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心脏骤停——十三°
时间:2019-06-17 09:12:53

  “所以我们,不仅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也希望风信姐能活下去啊。”
  M1身后另外一个罗认不得的女孩子前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着,而罗看向孩子们胆怯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就看向风信。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不惜让她回到另外一个时间线也……”
  罗没有说下去,毕竟他知道这段时间,风信从燕子岛睁眼开始,走的就是一条不容易的路,假若是他的话,真的会希望在死亡之后再次被冠以新的使命然后在陌生的地方一无所有地苏醒吗?
  “因为风信姐曾经跟我们说过,她也希望看看美丽的景色。”
  女孩儿走到风信的身旁,再轻轻扶起她那逐渐变得温暖的手掌,再看着她那白皙的脸颊轮廓。
  “毕竟风信姐真的很可怜啊,就连此刻也是……”
  “肯定是在做噩梦吧。”
  女孩闭着眼睛,她的轻声细语让罗有点跟不上事情的变化,说是风信会做恶梦……那个女孩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罗垂眸下去走到风信的身旁,看着那在手术台的射光灯下,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
  此刻她最希望达成的愿望已经完成了,她的心脏此刻健健康康的在她的体内跳动,而她的数值终于回归正常人的水平,想来她最近一直困扰的她逐渐被弱化的力量,在她适应新心脏之后应该也会回来。
  明明都该是喝酒庆祝的晚上了,为何这个女孩还再说,风信肯定在做噩梦呢?
  罗有点不明白,只是看着风信那张不带笑意的睡颜,仿佛又感觉那个女孩说的肯定是事实。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可能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噩梦啊……”
  罗那略带粗糙的手轻轻拂过少女柔软的脸颊,一双深邃的眼神写着对她的恋慕,同时也有源自于陌生与不了解的心酸。
  他是真的很想了解风信的想法与经历,但她却总是把自己的事情藏在最深处的地方,比如说是她在燕子岛经历的哀伤,她也是直至刚才,在进入研究所海岛之前才告诉他。
  所以罗才经常感觉,他只要稍不留神,他就会错过关于风信的许多事情了。
  他这样深深地看着她,直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待在罗身边的女孩子开口问他。
  “那么,你想看吗?”那个女孩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话,声音奶声奶气的。
  “啊?”罗的视线闪过一丝迷惘,他把视线落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有点跟不上她的问题所指到底是什么。
  “因为我拥有能够让人进入梦境的能力,虽然没有M1哥哥的能力那么厉害……但是假若你希望看的话,我能让你进去哟。”长相可爱的女孩子目光灼热地看着罗,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先是瞄了风信一眼,一种对这个提案难以言喻的心动,又驱使他点了点头。
  “我希望。”
  假若是能够更贴近风信内心一点的方法,他都希望去了解。
  哪怕她醒来后可能会揍他一身。
  ……
 
