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断水刀
时间:2019-06-18 09:49:16

  李晟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又很快被迷茫压制,他重复着秦绮的话语:“表妹,我心慕于你。”
  秦绮的声音坚定了许多:“但是,你身为李家的长子长孙,肩负着全家人的希望,只有中了进士,才能光耀李家的门庭。”
  像是泥雕木塑般,李晟呆呆地说:“我是李家的长孙,肩负着整个家族的期望。只有中了进士,才能光耀李家的门庭。”
  “表妹虽好,可惜她背后的寿阳侯府却不好相与,会阻碍你的前途。”秦绮语调提高了些,努力将这句话灌输进李晟的心中。
  “表妹虽好,可惜她背后的寿阳侯府却带不给我什么助力,不是一门合适的姻亲。”李晟的话与秦绮所说的有了些微区别。
  接下来的一句最为关键,秦绮闭上眼睛,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做会后悔吗?
  答案是不后悔。秦绮睁开了眼睛,瞳孔里似乎摇曳着火光,她对李晟说:“所以,你决定把对表妹的情意埋在心底。”
  由于暂时断开了视线接触,李晟的脸上出现了剧烈挣扎的表情,但在重新与秦绮目光交汇后,这些挣脱而出的情绪就被压制住了。
  “所以,我会把情意埋在心底,不去寿阳侯府提亲。”李晟被秦绮引导着说出了这句话后,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某些极为重要的东西遗失了。
  秦绮停止了摄魂术的施展,对表哥的这番操作有些超出她如今的修炼水平了。她不得不双手扶住凉亭的柱子,防止自己从上面栽下去。
  一咬银牙,秦绮坚持说完了收尾的话:“表哥,你该去书房温书了。”
  李晟乖顺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完全不管身后脸上爬满了冷汗,摇摇欲坠的表妹。
  摄魂术号称操控人的七情六欲,秦绮自然要从情的角度着手引导李晟改变想法。
  李晟是个聪明人,秦绮心里有关这门亲事利弊的考虑,他自然也想到了。不过是因为对秦绮的感情深厚到能压过所有不利因素,才使得他向长辈禀明心意后又过来对着秦绮表露心迹。
  秦绮需要做的,就是把表哥对她的感情往下压一压,而把他内心的隐忧放大。
  目前为止,摄魂术的效果还算不错。
  秦绮倚在凉亭的柱子上,望着远处的藤萝架出神。小的时候,她常与表哥在下面玩闹。
  天气已入秋,藤萝架上仅有些许残枝留存,分外萧索。可在春日里,藤萝花架上倾泻而下的颜色深浅不一的花朵凝聚成的紫色烟霞,却是花园里最美的景致。
  这副场景怕是再也看不到了。秦绮脸上的表情近似于苦笑。
  “表哥,愿你一生顺遂。”秦绮起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把退到远处的梧桐叫了过来。
  秦绮对梧桐说:“你打发人回侯府说一声,外祖母病重,我要在这里侍疾,得再待上一两天。也叫人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姑娘,我们还是今天回去吧。老太太和夫人怕是不依的。”梧桐劝她道。
  秦绮说:“不妨事,教宫礼的嬷嬷请过来前,她们会给我几天松快日子的。”
  最重要是,她还得在外祖母身上用一遍摄魂术。今天她是实在没力气了,只能等到明天了。
  
 
  第7章 第一个世界07
 
  听着秦绮两句轻描淡写的吩咐,梧桐心里直打鼓,就不太敢照着她的说法差使个小丫头回去报信。
  “姑娘,连翘年纪小,怕是解释不清楚,要不还是我回去一趟吧。”梧桐试探着秦绮的意思。
  秦绮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梧桐连忙吩咐人套车,急匆匆地赶回寿阳侯府。她不敢越过二房主母段氏直接去找太夫人胡氏,就先回禀了段氏。
