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真是没想到。
顾洲以为是《青春年华》的节目组搞地鬼，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人家节目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直到后来，他得知了真相，不免骄傲地挺起来胸膛，他就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外人都道钟总看艺人，一个比一个准，前辈果然没有欺骗他，当然，这是后话。
这会儿的顾洲，为了感激这些重聚的老粉，终于，万分难得的，拍了自拍，发了微博。
美其名曰，粉丝福利。
嗯，这个固粉套路他还是会的。
那边顾洲发微博，这边却不是程愫愫先知道的。
程愫愫可不敢用钟策的手机啊微博啊去关注这些，所以她都是偷偷的用自己的手机弄的，而且还专门搞了特别关注，只要顾洲发动态，她的手机就会有提醒。
于是被提醒了的钟策：“……”
他认认真真地看了半天。
嗯，真的，不是他吹，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可比这小伙子帅多了，当然，钟策抬眸瞥了瞥认真办公的程愫愫，现在也帅，成熟的帅，还是帅到掉渣的那种。
照这么比较的话，归根究底，还是程愫愫的眼光有问题。
问题既然不出在他身上，钟策心里就舒坦多了。
俩人现在已经达成了共识，防止不小心叫错露馅，不管在家还是在外，他们都以各自目前的身份喊对方老公老婆，就强迫自己习惯，直到完全可以脱口而出的适应。
而很显然，钟策他不需要强迫。
“老公啊。”
程愫愫放下手上的工作，抬眸看他，“嗯？”
钟策脸也不红：“说真的，我现在算是完全站在女性的角度上的，嗯，你的爱豆顾洲，真的没有我帅。”
程愫愫：“……”
程愫愫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久。
她在组织合适的语言。
好半晌，她倏地想起了什么，程愫愫歪了歪脑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拉长了尾音，“嗯——”
“你这是在……”
抑扬顿挫，抓心挠肝。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钟策：“……”
第33章
暂且抛开其他零零散散在橙娱旗下属于固有模式的电视剧电影综艺， 固有前提下的刻板太容易走进死胡同， 任何事物其实都是需要去迎合市场的需求，开拓崭新的形式的，而这个时候， 严封带着《青春年华》出现，无异于是给橙娱一个推陈出新注入新鲜血液的契机， 对橙娱来说， 是天大的好事，对严封来讲，则是合作共赢互惠互利。
所以钟策才会那么看重《青春年华》这个项目。
时尚潮流是个轮回，选秀类节目也是。而且现在这个还和以前纯歌手式的选秀还有所不同。
直奔主题的方式会更有新意，也更有看点。
程愫愫学习能力还不错，加上之前还有钟策的在旁辅导， 总的来说，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将公司的现状摸透了， 橙娱在钟策接手后， 其旗下的艺人都是走实力走口碑路线的， 而这个路线，从某种程度上看是毋庸置疑的，它会让艺人的路人缘和含金量更高，当然， 也有排除不了的弊端，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以前是真真正正的演技当道， 而现在大部分已经是靠人气横行了，找演员拍戏就找人气高的粉丝多的，这种风气把演艺圈搞地是乌烟瘴气，以至于潜移默化的，艺人演员们也会慢慢地随波逐流忽略自身该具备的职业素养……
橙娱有许多在电影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实力派，影后影帝更是不必多说，他们也算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但是，就目前程愫愫所掌握的资料情况来看，处于中层和底层或者说是三线及三线开外的演员就很难有发光发彩的机会，哪怕他们的业务能力是不用怀疑铁定过硬的。
可能有什么办法，市场就是这样。
也是大势所趋。
除非配角人设够好，能撑得起让他们借此翻红。
就如之前的霍深般。
但老实讲，不是所有人都像霍深这样运气好的，这种机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尤其是在新人多如牛毛且瞬息万变的娱乐圈里。
