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一起撸团子!——云弎
时间:2019-06-19 09:35:35

  搬砖的宫人:……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
  这几日忙着幼儿园的事,聂珑渐渐地将那晚的事放开了,总归是夫妻,迟早有这么一遭,她只是来得晚些,按理来说刚穿来那天就该经历这些,这么一想,聂珑心里就舒服踏实多了。
  回头见了皇上,他再凑上来,聂珑就跟他商量幼儿园的事,总学堂设施讲到学生,再说到以后的桂花,男人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反正就是点头再点头,然后夸句“宝儿真棒,宝儿真聪明……”
  被这么一打岔,褚稷没再因为聊天不愉快被踹下床。
  夜里。
  褚稷将人揽在怀里,大手摸着她细滑的长发,慢慢顺着。
  “宝儿,刺客招供了。”
  聂珑翻了个身,正对他,大眼与他对视,“怎么说的,幕后指使是谁?”
  他低声道:“招供说的是户部尚书之女。”
  “王芳湘?万寿宴那回跟臣妾敬酒那位?”
  “是,给你下药的是她,指使那个腌臜人闯入你宫殿的也是她。”
  聂珑伸手扯了扯他衣服,“皇上还有话没说?”
  “是。朕想,她一个大臣之女,哪这么大的能量?那日闹的刺客明面上虽然不是同一批人,但事出反常必有鬼,以往几年不见得宫里出现过一回刺客,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出现两批?什么时候朕的皇宫已经如同别人家后院来去自如了?”
  “皇上是说……有人在给她打掩护?”
  “宝儿聪明。那日你宫里的宫人全被迷晕了绑到同一个间屋子里关起来,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团伙动手,光那个麻子脸是办不到的。许是趁着寿宴偷偷跟在外臣家眷混进来的。”
  聂珑蹙紧了眉头,“另一批刺客招了?”
  “招了,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但幕后之人转了好几道手,也没让这些死士知道真正目的,两边看似毫无关联,这条线索暂时废了。”
  他伸手抚平了少女的眉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乖乖睡觉,这些事朕会解决的,宝儿安安心心的。”
  “另一个凶手找不到,那王芳湘呢?皇上怎么处理?”
  聂珑拉下他的手,问道。
  王芳湘这个剧情里的极品女配,聂珑知道她喜欢搞事,没想到才甫一见面就给她这么大个见面礼,她没女主光环,差点中了招,不,是中了招,侥幸没往她那陷阱里跳。
  思及此,聂珑看向身旁这个男人,他手握天下,英俊伟岸,也难怪被人惦记。
  她低声呢喃:“谢谢……”
  褚稷愣了愣,“宝儿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他将人揽近了些,哄道:“朕已经命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事,那王姓之女暗害当朝皇后,脖子上的脑袋留不住了!至于户部尚书,子不教父之过,连带之过论处,宝儿可安心?”
  聂珑怔住,微微睁圆了眼睛,书里女主家就是户部尚书,女主此时还小,是户部尚书大儿子的女儿,王芳湘则是户部尚书家的老来女。
  所以女主家这么早就被反派收拾了??那以后剧情怎么走?女主怎么去认识男主,将来同男主两强结合,推倒反派一统天下?
  ——
  作为幼儿学堂用的宫殿几日后整理完毕,殿前空地干干净净,院子里除了几棵年久的大树,别的都没有。
  恰好,聂珑叫宫里艺匠做好的那批木质设施玩具也已经做好了。
  聂珑命人在空地填上细沙,装上实木版滑梯、荡船、翘翘板等。
  这些设施玩具虽是木头做的,可像滑梯表面上不仅削圆润了,还上了一层润滑,这是大宣特有的一种树的分泌物,将这种树脂烧开以后,趁着热的时候均匀涂抹在滑梯上,即能贴服在滑梯表面。
  这树脂干了凉了之后,会行成一种特别的物质,外表光滑,极为适合做玩具表面防护。
  聂珑原本没想过这些,还寻思着当年没读理科,不懂塑料怎么做出来的,但事实证明,永远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听了她的描述,那艺匠道:“娘娘可用软树树脂,涂抹上一层,兴许可用。”
  最后还真做出来了,唯一的缺憾是这种树生在南方多些,北方少见,要弄到不容易,聂珑做这么多设施玩具,用了两大桶树脂,可心疼死她。
  还有一间屋,专门放着玩具,材料有限能还原做出来的不多,聂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得口述,别人做,做不出来就算。
  诸如积木,拼插这类好玩的益智玩具是能做出来的,做完了涂上颜色,装了好几箱子。
  聂珑还在小本本上记着许多日后要完善的东西,就像古人重琴棋书画,以画这一项,还能请人画画,做成拼图给小崽子们陶冶情操。
  等场地设备都俱全了,也只差东风,就差小崽子们入学。
  聂珑为了找个良辰吉日,开张她的幼儿园,特意找钦天监算了个好日子,让皇上帮她通知出去,报名的小朋友们该拿着束脩来上学了!
