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锦鲤[穿书]——年年散浮萍
时间:2019-06-18 09:53:01

  喻令延:“……!”
  喻令延看着自己怀中的未婚妻,阮安然仍旧在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喻令延:“……”
  看着阮安然这个样子,喻令延到底还是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产生了轻松安宁的感觉。
  不止是喻令延能够带给阮安然安全感,反之,阮安然对于喻令延来说,也是最好的安定剂。
  从当年见到刚刚回国的阮安然第一面起,喻令延就发觉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总是覆盖着一层淡薄却也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倦意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万般皆可抛的轻松惬意。
  不用去惦念那些与生俱来的作为喻家独子的责任,不用去在意那些身为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的骄傲,不用去费心考虑那一页一页累积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机械化的日程。
  只要呆在阮安然的身边,看着阮安然的面容和微笑,就可以了。
  一切的烦恼在遇见阮安然之后,全都能够在喻令延的胸腔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喻令延此时也终于收起了那些因为担心自己未婚妻安危而产生的焦虑和不安。
  喻令延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要深上许多,是一种完全看不透的墨黑色。喻令延的瞳孔里面此刻映照着的全都是阮安然。
  喻令延有些艰涩地闭了一下眼睛。
  ……算了。
  既然是安然的要求,他奉陪。
  对于阮安然,喻令延是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
  哪怕是现在阮安然想要让他放开手中唯一能够吊着他们两个人姓名的窗沿,下一秒便在这几十米的高空中随时都可能会粉身碎骨。
  他信她。
  赶在手中那块窗沿最终不堪重负之前,喻令延松开了手。
  耳边是仿佛被撕裂一般的风声,以及一缕似有若无的琴音。
  下一个瞬间,阮安然全神贯注地许下了两人毫发无伤落地的愿望。
  下一个瞬间,方才被喻令延握在手里的那块窗沿彻底破裂,擦着喻令延的肩膀坠落下去。
  下一个瞬间,喻令延死死抱紧了自己怀中的人,用自己的躯体将阮安然尽可能地护得密不透风。
  。
  阮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她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阮安然很快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安然!”一道沙哑又难以抑制激动的声音从阮安然的耳边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是躺了多久,阮安然动作稍微有点凝滞地扭过了头,看见了床边喻令延的脸。
  一张满是疲惫、眼里全是红血丝、甚至还有点胡茬的脸。
  阮安然:“……”
  不愧是她男朋友,都这么狼狈如果忽视掉了颜值还是这么能打。
  一瞬间的念头之后,阮安然心里更多地还是涌现上了心疼和甜蜜。
  看喻令延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醒来之后就一刻也不曾停歇地守在她床边才对。
  阮安然的手指动了动,想抚|摸一下喻令延的脸,可是身上的知觉渐渐恢复,阮安然发现自己竟然两只手上都插|着东西,有输液管有连通仪器的管子,总而言之就是根本不方便动作。
  甚至连喉咙都一时无法发出声音说话。
  阮安然:“……?”
  阮安然还以为顶多就是在输液罢了,结果她这次居然伤得这么重吗?挂不得刚才她扭个头都那么吃力。
  不过想想也是,在昏迷之前那几个小时里,阮安然已经连续两次尽全力动用了自己的能力,还每一次除了对自己施加之外又带上了一个别的人,负担是可想而知的重。虽然从结果来看两次许愿都非常灵验,可是阮安然自己本身到底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倒是喻令延,因为阮安然有意无意地对喻令延比自己看重许多,喻令延本身又没有什么会反噬的地方,再加上喻令延的体质比起阮安然来说好了许多,几乎在抱着阮安然落地的几个小时之后,喻令延就能够行动自如了。
  然后,喻令延就一直守着自己的未婚妻。
  喻令延看着自己未婚妻有些苍白的脸色,眸光闪了闪,像是有些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一样。
  半响,喻令延才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轻轻地在自己未婚妻的脸上触碰了一下。
  像是怕一碰,阮安然已经醒过来这个美好的梦境就会破碎一样。
  阮安然:“……”
  她好像理解出来自己男朋友的意思了。
  于是阮安然眨了眨眼。
  眼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不是梦,我是真的醒啦!
