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柳暗花溟
时间:2019-06-20 08:51:39

  另一边,烛火映着他的脸,因为他的鼻子太高挺了,整张脸都似被那光明和黑暗一分为二,半明半暗,莫名有些邪魅感。
  这样的穆远如此陌生,又充满诱惑力,让她有点心痒痒的,想走上犯罪的道路。
  不过她居然不知说什么好,只傻笑了下,抬起手,下意识地要抓脸,因为脸上也痒,像有小虫子爬似的。
  穆远却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捉住她的手腕,“当心抓破皮。”
  “不舒服。”赵平安低声道,听起来腻声腻气,不知不觉就在撒娇了。
  穆远犹豫一下,干脆坐在床边,不过却欠着身子,只是坐了个边边,离赵平安被子下起伏的腿还保持一段距离。然后,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圆瓷盒,拧开盖子,用中指沾了些里面的膏药,轻轻抹在赵平安的脸上。
  立即,他略粗糙的指尖带来的丝丝凉意迅速扩散开来,极大缓解了那又干又痛又痒的症状。还让她起了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有些奇怪的刺激感。
  “这是什么?”赵平安转移注意力。
  她抽了抽鼻子,发现就算有点鼻塞,也还是闻得到淡淡的花香和药香,挺好闻。
  “唐太医给的,说可以止痒。”穆远简略的回答,并没有收起盒子,而是又抹了些药膏出来,东一点,西一点,涂在赵平安脸上的,脖子上。
  他凝望着她,却又避过她的目光,眼神那样专注而温柔,好像她是世上最珍贵难得的宝物,他碰一下,她都会碎的。
  赵平安受不了这个。
  是女人都受不了这个吧?那样被珍视,珍视到小心翼翼,心都酸了那样。
  所以她忽然坐起来,唔,她腹肌也挺有力的,就这么直不愣登地坐起来,因为穆远近在咫尺,而且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即投体入怀,双臂搂着那腰身,把自己镶嵌得刚刚好,又稳妥,又安宁。
  呼,现在舒服了。
  穆远吓一跳,一只手还拿着药盒子,另一只手正举在半空,就这么愣怔了片刻,才低声道,“莽撞。差点把药膏摔了。”
  这是责怪她吧?怎么听着那么宠溺呢?
  呵呵,宠溺,多好的词,她活了三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美好的词汇。
  “摔就摔呗,本宫是大长公主,还是国公主,切,一盒子破药膏我还摔不起吗?”她以面颊蹭蹭他的胸口,故意用刁蛮的语气,“都说我娇蛮任性又无理,还野性难驯,是个纨绔公主,全是被我皇兄宠坏了的,那我就坏给大家看好了。以后再用这么珍贵的宫廷御用药膏子,一次都是拿两盒,用一盒,摔一盒。”
  她说得有趣又活泼,穆远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很少大笑,但伏在他胸前的赵平安却感受到他笑意的震动和心脏愉悦的跳跃。
  那一刻,赵平安居然有岁月静好之感,明明这一世他们还没算真正开的始,感觉却像蜜里调味油。可是,他们都还没有真正“深度”接触过。
  “唐太医说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吗?”她随口问。
  穆远的手臂松垂下来,轻轻拢住怀中人,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你就敢离我这么近?”赵平安嘴里这么说,却更紧的缩进那怀抱,“万一,我染上了天花了呢?我跟你说,那个疫苗,我是说痘,也不是完全有效果的,也可能不管用。”毕竟,自从疫症爆发她就一直奋战在第一线,很危险的。
  就算在现代,也有种了疫苗的科研人员不小心感染的。
  
 
第197章 甜蜜暴击
 
 
  “你要生病,我陪你呀。”穆远说得理所当然。
  哇靠,还有这种等级的情话,简直甜量满分啊!比什么同生共死强多了好吗?
  谁说直男不会甜言蜜语来着?看吧,只要纯出自然,简直让人掉进蜜里呢。
  “万一是天花,脸上长了脓包,就算治好也会落下疤痕。说不定,将来我会变成大麻婆呢。那样,你还喜欢我吗?”
  当当当,这是陷阱问题,人家穆远从来没有直接说过诸如喜欢之类的话。
  然而穆远就真的掉进陷阱了,很认真地说,“你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子。”
  好吧,这甜蜜暴击,她真的受不了了。
  所以她抬起头,笑眯眯地道,“你放心,我没事,只是长了疹子而已。不过女为悦己者容,为了你,我会保持美美哒。”
  “做你自己就好。”
  “嗯,我要做美美的自己。”赵平安用力点点头。
  想了想又道,“可是为什么你能进我房间,绯儿就允许了吗?”
