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今夕何如
时间:2019-06-19 09:27:31

 
    看这口气, 他对冲玄的本事还半信半疑,也对这丹药的功效抱有希望。
 
    莫晓收好丹药, 朝芮云常看了眼, 他点了一下头。她便微笑道:“王爷, 在下斗胆,也为王爷驱一下毒。”
 
    朱祐奕诧异地点点头。
 
    莫晓将手拢于袖中, 把预先准备好的油纸袋中的蜡丸用力捏破,小心地摇动, 使醋与炭粉生铁粉均匀混合, 不过一会儿便开始微微发热。
 
    她走到朱祐奕身后,将油纸袋捏在掌心,双手按在他后背上。
 
    油纸袋渐渐烫热,莫晓用衣袖隔开油纸袋, 用了点按下。
 
    朱祐奕惊讶地扭头看:“莫大夫,你做了什么?”这感觉与冲玄为他运息排毒时一模一样,好像还更热一点。
 
    莫晓将手中的东西给他看。
 
    朱祐奕接过纸袋,只觉手中热乎乎的,顿时恍然大悟,怒道:“这老骗子!欺本王有疾,竟敢欺骗本王多日!”
 
    莫晓微笑道:“热敷穴位,确实能让王爷感觉更舒服更放松,对王爷的失眠亦有一定疗效。倒不妨让冲玄道长继续为王爷‘驱毒’。但丹药的话,就还是别服用较好。”
 
    朱祐奕真恨不得回去就将那骗子痛打上一顿,再赶出府去,闻言不由拧眉:“为何还要留着这江湖骗子在本王府中?他与投毒者有关?”
 
    芮云常道:“本来芮某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对王爷投毒,却又只投下极微量的毒,待这道士出现,芮某便想,许是为了让王爷能信任此人,将他接纳入府。然而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让冲玄献药给王爷么?”
 
    朱祐奕抬眸看向芮云常,似有所悟。他沉吟片刻,点了一下头,冷笑道:“就让这道士多留几日吧。”
 
    莫晓根据秦王如今的病情调整药方,之后便与芮云常一同离开玉涧阁。
 
    朱祐奕走到露台上,望着他们一行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
 
    离开山庄后,莫晓在马车上问芮云常:“接着我们去哪儿?”
 
    芮云常只道:“离此不远。”
 
    莫晓笑道:“还卖关子?”
 
    芮云常微微弯唇:“已经卖到这会儿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不久马车停下,仍是在山间并未出山。
 
    莫晓下车,朝周围一望,惊喜地望见了她的老朋友:“吉羽!”
 
    马夫递上一把豆子,莫晓捧在手心里喂吉羽,这家伙别说把豆子吃光了,连渣都舔得不剩一星半点,伸着舌头舔她手心,一付还想再多吃几把的馋胚模样。
 
    莫晓被它舔得手心痒,忍不住咯咯直笑。
 
    芮云常亦笑了起来,问她:“骑一会儿么?”
 
    莫晓欣然点头。
 
    虽然已是夏末,最近的天气却始终维持着高温干热。但山麓中林荫浓密,在林间小道骑马缓缓而行,有带着林木清新香气的风拂面而来,丝毫不觉燥热。
 
    骑着马行了一段,便见苗大安立于路边。
 
    莫晓仍记得他,西去陕西灵州时他是随行,芮云常发烧病倒后那个粗陋的听诊器还是他帮着做的呢。之后带着芝麻来此放生,也是他找到鹿群活动的痕迹。
 
    她微笑着朝他点点头,他腼腆地笑笑,朝芮云常行礼。
 
    芮云常对莫晓道:“下马吧,之后一段路要靠走了。”
 
    莫晓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薄底软鞋。今日是来替秦王复诊的,她可没做任何户外运动的准备就出来了啊:“这鞋……”
 
    芮云常从马身侧悬挂的袋子里取出两双薄牛皮靴子,递给她一双。
 
    莫晓伸脚一试,正是她的尺寸。她一边换靴子,一边问他:“准备得这么充分,要是我说不来呢?”
 
    芮云常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那就不来了。”
 
    莫晓笑着瞪他一眼,这人,明知道只要他开口相邀,她是不会不来的吧。
 
    苗大安在前领路,芮云常牵着莫晓的手走在他后面,杨如意在后面相随。
 
    在林间步行时,他们随意聊着。
 
    苗大安带他们走的已经不是路,而是野林子,地上枯叶极厚,因为干透了,踩上去便嚓嚓作响。
 
    莫晓察觉他们在走下坡路。不一会儿,林木变得稀疏起来,脚下的落叶踩下去,也没有原先那么干脆的碎裂声。
 
    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从树木的间隙出望出去,可见低洼处有一汪浅浅的泉眼,在阳光下清亮而明澈。
 
    苗大安住脚不走了,在一块突出地面的岩石背后铺了块布。
 
    芮云常拉着莫晓过去坐下,在她耳边低声道:“安静,别说话。”
 
    莫晓好奇地看了看泉眼,想来他们是在等待什么,她心中期待又带着点兴奋。可等了许久,泉眼仍是没有任何变化。
 
    她忍不住回头,疑惑地看看芮云常,凑近他耳边低声问:“到底要等……”
 
    芮云常被她说话的气息弄得耳朵发痒,把头转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莫晓吓一跳,急忙看向周围,还好,苗大安靠坐在数丈之外的一棵树后,正专注地削着手中一块木头,他的刀极为锋利,削起木头来什么声音也没有。而杨如意靠坐在他斜对面的树根上,偶尔抬眼看一下泉眼方向,接着继续看苗大安雕刻手中的木块。两人都没有留意他们这边。
 
