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谢尔顿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座位上，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试图在几百个他想去的时间点中做出选择。他的三个好朋友也是如此。
一旁的托尼看着谢尔顿等人如此纠结的样子，却在心中为他们默哀。时空穿梭？除了这四位，其他人都已经经历过，并且游戏体验并不怎么好，自负的托尼更喜欢自己发明量子时光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不是看恶魔系统的脸色。
【——如果你们犹豫不决，不如我为你们制定时空之旅的路线。
你们可以直接前往宇宙大爆炸之时，看宇宙如何从一个比原子还小的奇点爆炸且膨胀开来；然后我们去看太阳初生，气体和尘埃构成的盘环绕初生的太阳运行，看地球在盘中诞生；接着我们来到侏罗纪，种类繁多的大型植物和动物在这个时期爆发，森林、恐龙、鸟类、昆虫一一进化；如果时间允许，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穿梭到未来，看世界末日，地球如何化作尘埃。】
系统的叙述语调平静，可物理学家们越听越激动，谢尔顿更是无法抑制地捂住嘴，热泪盈眶，这是每个物理学家的梦想，而他，就要实现了。
“所以你消失的这几天，真的进行时间之旅去了？”托尼的语调有些变了，艾希看向他，这位并不想过多表示此刻心情的美国首富正戴上墨镜，将他嫉妒的眼神藏在黑色镜片下。
【——没错，我不进一步融合时间宝石的能量，并汲取未来科技的先进技术，怎么对得起你们给我取的“报总裁”称号呢？】
报菜名意有所指，被他cue到的杰森下意识开始装傻。
第62章
“为什么这么有趣的抢答赛没有邀请我？”
企鹅人的纽约别墅内, 传来一声土拨鼠的嚎叫。
和哈莉出国旅行一周的好人小丑一回去上班, 就收到了系统拍摄的“员工食堂”杯抢答赛并不怎么激烈的赛况视频，当小丑将视频带回别墅分享给他的室友们时，热爱一切益智类游戏的谜语人爱德华仿佛失去了一个亿，他捶着胸口痛心疾首，恨不得立即冲到云工食堂询问报菜名什么时候有第二场。
更别说他还非常嫉妒物理学家拿到的关于“时间旅行”的重磅奖励。
“没想到报菜名真的做了个人。”深受系统之苦的哥谭反派组对报菜名突如其来的善意举动表示不解。
【——做人好难，做个好系统更难。】几公里外, 意识到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吐槽自己的报菜名很是无奈, 并用几千个代码在艾希隐形眼镜投射的虚拟画面上组成了一个“囧”字。
“差点忘了, 你这个made in a的系统。”还没到员工食堂的开业时间, 艾希慵懒地坐在露天花园里，享受下午茶的宁静时光, 她可以感觉到报菜名的能力与日俱增, 如果以前的系统顶多算一汪小湖泊，遇见高级的人工智能只能低头装弟弟；现在的他已然是汪洋大海, 一个巨浪便可以让全世界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 艾希不由得感慨：“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
如果不是一个个反派大佬前仆后继地赶着送人头，报菜名也不会升级得如此之快。
【——可是我越强大, 他们就越害怕。斯塔克和韦恩的实验室里，关于我的研究资料多达1TB那么大，就连远在瓦坎达的特查拉和他的妹妹都在研究我, 难道他们害怕我入侵瓦坎达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自己的人设是个反派。】
只有在艾希面前，报菜名才会委屈巴巴。
艾希：“……”其实她很想说, 她刚遇见报菜名那会，一直认为这家伙绝对是个反派，还是超级大boss那种的。
她下意识地岔开话题，询问谢尔顿的情况。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学术交流，物理学家们便返回了加州。
【——时间旅行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不过我想，这会对谢尔顿提前拿到诺贝尔将有所帮助。】
“！”艾希眼前一亮，要知道诺贝尔物理学奖是谢尔顿从小到大的梦想，看起来很快就会实现了。
正当艾希和报菜名兴奋地聊着物理小组在时空之旅中经历的种种糗事时，一位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士出现在艾希的视野里，他的模样非常年轻，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他时常搞怪的性格，再仔细看，不难发现这其实是一双忧郁的眼睛，甚至有些沧桑。
“嗨，艾希！”他笑着和艾希打招呼，也没有忘记空气里的系统，“嗨，报博士。”
【——见到你很高兴，博士。】
报菜名的声音又恢复成了礼貌又不失疏离的机械音，不过他对这一声“报博士”还是很受用的，这可比“报总裁”或者“报恶魔”什么的好听多了。