  段氏自然是不依的。秦绮模样长开后,她对待继女的行事准则就变成了秦绮要求的她就要坚决反对。
  但她的反对在与侯府后宅实际掌权人太夫人胡氏的意见碰撞后就毫无效力了。胡氏派了个婆子盯着二房的动静。梧桐才哭丧着脸退出去,就被这婆子拉走了。
  到了胡氏的房里,梧桐给胡氏磕了个头,说出自家姑娘的请求,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听吩咐。
  胡氏低垂眉眼,脸上的皱纹耷拉下来,显得十分老态:“绮儿倒是个孝顺的。”语气里透着一分冷意。
  梧桐的腰弯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出。
  “念旧情也是好事。”胡氏恢复了惯常的和蔼表情,“起来吧,你跟绮儿说,既然她外祖母病重,在他们府上多待几天也是可以的。只是你可要仔细着,别让不相干的外人冲撞了你家姑娘。”
  梧桐从胡氏那里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飘,赶忙将秦绮的衣服妆奁之类用惯的东西收拾出来然后返回李家。
  返回李府后,梧桐把侯府婆媳俩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绮。
  秦绮知道后笑了笑,心里最后关于侯府是否要送她去选秀的怀疑也取消了。祖母和伯父怕是临时起意,要不也不会临到头才施恩于她。既然施恩的时间有些晚了,当然是能抓紧时间就抓紧时间了
  “走吧,舅母打发人叫我去用饭了。”秦绮说。
  李家人口少,晚上她用饭时是与舅母和六岁的小表妹一起用的,完全不见表哥的踪影。
  就着舅母阴阳怪气的脸色下饭,秦绮吃的食不知味。这还不算完,用完饭后秦绮提出想要再去看看外祖母时,舅母还非要跟着她过去。
  秦绮看着舅母如临大敌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舅母害怕她与表哥偷着相会,却不知道表哥斩断情丝后,怕是再也不会见她这个表妹了。
  可惜秦绮今天用不出摄魂术了,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应付舅母。
  晚上就寝前,秦绮把梧桐打发到外面,吩咐她今晚不用值夜,然后放下卧房架子床上悬着的藕荷色纱帐,让自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摸索着挂在脖子上的葫芦白玉佩,秦绮进入了玉佩中的空间,熟悉的白玉书案出现在她眼前。
  对表哥使用完摄魂术后,秦绮隐隐觉得自己的修炼水平突破了一个小瓶颈,反映在功法本身上,就是她能把《摄魂篇》往后多翻出十页了。
  一个新的术法呈现在她眼前。《摄魂篇》以摄魂术为名,摄魂术必然是其中最基础的术法手段,但这个蜃影术倒也有些意思,它号称勾引心里的欲念,让人看到心目中最渴望和最恐惧的事物,从而诱使人说出深埋在心中的隐秘。
  都得以人的七情六欲为手段啊。秦绮叹息,《摄魂篇》说是仙人功法,却依旧拘泥于人心鬼蜮,未免让人觉得不够逍遥。这本功法与话本里焚山煮海的神仙手段实在是相距甚远。
  …………
  同一天夜里,寿阳侯府的正院中,内室烛影晃动。侯夫人孙氏把贴身的丫环都打发了出去,一边卸着头上的钗环一边与相公秦林说着话。
  “真要把大侄女送到太子那里?我知道二弟不在乎这个女儿,没想到母亲也能舍得。凭着大侄女的姿色,若是被圣上看中做个娘娘还能享几年荣华富贵,东宫的女眷过得那样凄凉,就算有皇后娘娘坐镇,我娘家都不舍得把庶出的姑娘送进去。”孙氏背对着秦林,把头上戴着的镶猫眼石的抹额解了下来。
  “太子不过酒后伤了几个姬妾而已。”秦林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说,“此刻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时候。再不博上一搏,咱家就在京城站不住脚了。”
