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不会有幸福,跟你就有吗?”她目光坦荡,似在逼问郁阳。
郁阳心揪了一下,当初他出轨真的也是被逼无奈,他把方月心带回家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可在他冲澡时,方月心竟然脱光了进了浴室,当时他惊讶多于别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很难经受这样的诱惑,他犯了错,只能将错就错,可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后悔,没想到方茴说放下就放下,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太出众,也或许是她离开的过于洒脱,总之,原本出轨的他倒成了放不下的那个。
“方茴,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感情总是有的,我叔叔比你大那么多,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个手段残忍的人,跟他在一起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方茴头都没抬,前世郁阳就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她深信不疑,其实郁阳说的未必就是假的,或许郁文骞真的是那样的人,可那又怎么样?郁文骞并没有对她残忍,哪怕他真是那样的人,只要他对她好,她就愿意做他心里唯一的柔软。
“我不在乎。”
郁阳一滞,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怎么会不在乎呢?那种人,轻易就能把别人害的家破人亡,把对手逼跳楼,把人逼得自杀,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真感情?你不过是给他冲喜的,趁你们还没有感情,现在离婚还来得及。”
方茴放下筷子,语气很平静:“郁阳,好聚好散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你这样说好像是我抛弃了你,明明你出轨在先,你劈腿了我妹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对她真的只是一时冲动。”郁阳急了,想证明自己的真心,原本他一直在说服自己方月心很好,可是现在他后悔了,方月心再好也比不上方茴,不论是外貌还是别的,“我真的后悔了,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没有机会,”方茴毫不心软,语气冷硬,“你一时冲动完了就找我和好,你把我当什么?垃圾回收站?我不像方月心那么不挑,亲姐妹的男人都抢,我不行的,你这样的送我我都嫌脏,你凭什么认为你跟方月心在一起后,我还会要你?”
方茴说完,端起盘子走了。
郁阳看着她的背影,心如刀割,很不是滋味,在方茴拒绝后,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更强烈了,他也愈发后悔,当时他要是抵得住诱惑就好了,当时他要是推开方月心是不是就没有这回事了?可他还有机会的不是?他不信方茴对他没有感情,如果没感情,方茴也不会为了报复他嫁到郁家来。
这两天,方茴和郁文骞话不算多,自从上次之后,俩人的关系比之前冷淡了一些,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降温了不少,方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难道郁文骞真的不喜欢她?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那她该怎么办?放手吗?方茴摸着胸口的项链,没有答案。
天渐渐冷了,方茴去了一趟公司,孟心露和吴蓁蓁都去老师那集训了,还没有回来,公司正在接洽其他的艺人,方茴当然欢迎公司有更多的艺人加盟,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先把孟心露和吴蓁蓁包装出来,让这俩人尽快走入正轨,如此,她们就是公司的活招牌。
“方总?”季宜过来。
季宜年纪不大,性格倒是沉稳,方茴唇角微勾,笑道:“吴蓁蓁的工作接洽的怎么样了?”
季宜有些奇怪地看她,其实她也不知道方茴为什么叫她接洽这个角色,毕竟这部《穿越千年的爱恋》女主可是刚刚被一个叫方月心的新人截胡去,据说方月心是剧组的金主送进去的,在剧组态度嚣张,虽然是新人,可架子却不小,动不动就不满剧组的安排,经常改剧本删戏,让导演很不满,可方月心长得很乖,季宜去看过她的戏,可圈可点,毕竟长得不错,也有善良女主的脸,跟男主挺搭配的,怎么看都有红的潜质。
当然,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地方是方茴竟然让她去接洽这部戏的女一号,想安排给吴蓁蓁,那怎么可能呢?人家方月心可是挤掉了之前的二线女星得来的这个角色,导演怎么也不可能把方月心再换掉,换给吴蓁蓁呀?
“方总,我们无权无势的,剧组运作很复杂,这部戏已经换过一次女主了,而且方月心的戏也拍了两周了,我们又没有金主,想把吴蓁蓁塞进去,简直不大可能。”
方茴笑了笑,是,她这么做确实不厚道,可方月心撬了她男朋友,即便她现在已经不喜欢郁阳了,可仇该报还得报啊,加上前几天方月心带着父母来家里闹腾,让她很不爽,她怎么也得给对方找点事情做做才对得起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再说方月心以为攀上郁阳就能傍上金主进组?哪有那么简单?第一世郁文骞没醒,她和郁文骞的关系不好就算了,这一世方月心有金主,难道她就没有?难不成郁文骞还能抵不过郁阳?没道理这个金大腿要让方月心抱。
“不要告诉我可不可能,我只问你这个剧你看不看好?”