见到神秘博士的艾希非常开心，两人热情地拥抱后，艾希为他端来新品下午茶，白色恋人慕斯。表面是一层镜面的牛奶淋面，冰凉Q弹，主体的酸奶慕斯夹心包裹着具有高级酸甜感的覆盆子~奶香浓郁，柔滑细腻的口感立即征服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差点陷入甜品忘记正事的博士终于想起他的首要任务，“阿尔法拜托我来看看你。”
艾希明显一愣。“我的父亲可真是有心了，能够想起他身处低级文明星球的女儿。”艾希笑了笑，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是褒义的，我理解他的工作职责，同时也非常感谢他当初开明地支持我的决定。不过我并不觉得阿尔法让你来到地球看望我是关心的行为。难道他不知道神秘博士走到哪哪里就会有怪事发生吗？外星人空降地球都算是小事了，严重一点带来世界末日也不稀奇。”
“太伤心了，艾希。你竟然一点都不欢迎我。”神秘博士委屈巴巴，并以夏洛克·福尔摩斯和BAU小组的例子抗议，“他们的衰度和我不相上下，你能包容他们，怎么就不能包容我呢？”
【——因为你们造成的伤亡等级不一样呀，博士。】
报菜名忍不住接过话茬，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意识到自己此刻应该装死，果然话题一下子就引到了他的身上。
“听说报博士最近正大量吸收宇宙间的各种能量，进行自我升级？我想他的这种行为应该不会破坏宇宙秩序的平衡，你说是吧？”神秘博士虽然是笑着说这话的，但他话里提醒的意味不言而喻。
【——请您放心，博士。我严格遵照宇宙平衡定律，否则在宇宙大爆炸之初，我就把五颗无限宝石的能量全都吸收了，您说是吧？】
听报菜名这么一说，神秘博士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熟悉笑容。
“吓死我了，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你有分寸就好，报博士，否则我一直认为你正在朝反派的方向发展。”
艾希&系统：“……”
现在就连艾希也同情起了报菜名，看来它的反派人设已经在宇宙间广泛传播。
“什么时候开饭呀？”吃完牛奶慕斯和一整个榴莲千层的博士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好不满足地开始撒娇，“我还是好饿哦！”
……
随着晚餐时间的到来，员工食堂一如既往地热闹起来。
崭新的面孔总是大家热衷讨论的对象，当报菜名的威名传开后，反派们都不敢在地球造次，尤其是遍布外星人和灵异事件的纽约，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GDP稳定增长的欣欣向荣的气氛，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超级英雄们除了健健身、搞搞发明、开会的时候打打瞌睡，还爱上了聊八卦。
比如眼前这位帅气的神秘博士，托尼若有所思，“这位博士也是魔法师吗？”
隔壁的布鲁斯没有搭托尼的腔，因为他正在思考如何将这位博士招揽到正义联盟，这样当托尼揶揄他“我们复仇者联盟有博士你们没有”的时候，他就不用假装冷漠来掩饰他的弱势了。
“如果你在想怎么让这位时间领主入股，我劝你立即躺下，因为梦里什么都有。”托尼一眼就看穿了布鲁斯的小心思，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布鲁斯，贱贱地笑道。
“你想多了。”布鲁斯淡定地饮了一大口朗姆酒，将冷漠贯彻到底。
和托尼还有布鲁斯同坐一桌的彼得和巴里交换了一个“他们又开始了”的眼神，两人决定安静地低头切牛排。被议论的中心注意到了两道正注视着自己的“饥饿”眼神，这是博士自己的形容，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猎物。
“21世纪地球伟大排行榜前十的两位发明家及商界大亨。”博士很快就知道了托尼和布鲁斯的身份，他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按照这两人希望的和他们拼桌，“你们好呀，两位优秀的发明家。斯塔克先生，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呢；哦你也是，韦恩先生，你可比斯塔克重多了。说起来，你俩都尿了我一手。”
博士说完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口，不顾两位当事人突然沉默的脸色。
“原来真的有神秘博士的存在，我还以为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永远充满好奇心的彼得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问题，“星际迷航真的存在吗？天行者卢克呢，我可以要到他的签名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艾希的父亲，我经历的是宇宙的纵轴，他掌管的，才是宇宙的横轴。”神秘博士说这话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一眼后厨，确认艾希不会拿着菜刀冲出来给他一顿砍，他才敢继续透露。