  “我说,来给你搽药膏。”穆远不自在地转开眼睛。
  他不习惯和女人相处,就算心里喜欢了平安这么多年,就算在边城什么辣货都见过,和绯儿等人说话,还是会别扭。当时,他找这个借口真的是硬憋出来的,好在平安身边的三大宫女也没有过于刁难。
  他明白绯儿眼里的担忧,可是他那么喜欢平安,就算心里再想,就像烧了一盆火压不住地似的,又怎么会舍得冒犯她?
  他会克制自己的。
  他要等到光明正大娶她的那一天,再好好的洞房花烛。这一生那么长,他要好好对待她。
  然而,在赵平安的耳朵里,他的回答也太可爱了,害得她根本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攀着他的肩膀,让自己跪坐起来,与他平视,“那你怎么有空来了?”
  “诸事平静,想念于你。”说得简略,但语浅情深。
  “除夕那天,你要回家吗?”毕竟他爹穆定之还在,身为人子,该当回家过年吧?
  虽然理解,可这么想想,心里终究有点失落呢。
  但,穆远却轻轻摇头,“国事未定,何以归家?只怕,还要来找大长公主商量点大事。”
  他说得那样一本正经,那样冠冕堂皇,却透着私*情的味道,赵平安再度笑得叽叽呱呱。
  可穆远就是有本事肃着一张脸,连笑纹都欠奉,还一脸:你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神情。
  这男人根本就不是木讷好吗?明明是腹黑闷骚,是冷幽默呀。
  转头再想想,他根本就是怜惜她才失去皇兄,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这才找借口来陪她。穆定之人老成精,还把控着朝局,一定会知道其中之意,只怕更恨她了。
  让未来的公爹憎恨,似乎对她的美好期待不利,甚至会导致婚姻生活经历风波。但既然无论她怎么做,穆定之都不会喜欢她,她也顾不得了。
  “那说定了,盖个章吧。”她扳正他的脸,吧唧亲了一下。
  “不要顽皮。”穆远皱了皱眉,还把脸略侧了过去,似乎责备地说。
  但下一刻,在赵平安毫无准备之下,他却反捉住她,让她几乎化身为他衣服里那其软无比的棉花,被他箍在胸前,灼热的吻也随之而下。
  瞬间,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侵略感就笼罩了赵平安,她的唇齿之间,她的鼻息,她的全身上下都沾到了他男性的气息,冰冷野蛮中带着一丝香甜和沉郁。他就像一座突然喷发的火山,烟火缭乱,那滚热的岩浆根本无法躲避,只能被他淹没,被他融化,被他粉碎。
  直到她连气也透不过来,直到他喘息粗重到几乎梗住呼吸,他们才稍稍分开。
  “这个章盖得还可以吗?”他哑着嗓子问,浓烈得要溢出的情*欲令他的眼睛像是烧着火,强行的克制也令他整个身体烫如火炭。
  赵平安感觉自己在发抖,身子软得几乎坐不住,要扶着他的手臂才行。
  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啊。
  都说爱是最强烈的C药,果然如此。
  她是根本把持不住的,若不是穆远及时住手,她根本就不会叫停。不过她还在孝期,与男人有真正的肌肤之亲是不对的。所以,穆远能够及时停下,她虽有遗憾,却也感激。
  “很可以。”她要很费力才从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那么,这算私定终身不?”
  他们彼此都知道,先帝故去还不足整年,平安又是立誓以子女礼守足了孝的。所以,他们就算郎有情,妾有意,也是不能谈婚论嫁的,更不用说直接走婚约程序。所以,他们要互相给对方一个承诺,一个认定。
  对于赵平安来说,还有另一层意思:穆远有可能上战场。
  战场上生死无定论,刀枪也无眼,她必须成为他的牵挂,他才会努力回来。她也必须让自己有个名义,以方便她以后做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算,当然算。”穆远斩钉截铁,神情坚定无比,“等大事诸定,我就是你的驸马。除了你,我不要别人。”
  “除了你,我也不要别人。”
  情不自禁的,他们郑重说出誓言,头又悄然凑近,吻在一处。
  但这次的吻绵密而温存,随后穆完又一次在气氛变得灼热之前,硬生生停住。
  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难到他身体疼痛,感受到比在战场上受重伤还要严重的煎熬,难到他为了咬紧牙关,连腮骨都快磨损了。
  平安啊平安,她难道不知道吗?她躺在那里熟睡,他就站在那里看她就已经很满足。她醒来,那迷迷蒙蒙样子是多么的挑动他的心弦。她主动与他亲近,更是撩*拨得他无法自拔。
  他仿佛爱了她很多年,有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这么长久,却又莫名的有一种生疏感,好像才认识她,好像这样的甜蜜从来没有过。
  穆远心潮澎湃,目光无意中下行,落在赵平安的领口上。
  刚才用力拥抱彼此,吻得死去活来,她的衣服有点开襟了。再加上她睡下之前也脱了外衣和中间的厚衣服,这时候就露出一片滑腻的雪肌,晃得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第198章 玉玦
 
 
  然而,她脖子上有一条鲜绿色的丝绦却定住了他的目光。
  似乎拴着个吊坠,悬在她胸前,衬着她的如花雪肤极端的艳丽。那吊坠就那么没入她的衣领深处,令他忍不住浮想联翩,想想那丝线的尽头是何等美景。这让她甚至不知不觉的伸出手,轻轻一拉。
  他的指尖沾到她温热细腻的皮肤,那吊坠还带着她的体温和香气,就那么蓦然冲击到他。
  最冲击的,是那吊坠的样子!
