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不要命了——溪果
时间:2019-06-21 09:09:56

  男人浅浅一笑,温和的声音夹杂着嘀嗒的雨滴声。
  “晚安,小不点。”
  蒙德泽很少下雨,但这场雨奇异的持续了大半个晚上,清晨时分,街道上还是湿的,叶尖上晶莹的水滴轻轻滑落,无声的滴落在地上,变成一朵短暂又美丽的透明之花。
  打开门,屋檐上还有零星的水滴往下落,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外面清新的空气,让人吸入腹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真是难得的一场雨呢。”
  牧九月支起脑袋,闭着眼像只猫咪一样的动动鼻子,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
  “这才过了半个多月,你就已经全好了——清了余毒就完全恢复啦。”
  赫里森喝水的动作一顿。
  整天在病房里,即使他不搭话,小不点也可以一整天在他耳边念叨着一些大小事不停歇,时间好像过得格外快,但他丝毫没意识到他已经在蒙德泽待了半月有余了。
  视线下垂,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通讯已经关了两个多月了,“假期”也该结束了。
  “昨晚你有听见什么吗?之前跟我有过节的四个人晕倒在下面街上,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看起来像是想爬上来但是从楼上失足摔下去了。”
  以那四个人的块头,摔下去应该很大响动吧?
  赫里森面不改色的翻着手里的书,动作轻缓的翻着泛黄的纸张,头也不抬,目光似乎没有离开过书页面, “没有。”
  这个世界的纸张已经被虚拟纸张所替代,牧九月找了一些书籍来给他解闷,没想到他对她无聊淘到的“老古董”还挺感兴趣,一直不离手。
  牧九月点点头没再问,可能他跟她一样睡得很熟,翻着她也什么都没听到。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不解的嘀咕道,“可是怎么摔的能把脸给摔肿了,难道是磕到石头上了?”
  “普利斯医师说我今天出院是吗?”赫里森打断了她的思考。
  “啊……哎?对。”牧九月眨眨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其实这就是一间小诊所,还真是说不上是出院什么的。
  赫里森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小不点有时候聪明敏锐的可怕,有时候又迷糊的不行,倒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她了。
  见赫里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牧九月卡壳的大脑又重新运作了起来,马上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这段时间蒙德泽的住宿很紧张,可能没有空房间了。不过我住的地方还是比较大的,虽然没有多余的房间……”
  赫里森淡然的点点头,“嗯,沙发也可以。”
  “你,打算加入蒙德泽兵团?”
  “嗯,对啊。你觉得我可以吗?”牧九月歪着小脑袋,眨眨眼,嘴角弯弯。
  黑色瞳孔微缩,赫里森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目光,视线又落回手上的书上,“可以。”
  “咦?”
  所有人在没有见过她打人或虫的样子之前,都会认为她这种想法是不自量力,如果她没记错,赫里森来这里这么久自己也就这么长时间没有出过手了,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
  然后很快……牧九月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赫里森来到牧九月住的地方,看见那间落了灰的训练室,把她拉了进去,说了一句“来,用尽全力,打我”后的半个月,牧九月一直过着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狗累的日子。
  “爆发力足够,但耐力不足。”
  “这一拳的位置不对。”
  “速度太慢了。”
  “有待提高。”
  “再来。”
  所以说他根本就不是肯定她本身,而是肯定在他的磨练之后的她。
  瘫在地上浑身都疼动也不想动的牧九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什么叫用尽全力打他?明明是她单方面被揍好吗?[泪牛满面.jpg]
  就连吃什么都得被管着——
  “只吃菜怎么会有力气?肉也要吃。”
  系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它同时也觉得奇怪,按照宿主这性格,哪有人勉强的了她?可是这个男人一句话,她连一直反感的虫子肉都吃了下去。
  【宿主,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等等,宿主这是见一个爱一个体质?这个男人跟上个世界的湛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啊。
  ——虽然它也不确定宿主对上个世界的湛炀的感情算不算得上是爱。
  牧九月否认的飞快,“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系统你们难道不禁止宿主在任务世界产生感情吗?”
  【我们的建议是最好不要,但是不会禁止。】
  也是,毕竟快穿者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他们就像是时空中的流浪者。
  于他们来说任何感情,都是负累。
  
