧着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地拿腔作势,精贵也得有个限度,别到时候做得过火惹人烦。”
“妈~,我是那样人吗?”郭绒花不满地申辩。
“我不是怕你飘了吗?”郭母语重心长:“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你可得注意点。”
“知道啦妈!你今天来就是教训我的呀?”郭绒花瞪着她妈。
“哎!看我,只顾唠叨你了,最重要的都没跟你交代呢!”郭母一拍脑门,见到这孩子就忍不住要唠叨她,真是的,差点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花呀,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后自己要注意点,千万不要随着女婿的性子来知道不?”郭母转头看周围,分房分床好像有点夸张了?
农村人别说房了,多余的被褥都没有,虽然老王家不管是房和床还是被褥肯定有多余的,可是这么要求女婿是不是有点过份了?亲家母大概也会有意见?
“妈你想说啥呀?”郭绒花瞪着两只眼睛看她妈,她妈啥意思?咋有听没有懂呢?
“嗐!你这孩子呆不呆?我的意思是你得注意身子,生完孩子以前,都不能跟女婿做那事儿你知道吗?”事关闺女的身体,郭母也顾不得害臊了,直言相告自己这个傻闺女。
“妈~”郭绒花害羞了,捂住脸道:“说啥呢!多羞人。”
郭母一把拉下她的胳膊:“我认真给你说,你害臊个啥,高家集的那个孙娥,不就是怀孕了还随着她男人折腾,把孩子折腾掉了不说,差点把命都搭上,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儿!”
“妈~,我国栋哥注意着呢,自从他知道我有了,我们就没那啥了。”郭绒花把脸埋在她妈肩窝里羞答答地说。
郭绒花这次是真害羞了,自打知道她怀孕后,王国栋就不再挨她的身子了,每每抱抱亲亲了事,有问题的反倒是她自己!
不知怎么回事,自打过了前一段时间的嗜睡状态后,她自己就极容易情动,对那事儿的需求强烈了许多。
王国栋抱抱亲亲他,她就想要,看到王国栋的身子,她还想要,想要得心慌慌地,每每得不到满足就抓住王国栋在他身上厮缠。
王国栋不敢直接上阵生怕伤了她,可她劲儿头上来后就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又不忍自己的好乖乖受此煎熬,于是只得使尽浑身解数好好地伺候她一顿。
郭绒花爽快后就极香甜地呼呼大睡,可怜王国栋憋得大汗淋漓,浑身哆嗦,每每第二天就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郭绒花,搞得她心虚不已。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闺女这么说,郭母松了好大一口气儿:“年纪大点就是稳重,要是碰到那毛头小子不管不顾的,可有女人苦头吃的。”
交代完闺女的郭母放下了一颗心,在王家吃午过饭就回去了。
至此郭绒花开始了她的养胎生涯,一家人围着她转悠,王国栋更是把她伺候得无微不至。
端碗送饭就不提了,她身子日渐笨重起来后,洗头洗澡,穿衣脱鞋,揉腿按摩,都是王国栋的事儿。
酸得韩老太直撇嘴:“儿啊,我养你这么大,也没见你这么伺候过我呢?”
王国栋赶紧端来一盆热水:“娘,那我也给您洗脚。”
韩老太是受旧式教育长大的,对于她来说,脚是极隐私的部位,她能让儿子给洗吗?
看儿子放下洗脚水后就把他撵出去了,至此王国栋又吃了教训长了心眼,每次准备洗脚水都两盆,老娘一盆,老婆一盆。
春去秋来,预产期到了,韩老太看着郭绒花的肚子道:“我看差不多了,都下去了。”
所谓的下去,指胎儿落到了骨盆里,是快生产的预兆了,王国栋一听,提起老娘提前收拾好的大包裹,为防路上颠簸,用独轮车把郭绒花推到了县医院。
在县医院住了两天,孩子顺利降生了,当医生把这个软绵绵的小肉团放在王国栋怀里时,他忍不住热泪盈眶,小棉袄闺女,终于来找老爸了!
不过这孩子看着咋不对劲儿?是自己的好闺女贤敏吗?