  后来阮安然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自持得有些过分的喻令延,这次会在她面前如此失态。
  因为她已经昏迷整整一个月了。
  在这整整一个月里,喻令延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照料着阮安然,就连公司里面的事务都是守在阮安然床边,抽空挑着最要紧的处理的。
  确认了自己的未婚妻真的醒过来之后,喻令延呆滞了一下才马上叫了医生。一番检查过后,喻令延才终于从医生口中得到了一个让他心头大石落定的结果——阮安然身体一切指标都非常正常,正常得简直不像是一个昏迷了一个月的人,只需要稍微留在医院里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阮安然自己也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结果,能力过负荷的惩罚已经在阮安然昏迷的那一个月里面全部完成了,从阮安然苏醒过来还没到半天的时间内,她就可以正常开口说话乃至正常下地行走了。
  搞得这座世界顶尖级别的医院里面同样世界顶尖级别的医生都巴不得来好好研究一下,阮安然这逆天的恢复能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到底是阮家的大小姐和喻家的当家夫人,医生们就算是再蠢蠢欲动也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同时在心里扼腕叹息——要是能研究明白阮安然这恢复能力怎么回事,那得是多重大的医学成果啊!
  对此阮安然本人表示……她本人没什么好表示的,这都是个人体质问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仅此一例,就怎么研究也是研究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的。
  阮安然被喻令延搂在怀里,脑袋靠在喻令延的胸膛上。
  阮安然这会儿身上乱七八糟的仪器都撤掉了,喻令延也去收拾整理了一下,如果忽视掉两个人周围的环境是在医院豪华单人病房里面的话,这样依偎在一起的样子还是非常温馨的,一派岁月静好的味道。
  阮安然在昏迷期间也被喻令延照顾得很好,她去病房里面的洗手间照过镜子了,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没血色之外,阮安然看起来和平时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喻令延就不一样了。阮安然抬了抬炎就能看见,昔日里一丝不苟的喻令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人都消瘦憔悴了许多。
  阮安然心疼地摸了摸喻令延的脸,喻令延的一只手便覆盖到了自己未婚妻的手上,与之十指纠缠。
  阮安然都不敢想象,在这一个月她昏迷不醒乃至生死未卜的时间里,喻令延究竟是怎么一日一日地熬过来的。
  在自己的未婚妻终于苏醒过来之后,喻令延也是一反常态地话多了许多,虽然还是和以往一样字字句句要多精简提炼有多精简提炼,但是已经把这一个月内发生的大大小小阮安然会关心的事情全都说给自己未婚妻听了。
  孟忠学趁着自己出事的时候搞了一手黑的,这点倒是没怎么出乎阮安然的预料。出乎阮安然预料的是,就在孟忠学吩咐好了一切,在自己办公室里面喜气洋洋地等待着下属汇报上来好消息的时候,孟忠学接到第一个电话,眼角眉梢全都是意气风发的惬意,结果电话那头却响起了一个阴森得让孟忠学差点没能握稳手机的声音。
  “孟忠学。”阮以和一字一顿,像是要把每一个音节都化作实铁砸到孟忠学脑袋上一样,“好自为之。”
  孟忠学发誓,自己这辈子还真的没听过这位阮家当家人可怕到这种程度的声音。
  直到阮以和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孟忠学都久久没法回过神来,额头上和后背上满满的都是冷汗。
  在孟忠学的印象里,阮以和一直是个相当温和的儒商式人物,就算是前段时间被沈若水对着阮以和最宝贝的大女儿一翻泼黑水,阮以和显露出了年轻的时候不羁的性子,也远远不可能与现在这种情况相比。
  毕竟,上一次阮安然只是被泼了随手就可以加倍反泼回去的脏水罢了,而这一次,阮安然的性命安危都受到了威胁。
  前者会让阮以和动怒不已,后者则会让阮以和下定了必然要让对方万劫不复的杀心。
  阮以和在刚刚接到喻令延告知这件事的消息之后,脑子嗡地一声,几乎是一片空白了。
  阮以和这辈子就出现过两次两次这样的情况。第一次是发妻班怀雁死亡、大女儿阮安然降生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
  阮以和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亲自去找安然!