这位同样具有戏精天赋的种子选手面对四人好奇的样子，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天哪，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我知道的太多了？”
托尼&布鲁斯&彼得&巴里：…确认过眼神，这位博士也是需要挨揍的人。
“宇宙的横轴和纵轴是什么意思？”好在巴里及时问出心中的疑惑，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好激动，终于有一个讲故事背景的人了，说不定今晚一不小心还能知道报菜名的来历呢。
【——你想多了。】很好，关于最后一点，报菜名成功制止了巴里深入探索系统的想法。
好在神秘博士可比某个不近人情的系统亲切多了，知无不言的他非常耐心地回答四个人提出的各种问题，“既然你们都去过了平行宇宙，应该知道，总宇宙是由无数个平行宇宙共同组成的，而我，是其中一个平行宇宙的时间领主。也就是说，总宇宙里，会出现无数个和我一样的时间领主，他们或许正和无数个你们一起吃饭，或许没有。但整个总宇宙，只有一个观察者，他默默地观察着所有平行宇宙的一举一动，保证每个宇宙正常运转的同时相互平行，永远不会相遇。”
一直都在向往太空，且打了鸡血的彼得恨不得荡起他的小蛛丝跳到地球外看看，他这才发现，这位博士的眼睛，似乎藏着浩瀚的星辰大海，那些绚烂多彩的宇宙文化几乎将他淹没，“我听说前几天库珀博士他们亲眼观看了宇宙大爆炸，所以当时不止一个，而是所有的宇宙一起在炸烟花。阿尔法先生目睹了如此美丽的场景吗？”
“没错，那时他还只是个婴儿。”博士点点头，又突然拿食指抵住嘴唇，对彼得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不要这样无礼地喊他的名字，我们应该心怀崇敬地称呼他—观察者。”
“观察者。”彼得和巴里面色凝重地重复了一遍，眼神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
一旁的托尼和布鲁斯却同时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这位神秘博士说的每句话也太神秘了吧！怎么看都有点像神棍啊！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这两位，实在听不下去的报菜名也在后厨吐槽。
【——这位说的鬼话还能再扯一点吗？真想让他试试我的升级版无敌报菜名系统，让他不要再教坏小朋友了。
可恶，我依然无法检测到时间领主释放的一丝信息素。】
“可能因为人家走过的路比你吸收的能量要多得多吧。”艾希一边安慰报菜名，一边给眼前的这道新加坡菜秘制香茅天鸡装盘，除了中餐，员工食堂的东南亚菜一直是第二热门。
餐厅内，神秘博士的神秘故事依然没有讲完。
巴里忘记了刚刚报菜名的“威胁”，继续提问：“您说艾希是观察者的女儿，那她还是人类吗？”
这是什么细思极恐的问题！“巴里，你吓到我了。”彼得的表情瞬间惊悚。
“嘿，guys，我有必要提醒你们，在女孩的背后议论，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哦~”托尼非常nice地制止了艾希拿着菜刀从后厨冲出来的冲动。
“我的意思是…”脸都红了的巴里又是慌张又是真情实感，“我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放轻松，男孩。”神秘博士看着青春期的羞涩男孩，就觉得他十分可爱，“其实艾希已经活了几千岁了。”他故作神秘地渲染气氛。
果然，他这话让托尼和布鲁斯的脸色都不好起来，托尼第一反应竟然是和史蒂夫道歉，他心想以后再也不骂队长老处男了。
被惊人的事实轰炸到失去反应的四人还在试图捋清思绪，就看见恶作剧成功的博士捧着肚子大笑：“你们竟然相信了，天哪，人类也太可爱了！”
面无表情的四人组：“……”
“大家放心。”努力憋着笑的博士试着缓和大家的情绪，“艾希确实只是个24岁的人类小姑娘，她小时候我也抱过，还是她乖啊，没有尿我一手。”
他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脸色更黑了的托尼和布鲁斯一副“请不要指桑骂槐”的表情。
四个人决定掠过话题，直接跳到“听神秘博士讲那过去的旅行故事”的步骤，两位发明家更加坚定了发明量子时光机的信念，他们也想做一回无忧无虑的时间旅行者。
天真的彼得说出了两位大人心中所想：“我们有幸可以参观一下您的时光机吗？”
“当然。”慷慨的博士微微一笑，“参观可以，带你们穿越不行。”
“……”
“您不会觉得孤独吗？”乐观的彼得并不失落，他正幻想自己一个人穿梭在时空的数轴上，可能偶尔会遇上一位伴侣，然而和他相比，伴侣的生命稍纵即逝，最后他只能带着离别的伤感，继续独自旅行。想到这里，彼得的神情就变得无措，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再次问道，“您一定会孤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