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妩媚——不是风动
时间:2019-06-19 09:22:27

  为了防止有娱记和粉丝跟上机舱,他和纪溪的座位也是分开的,上去之后调整了手机模式,各自安睡,抵达前才悠悠醒来。
  结果下机之后,阮好风遭到了更猛烈的粉丝攻势——粉丝几乎称得上是人山人海,一度围得机场水泄不通。
  纪溪远远地瞧见了这样的“盛况”,知道阮好风大概是没有办法和她继续同行了,于是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她的小屋里。
  小周不在,尉迟也不在。纪溪也觉得这样是很正常的——她到现在都以为尉迟是“阮好风妈妈”派来给她的保镖,故而不外出拍戏的时候,她的私生活也不会受到打扰。
  她回到家中后,先把积了两个月灰的小屋收拾整理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个外卖,等外卖的途中顺便去洗了一个澡。
  出来后,她看了看配送进度,换好衣服坐去沙发上,开始看阮好风的消息。
  阮好风还没有给她消息,估计还在处理突发情况。她也不在意,手指戳戳点点,给他发消息:“那我什么时候找你来上课呀?”
  刚发送出去,就有人敲了敲门。
  纪溪站起身来,走到玄关边问了一声,是外卖员。透过猫眼看,长得有点凶神恶煞的,有一点点吓人。
  她一个女生独自在家,家里的门是老式的,也没有防盗栓。纪溪的警惕性早在国外时都锻炼出来了,只说:“请您放门外吧,谢谢。”
  外卖员就帮她放在了门外,然后走了。
  纪溪还是不太放心,她等了一会儿后,把门推开一个小缝隙,想要蹲下去拿外卖,结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墙边拐弯处传来:“怎么拿个外卖都偷偷摸摸的,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
  纪溪吓了一跳,猛地一起身,头顶差点撞到门把手。
  另一边阮好风则弯腰拿起了她的外卖,彬彬有礼地问她:“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纪溪揉了揉自己的头,起身给他打开门。
  阮好风帮她把外卖拎进来,放在玄关边的置物架上。
  又伸手找纪溪要拖鞋:“给我一双拖鞋,溪溪。”
  纪溪没怎么在这个房子里住过,也没什么客人会到访,说起来仅有的两次客人都是阮好风。连她脚上这双,都是上上个月搬进来时临时买的。
  以阮好风现在的身份,拿鞋套给他也不合适。纪溪于是找了半天,在梳妆台下尘封的储物箱里找到了一双简陋的塑料拖鞋,拿出来给阮好风用。
  阮好风倒是不介意,大大咧咧地穿着就进来了,非常不拿自己当客人地找她要吃的:“给我留什么好吃的了吗?”
  纪溪这才反应过来,答非所问:“你怎么过来了啊?”
  阮好风说:“这几天先住你这里了,顺便给你上上课。行李一会儿小周他们送过来,还差什么东西,我们一起出去买。”
  “哦……”陡然面临阮好风的这个决定,纪溪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不是吗?
  她想起阮好风刚刚喊饿,于是把自己的外卖拿过去,有点讪讪地说:“我是没想到你会到这边来,家里也没别的吃的,做不了饭,要不你先吃我的吧,我再点一份。”
  然而她点的是一份蔬菜沙拉,放眼望过去一片青翠。
  阮好风看了半天,问她:“你怎么吃草呀溪溪?刚不久还拉我去吃花雕醉鸡,怎么现在就吃起草了呢?”