  可是这一次,阮以和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只凭着一腔孤勇便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阮以和终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喻令延都已经亲自出动了,就算再加上他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喻令延必然会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报得阮安然无忧的。
  比起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地一同凑上去,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阮以和来亲自处理。
  ——阮以和可不相信,千秋集团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会有想要浑水摸鱼从中谋利的小人蠢蠢欲动。
  最终,阮以和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但也相当果断的决定——找回阮安然的任务就交给喻令延了,他则会坐镇在后方,帮着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处理掉一切可能出现的隐患。
  于是,孟忠学等来的不是下属向他汇报的喜讯,而是阮以和亲自对他发来的致命通知。
  在原著的剧情里面,阮家的戏份实在是有限,无非就是被一笔带过的喻令延已故的未婚妻和一个暗恋着喻令延的恶毒女配阮桐罢了。所以就算是阮安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这位父亲要是豁出去了,会有着怎样恐怖的力量。
  孟忠学那些内应和派出去的下属,才刚刚拿到了喻家的一些属于核心文件里面比较边缘的东西,阮家的人就过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阮家和喻家是世交,这一代更是马上要成为了姻亲。喻令延在告诉岳父阮安然消息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告知了这个消息,并没有表达出任何希望岳父怎么样的意思。
  喻令延在所有阮以和可能会走的路上全都做好了铺垫,确保阮以和不论选择走哪一条路都能够事半功倍。
  所以,在阮以和选择了坐镇后方清理余患的时候,很快就迎来了千秋集团一众高层的支持与配合。
  不过一夕之间,事态彻底逆转。
  孟忠学那些想得要多美好有多美好的雄伟蓝图,再也没有了任何可能实现的机会。
  孟忠学最为看重的面子和最为在意的野心,全都破裂至无法修复哪怕一丝半点。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阮以和这次,是下了毫无转圜余地的死手的。
  阮安然获救之后,喻令延也同自己的岳父站到了统一战线上。两家顶级世家强强联手,丝毫不计任何代价地一番雷霆手段下来,以孟忠学为首的孟家这个在平常人眼中、乃至在一般的世家眼中悍然不可威胁的庞然大物,就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彻底成为了历史。
  沈家的命运同样。
  昔日里仅仅次于阮家和喻家的豪门世家,都倒下了。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的沈若水,以及重要帮凶的沈若林,受到的“招待”自然是要提升几个等级的。
  孟忠学是自己手下腾越集团彻底破产,昔日的一方巨鳄成为了白身,而沈若水和沈若林,则是被喻令延与阮以和联手送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后来的医学鉴定显示,沈若水在挟持着阮安然的最后关头突然变得疯疯癫癫是有原因的,几乎是在阮安然同沈若水第一次交锋的时候,沈若水的心中就种下了一个名为阮安然的刺,刺深至骨,让沈若水寝食难安。
  沈若水本来就是极为偏执的人,她对喻令延的爱意早就在数年的求而不得中变得逐渐扭曲,可是即便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喻令延的任何青眼,这点反倒让能够被喻令延欣赏能力的沈若水心中有了一种满足感,形成了沈若水自身的微妙平衡。
  可是阮安然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平衡。
  沈若水在这段时间对阮安然病态的关注针对,以及对喻令延越发病态的占有欲,糅杂在一起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沈若水自己死死地捆|绑在了里面,永无出头之日。
  这是真真正正的作茧自缚。
  而在阮安然带着罗樱逃了出去,沈若水追上去挟持住阮安然却一转眼就看到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过来的喻令延的时候,沈若水的精神世界再也不堪重负,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沈若水疯了。是病理意义上的疯了。
  然而哪怕她疯了,平生所求也全都只能化为浮沫,一点一点地在她的指尖消散。
  精神彻底失常且社会危害性极大的沈若水,被喻令延亲自送去了安保性极好的疗养院。精神类疾病本就极为难以治愈,沈若水更是不可能配合治疗,往后余生,沈若水都只能在自己无尽的恨意与不甘之中熬过。
  沈若林这边,只是他往年在沈若水的庇护下所做的那些事,都已经够他在监狱里面吃一辈子牢饭了。
  上官可欣倒是赶在被沈家的人处置之前就被救了,不过她的所作所为,也是够进监狱蹲个几年了。
  说完这些晦气的,喻令延也告诉了阮安然不少比较开心的消息。
  最后那个接住了他们两人的救生气垫是罗樱在跑出那栋废弃大楼之后急急忙忙报|警|求救才会出现的,要是等到夏犹清他们出去再找的话,时间是真的不够,赶不上喻令延和阮安然坠落的速度的。
  后来沈家和孟家倒台,听说了这件事的周嘉仪顿时就炸了,利用自己在互联网以及娱乐圈的影响力,硬是将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往日里沈家和孟家所作所为哪怕有一点错处都能被周嘉仪拎出来大肆批评,更何况沈家和孟家这些年做的黑心事实在是不少。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怎么能有沈若水兄妹和孟忠学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沈若水和沈若林是看不到这个消息了,只是孟忠学在风餐露宿之时,硬是被行人气愤不已的议论和批|判气得吐出了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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