季宜一顿,这部剧讲的是穿梭千年的爱恋,男主和女主在前世是一对恋人,只是女主意外死亡,男主无意中发现自己穿越到千年后的现代,和恋人的再世女主发生了一段感情,这剧的情节不错,人设也可以,如果能演,对于吴蓁蓁来说肯定是很好的选择。
“我再问你,你觉得吴蓁蓁能不能演好?”
自然是可以的,吴蓁蓁是从龙套爬上来的,演技倒是扎扎实实的。
方茴笑了笑,“说起来如今最大的障碍就是吴蓁蓁的外形问题,怎么说呢,少了些气质,需要多上上形体课,另外带她去做个美容,把额头上和小胡子的碎毛发脱一脱,如果她想去咬肌的话,也可以微调一下。”
季宜已经和吴蓁蓁商量过,吴蓁蓁也想微调一下,对于艺人来说,或多或少会做一些项目,吴蓁蓁只要微调就能很精致了。
可季宜怎么都觉得方茴过于想当然,听说这部剧的金主是郁氏,这样大的集团,方茴就算是个白富美,也不可能高过郁氏的,但她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方茴却笑而不语,谁说她没有金主?她的金主说出来吓死人好不好?
次日,季宜带吴蓁蓁去了趟日本,等回来时,吴蓁蓁去了咬肌,鼻子也修了一下,乍一看,面部线条看不出哪里有变化,保留原本圆脸的优势,却比从前精致许多,看起来也瘦了一圈,方茴看过照片,还挺满意的,不得不说,日本整形就是比韩国好,日本整完根本看不出来,而韩国更像是流水线作品,审美特别单一,要知道整容医生的审美实在太重要了。
方茴这几天跟郁文骞很少说话,她琢磨着要不要问问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这天晚上,方茴做完身体护理出来时,郁文骞正在看书,松软的被子轻轻搭在他腿上,屋里不时传来他翻书的声音。
方茴直接靠在他身上,勾唇道,“三爷~~”
这几天他的身体好了不少,脸色健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方茴看过他的腿,郁文骞的腿原本是没有好的希望了,但他吃了含元丹,如今已经有了愈合的症状,只是时间久远,如果想要他的腿加速好起来,就必须再制作一颗丹药。
最近他们关系略显冷淡,郁文骞有些惊讶她竟然会主动找自己说话。
郁文骞触碰到她,没有把她推开,反而眉头紧蹙,原先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急促,“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啊?”方茴傻眼了,烫吗?难道是想的太污了,毕竟刚才她正想着要怎么破冰,其中一个方案就是霸王硬上弓,想想他现在坐轮椅要是那什么也挺有感觉的,当人类学会利用工具创造条件时,一切都不成问题。
难道是她想的太污了所以浑身发烫?
她干脆将计就计趴在他身上,吸了吸鼻子,娇声道:“可能是感冒了吗?总觉得头脑晕沉沉的。”
郁文骞摸了她的额头,很紧张地要下床,“我去拿耳温枪来。”
“啊?不用。”他穿这么少,腿又不方便,别把他给冻到了。
方茴脸贴在他身上,弱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要上课还得跑学校,然后你前几天还凶我。”
郁文骞眉头皱的更紧,“我没有凶你。”
她的手有些烫,紧紧箍着他,就好像怕他跑了一样,她每每这样毫无城府地信任依赖他,所带来的温度都是她想不到的,可他们不该这样,她若是再靠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郁文骞想警告她,面对她苍白的脸,又不忍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作者:方茴,怎么不叫霍医生整一下?黄金圣手,把猪头整成美女的霍霁川霍医生,你了解一下,不用去日本,不用去韩国,中国就能整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方茴: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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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俩人还在磨合阶段,不过不会虐,以甜为主,然后郁文骞的情绪是有解释的,只是有些事要到后文才说得清楚啦。
第28章
“我只是想告诉你, 有些事一旦开始, 后面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方茴蹙眉, “什么事?你是说我们之间的感情?”