  纪溪这下听出了他在笑她,小小地“哼”了一声,为自己争辩道:“我想再瘦一点啊,这样上镜的时候才好看。”
  她是看了《春衫薄》后期剪辑的镜头效果的,平心而论,她已经算是非常纤细的类型,然而镜头上的她却像是被生生调大了一个度,尽管远远不至于“丰满”的程度,但是这种效果呈现却让纪溪心里打起了鼓。
  演员的形象要求是最重要的,而且最基础的一个理论就是,如果形体不能控制在一个业内标准的范围内,那么相应的在演戏上的表现力就会大打折扣,也无法呈现观众眼中的期待值。这一点,也是和音乐剧有本质不同的,纪溪最开始入行的时候,总是被同事笑,说她像一根豆芽菜。音乐剧要求长时间地控制气息、发声、体力的保持,如果没有足够的身体状态支撑,很难完整地演完一场音乐剧,更不要说一周跑好几个场次,这也是为什么这一行的演员重视力量训练远甚于身材管理。
  当时纪溪为了唱音乐剧,还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增肥,不过效果不大。她属于吃不胖却也不会过瘦的人,要胖很难,可是要再瘦一点,更加难。
  她小声嘀咕:“这两个月拍戏瘦了一点,可是睡了两晚上饱觉就长回去了,我也没有办法呀。”
  阮好风含笑看着她,知道她是为了之后的综艺节目做准备,也不继续闹她了,自己另外点了外卖。
  纪溪一边吃一浏览这段时间的信息,分析娱乐圈的市场走向,也没有注意阮好风到底吃了什么。只是她咽下最后一口青菜的时候,阮好风给她夹了个水煎包过来。
  “吃了,碳水化合物不能不吃,塑形瘦身的前提是保持身体健康。”
  纪溪就吃了。
  吃完后,阮好风主动去收拾了餐盘,打扫卫生。做完这些后,他又拉着纪溪下楼去小商铺里买东西。
  因为这是个比较安静的居民区,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打扰,阮好风只带了个口罩就跟她并排走在了一起,挑东西也大多是挑双人份的。
  家里的餐具没有添置,买情侣款,水杯只有一个,原来的也不要了,直接买新的情侣款,总之都是成双成对的。
  阮好风出乎她意料的,在倒腾、布置她的小屋这件事上非常感兴趣,像是喜欢这种贴近生活的感觉。
  拉着她买完日用品,还要拉她去家居店,之前装修后破损的,或者没有来得及装的东西,他全部都要买下来,然后叫家居店的人帮忙装车、运送,还挑了一些小玩意儿,例如绒毛抱枕、小灯饰之类的的东西,统统都是粉红色的。
  纪溪跟在他身边,小声问:“原来你有一颗少女心。”
  阮好风倒是疑惑起来,问她:“女孩子不都喜欢粉色吗?”
  纪溪冲他吐吐舌头:“可我不是呀,我比较喜欢鹅黄和浅蓝色。”
  “哦……”阮好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选好的这一批小玩意儿,最终还是决定就这样了,“那就是我喜欢。”
  后来阮好风甚至还想给她买一个公主床,被纪溪咯咯笑着拒绝了:“我不要,感觉好奇怪呀。”
  “是吗?”阮好风倒是没有坚持,反而很认真地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
  纪溪冲他吐舌头:“我不是爱童话的小女孩啦,现在每天过得很粗糙的,配不上这么好看的床呀。等我被这张床养刁了皮和骨,再到片场里去喂蚊子,估计都会娇气得不愿意。”
  阮好风低声笑了笑,只是又来揉她的头,轻声说:“你啊。”
 
 
第24章 
  纪溪唯独没想到的是, 阮好风在对待专业问题的态度上非常严格, 甚至严格到了严厉的地步。
  他们两个人的专业分歧太大,纪溪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表演课程, 音乐剧和影视、电视剧虽然有所相似, 但是更多的也有不互通的地方,需要调和解决。阮好风完全拿她当专业课的学生一样去教她、要求她, 纪溪闲下来的时候查资料, 这才顺便知道了,阮好风在国外学表演的老师正是业内的一位大牛。阮好风虽然自己谦虚, 一直说拿奖是因为运气好,有人退赛爆冷,但是外界对他的演技是公认的一致认可。
  而阮好风本人所表现出来的专业性, 也让纪溪更加明确地知道了这一点。
  因为留给纪溪的时间并不多, 她没有办法像其他表演系学员一样,有大学四年的时间来熟悉专业方向、进行实践拍摄,她只能将她有的专业知识和经验结合在一起, 听阮好风给她教授精要的重点部分。
  给她讲戏,从剧本讲到荧幕表现,再一振一帧地给她分析经典表演片段的微表情、微动作,然后让纪溪自己发散思路, 选择另外的多种表现方式。
  讲完戏后又回来, 给纪溪放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电影选段, 让纪溪通过人物表现来推测场景和人物心理, 反复细化。
  这些其实都不算太难, 但是都需要专注度和天赋领悟力。
  好在纪溪在这方面悟性不错,也肯下功夫。她对待这件事情很认真,几天下来,单是笔记就写满了文档。
  然而,阮好风在教她更进一步的表演技巧时,纪溪遇到了问题。
  阮好风让她练习默剧,往前一个世纪的时代,挑无声的黑白悲喜剧,在去除了声音表达之后,要全靠神态、动作甚至着装来表达人物性格和故事结构。
  他说:“没有了声音这个媒介,就会把对你本身表现力的要求提高一个档次,尤其是在遇到人物性格内收的剧本时。同样的,抛开默剧,你也要做到能够单凭声音演好一个角色,我们说的台词功底就是这样,演员从来都是要全方位均衡的。”
  纪溪的弱点,也在这个训练中被无限放大。她有演技,懂得体会,甚至能够自如地安排、编写更好的情节安排方式,但是她的表现力仍然过于夸张,遇到热烈有张力的角色时,她的完成度很高,而遇到另一些内敛含蓄的角色时,纪溪很明显能感到很吃力,她难以掌控人物关系和自身表达之间的平衡。
  这天晚上,纪溪连续两个剧本的表现都不好。
  阮好风的态度倒是很平和,没有直接地批评她,而是说:“你休息一下,把原片再看一下吧。”
  纪溪连续十多天都是这个状态,一时间有一点难受。但是她很快调整了一下,吃过饭后,她顶了一本书在头顶,踮脚靠后站在墙边,一边轻轻做着天鹅臂,一边想问题。
  阮好风在旁边处理事情,时不时往她这边看一眼。
  刚好纪溪今天穿了白色的半长T恤,短蓝色热裤,站在那里像一只小天鹅,稍微歪一歪头,就像是会有细小的羽毛飘落下来的样子。
  他听见她叫他的名字。
  “阮好风啊。”
  他忍着没有抬头,就听见对面的姑娘像是抱怨似的,小声嘀咕说:“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演戏呢?”