第77章 高考
王国栋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慌了手脚, 为啥?这孩子跟贤敏刚出生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
上辈子绒花是在家里生产的,请了大王庄的八奶奶接生, 自家老娘给打下手,孩子抱出来时红彤彤皱巴巴, 头发稀疏没几根不说,还黄得很,直到过了半个月才睁开眼睛。
看看眼前这个小东西,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水润润,脸色白白嫩嫩,头发乌黑浓密都盖过了耳垂。
王国栋慌了,还是自己大闺女吗?
他抓住抱孩子给他的医生着急地问:“医生, 这孩子真是我们家的?不会弄错了吧”
女医生哈哈一笑对他说:“说啥呢你,今天就你媳妇一个人生孩子,怎么可能弄错?”
“是吗?”王国栋还是满腹狐疑:“那这孩子是小子还是闺女?”
“咋的?你还重男轻女呀?”女医生一挑眉:“你这思想可不对劲儿, 伟大领袖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哪能呢!”王国栋赶紧辨白:“我是看孩子实在不像个刚出生的婴孩, 咋这么白嫩呢?我见别人家的孩子都又红又皱。”
“嗐!这就是你们给产妇调养的好呗!”女医生拿手指轻轻扒拉小婴儿的头发:“看看这头发, 这么长这么密的, 少见得很,眼睛现在就睁这么大,在胎里营养充足才能调养成这样呢!”
“这孩子好着呢, 你放心吧!”女医生说完又对着王国地道:“你可不能重男轻女,说起来你也是咱县的名人,多少人看着你行事呢!”
“肯定不会!”王国栋信誓旦旦:“我就稀罕闺女!”
“那就好!”女医生盯着他看了几眼才不放心地走了。
没一会儿绒花被推了出来, 王国栋慌慌地扑上去问她:“绒花!你感觉咋样?难受得厉害不?”
郭绒花精神头竟然还挺好,她冲着王国栋笑了笑:“国栋哥我没事,我挺好的,就是有点饿。”
听了她这话王国地才算放下一颗心:“你饿了?等等我给你冲红糖鸡蛋。”
王国栋帮着护士把郭绒花给推到了病房里,又把孩子放在她身边,自己急急忙忙地拿了鸡蛋红糖去了医院的食堂。
借了人家的炉灶煮了一大碗红糖水荷包蛋,端着碗回了病房,轻轻地吹凉了要给她一口一口喂,郭绒花撑着胳膊就要自己坐起来:“国栋哥不用你喂,我能自己吃。”
王国栋赶紧把她往下按:“你还能坐起来?快点躺下!”
“没事儿,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有那么弱的。”被王国栋又按到床上的郭绒花无语。
“那也不行,我得先去问了医生再说。”王国栋可不敢粗心大意,他娘韩老太交代了,月子里一定要把绒花照顾好了,不然坐下月子病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他找到医生好一通询问,各种产后护理知识被他学了个全。
回到病房后就按照医生的交代如法炮制,把郭绒花伺候的周周到到。
郭绒花被他照顾的妥妥帖帖,吃完一大碗的红糖荷包蛋就累得睡着了,王国栋瞪着床上的小婴儿犯起了愁。
“你咋还不睡?嗯?你不瞌睡?”他对着自己闺女问道,可惜闺女还不会说话,只会对着他嗯嗯嗯。
听着这小不点从鼻腔里发出的细微嗯嗯声,王国栋只觉得从心底里溢出了暖暖的水流来,在他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冲来刷去,让他浑身舒爽无比。
“我得看看你是不是我的贤敏。”王国栋伸手解包被:“你放心,就算你出来的早,不是贤敏,老爸也爱你疼你。”
王国栋看这孩子的模样跟贤敏小时候大相径庭,难道是时间不对?所以贤敏还没来?
他解开包裹把孩子的小脚拿出来捧在手里细看,这脚小的还没他一根手指长,孩子左脚背上有个绿豆大的黑痣。
看到这颗黑痣王国栋才放下了一颗心,他捧着这双小小的脚丫连连亲了几口,赶紧把包被给孩子裹好了抱在怀里,又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嘴里喋喋不休:“好闺女,好闺女,是小棉袄来找爸爸啦!”