 
 
第30章 
  京城里最近有件大事儿,在官宦权贵圈子里广为流传,尤其是皇亲国戚们。
  皇后娘娘她闲来无事,办了幼儿学堂!
  早在今年万寿节前皇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多数人是不以为意的,皇上怕是被小皇后给迷惑了吧?这把枕边风可给吹的!教书育人这事儿能乱来吗?
  可娘娘她说干就干,万寿节过后没多久就给整出来了。
  皇室宗亲有的报了有的没报,还在观望,更有的觉得先前安王爷在朝堂上公然挑刺儿说的话没说错,一个女流之辈纵然为国母,那你该好好打理后宫,出来办什么学堂?
  聂国公也是知道这事儿的,皇上先前提起的时候,聂盛也在朝上。
  他怕夫人担心,把这事压心底,没说。
  这回大家都在讨论,聂夫人出门参加宴会,有人拉住她问怎么教导的女儿,连学堂都开起来了,还在皇宫里,那可真厉害,说这句话的人,不知是真夸还是反讽,反正聂夫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老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大事也没说?宝儿现在不是寻常闺女,她是一国之母,万一有个行踏差错……”
  聂盛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女儿想干什么,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宝儿又不傻,再一想到女儿看似娇弱文静,实则自小主意大着,管不住。
  他拍了拍夫人的肩,安抚道:“这事有皇上作保,护着,咱们该相信宝儿才是。”
  “她大哥被皇上派出去,家里就没个出主意的人,你这个当爹的早先一步知道,心大得没边儿,不说写信差人送进宫问问,还瞒着不说,有你这么当爹的?”
  “还是女儿嫁出去了就不管?”
  “我告诉你,管宝儿是皇后还是什么,那也是咱们女儿!”
  聂盛无奈,这么件事,他夫人就炸了,也不想想天塌了还有皇上顶着,他们在宫外能做什么?正要解释,门外管家匆匆跑来说来了圣旨。
  接完了圣旨,聂国公夫妇有恍惚,让小琥进宫念书?跟着那帮皇亲国戚的孩子?
  圣旨上写的大意是,这学堂是皇后娘娘主张办起来的,既然是给皇室宗亲家的孩子上学的,那皇后娘家也算皇亲国戚?再者皇后思念幼弟,所以皇帝恩泽皇后娘家,让他们把聂琥也送进宫去上学。
  聂国公夫妇:……
  女儿要给儿子当先生?
  刚开始有点惊讶,用过午膳后,聂夫人自己琢磨了下,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
  把小儿子送进宫去,那小子惯是粘他姐姐,还能逗逗姐姐开心,二则还能帮他们看着宫里是个什么情况,那学堂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事回头还能问问聂琥在宫里所见所闻,也不必在家瞎操心。
  聂夫人转身就让人去喊了小儿子来。
  聂琥刚刚午睡醒,胖脸通红,他是真胖,整个人像颗圆呼呼的大汤圆。
  哒哒跑来,仰头问他娘:“娘亲喊小琥做什么?”
  “没事不能喊你?”
  小豆丁给噎着了,大眼睛滴溜溜转,“那当然不是,姐姐说了,娘亲最大!”
  “偏你会拍马屁!想你姐了没?”
  “想了,娘,姐姐什么时候还会回家?”
  聂夫人给他擦了把脸,笑道:“你姐嫁进宫里哪那么容易回趟家?娘把你送进宫去找你姐想不想去?”
  小胖丁歪了歪头,面露纠结之色,然后点点头又猛摇头:“不想去,阿姐说宫里有大坏蛋!”
  聂夫人:……“傻孩子,娘告诉你件事。眼下宫里要进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孩,都是去找你姐姐的,你要是不去,回头姐姐该疼别人家的小孩了。”
  聂琥瞪大了眼睛,囔囔道:“去,要去!”