郁文骞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控制?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呗。”
郁文骞阖了眼,不知在想什么,他那双眼里总是有很多深沉的情绪, 方茴每次注视都看不懂他的情绪,更何况他闭上眼了, 方茴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正要问, 他却开了口:“如果你想走,我随时会放你走, 你是因为冲喜才嫁给我,我听说你知道消息时也很生气,这原本对你就极其不公平,如今我已经醒过来了, 我的腿复原的希望很小,而你还年轻,你有更多选择的机会,我不能让你一辈子被禁锢在这样一个婚姻里, 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放你走。”
他顿了顿,似有不忍却还是冷硬道:
“我可以放你自由, 你我夫妻一场,哪怕离婚, 我也会安排好你的生活,让你后半辈子无忧。”
方茴抬眸,她眼里有雾气又有妖气,“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郁文骞后背僵硬,眼里情绪莫名,“方茴,你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为什么不能不愿意?难道你希望我走?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跟我有什么好?”郁文骞反问。
“你帅啊,”方茴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还有钱,这还不够?”
郁文骞深深地看她,言归正传,“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好了,我看你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应该不是发烧了,那我们休息吧。”
说完这话,郁文骞便躺下了,方茴看着他的后背,心里很不是滋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已经努力在靠近他了,难道这一世他真的不喜欢她了?又或者她穿回来这事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轨迹?
想了一夜,方茴觉得这是她的报应,你看前世她根本不理郁文骞,每每总想要逃,可他却抓住她不放,把她禁锢在屋里,这一世她想靠近了,他反而把他给推开,男人心海底针,方茴捉摸不透。
不过被他打断,她倒是忘了跟他说电视剧的事了。
次日一早,方茴起床洗漱好,对着镜子观察了自己的身材,最近她虽然没有去健身,却能动就动,身材保持的还不错,皮肤也维持在巅峰状态,黑发白肌,有种夺人心魄的美,方茴勾了勾唇,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
郁文骞已经出门了,方茴在屋里打坐了半个多小时,打坐完浊气排空,前所未有的舒爽,方茴又把最近修炼得来的灵气引到灵草上,经过她这几天的滋养,灵草长大了许多,这样的灵草完全可以做好药了,方茴心情不错,出门时碰到了张嫂。
“先生呢。”
张嫂笑着说:“在健身,我听到健身房有动静,不过先生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可不敢进去看。”
郁文骞对旁人都很冷淡,虽然不发脾气,可那种距离感使得大家都很怕他,平常不是必要的事都不敢靠近,但他唯独对方茴却很温和。
张嫂给方茴端了杯燕窝,方茴笑着感谢,其实张嫂对她好也不是没道理,郁文骞不喜欢别人服侍,原本那些护工都被辞退,只有她一个人留下来照顾方茴,是的,她护理的人从郁文骞变成了方茴,而方茴平常很少需要她,张嫂只能发挥余热,没空就弄点燕窝鲍鱼红参之类的给方茴调养,每天出门都要让方茴带上保温杯,全是她煲的补汤。
“太太你得多吃点,我以前在香港的富商家做工,人家天天都要喝汤吃保养品,你看香港人都长寿,这是个好习惯啊。”
“谢谢。”方茴笑笑,把那碗燕窝给吃了,她又去地下室找郁文骞,远远的她听到地下室传来器材锤击地面的声音,郁文骞在干什么?撸铁?
方茴走进去,就见郁文骞正拉着单杠做引体向上,他的那条残腿使不上力,使得他的动作有些奇怪,身体向一边倾斜,没有重心,所以他做动作时很吃力,即便如此,他也在咬牙坚持,方茴看他这样辛苦,很是心疼。
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灵气都传给他,这样他就不用每天自己锻炼了。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存在,郁文骞忽然掉了下来,好在他单腿着地到底是稳住了。
郁文骞站直身体,蹙眉,“你怎么来了?”
“我早上起床没看到你,有点不习惯。”方茴实话实说。
她已经无法习惯床的另一边空了一块。
郁文骞脸色稍霁,态度倒是很自然,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只是起床锻炼,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
方茴抓住关键字眼,“嗯?你早上起床还看过我?我的睡姿怎么样?”
她眨眨眼。
郁文骞拒绝和她对视,只低头道,“很差。”
说很差都算客气了,他真是想不到她长得这般,可睡姿却完全与脸蛋身材不匹配,幸好他的床大些,否则掉下来她都不会知道,她睡觉时还喜欢把腿放在别人身上,喜欢卷被子,还总是半夜踢人,有时候睡着睡着就横过来,脚还踹在他脸上,让他无奈至极。
方茴笑起来:“我睡姿应该没那么差吧?”
郁文骞拒绝回答,转身坐在轮椅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的臂力有所增加,上下轮椅不似开始时那般狼狈,再加上有方茴每天偷偷传给他的灵气护体,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只那条腿还不能动。
“其实你可以试试用拐。”方茴建议。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