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骞挑眉,“刚才在院子里你暗示我了。”
“有吗?”方茴抿唇,故作不知。
“有,你盯着我下面看了2秒钟,腹肌看了1秒钟,嘴唇看了3秒钟,之后你咽了口水。”
她哪有那么丢人?方茴臊得慌,却守住基本格调,咳了咳:“我只是觉得栗子太香了,想吃。”
“我看你是饿极了想吃我吧?”郁文骞眼里带着笑意,“我很高兴,结婚这么久,郁太太对于我还是性趣不减。”
方茴不想认,转念一想,撩人谁不会撩?没道理她就被郁文骞逼得耳根发烫吧?想到这,她勾着郁文骞的腰,反撩回去。“你敢说你今天没想我?嗯,在你开会时、工作时、坐车时……你敢说你就没有一刻想跟我做?”
郁文骞竟然唇角微勾,“何止是一刻,简直是随时随地,”他咬着方茴的耳朵,轻笑,“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想。”方茴捂着耳朵。
夫妻俩每次调情方茴都占不到便宜,这次也不例外。
郁文骞最近在忙婚礼的事,方茴全程没有参与,什么都是他一手搞定,原本俩人要拍婚纱照,可方茴想来想去婚纱照实在没意思,她去网上搜了一下,大部分人都说婚纱照拍了以后基本上就是放在柜子里落灰,他们举办的是海岛婚礼,在婚礼现场由摄影师拍一些婚纱图也就可以了。
郁文骞请了设计师为她设计婚纱,知名设计师的天价婚纱,一件婚纱几千万,戒指、婚鞋、首饰都是名牌的,方茴也体验了一把当豪门阔太的感觉。
孩子渐渐大了,愈发表现出和普通孩子不一样的地方,一般的孩子不到一周岁根本不会看人脸色,可泡泡和格格深谙此道,他们每次看到郁文骞靠近方茴,就会一巴掌打到郁文骞的脸上,一开始方茴以为他们是无意的,还替孩子们拦着,不让郁文骞发飙,可后来这样的次数多了,方茴忽然意识到,她的修炼肯定对孩子有不小的影响,在第二世,这样的孩子被认为是有慧根的,不管做什么事都容易成功,比一般孩子有天赋。
郁文骞被打后脸色冷寒,平静地注视着泡泡,可谁知泡泡却一点也不怕他,继续把他推开,不让他靠近方茴,郁文骞冷了脸,语气阴森:“这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早知道就不要制造出来。”
方茴翻了个白眼,“他们才多大?再说了,谁让你造人造的那么勤快,现在知道后悔了?”
郁文骞继续哼哼,阴着脸道:“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跟月嫂留在这,我带你妈去别的房子住。”
泡泡怒瞪着他,似乎在进行无声的抗议,可最终,小人儿意识到,父亲的霸权是不容挑衅的,哪怕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反抗得了这位老父亲,于是他选择喷郁文骞一脸的口水,用实际行动来反抗。
可把方茴给笑坏了。
“他不是真的对你有意见吧?不行了,笑死我了,这是我印象中你第一次吃瘪。”
郁文骞脸色不好,看泡泡时眼里带着明显警告。
泡泡哼了声,屁股对他摇了几下,就头也不回地去找妹妹玩了,俩娃头凑在一起,时不时回头看向郁文骞,就好像在密谋该怎么对付这个老父亲,把方茴看得直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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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时间,方茴一直在为演讲比赛的事做准备。
“你会陪我去吗?”方茴问他。
“我尽量。”
方茴挑眉,“我希望你陪我,毕竟我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给人演讲,怎么说呢,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做老总的,开会演讲是常态,哪像我们哦。”
郁文骞抿了口茶,把即将爬下床的泡泡拦腰抱起,任他拼命捶打也不把他放下来。
“方总演讲水平毋庸置疑。”
“你确定?我不会被人笑话吧?”
“怎么可能?你忘了你师父是谁?”
方茴笑起来,确实是这样,她听过去年的演讲视频,得冠军的选手是新加坡的,对方的口语发音,说实话并不算很完美,带着明显的口音,并不算特别标准,可那又如何?语言本来就是为了交流而不是为了彰显口语,对方的演讲十分精彩,互动性又强,以一条内裤为例,探索了自我,他演讲时,大家都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很容易勾得大家往下听,或许演讲的魅力就在于此,真正好的演讲者会让你很容易产生共情,而差的,则是你怎么听都没法把他的话听进去。
然而郁文骞在比赛前还是有事耽误了,方茴只能自己去了,郁熏听说后主动提出陪方茴,有个人陪着倒也不孤单,这次比赛在菲国举行,到场的是来自100多个国家的选手,机场也显得比平常热闹许多,方茴下了飞机,坐进来接的车子里。
她头也不抬地说:“麻烦你直接送我去酒店,我……”
她一抬头,却见郁阳正坐在驾驶座上,方茴顿了片刻,神色如常,只略显惊讶,“你怎么来了?郁熏呢?”
