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没有作出选择，只继续打量眼前的怪物。
他们正四目相对。
“是你，美丽的女士。”牢笼里的小丑一步步贴近艾希，他的眼神如此炽烈，如果没有铁网的阻隔，他如鹰钩一般的鼻子几乎要贴上艾希的脸，谁被这样的眼睛盯上，都会毛骨悚然。蝙蝠侠下意识想护住艾希，却在看到她面色平静时停住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外表冷漠的蝙蝠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好戏的心情.jpg
“能被这样美丽的女士惩罚，是我的荣幸。”说着小丑绅士地鞠了一躬，仿佛在迎接什么神圣的洗礼。
【SSS级病毒有点难缠啊！】来自系统的私下吐槽。
“需要我帮忙吗？”艾希很乐意贡献她的一分力。
【那最好啦。】
【——已选择：是。脆炸小丑，倒计时30秒。
请小丑先生于30秒内完成以下任务：
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小丑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无聊地看了一眼艾希，转身去接新的咖啡。这一听就是小学生的游戏，他并不屑。
【——任务失败。脆炸小丑，启动。
第一步：食材清洗。】
在蝙蝠侠和罗宾惊诧的眼神中，艾希直接卸下了通高压电的铁网，走进层层保护的特制牢笼，然后从背包中掏出专门针对小丑的…特制卸！妆！液！
小丑的表情捉摸不透，他失去了想象中的兴奋，却一点也不惊惶，甚至没有想象中的大呼小叫，等到众人看清了他的样子，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这家伙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已经很久了。
没有被注入特殊的药剂，空气里也没有奇怪的气味，小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控制住，任平艾希拿着卸妆水往他脸上糊。
不得不说，监狱里的围观群众竟然隐隐地期待起来。
试问，有谁不想知道小丑卸妆后的样子呢？
“很帅，很清秀。”艾希的拇指和食指分别握住小丑的两颚，转动小丑的脑袋左看看又看看，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小丑的眼神已经冷到极点，可惜他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转动的眼珠子表达他此刻的想法。“我杀了你。”
艾希的背挡住了围观群众好奇的眼神，有些大胆的狱友，比如毒藤女、双面人等差点将脖子从铁栏里挤出去，也没能看见小丑的庐山真面目。
“嘘！”艾希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间。
【——第二步：裹粉。倒计时1分钟。
请小丑先生于1分钟内完成以下任务：
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小丑的声音解禁了。
哔——！
他用宝贵的1分钟骂了一遍不带重复的且因为太脏不能出现的脏话。
【——任务失败。裹粉启动。】
艾希又从包里拿出了什么，哦，是即刻生效的黑色染发剂。
“你黑发的样子像个小奶狗，一时间真是让人难以适应。”艾希摸着下巴打量自己的作品，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被缝起来的伤口，让小丑仍然散发着危险的笑意，“难以想象，哭泣的小丑会是什么样子。”她说着继续掏出粉底液和口红。
等到小丑看见那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他简直要窒息了。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就连蝙蝠侠和罗宾也没看见。
一个因为蝙蝠侠的矜持，让他心痒痒地站在原地却不能偷看一眼；另一个往旁边挪了几步小脚想要偷瞄一眼，可罗宾往哪里移动脚步，艾希就微侧身到相同的一边，完美防御了罗宾的偷窥。
【——第三步：油炸出锅。倒计时5分钟。
请小丑先生于5分钟内完成以下任务：
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你是第一个撑到第三关的，果然SSS级病毒就是厉害呀。”艾希发自内心地称赞小丑。
5分钟的等待时间有点长，艾希提前拿出了最后的秘密武器，“其实你应该多看看正常的自己，特别帅，真的。”她手里四四方方，形状像镜子的某个东西正被小丑紧盯着，后者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忘了提醒你。鉴于第二关的表现，系统已对你进行bug清理，除了说出正确台词，你发不出任何声音。”