  半块玉玦,上面刻着古朴的文字,谁也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可他对那古怪文字却熟悉得很,就算不明其意,也能闭着眼睛画出来。
  这玉玦应该是他的!
  是他母亲的家传之物,因他喜欢,母亲就送了他。他很确信,世上不会有相同的两个。
  母亲也说不清这是个什么宝贝,只记得是有些年头了。母亲还曾说,这个玉玦代表了圆满,将来要赠给他的妻。
  就是说,这玉玦本是一对。
  他本来妥善的保存,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消失了其中一半。
  神秘的消失,奇怪的消失。
  发现玉玦失踪了一半后,他曾到处追查那半块丢失玉玦的消息,但始终无所获。就连它如何消失都是个谜,以这世间的道理和逻辑,根本就解释不通。因为他无法判断出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毕竟这玉玦的事是连父亲和三郎都不知道的存在。
  后来他无意中遇到一个道人,说起过此事。
  那道人却言明,那玉玦极有可能是上古之物,但凡上古之物都有灵性。他既然能丢了那半块,就证明玉玦是沉睡的,一旦苏醒,自然会分开,各寻主人。
  他生长于战场之上,每天见惯生死,对神鬼之事即相信又不相信。但奇怪的是,那道人给他极大的依赖感。他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对感觉的尊重有时候大于一切。
  所以,他才停止了追寻,想着顺其自然。可是,那半块玉玦怎么会在平安这里?
  穆远愣神,心中的念头转了又转,时间上也不过数息。
  赵平安没觉察到穆远的异样,却在这时也发现自己那半块玉玦被拉出来了,吓了一跳。
  那玉玦神奇无比,即颠覆了她在现代的科学观,又颠覆了她穿越在重生的世界观,让她深深认识到宇宙的奥秘绝非小小的人类可以理解的。所以,尽管她不知是为什么,但那玉玦确实帮助她联通古今,是神器,也是她最大的秘密和依仗。
  “这是什么?”两人眼神一对,穆远问。
  赵平安不禁有点慌乱。
  毕竟,就算相爱,但她内心中还是隐藏着一些东西,还没想好要不要对穆远坦白。
  而穆远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丝慌乱,心中疑窦丛生。可
  是他太爱她了,不忍她不安,于是放松了逼问感,只道,“很古怪的吊坠。”
  赵平安就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穆远放了手,她就接过玉玦,再度放回到衣领中,口中解释道,“这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送我的。”
  这句,是实话,玉玦确实是芳菲给她的。
  “你的好友吗?”穆远再度疑惑。
  因为喜欢,所以关注。平安从小养在深宫,性子又与大江国的贵族女子颇为不同,兼之地位高,似乎没什么知心好友呀。
  赵平安也感觉到穆远的不相信,于是继续解释道,“江湖之交,可惜从此再也不能见面了。这块玉玦,算是我与她的惟一联络。”
  这句,也是实话,但却是穆远以及大江国人都无法搞懂的情况。
  芳菲远在现代,她们只能通过玉玦营造的神奇空间对话,传递一些东西,却确实没办法再见面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巨大的遗憾,赵平安说起来不胜唏嘘,完全不作伪。
  穆远看在眼里,却误以为那位“江湖之交”已经故去,平安是很伤心的。这让他不禁责怪自己多事兼多嘴,惹得平安想起不开心的事。
  又一想,若这玉玦是有灵性的,无论它是如何辗转到了平安手上,终归自有定数。他还有大半人生要与平安一起渡过,他本可以慢慢去解开这个谜,何必纠结于一时?所以,立即就放下了内心的疑惑。
  “话说回来,你说咱俩算是私定终身了,你都没个信物给我。万一,以后你不认账了怎么办?”赵平安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虽说穆远没有刨根问底,但不知为什么,她感觉玉玦的温度发生了变化。
  都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反过来,好玉也总是温的。即便是凉,也是温凉,不会寒意袭人或者火热如炭。可是就刚才,这玉玦被穆远碰过,忽然就变得有点烫手起来。刚才初一摸到,烫得她差点脱手,幸好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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