这一刻他激动地热泪盈眶,上辈子他基本没带过闺女,对闺女也不亲,孩子脚上有黑痣还是听他娘韩老太说的。
孩子刚生出来他娘给孩子洗澡,洗完裹好跟他说:“这孩子像你,左脚上的黑痣跟你的位置大小都一样!真是奇了,我跟你爹都没有。”
这颗黑痣连上辈子的儿子王星辉都没有,他现在确定这小不点儿就是自己的大闺女王贤敏无疑了。
郭绒花睡了一觉醒来,医生过来问有奶水没有?她懵头懵脑:“还没有呢!”
提起来自己还没奶,她着急了:“那孩子吃啥呀?”
医生扶额:“你俩都没让孩子吃奶吗?还没下奶也得让孩子多吸吸,婴儿的吸吮能帮助产妇早点下奶。”
两口子面面相觑,郭绒花吃完就累得睡着了,孩子瞪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她妈身边不哭不闹,这两口子谁也没想到要给孩子吃点啥!
王国栋在医生的指点下给孩子喂了点温开水,又把孩子放在郭绒花怀里让她练习吮吸,孩子吸了没一会儿就累得睡着了。
晚上王国栋拿了毛巾给郭绒花热敷了胸部,敷完让孩子继续练习,这回还是没能吸出奶来,王国栋调了点奶粉给孩子喂了。
郭绒花犯愁,她觉得自己胸已经开始憋得涨疼了,可这奶始终不下该咋办,她灵机一动召了王国栋近前来,要王国栋给她吸吸。
王国栋老脸一红,环顾四周,现在的产科病房可不比后世那般人满为患,人们都没有到医院生孩子的习惯,他们两口子独占了一间病房,此时夜深人静,不虞被人发现。
他又拿热毛巾给她敷过,使出自己平时调弄这对小包子的手法好好怜爱了它一番,不知是否用力过猛,饱涨的奶水竟然激|射了出来,慌得郭绒花赶紧拿手按住,让王国栋把孩子摇醒来吃奶。
第二天得着信儿的韩老太和郭母都来到了医院,韩老太用瓦罐提了一罐鸡汤:“赶紧地趁热喝,这汤油厚,还没凉呢!”
郭母也拿了一油纸包的炒面,安顿王国栋:“这医院里用锅灶也不方便,你俩饿了就烫炒面吃。”
两亲家放下东西开始头对头地研究孩子,对着孩子啧啧啧称赞不休,郭母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说道:“天爷,这孩子长得真好,从来没见过哪家孩子出生就这么浓密的头发,瞧瞧这头发,都盖住耳朵了。”
颜控韩老太对孩子的长相也非常满意:“幸好这孩子随了绒花,瞧这白白嫩嫩的,这要是随了国栋可怎么得了?五大三粗的。”
“还是亲家母你照顾得好,没听医生说吗?都是因为孕期吃得好营养全面咱孩子才能长得这么白胖。”郭母说着扫了一眼韩老太,小心翼翼地说:“这先开花后结果,有了闺女儿子也不远了。”
韩老太失笑,对郭母道:“亲家母,你放心,男孩女孩我一样疼,我可不是那重男轻女的人,咱女人活在这世上不容易,咱们自己都轻贱自己,还有谁能看得起咱们?”
郭母听了韩老太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吹捧韩老太:“还是亲家母你明白事理,可不么!没有咱女人,又哪来的男人呢?”
吹捧完才有心情关心自己闺女的身体,一番嘘寒问暖后,俩亲家才相携离去。
王国栋又在医院盘恒了两天,确认了绒花跟孩子都好,他推上独轮车带着媳妇孩子回了家。
这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喜爱,韩老太给孙女赶制了一堆儿的小衣服。
王国芝天天趴在床边逗着孩子叫姑姑,并主动包揽了给孩子洗尿片的任务。
王国梁到处跑着去附近几条河里撒网捞鱼,好盼着能多捉几条鲫鱼回去给嫂子下奶用,小侄女白白胖胖粉粉嫩嫩,可千万别给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