 
  第38章 给我一瓶杀虫剂 11
 
  在半个月后。
  牧九月第n次累趴, 看见自己手臂上一大块一大块的乌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我就不应该住这间房间, 为什么它会有训练室啊。”
  赫里森居高临下的站着,手被在背后, 与她的狼狈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见她耍赖的趴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装可怜,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黑眸中浮现几丝笑意,但在看见她白皙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进步很大。”
  这种程度,足够加入蒙德泽兵团了。
  牧九月虚弱的摆摆手, 有气无力的说道,“不不不,我现在被你打击的完全没有自信心了。我就是个弱鸡。”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就差唱小白菜啊地里黄了。
  想她也是单挑过四个大汉和比自己大三四倍的丑虫子的人,可是!这半个月来她连他的衣服都没有挨到!所有打过去的力道都被他化解了。让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赫里森已经习惯了经常从她嘴里冒出来的一些他不太懂的词语。
  “力量不足, 技巧就要补上。”
  “起来吧。”
  “让、让我再趴……一会会……”疲累过度的后果就是, 她现在十分的困, 话说到最后已经近于气声了。
  赫里森伸手,提起她的衣服后领,不顾她(微弱)的抗议, 像提一只小猫崽一样的把她提了起来,然后把她丢到了浴室里,走出浴室门外, 按下门口的开关。
  下面是吵闹的酒吧,音乐声和笑声不时从门缝中溜进来,像是隔着一层隔膜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房间里只能听到浴室传来的细弱水声。
  厅里的沙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敞的床,上面蓝色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毫无温度的白色灯光充盈着整个房间。
  赫里森站在厅里,这一刻莫名的清冷让他胸腔内的愉悦尽数散去,理智重回大脑,无比的清醒让他意识到,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不属于他这样的人的。
  这一个多月的时光,像是偷来的。
  个人终端上是源源不断的通讯消息,都在催促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目光落在紧闭的浴室的房门上。
  但也足够了。
  牧九月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脖子上搭了条白色的毛巾,手拿着毛巾揉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出浴室的门,看见赫里森站在客厅,手上动作一顿。
  “你怎么还没睡?”
  这人的作息跟老年人一样,早睡早起,她洗澡一向很慢,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该睡了。
  “这个洗澡速度在兵团里,是不合格的。”赫里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噢。”牧九月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乐意,“这不是还没进兵团吗?我之前也是这样洗的,没见你说我。”
  “但是你好像对兵团的事情特别了解,你也是兵团的人吗?是哪个兵团?”她眨眨眼,单纯的好奇。
  兵团也会偶尔有假期,所以如果他属于哪个兵团,能出来也不稀奇。
  只是,哪个兵团会这么大方放一个多月的假?
  男人看了一眼她湿哒哒的头发,“早点睡。”
  明显是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嘿,真小气。”
  牧九月擦干头发之后,倒在床上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门无声的打开,客厅的白光在地上投下一片圆弧形的光影。
  男人脚下无声,走到了床前,深沉的黑眸注视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小人儿。
  柔软的发丝被她压在枕头上,像海藻一般铺开,半边脸缩在被子里,更显得小而稚嫩,樱唇微微张开露出一个小缝,还会像小动物一样用侧脸蹭一蹭被子。
  “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相信你是男孩子?”带着笑意的男声醇冽而富有磁性。
  男人俯下身,粗粝的指腹轻轻触碰她柔软温暖的唇,眼底酝酿起的颜色渐深,喉结微动,低头用薄唇替代了手指,伸出舌舔舐着她柔嫩的唇瓣。
  半晌,男人才起身,看着她晶莹的唇,克制的转移了视线,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这么不设防。”
  “下次不要随便让不认识的男人跟你一起住。”
  男人的声线冷淡,好像与人隔着千里之远,但接下来的动作却与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完全相反。
  ——他弯腰,在她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躺在床上的牧九月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揉了揉眼睛,看到大开的窗户,窗帘被夜风吹得鼓鼓
  的,一两缕月光浅浅落在屋内的地板上。
  奇怪,她睡之前明明关了窗户的。
  打着哈欠下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牧九月放在窗户上的手顿了顿,转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果不其然,客厅的“床”已经恢复了沙发的模样,沙发上放着叠好的床单和被子,客厅里空无一人,壁灯的光芒微弱昏沉。
  这下她的睡意跑的一干二净。
  “真无情呢……就这样走了啊。”
  要说她一点预感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真没想到这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不告而别了。
  “好气啊。”
  系统:……宿主要是知道他走之前干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会更生气还是会窃喜?它、它还是不说好了,反正……也没有太出格……吧?
  “系统,你说有没有可能在两个世界遇见同一个人呢?”
  “唔,要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也不完全对,只能说是拥有同一个灵魂。”
  不同的生长环境,就会造就完全不同的人,即使拥有同一个灵魂也是。
  【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因为宿主所在的这些世界,虽然是互相衍生而产生的,但是在发展过程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也许有些许地方是相同的,但是本质上它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并且不同世界生命的轮回是由冥界不同的部分负责的,一般不会交叉。】
  【除非……】
  “除非什么?”
  【但这不太可能。】
  “系统,发生某件事情的概率小,不代表它不会发生。”
  系统结合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宿主,你是说赫里森和湛炀,拥有的是同一个灵魂?】
  【不对啊,宿主你怎么会知道呢?】
  就算是它,也只有检测对比过了之后才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就像上个世界她能认出完全不一样的“沙汨远”就是湛炀一样,这个世界她一碰到赫里森,就认出了他。
  “有很多为什么都不会有与之相对应的原因,就像——”
  她看向自己的脚踝,目光幽深。
  “这条一直跟着我的脚绳。”
  【可是宿主,既然你知道赫里森和湛炀是两个人,为什么还要救赫里森?】
  “他们拥有同一个灵魂,所以就算生长环境让他们许多地方不一样,但是他们总有一些东西是一样的,是不会变的。”
  系统有些迷糊了,她一会儿说这两个人不一样,又说这两个人一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么跟你解释吧,就像细胞分化,分化后的细胞的功能和形态都不一样,但是它们的核基因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环境的影响下有一些不表达有一些表达而已,可是不表达不代表它不存在。”
  【……宿主,你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这跟我大学什么专业没关系,只要经历过大天朝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这道理。”
  系统:……[向大佬低头.jpg]
  外面街道上欢呼的声音把牧九月从睡梦中吵醒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了抓自己散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距离赫里森离开,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还是照常的偶尔接接任务,然后不自觉的去训练室进行常规的训练。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她缓了下呼吸,目光转移到外面灿烂的天空,拿起一边椅子上的外套,随意的披在身上,下床,打开窗。
  天空中正有一艘深绿色的梭形飞舰在缓缓降落,看那降落的地方,应该是内城的广场。
  广场上站着两三排穿着鲜丽的人,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就是蒙德泽的城主。
  定睛一看,那艘飞舰的线条流畅又凌厉,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飞舰的侧面有一个大大的菱形印记,上面藤蔓缠绕,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是属于蒙德泽兵团的团徽。
  团徽的右下角印了一个古文的五字。
  下面街道上不少人仰着头看着天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有的甚至挥舞双臂高声欢呼。
  这个世界的人,都崇尚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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