  “大侄女虽平时不言不语的,我冷眼看去,心里却是个明白的。万一她在太子那里得了宠,然后知道了她母亲的事情……”孙氏意有所指。
  二房老爷秦松不是个天性谨慎的人,害死李氏后他装模作样了一段时间,段氏进门后就开始得意忘形了,结果酒后露了端倪,被人报给了老寿阳侯。
  知道儿子为了个行事不规矩的通房就害死发妻,老寿阳侯气的半死,不巧犯了旧疾,两个月后就去世了。
  侯府里的主子们没人在乎娘家失势的李氏的生死。但是如果她的死间接连累了侯府的顶梁柱,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老寿阳侯曾做过先皇的伴读,在后来的夺嫡之争中有从龙之功,是勋贵里数得上号的人物,因此才能给不能继承爵位的嫡次子都求娶到礼部尚书的嫡长女。
  后来先皇驾崩,当今圣上即位,寿阳侯府就有些走下坡路了。再之后老寿阳侯去世,现任寿阳侯秦林的才能远不如他父亲,在办差时犯了要命的错误惹得圣上厌弃,只是看在去世的老侯爷的份上没将他治罪而已。侯府渐渐从京城第一等的人家沦落到三流。
  秦林和胡氏见惯了老寿阳侯当家时侯府的气派,对现状自然是不甘心的。
  惹出祸事的秦松毕竟是侯府的二老爷,又有母亲胡氏护着,导致李氏所出的秦绮成为了侯府所有人的迁怒对象,任由段氏作践。
  寿阳侯府昔日因老侯爷站队正确而享受了二十年的好日子。秦林从中得到启发,近年来也想效仿父亲找位年长的皇子投靠。
  太子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可惜秦林现在不被对方看在眼里。不过谁叫他有一个国色天香的侄女呢,外戚之路就成了最容易操作的选择。
  “反正不是我的女儿,二弟不心疼,我这个做伯父的何必拦着呢。再说了,侯府养了她十几年,不愁她吃也不愁她穿,也该轮到她为侯府效力了。就算是养条狗,都知道报效主人呢。”秦林漠然地说,父亲算是被弟弟秦松害死的,他对二房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好感。
  
 
  第8章 第一个世界08
 
  秦绮在李家多住了两天才返回寿阳侯府。
  外祖母吴氏是真心疼爱秦绮的,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熬不了几年了,急于给外孙女找到后半生的依靠。吴氏心知自己在世时,凭借长辈的身份还能勉强与胡氏抗衡,压一压寿阳侯府的气焰,若是自己真的去了,儿子儿媳绝对没有那个魄力为了秦绮的亲事跟寿阳侯府对上的,多半连女儿当年留下来的嫁妆都不能替秦绮保住。
  丈夫突然离世,儿子又不成器,吴氏察觉出李家和寿阳侯府门第的差距将会迅速拉开,不忍阻碍外孙女作为侯府嫡长女可能会有的荣华路,才没在秦绮小的时候就想办法定下她和李晟两个人的亲事。结果后来吴氏发现秦绮在侯府中的待遇如同隐形人一般,邻近及笄之年都没被侯府的长辈带出去在各家主母前亮相,心就彻底凉下来了。
  长孙李晟自幼在她膝下长大,吴氏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品行有信心,她相信长孙不会因为外孙女不能带来姻亲上的助力就慢待于她的,因此执意撮合李晟和秦绮两个人。
  面对这片慈爱之意,又顾忌着外祖母的身体状况,秦绮很是头疼了一阵子,花费了两天时间反复试探,才成功用摄魂术淡化了吴氏想将她嫁给表哥的想法。
  至于舅舅舅母这边,秦绮倒不是很担心,就算外祖母跟他们说起过与寿阳侯府结亲的意思,只要外祖母之后不再提起,他们会乐得装不知道的。
  两天后,一个秋风萧瑟的日子,秦绮登上了侯府派过来接她的朱缨华盖马车。临走前,秦绮轻轻把马车里面的帘子撩开,最后看了一眼李府这个她觉得比寿阳侯府更像是家的地方,幽幽地叹了口气。从这刻起,有些东西注定要不一样了。
  回到寿阳侯府,下了马车进了内院的垂花门,秦绮懒得回房去换上家常的衣服了,决定先去段氏的院里应个卯。