  第65章 二十三/05
 
  ……
  当罗在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声中睁开眼时, 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里。
  这个地方天空是灰沉一片的昙色,豆大的雨点从天上密集地落下, 打落在到处颓废简陋的楼房的屋檐之上,更落在他身上、带来真实的刺骨冰冷感。
  罗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快被濡湿, 他下意识伸手压下帽檐去抵挡那些过于夸张的雨水,正犹豫着自己应该往何处前进时,在这沙拉啦的夸张雨声之中,来自陌生地方的咚咚声就隐隐约约地传来。
  罗下意识仰头看去,又直觉地认为,那些咚咚的声音是来自于面前其中一栋有着砖红色屋顶的矮房后传来的。
  因为不知自己该往何处,他就迈着步伐冒雨前进。
  轰隆隆的雷声还在持续,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雷劈落在他的身上,但那锲而不舍的细微声音,还是吸引了罗的注意力。
  他一点点前进, 又绕过砖红色矮房的墙壁,接着又在房间的后方, 瞧见一个在雨中不断与铁椿切磋的女孩。
  那个铁椿就类似于寻常练习武术的人会用上的木椿, 上头有着各种各样分差出来的分支, 练习的人避过那些分支进行练习,而此刻的少女,则是冒雨把细小的拳头一下一下地击落在铁椿之上。
  银色刚好过肩的长发被雨水沾湿、刚好披散在脑后, 她湛蓝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般注视着面前的目标,即使拳头表面的皮肤已经在她的练习底下被磨出了水泡甚至开始冒血,她也只是停下来再次把绷带调紧, 就继续她的练习。
  罗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在雨中打量着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孩。
  暗蓝色的旗袍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身上,上头几乎全是血与泥巴的痕迹,早就看不出本来的花纹与款式了,而小女孩过于瘦弱的手脚上几乎都缠上了绷带……
  然而即使是那样伤痕累累的她,还是坚持在雨中与那个铁椿对练,一声又一声的击打铁椿声,在雨声之中显得越发清亮。
  ——为什么不再雨停了之后再练习?
  为什么不稍微休息一下?
  为什么她那时候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死去一般。
  明明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一阵难以形容的揪痛从罗的胸口蔓延开来,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那个瘦弱女孩在雨中糟蹋自己的行为,就忍不住地唤起了他的名字。
  “风信……”
  只是,他还没把话说完,那边的小女孩就忽而失去重心地跌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渗血的拳头在地上逐渐攥紧,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还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的小腿与手臂肌肉在她无法控制的情况下突突直跳,那是肌肉被过度使用之后引起的抽筋,罗想马上过去把女孩扶起来让她休息,却又在这时候,听见了一声粗鲁的开门声。
  轰的一声,砖红色矮房的后门被粗暴地打开,木门直接被推贴在墙壁之上,不大不少的声浪却不知为何吓得娇小的风信浑身一颤。
  跪坐在地上的她,本是一潭死水的蓝眸此刻全换上了恐惧与绝望。
  她没有抬起头来,却又见另外一个与她留着同样银色短发的魁梧男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并且抬腿狠狠地踢向风信的腹部之上。
  她瘦弱的身体被踹飞老远,后背又直接撞在房子后院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之上,更多沉重的雨点随着树干抖动而落下,又把风信狼狈地淋了一身。
  她硬生生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水,无法说话,就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光是这种程度就倒下,这样的你还算是我女儿吗?!”
  那个银发的男人浑身杀意地看着那倒在地上、如同残破抹布一般的女孩,粗壮的手臂直接掐着女孩纤细的脖颈把她高高架起,待看见风信勉强地抬起右手想要把他的手扒开,才满脸嫌棄地把她扔在地上,接着气恼地走回室内。
  而看着男人逐渐远去,风信满是恐惧的眼神又逐渐恢复了死寂。
  她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又挪动着艰难的脚步接近各种练习的道具,首先是挥拳的训练,接着是用脚踢那些悬挂在树下的沙包,然后……
  她一直用掏空自己甚至是透支自己的势头练习,直至……
  她素质不错的夜兔身体也承受不住,终于在地上昏厥过去。
  那些接连不断的练习声在空中瞬间消失,雨水直接打落在女孩瘦弱的身体之上,仿佛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就会就这样在混着她血水的泥泞之中化掉……
  而罗再一次按耐不住,正打算往前跑去,却又发现自己面前的画面忽然又改变了,四周的雨声与雷声骤然变细,而他自己,则是湿漉漉地出现在一栋简陋的木房之中。
  那是一栋到处都在漏水的昏沉房间,整体看去就比他在燕子岛贫民窟那边见到的房间还要恶劣,他能以把整个房子的布置一目了然。
  好几个手工制造有点粗糙的储物柜,客厅中央的一张四方桌子,角落的两个独立间是其中一个卧室与浴室,厨房就在客厅中央,杂物不多……
  这是风信的家吗?罗有些困惑地看着,又注意到那在正门旁边放着的两把巨大遮阳伞,深蓝的颜色,并不是风信的,到底是……
  “咳咳、咳咳……”
  而就在罗有些困惑的时候,一个女人微弱的咳嗽声就从唯一的卧房里传来,他下意识想要接近声音的源头,他身后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女孩打着一瓶紫色的遮阳伞从门外进来,她把雨水抖落在室外,又脱下斗笠与披风走到卧房里头。
  罗认得那一把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此刻女孩的长发到了腰际,看起来是比他最开始从后院见到她的时候又长大了一些,她一双湛蓝的眼眸沉静而不带波澜地看着床上那个正在咳嗽的女人,又踮起脚尖给她递去一杯水与药丸。
  从这个角度,罗实在看不清床上女人的模样,就只能看见女孩那个依旧瘦弱的背影与手脚上缠绕着的更多染血绷带。
  然后,在风信伺候那个女人躺下之后,罗又看她迈着步伐走到料理台附近动作利索地准备起饭食,再把家里装满水的盘子倒掉,换成新的器皿放在屋檐漏水的地方……
  她一天的工作真的很忙碌,比如说是洗刷衣服、准备晚饭、打扫家里以及伺候患病的母亲,而在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她又不得不用上所有的时间在外头练习拳法与战斗,直至天亮才能歇下。
  他记起风信无数过让他无法胜过的瞬间。
  她也是用那么冷静的眼神把他那些三脚猫功夫一一破解的,那时候他还觉得不甘心,想来是他那时候不知道,风信的童年是用这种方式度过。
  罗深邃的眼神逐渐染上了茫然,这样灰色讶异的画面在他面前周而复始,直至某一个响雷轰顶的晚上,那个银发的男人再一次从工作当中回到家里。
  那个总卧病在床的女性也从床铺上下来,似是因为某些事情同男人起了争执,就被男人拳打脚踢——这时候在后院练习的风信夺门而入,想要推开那个力大如牛的男人,却反而被一脚远远踹开。
  而罗就是这样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从惊慌转而绝望,她一句话也没说,就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父亲的暴力底下昏厥了过去。
  那个暴戾的父亲再一次夺门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风信半睁着眼眸,又看着那个母亲像是疯了一般不断伸手揪紧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在家里尖叫,又伸出手来掐住风信的脖颈。
  “为什么…你要长得那么像你父亲!”
  “你这个怪物…怪物!”
  疯掉的女人把风信压在地上,满口都是对风信的指控。
  而纵然以风信的训练强度,她绝对能够轻易把这个女人挪开,但她还是没有反抗、就只是茫然地看着那在自己身上坐着的母亲。
  “妈……”好几个干涩的音节从风信的喉咙沙哑地发出。
  那个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上的动作出现了一瞬的迟疑。
  而也兴许是风信的声音在哪里触动了那个早已因漫长被虐待的经历而失去了理智的女性,她惊慌地从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退开,然后又颤抖着、奔跑着离开了那栋压抑的矮房。
  并……再也没有回来。
  风信站在门前望着那个渴望着解脱的母亲越走越远,虽然有过一瞬跟随着母亲远去的念头,但似是顾忌到自己那张长得与父亲过于酷似的脸庞,她没有跟上。
  而随着那个女人的背叛,那个家的气氛急转直下。
  或许是失去了出气筒的关系,那个与风信长者同出一撤面容的男人,很快就把发泄的习惯转嫁到风信的身上。
  然后,就是在第不知几遍被父亲伤害的晚上,那个男人用银色的利刃划伤了风信的皮肉,鲜血从腰间的伤口流淌而出、染了一室地板的血红。
  而风信眯了眯眼睛,望着那总是以高高在上姿态伤害着她,从未让她感到过半点安心的存在。
  逐渐的,她看待面前男人的眼神也从“敬畏”变成了“威胁”。
  她颤抖着承受被掐脖颈的痛苦,那时候,心中的道路就剩下了唯一一条——
  于是,她反手把那插在自己腰间的银刀利落地拔/出,并且笔直地朝着那个男人的心脏刺去——不止,她把刀刃飞快地拔了出来,然后再抹向男人的喉咙。
  鲜血就像喷泉一般从男人身上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沉重的身体就这样跌倒在地上,然后,鲜血逐渐与她的混杂在一起,流淌到屋外,与雨水混杂在一起。
  风信脱手把利刃扔走,然后,又把后背贴着墙壁滑落,纵然身上还带着足以致命的伤痕。
  但看着那个男人彻底在自己面前死去,她自出生以来,首次睡上了一顿安稳的觉。
  天色阴沉。
  ……
 