这对艺人来讲是种煎熬。
对还停留在致力于传统口碑上的橙娱而言，也是一种桎梏，橙娱要是不转变观念，一直拗在这上面，没有顺着大江大河稍稍顺上一段路，就算现在依旧稳如泰山，却也保不齐在未来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换句话说，就是橙娱也需要适当转型。
这其实也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个道理。
程愫愫了解清楚公司的“小瓶颈”后，倒也明白钟策跟她说的他为什么看好《青春年华》了。
毕竟到时候前十八位组合出道的三个团体都会签约橙娱。
就是招兵买马些有其他才能的“能人异士”。
橙娱今年下半年的大头计划怕是要栽在这上面了。
如果效果足够好的话，估计还会有后续。
哎，当老板的想的会比较多，也是挺烦的。
《青春年华》开拍前一个月。
程愫愫思前想后，还是选择先暂停了手头上艳鬼的剧本，她先是通过参赛选手的名单潦草地过了一遍他们的信息，有几个看着眼熟的，她也去网上搜了他们的相关视频，初步的她只能做到这个，各个“击破”是不可能的，毕竟任务太繁重，索性，她就又去找了严封。
还好不是从海选开始的赛制。
就这些小孩，程愫愫相信，总导演严封肯定有事先了解过他们的实力，严封心里肯定有数，有看好的几个孩子。
她问严封要了他心目中可能在前三十的名单、详细资料以及他们在其各自公司的表现情况的汇总表。
还有他们报名时录制的视频。
这些事儿是程愫愫觉得自己可以力所能及帮上忙的。
光靠选秀，其实很难看清楚一个人。
让橙娱注入新鲜血液是一方面，但还是得遵循钟策的理念，不然万一挖到个人品不好的，闹起来也能把他们弄地够呛。
对橙娱来说，危机公关能少用就少用，用多了，说真的，会让其他人对公司的信誉或好感度直线下降。
这点儿，程愫愫就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悟出来的。
严封也算实在，还把两三个有背景且很可能要通过背景脱颖而出的选手也给程愫愫报了上来。
程愫愫这边自个儿先过滤了一遍可能出现的组合情况，而钟策那边，最近却是越来越困越来越懒了。
他就不是个懒惰的人！
奈何他现在身娇体软，控制不住。
常常缩在沙发上打瞌睡。
实在是太堕落了！
临近傍晚的阳光总会稍稍收敛起它身上的刺，又悄悄释放出点点倦怠，穿过落地窗后，它尽数洒在了钟策身上。
他已经睡了快两个小时了，从来没有这么会睡过，白皙的脸颊上枕出两道红痕，这会儿勉强算是自然醒，但还没有彻底回过神，乌漆漆的眸子里全是茫然，“唔。”
程愫愫抬眸瞥了他一眼，“……”
说真的，她以前刚醒来伸懒腰都没有“唔”过。
醒来正好，她刚好有事跟他谈。
她拿上平板，起身走到沙发前。
办公室里空调开地不大，钟策卷了卷毯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视线随着程愫愫的走动而移动。
“哎。”他长吁短叹，“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过这么颓靡的生活。”
他以为程愫愫是过来跟他唠嗑的。
只差抱怨说他骨头都睡软了，起也起不来了。
程愫愫挑眉，心道：我跟你正好相反。
不过也挺好，精神高度集中在工作上，结束后，神清气爽。
“嗯，那我来给你治治。”她说。
长沙发被钟策给占据了，要是坐一旁的单人沙发又离得有点远，程愫愫蹙了蹙眉，权衡两秒，当机立断，挤到长沙发上，推起钟策的上半身，寻到座位坐下后，又让钟策把脑袋枕在了她腿上，“你看看这些。”
她把平板递给他，“我寻思着，就算引进流量爱豆型艺人，我们橙娱也该遵循老传统，得德艺双馨。”
钟策楞了一下，颇为意外地瞥了程愫愫一眼。
程愫愫自是不为所动，她划开平板。
这些都是在圈子里混了一两年的小朋友，严格来说，没有绝对纯粹的，抛开这个，令程愫愫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一半在抓住挤进娱乐圈的机会后就直接辍学了，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很能理解，或者说，其实也算是正常的现象。
“我从严封那里挑的，总共三十个人。”
“说是比较有希望进入前十八的三十个人，有五个还是有背景的可能要硬塞出道的，我都看了一遍。”
事实上，这三十个选手里，先不考虑实力因素时，她也只能挑出七个，七个最合适团体出道的。