  “谁知道?有的人天生就会演戏,有的人学一辈子,可能学个两三成。”阮好风看向她,轻轻地笑了,“你看起来像餐厅里的Donna。”
  纪溪歪歪头,然后敏捷地接住了落下来的那一本书。她问他:“《闻香识女人》吗?”
  “是,你像上校发现的那个女孩,还没有学会跳探戈。”
  这是一部很老的电影了,92年的片子,拿了三部奥斯卡大奖,是所有和电影相关专业沾边的学生的必修课。一位眼盲的中校在退伍之后失去了生活的信息,却意外与一个年轻活泼的高中男生相识,两人之间产生了亦师亦友的情谊,当中有一段中校凭着嗅觉发现一位餐厅陌生女孩,并上前邀请她跳舞的名场面。配合经典探戈《一步之遥》,让人印象深刻。
  纪溪看这部片子的时候,记得最深的就是中校那双盲而明亮的眼睛。被搭讪的Donna并不会挑探戈,也对中校的盲人身份稍有迟疑,然而她在中校人格魅力的带领下,也从一开始的紧张转为后面的放松、开心,整个舞蹈过程一气呵成,流畅美丽,全程没有一句台词,却好像有光在两个人身上流淌。那种试探与周旋,悉数融化在强劲热烈的舞曲中,像是一首战歌。
  她说:“我和她像吗?她美得多呢,我还记得她的高跟鞋和露背黑舞裙,很美。”
  “你也很美。”阮好风站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平平地聚焦在虚空中的一处,看起来像个……像个盲人。
  纪溪“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现在吗?”
  她这几天也有幸和“阮影帝”搭了戏,大多数时间阮好风并没有认真去演,而是为她指导、调和她的表演内容。
  阮好风说:“来啊。”
  他按下播放键,选中曲目,熟悉的前奏开始缓缓流淌。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要纪溪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一握,带着纪溪的手扶上他的肩膀,而他的手以一个绅士有礼的姿势,挽住她柔软的脊背。
  这是一个标准的探戈开场。
  纪溪也不怎么会探戈。大学时,她听过一段时间的国标课,可惜的是全都忘光了,这个时候全部是阮好风带着她走,前襟后退,舞步旋转。
  他松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可以自由地旋转翱翔,他收回她时,她就可以放心回到她的怀抱。
  随着舞曲变得更加激烈,呼吸像是也滚烫了起来。世界上没有另外一支Por Una Cabeza,它不会重现影片中高洁的品行,而是下放到最流于凡尘俗世的每一次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直至呼吸相闻。
  阮好风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那眼里装载着许多她暂时无法解读的东西,可是又是如此晶亮闪烁。
  甚至比她记得的,电影中原来的男主角,那双眼睛要更加明亮。
  “蟹行猫步。探戈里有这个词,其实是当舞步需要前进时,舞者却作横行移动;当舞步需要后退时,跳舞的人却要斜着往前移动。同时,探戈舞者的舞步常常随音乐节拍的变化而时快时慢,探戈也因此被称为“瞬间停顿的舞蹈”,你记得Donna的黑高跟和露背短裙,还记不记得她在第三次切镜头时走的那一步?”
  纪溪也记得,那一步柔软得像水,轻盈得像猫,女孩子的万种风情都在这一步里。
  阮好风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跳舞的是两个人,中校的人格魅力逐步展现的同时,女孩也并不逊色于他。”
  “记得那句台词吗?”阮好风复述了一遍,“no mistakes in the tango,not like life.”
  “演戏也无所谓错步,不像人生,溪溪。”
  刚好在这里,纪溪踩错了一步,他上前揽住她,免得她被自己搬到。纪溪一头撞进他温热的怀中,和他对视一眼,接着相继大笑起来。
 
 
第25章 
  出场首秀 BMI全部高于18 有两个20, 强手如林, 竞争残酷,纪溪大方博出位, 说自己想要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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