  第66章 二十三/06
 
  ……
  那个属于风信的梦境, 压抑又沉重。
  罗也不记得自己站在那个无人发现的角落盯着她看了多久,只记得风信在亲手杀害父亲之后那个孤苦伶仃又绝望的样子, 还有接下来她与一个陌生男人的相遇。
  那个男人穿着与她类似的唐装,就在那个男人逐渐接近风信的家时, 不愿意让男人靠近自己父亲尸体的风信毫不犹豫靠近了那个留着一头长发的魁梧男人,不要命地与之死鬥。
  然而那个过于强大的男人却丝毫没把风信放在眼内,只用数个拳头就成功把许多天没吃东西的风信直接打落在泥泞之中,瘦削的身躯当时断了好几根肋骨,而魁梧的男人只看了一眼风信家里的状况,就决定要把风信带走。
  “我是夜王凤仙,无家可归的小兔子, 我挺中意你的拳头……若没地方去就跟我来吧。”
  名为凤仙的男人眼神不带波澜地望着风信,伸手捏起她那瘦削的下巴,看她毫无反应, 就索性直接把她像是拎破烂抹布一般直接抓了起来,然后往一艘形状奇特的飞船走去——
  而至于看着她加入那个满是同族的“宇宙海贼团春雨第七师团”, 就是之后的事情了。在那个可以称得上是杀戮组织的集团之中, 风信认识了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橘发少年, 再然后是许多对她颇为友善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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