实力的话，这些虽然谈不上旗鼓相当，但也相差不了多少，具体的自然还要看到时候他们在导师带领下的进步情况。
“怎么说？”钟策的兴趣被提起来了。
他都没有想过程愫愫会这么做。就连橙娱很多高层也都只是把《青春年华》当作是简单的选秀节目而已。
娱乐至上，真的，不会有人这么认真挑刺的。
“综合素质综合实力下我最看中的是这个。”程愫愫点开整理出来的列表及图片，“袁邵。”
“粉丝基数多，也不招黑，也有不越线的营销手段。”
“蔡琪不行，严封说他不错。”
“可只要细心一点，稍微查查，你看啊……”程愫愫低下头，无限靠近钟策，点了点平板屏幕，拉出几张蔡琪和另一女孩的微博截图，“怕是有女朋友。”
做/爱豆最忌讳什么？就是隐瞒有女朋友。
到时候一经爆出来，可不止爱豆本人会受影响，很可能会连坐到公司，程愫愫当然觉得橙娱搞波爱豆偶像没问题，但要搞索性就搞好点，别砸了橙娱积攒下来的好口碑，爱豆粉丝多的话，这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最怕的就是过不去，“他签公司前，是小有名气的网络直播，前期还有和其他主播恋爱又分手分手又恋爱的绯闻，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
她吧，对这些事儿谈不上精通，却也不是门外汉。
比起钟策，程愫愫就知道太多了。
一圈普及下来，却也是把钟策给讲懵了。
谁谁谁有黑历史。
谁谁谁有吸粉体质。
她也是摸地清清楚楚。
钟策：“……”
咦，不对啊！
钟策：“你怎么没分析顾洲？”
这不合理啊！
程愫愫着重介绍的一圈，就是七个适合组团的，以及典型的几个容易闹事儿，签了可能对公司有害的，要说顾洲，她还真没提上半句，这会儿被钟策一说，她才想起来。
“他不适合团体。”没了一开始的雀跃，分析过后实事求是地说，就顾洲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团体，花路不好走，就看能不能在节目里被慧眼识英雄的人捡走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最后组团的可能性，“我其实觉得他适合走华昂的路线。”
“对了，我会把我的意见跟严封说。”
不过说了未知的变数也不可掌控，程愫愫拧着眉头，“到时候再看，总要给橙娱最好的选择。”
她完全从公司的切身利益出发。
就这些想法也是给了他惊喜。
“嗯，可以。”钟策点头，“这个问题不大，在节目开拍前，增加平时私下表现列入排名的考察项就行了。”
程愫愫：“对了，还有艳鬼她们的事儿我列了大纲，到时候我会找编剧，你把内容告诉编剧，让编剧还原故事。”
钟策：“……”
钟策：“为什么是我？”
这真的是措手不及。
程愫愫抿了抿唇，“因为女孩子才会有这么细腻的情感故事以及在该故事的情节渲染下的感动的心理。”
钟策：“……”
哦！
别这么瞧得起他。
他怕，
他怕被自己说成极具情怀的……
……抗日寇群侠传。
第34章
半个月后， 官宣已久的《青春年华》终于在北京开录开播了， 毕竟是需要粉丝在线打榜拼人气的选爱豆类的综艺，录播实在不合适，节目也根据实际情况采取了完全直播的形式，首期将于本周六周日两天在卫视台和橙娱TV下同步进行。
程愫愫把自己选团的几项基本要求说给严封听后， 就没有再接触这事儿了，这项目目前已经全权交给了黎副总负责，程愫愫其实很清楚， 这前期的跟进压根就还不需要她， 等到中后期或许会再观望观望给出点她个人的建议，而现在她把最基础的橙娱选艺人的标准传达下去后， 也的的确确是足够了， 剩余的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就该交给专业的导师们。
而且，最重要且最实际到无法辩驳的是，程愫愫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几乎全被钟策给夺走了。
程愫愫本来自己就已经做了选择，理智没有离家出走，当然不会利用身份强行去《青春年华》怒刷存在感，再加上工作啊会议啊接踵而来，焦头烂额成了她的常态， 没办法，她也只能一退再退地选择在空余时刷刷重播，结果钟策还是过来横插了一脚，那句“术业有专攻”就是他用来暗戳戳提醒她的。
程愫愫：“……”
不再去管《青春年华》， 程愫愫抓在手里头的工作顿时轻松了不少，她得以喘息的机会，等缓过来后，又马不停蹄地把民国剧本的大纲框架写了出来。
故事毕竟听艳鬼说过，顺一遍下来很是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