  ……
  学堂正式开学这天。
  聂珑请了皇上来剪彩。
  围观人群有小崽子们的爹,以及皇上请来的当朝两个大儒作为见证人。
  剪刀将上头红布剪下来飘落在地,露出门上牌匾“皇家幼儿学堂”几个字,字字遒劲,龙飞凤舞,几个见过皇上墨宝的一眼便认出这是皇上亲手写的。
  负责记载皇帝日常的史记官,落笔:“启元六年(春),由皇后一手创办的皇家幼儿学堂落成,帝亲临剪彩并赐匾额,初收学生二十二名。”
  聂珑今日未着宫装,而是一身中性白袍,腰上束着祥云纹银边腰带,一头乌黑长发挽在头顶梳成发髻隐在白玉冠内,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精致的五官完全显于人前,气质秀雅清淡,像个干净如玉的少年,这么一看,跟她大哥温润儒雅的聂珏有了几分相似。
  褚稷悄悄捏了捏,“少年”背在身后的手,见她瞪过来,清了清嗓子端的是严肃正经样儿,说:“今儿是皇家幼儿学堂的开馆之日,朕心甚慰。”
  “自上书房停用至今,皇族幼童启蒙问题成了难题,所幸皇后仁善,开了这么个学堂,各位爱卿日后不必为此烦忧。”
  “今学堂开馆后,皇后为学堂馆长,葛老和秋老作为见证人,日后幼儿学堂两个季度为一学期,凡值春秋二季方可报名,且需审核。”
  说完,下首人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都跪倒在地口称皇上万岁皇后千岁,皇上英明皇后仁德。
  此时的他们压根没想过皇上后面说的那句“凡值春秋二季方可报名,且需审核”是个什么意思,此时听听就算了,日后却为此悔断肠。
  就连两个葛老秋老两个大儒若非被皇上强请,也不愿意来当这个见证人,扳着脸负手而立,不置一词。
  聂珑敢办这么个学堂,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不以为意,是好是歹还需时间见证不是?
  聂琥老早看见自个儿姐姐,姐姐长得真好看,穿着跟大哥一样的衣服,比大哥还好看!就是凶凶的皇帝姐夫在旁边,他不敢凑过去。
  一只矮矮胖胖的小团子蹑手蹑脚凑过来,聂琥今年六岁,这个看着像是四岁左右,肥手扯了扯聂琥的袖子,“你是皇后娘娘的弟弟?”
  聂琥奇怪地看了眼比他还矮的矮子,再看眼上方美丽温柔的姐姐,捂着嘴得意道:“我跟皇后姐姐长得这么像,你说我们是不是亲姐弟!”
  矮子团子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聂琥学着姐姐背手,发现两只肥手太短握不到一起,讪讪放下,上下看了矮子一眼,“那你不许跟我抢姐姐哦!”
  小矮子脸色红红,“不抢,不抢……”
  小手藏在袖子里偷偷搅成一团。
  幼儿学堂的上课时间是上午辰时末至下午申时末,换算成现代时间大约是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中午则在宫里吃饭休息,学堂内有做了架子床,给小幼崽们休息所用。
  刚提出这个时间时,褚稷还很惊讶,问了句:“学堂规矩竟如此宽和?”
  “皇上为什么这么说?”
  “朕当年在上书房念书时太傅要求卯时就得到位,否则便要罚站一天,迟到次数多了,还会被报给父皇,轻则打手板重则罚抄文章一百遍,也有一天不许吃饭的,太傅严厉多了。”
  “皇上几岁上学?”
  “朕三岁启蒙,五岁进上书房。”
  聂珑上下瞅眼他英俊无辜的脸,怜惜拍拍他手背,“本宫许你来幼儿学堂重新体验一番。”
  褚稷凝噎了下:“……皇后单独教朕如何?”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大手不安分地挠在她腰间,聂珑笑成一团,“怕束脩皇上付不起……哈哈。”
  ……
  方才有各自亲爹在,又有皇上在,小团子们安分得很,等人都走了,小团子们就闹闹囔囔起来了。
  都是皇亲国戚权贵家中娇养大的孩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尚且不知世间疾苦的年纪,有几个团子玩闹开了,受他们影响,殿前跟几百只鸭子在乱叫似的。
  聂珑按了按太阳穴,拿着把木尺在桌上狠狠一拍,小团子们吓了一跳,被镇住饭方才安静下来。
  聂珑道:“谁来说说今日来这儿干嘛的?”
  有人举起了小爪子。
  聂珑看去,意外发现自己弟弟也在团子中间,他举起了手,他身旁一颗矮团子也跟着举起了手,微微颤颤的。
  聂珑冲弟弟安抚点点头,示意矮团子说。
  “父王说是来上学的!”矮团子说得磕磕绊绊,说完了脸蛋红扑扑向上看。
  聂珑压了压手,给了个鼓励的微笑,“你是哪个府上的小公子?”
  “回娘娘的话……”
  “喊先生。”
  “回先生的话,小子父王是栾郡王。”
  聂珑翻了翻页,栾郡王报了两个,一男一女。矮团子身边还有个长得和他有三分相似的女童,怯生生的,头也不敢抬藏在哥哥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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