艾希说着拍拍镜子，不就5分钟嘛，她有的是耐心。
“继续抵抗也没关系。到时候你将会以这种形象出席哥谭和平联盟会议、联合国各种休战会议，还能担任哥谭和平大使呢！你也不用说话，往嘉宾席上一坐，大家都会知道，小丑，和平的化身，罪恶的终结者！”哇，想想也太刺激了吧！
“什么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小丑终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开口。
【——视觉面板已启动。正确读出面板上的单词即可。】
“富强、民主…诚信、友善。”念到最后一个单词，小丑爆发的杀气简直可以化作一台绞肉机，绞死艾希。
【——任务成功。病毒暂时清除。】
小丑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艾希也没有急着离开，“忘了和你说，黑色染发剂和小奶狗彩妆有三天的时效性，你洗不掉的。还有你坏死的笑神经，刚刚我给你治好了，不用谢。”
“艾希·怀特。”就在艾希转身离去时，小丑忽然叫住她，刚刚的近距离接触，他已经看清了艾希项链上的名字。小丑伸手遮住被口红涂成的哭脸，手背上画着黑色的微笑嘴唇，这样看仍然是大笑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发出了小丑专属的刺激而疯狂的笑声，“亲爱的，我太喜欢你了。加入小丑吧，你和我的本质是一样的，让我们一起开辟出一个新世界！”
一旁的蝙蝠侠眉头一皱。
“不了，”艾希离开的脚步不停，头也没回，“我单干。”
“你的系统呢？”被拒绝的小丑没有丝毫的沮丧，他一向能轻易看穿人性的弱点，这回也不例外，“离开了系统，你将成为什么都不是的可怜虫。我想他会选择一个更靠谱神的宿主。”他相信艾希会回来找他，哪怕不是现在。
艾希一顿。
她果然转身走向小丑，“我就说一直忘了什么。”
说着再次控制小丑放下扎了纹身笑脸的左手，打开手机摄像头，咔！
“留个纪念。”
……
今夜的阿卡姆之旅实在太疯狂。
可惜达米安还是没见到小丑本来的样子，尽管如此，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阿卡姆的探险之旅告诉小乔，当然，是要酷酷地说给他听。
达米安还沉浸在夜访阿卡姆的兴奋中，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劫犯怀里沾着血丝的纸钞散了一地，一抹红色的身影站在阴冷冷的哥谭大街上。
“红头罩？”
达米安叫住了他。
【——危险警告！检测到危险病毒：暴力执法。
病毒来源：红头罩。
正在搜索“红头罩”相关信息…搜索完毕。
杰森·托德，罗家军二师兄。
社会我二桶，人狠话不多。在枪械收集方面和隔壁的斯塔克有很多共同语言，同时也是躁郁症重症患者。
处理方式：农家小炒红头罩。
请选择：是 ②否】
红头罩歪着脑袋，借着夜色和罩子，没人看清他的表情。
【——已选择：是。农家小炒红头罩，启动。
请托德先生于24小时内完成以下任务：
邀请蝙蝠侠为四代罗宾拍摄罗家军全家福。】
第12章
红头罩第一反应是哥谭来回布鲁海文要多久…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计算这个？
他红头罩，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什么时候被威胁过？带着不屑的笑容，杰森给空出来的弹仓填满了子弹，正头也不回地准备翻上高楼，结果被达米安半路截胡。
达米安的表情意味深长，并给了红头罩一个“你对接下来的一切一无所知”的眼神暗示，“虽然不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但是红头罩，我劝你不要不当一回事。”
大概是罗宾鸟之间的心有灵犀，没有被系统警告过的达米安看红头罩微微一僵，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而一直沉默的蝙蝠侠也在这时沙哑着开口，“小子，你现在很危险。”
红头罩猛然抬头，和远处的蝙蝠侠面面相觑，然后他脑袋一撇：“嘁！”
10分钟后，哥谭烧肉店。
自带油脂的伊比利亚黑猪肉饱满地铺在网状烤盘上，发出暖烘烘又滋滋啦啦的声音。随着五花肉慢慢成熟，微微蜷曲发黄，不时冒出扑鼻的油脂香气，等得达米安已经咽了好几下口水。
这是一家日式烧肉，蝙蝠侠嘬了一口梅酒，又看了一眼置身事外专心吃肉的艾希，这才问起红头罩，“你收到了什么任务？”
红头罩已经盯着五花肉很久了，早知道夜巡完还有夜宵局，他就应该提前把头罩摘下来，但罩子已经戴了一整晚，发型也都被压塌了…不行，偶像包袱不能丢。就在红头罩一边闻着肉香一边纠结的时候，蝙蝠侠的问题将他拉回现实。
于是红头罩无语地告诉大家，他需要在24小时内集齐4代罗宾拍摄全家福，并让蝙蝠侠充当人形三脚架时……气氛一时沉默。