“我没看到她,方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下一秒车开了出去,方茴看向四周,接机的车都停在边上,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她掏出手机可不知道怎的,手机竟然被屏蔽了信号,根本打不出去,郁阳也不急,从后视镜看向她,表情有种莫名的苦涩,他道:“方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什么时候我们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方茴不动声色道:“这能怪我?你忽然把我劫走了,这怎么看都像是绑架,说吧,郁阳,你是不是想绑架我,想杀我?”
郁阳噎了一下,像是被她吓到了,“我怎么可能杀你?你在想什么呢?”
方茴盯着他看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他演技好还是别的,第一世她死的突然,怎么想都是身边的人下手,而对方要郁文骞下跪,显然是特别恨郁文骞的,显然是认为和郁文骞在一起的她变了味,所以才会杀了她,从这方面来说,凶手一定是喜欢或者憎恨她的,郁阳有很大的嫌疑,再加上第一世时他和方月心都被郁文骞打断了腿,方茴并不能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虽然这一世的郁阳和方月心已经离心了,但郁阳忽然把她劫走,怎么想都像是要绑架似的。
方茴探究的眼神把郁阳看得后背一毛,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皱眉:“等等,你怎么会觉得我杀了你,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难不成你也……”
他倏地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向方茴,第一世方茴是被杀的,她这么问他就是在怀疑他是那个杀人犯?否则她怎么可能忽然问出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如果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方茴会不再喜欢他,为什么方茴会爱上郁文骞,为什么郁文骞会醒来这么早,一切都有了答案,郁阳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重生不是救赎也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惩罚,在这两世,他都背叛了方茴,第一世间接害她惨死,这一世又给她带来了那么多麻烦,他两辈子都要背负着内疚前行。
郁阳心头苦涩,忽然觉得此时的他就像是个小偷,更像个小丑,他有了第一世的记忆,却意图扭正那些错误,意图当他的背叛出轨都没发生过,意图把方茴从现在的生活抢走。
可她自始至终什么都知道。
郁阳忍着苦涩,勾了勾唇:“方茴,你也回来了,所以你什么都知道是吗?你也知道我重生回来了?”
“是。”
郁阳虽然猜到了,却还是觉得惊讶,没想到方茴早就知道他重生了。
方茴觉得没必要对他撒谎,她其实想问问郁阳她死之后的事,想问问之后的郁文骞怎么样了,“所以呢?是你和方月心联手杀了我?”
“怎么可能!你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你对我心存怨恨,正眼都不肯看我?方茴你看错我了,其实第一世在你死之后我就后悔了,我一直很自责,那以后我和方月心被郁文骞打断了腿,我们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去,我回忆和你的往事,尤其是我们大学时的事,心里特别难受,我一直希望时光倒回,没想到老天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可你,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郁阳垂眸,手紧紧捏着方向盘,他是真的很想弥补的,哪怕不是出于爱情,他也不希望方茴早死,方茴是他的初恋,她应该值得更好的感情,更完美的人生,而不是年轻早死躺在棺材里,他其实更想弥补给她完美的人生,而不单单是爱情。
方茴琢磨着他的微表情,郁阳说的不像是有假,更重要的是,郁阳说的那些事和方茴看到的都能对上,他们确实是被打断了腿,之后郁文骞还把他们扔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你和方月心是怎么回事?”
郁阳蹙眉道:“我跟她在上一世时其实已经不好了,可以想象,被打断骨头躺在床上的人,哪里都去不了,偏偏还得跟对方待在一个屋子里,除了相互怨恨也不会有别的,那时候我们经常互相咒骂,骂彼此拖累了自己,到我重生之前,我们已经两看两相厌,我回来后自然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可能是因为我对她不好,也就没察觉到她跟郁文辉在一起,不过我也不在乎那些,她上一世虽然不好,可这一世说到底我也有错,我不怪她,她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方茴蹙眉,没想到郁阳竟然变豁达了,如果他所说属实,那么他为什么忽然劫走自己?
“所以真不是你杀了我?”
“我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我后来被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不知道郁文骞是否惩罚了凶手,但你放心,”郁阳苦笑,“他那人的手段实在是狠的,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只怕那个人会比我们更惨。”
“我……”方茴沉吟许久才问出口,“我死后,郁文骞有没有别的女人?”