    芮云常亲了一下,似乎意犹未尽,索性扶着她的头深吻起来。
 
    莫晓推他无果,只好随着他,但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苗大安与杨如意,只怕他们转头看过来。
 
    不过那两人也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非但不出声,也没有注意过莫晓与芮云常这边。
 
    莫晓开始不太走心地胡思乱想,如意是不是之前就认识苗大安呢?苗大安手这么巧,会不会刻个如意的肖像出来……
 
    芮云常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不满地扳过她的头,更用力地含吮她的舌头。莫晓只觉舌根隐隐生疼,使劲捶了他胸口一下。不过魂倒是回来了,开始有了回应。
 
    芮云常却松开了她,莫晓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难不成捶他一下,他还上心了?芮云常却示意她别说话,举手指向某个方向。
 
    莫晓看向他所指之处,却什么都看不到,再等了一阵,听见了极轻的“嚓嚓”声,有什么过来了,数量还挺多。
 
    不过一会儿,对面的林子里有跃动着的动物出现。莫晓不由屏息。
 
    是鹿群!
 
    鹿群来到泉眼边,依次饮水,并时时保持警惕,稍有风吹草动,便警觉地抬头,观察四周。
 
    原来此处是它们饮水之处啊!
 
    莫晓在鹿群中搜寻,终于给她找到一头后腿上带着旧伤疤的鹿,芝麻!它长大了不少,虽然不及群中最高大的雄鹿,但比原先至少要高了一头,也变得更灵活而健壮了。
 
    莫晓视线一直不离芝麻,望着它走到泉眼边低头饮水,见到它头顶两个小小的漩涡,隐约有鹿角突起。芝麻是个男孩子嘛,想必很快就会长成一头漂亮的雄鹿了!
 
    鹿群很快饮完水,离开泉边,消失在林间。
 
    莫晓望着鹿群离去的方向,既觉欣慰,又觉淡淡的伤感。
 
    芮云常微笑道:“它们每日都会在此处饮水,只要不惊吓到它们,以后抽空再来,还是能看到它们的。”
 
    莫晓点头,回头朝他微笑,他还真是有心,知道她放走芝麻却心中不舍,让苗大安顺着鹿群活动的踪迹,找到了它们饮水之地。
 
    离开林子,他们骑马回到马车边,登车回城。
 
    想到她之所以会救芝麻,其实与秦王也不无关系,莫晓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听她提及秦王,芮云常轻哼一声:“你不要以为他有那么相信我们。”
 
    莫晓点点头,她清楚这一点。本来嘛,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这回的合作对彼此来说都是不得不如此。秦王不可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们。
 
    一开始秦王只是想找莫晓替他治病,但可能他没想到芮云常也会介入进来,而他对芮云常本来就戒心很重,不可能没有提防。
 
    芮云常接着道:“他那副荒唐无能,穷奢极侈的样子,有一大部分是装出来的。”
 
    莫晓只是不喜这些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不是不懂,芮云常一点她就明白,秦王这样是为了让皇上放心。
 
    莫晓不由生出新的想法:“难道说此次的事件,秦王不是受害者?他亦有可能参与这次的事件中,甚至他才是主谋?他是为了利用你”
 
    “不会。”芮云常摇头,“如果是,他就不会答应让子灵与元嘉进入王府了。”
 
    莫晓道:“我一直没想通,他就算是需要我为他治疗,也不至于答应你让子灵他们进入王府,他毕竟是个王爷,手下不可能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吧?”
 
    芮云常弯唇:“他应该猜到我并非真正失去皇上信任……。”
 
    莫晓恍然:“那么这是他的一种表态。”通过接受阿晨在王府中安插眼线,向皇上表明他与此次阴谋无关。
 
    芮云常点头。
 
    莫晓心道原来秦王也不像她原先想像的那么无能啊!
 
    马车离开香山,沿着官道行驶,没想到行到半程,前头却有人拦车。
 
     第144章 晋江独家
    【翻车】
 
    确切的说, 并不是有人拦车,而是有辆马车侧翻着倒在路中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事出突然,芮云常与莫晓都未下车。由苗大安过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苗大安回来了,跟着过来一名身穿青色直裰的年轻公子。
 
    莫晓瞧清楚来人面貌,不禁“咦?”了一声:“是他?”
 
    来人正是乐怀瑾。
 
    既见了是他,莫晓不能再躲在车上不下去,她朝芮云常看了眼,见他端坐如山,便道:“你别下去了吧, 我应付他就好。”
 
    芮云常微一颔首。
 
    乐怀瑾瞧见莫晓,意外轻笑着拱手行礼:“怎会是莫兄?真是巧。”
 
    莫晓还礼, 看了看侧翻的马车:“这是乐兄的车吗?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人受伤?”
 
    乐怀瑾这便把前因后果一一说来。
 
    他的车行至这里, 前方路上有个老农, 不知耳背还是腿脚不便,直到马车驶近, 车夫大声吆喝了好几声,他才匆匆忙忙朝路边避让, 却没想到意外摔倒。
 
    车夫见状急忙避让, 试图转向却转得太急,马车侧翻而倒。那名老农见状,怕车上的人责怪他,便趁乱跑了。
 
    最后乐怀瑾道:“万幸车倒时没有压到那位农夫, 只是我和车夫受了点轻伤。”
 
    莫晓关切地问道:“可需要我看看吗?”
 
    乐怀瑾微笑摇头:“车夫是擦伤,而我则是手腕有些扭伤,都无大碍。如今最让我为难的是这翻倒的车要如何再立起来,或至少拖至路边,不要阻碍了其他的车马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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