亲身经历过系统折磨的蝙蝠侠表面冷静，心里则在想：为什么自己只有几十秒的任务时间，红头罩却有整整24小时！
至于还没有经历社会毒打的达米安：哈？？？
总之，先找到夜翼再说。
布鲁斯想着打开社交软件，找到他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的大儿子，置顶的动态非常醒目，“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大少在挨揍。”
好的，继续往下翻。
这熟悉的黑暗背景，这娴熟的荡秋千姿势，这风骚的臀线……不是！
【——危险警告！检测到危险病毒：迷人的荷尔蒙气息。
病毒来源：夜翼。
正在搜索“夜翼”相关信息…搜索完毕。
迪克·格雷森，罗家军大师兄。哥谭之臀，臀大有脑。
同时还是个人形自走炮。好一段时间，蝙蝠侠因为夜翼天天做噩梦，梦到好朋友托尼对他说：“我还没当上爸爸，你就已经当爷爷了。”
因此蝙蝠侠不时通过社交网络视奸夜翼的感情生活。
处理方式：白灼夜翼。
请选择：是 ②否 】
刚从布鲁海文回到哥谭，并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游荡的夜翼没想到“人在空中荡，霉从天上来”，并对凭空出现在脑里的一段话表示莫名其妙。
神助攻艾希决定来个做好事不留名。
【——已选择：是。白灼夜翼，倒计时1分钟。
请格雷森先生于1分钟内完成以下任务：
找到蝙蝠侠并出现在他的面前。】
夜翼，“……”
谨慎的布鲁海文小子没有红头罩这么叛逆，虽然不知道这个卵系统是什么情况，但他还是一眼就锁定了附近餐厅靠窗的蝙蝠侠一桌。
不是他视力好，实在是黑暗骑士的气场太过强大。
【——任务成功，警报解除。】
夜翼的出现及时拯救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红头罩松口气，这下稳了。
他决定先好好吃个饭，再找红罗宾不迟。不是他要放弃偶像包袱，实在是烤肉太香了。就在红头罩的手碰到头罩时……
“天哪是二桶，好帅！”
“谁说二少没有大少帅的，他的红头罩迷得我昏古七！”
呃…哪里都有他的迷妹，很苦恼。红头罩自动忽略了隔壁桌的女孩子们对蝙蝠侠和大少的啧啧称赞，为了守护好迷妹心中的形象，他掏出手机，决定用通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提米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谁知道他正在伦敦贝克街拜访他的偶像福尔摩斯先生，并且扑了个空。房东太太告诉他，夏洛克和华生去纽约度假了。
垂头丧气的提米准备订机票明天回家，结果红头罩在电话里冷冷地对他说：“现在，立刻，马上！飞回哥谭！”
“最近的机票到明天晚上8点了！”提米用脖子夹住手机，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生怕红头罩的躁郁症当场发作。
根本来不及！红头罩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好在他有一个好爸爸。
蝙蝠侠露出一个低调而富有的微笑，“我有私人直升飞机。”
【——炫富警告！任务时长缩短至3小时。
倒计时：59分钟。】
蝙蝠侠&罗宾鸟们：“……”
现在他们都已接收了任务，所以系统的声音所有人都能听见。
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只有超人或者闪电侠出动，才能把红罗宾从伦敦搞回来。但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冒出一个“超人警告”或者“闪电侠警告”之类的。
蝙蝠家族似乎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吃肉吃饱了的艾希摸着鼓鼓的肚子，再品一口小酒刮刮油。哇，美滋滋！
“其实，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看着帅气的大少眉头紧锁，还有包子脸大米食不下咽，艾希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不过蝙蝠侠一脸又感激又警惕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啊？
……
哥谭的深夜，一如既往的阴暗又潮湿。
夜翼站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很迟疑，“这样真的好吗？”
红头罩则自在多了，“只要能完成这见鬼的任务，管他呢！”
“可是，”罗宾的表情和夜翼如出一辙，“红罗宾真的不会怪我们吗？”
“准备好了吗？”不远处，已经举起相机的蝙蝠侠为罗冰鸟们下达指令，“我数3、2、1，你们喊：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