  没想到的是刚走到段氏的院门,她迎面撞上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其中一个是秦绮的弟弟,段氏所出的秦维,姐弟俩有半个月没打过照面了。他身边却跟着一个秦绮从未见过的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锦袍玉带,眼下青黑,脚步虚浮,一幅身体欠佳的样子。
  秦绮的脚步顿住了。所谓男女八岁不同席,亲生兄妹长大后也有些避讳的。
  这位锦袍公子就算是侯府本家的亲戚,按理来说也不能进寿阳侯府的内院。
  但是想到这是段氏的院子,她心里有了些猜测,面上却滴水不露,假装娇羞地侧过身子避到一边去。
  秦维有些尴尬,他也觉得母亲让表哥段瑞这个外男进侯府内院的做法欠妥当,不过因为胞妹秦绣的年纪还小,也就没好多说。没想到家中年纪最长的嫡姐这个时候回来了,与表哥撞了个正着。他赶紧拉了下身边段瑞的衣服袖子,示意对方赶紧离开这里,口中与秦绮含糊地打招呼:“大姐姐今天回来了?我先送表哥出去,回来再与大姐姐陪不是。”
  段瑞比秦维大五六岁,身材高大了许多,就算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秦维也很难拉动他。他像是脚下生根般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绮看。
  眼前的女子,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梳着娇媚的堕马髻,斜插着一只白玉簪子。身披一件雪青色的织锦披风,隐隐露出里面穿着的茜红色长裙,柔美中又透着超逸,恍若云中仙子。
  段维不由得看呆了。他是段氏娘家的侄儿,段氏长兄的庶长子。段氏家里也是有爵位的,但并非世袭罔替,段氏的哥哥就是最后一代袭爵的了。段氏兄长的嫡妻没有生育,姨娘所出的段瑞既是家中的独子,又是家族里实际上的长子长孙,从小就被长辈们捧在手心里宠爱,性子渐渐走了歪路,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
  此刻他见到秦绮的倾城容貌,如何能不心动?
  秦维知道表哥的性子,在旁边急得都快跳脚了:“这是我大姐姐,表哥你收敛些。”
  段瑞暂时把心里的龌龊心思收回去,摆出了自认为最风流潇洒的姿态,对着侧身的秦绮作了个揖:“见过表妹,今日是我冲撞了表妹,来日定登门赔罪。”
  秦绮要叫段氏一声母亲,所以即使段瑞跟秦绮没什么血缘关系,这句表哥也是说得通的。可想到段氏的丑恶嘴脸,和自己真正表哥李晟的风姿,秦绮还是觉得段瑞的这句“表妹”分外恶心人。
  秦绮还了个福礼,然后一言不发地越过秦维和段瑞两个人往段氏的院子里走。
  段氏院内的小丫环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但对峙的三位主子她是一个都惹不起,只能胆怯地躲在一边,琢磨着是否去向主子报信。此刻见到三个人分开了,连忙迎着秦绮走过去,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地说:“大姑娘来了。”
  秦绮点了点头,向段氏的正房走过去。
  段瑞目送着秦绮与他擦肩而过,转身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欲念。
  秦维在旁边急得直跳脚,不得不厉声警告他:“表哥,那是我亲姐姐,你可不能胡来。”
  段瑞收回了目光,对秦维打着哈哈:“你想哪里去了?表哥我是那样的人吗?没想到你姐姐生得如此出众,不知姑姑和姑父给她定下亲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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