郁阳手臂撑在方向盘上,很久才叹气道:“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对你确实是好的,你死后他把你的骨灰挖走了,听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咳嗽的厉害,腿又残疾,加上高负荷的工作,身体透支了,后来他似乎经常住院,听看守我们的人议论,医生给他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可他拒绝医生,他赶走了老房子里所有人,自己住在那,别人都说他是因为恋旧,但我知道他是因为你。”
“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郁文骞过得也很不好,到后来郁阳甚至称不上怪罪他,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人。
听到那一世的郁文骞孤零零一个人过得那么惨,方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头酸楚,眼泪都要下来了,郁阳回头看向她,许久才道:“方茴,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吧?”
方茴哭着点头,郁阳见她难过,递了张纸巾给她,“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你过得好,我的内疚会少很多,希望他能好好待你。”
他们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主要聊前世今生的一些事,方茴万万没想到,郁阳竟然想明白了,不打算争家产,或许是觉得争也争不过,还不如老实点,留点郁氏的股份平安度过下半身,郁文鼎似乎不乐意,推着他出去争,可郁阳已经没了那个心,打算去国外的分公司任职,算是彻底远离郁氏的权力中心了。
这样也算是个好事吧,毕竟不需要再弄得你死我活,郁文骞对付起其他人也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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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阳正打算送方茴回去,忽而几辆车开过来,郁文骞黑着脸从里面下来,他拄着手拐浑身阴寒,面无表情地盯着郁阳,郁阳和他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而后郁文骞带来的本地人把他们围起来,用武器指着郁阳,郁阳吓了一跳,举起手。
方茴连忙阻止,“老公,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还有,你今天不是有个重要会议吗?”
郁文骞声音冷沉:“我接到消息说你被郁阳绑架了,你认为我还有心情开会?”
方茴噎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说:“我没有被绑架,我只是和他聊几句。”
“聊什么?聊往事?别告诉我你还对他旧情难忘。”
“胡说什么呢!”方茴皱眉。
郁文骞黑着脸,只冷哼:“我不认为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拉着方茴走了,那些人包围着郁阳,也不知道会把他怎么着,方茴自顾不暇,一路上俩人什么话都没说。
郁文骞看向窗外,眼前飘过刚才那一幕,俩人站在湖边相视而笑,方茴肩膀上还披着郁阳的薄衣。
这俩人是当他死了还是瞎了?
方茴也懒得搭理他了,这人醋劲儿也太大了,以前还笑得遮掩,现在连遮掩都懒了,方茴哼了声,到酒店就去洗漱了,钟以秋也来了,发信息跟她聊过几句,虽然俩人在比赛时是对手,可国内只有她们来参加这次的比赛,方茴也经常把家里老师为她培训的内容,讲给钟以秋听,双方难免比从前亲近一些。
放下手机,方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次日一早,她起床时却见钟鸣也来了。
“你老板呢?”
钟鸣噎了一下,觑着她的脸色知道她跟郁文骞生气了,这不难猜,毕竟郁文骞的脸色比她更难看,这世界上能让郁文骞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人,除了方茴也没谁了。
“太太,其实昨天我们接到消息时,郁总真的很担心你,昨天我们有个很重要的活动,他讲话讲到一半就跑出来了,扔下一堆烂摊子,他是真的以为你被郁阳少爷绑架了,怕你出事,来了以后据说看到您身上还穿着别人的外套……”
方茴听到前半部分还挺感动的,听到后面又觉得不对劲,郁文骞可不会跟钟鸣分享这些事,什么穿着别人的外套什么的,所以钟鸣从哪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钟鸣咳了咳,眼神躲闪,还不是郁文骞几个保镖,小黑、小二黑、小三黑,当然这不是他们的本名,是钟鸣给起的代号,这三人一直做郁文骞的保镖,颇具八卦属性。
据说当时郁文骞的眼没离开过方茴身上的外套,又说当时郁文骞头顶绿云罩顶,又说是男人都忍不了,还说太太长得这么漂亮,作为男人的郁文骞紧张点也是自然的,男人嘛,本质上就那么回事。
方茴大概也猜到了,气的不轻,“所以呢,你们都认为是我背叛了郁文骞?”
钟鸣咳了咳,不敢看她的脸色,可他不回答分明就是默认了。
方茴更气了,郁文骞的手下还真是为着他啊,忠心耿耿的,她这还没出轨呢,一个个就开始来指责她了。
“郁文骞到底死哪去了?”
“郁总去忙工作了,晚上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