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困了, 她的话都是含糊的, 只能听清几个字节,最后两个字更是模糊不清。
男人敛了笑,声音沉沉的, “阿杰?”
某人呼呼大睡并不知道无意之间打翻了一个陈年醋坛子。
正睡得好好的牧九月觉得唇上一热,有个又软又湿热的东西抵开了她的唇瓣,撬开了她的牙齿, 抚弄着她的牙床,一股清冷而充满了掠夺的气息一下子就霸道的涌入了她的口腔内……
“唔——?!”
牧九月下意识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是怎么回事,但毫无意外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这么一折腾她也醒了,自然也就能够感觉到男人正把她压在他腿上按着亲,带着些急迫和怒气……怒气?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不过,自己的男人只能自己哄着了,不然还能离咋地?
她伸出舌尖轻碰了一下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着空气的大舌,紧接着大舌就缠着她的,不断地舔弄吸吮,但动作之间较之前温柔了很多。
这个吻持续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舟凇的怒火变成了欲火,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香甜小舌,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她柔软饱满的唇瓣,轻咬了一口,才放开她。
低头一看,怀里的女孩灰色的双眼水润润的,有些水汽朦胧,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眼角还有晶莹的水珠,白皙的小脸染上了胭脂一样的红,唇不自然的红还有些肿,上面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他的,亮晶晶的。
看得他又忍不住低头从她的额头一直吻到唇,又在唇瓣上厮磨了好一阵子,感受到某个部位的火热,看着女孩无辜又呆愣的小脸,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是惩罚她,却变成了折磨自己。
——小可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牧九月回过神来,虽然也不是没有被亲过,可还是觉得有些羞赧,将滚烫的脸埋入他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你干什么呀?”
又娇气又害羞,不像质问倒是像小女儿娇嗔。
舟凇轻笑了一声,大掌抚了抚她的秀发,低头咬了咬黑发间那一点白里透红,声音压低了,又哑又沉,“小琏栀,你先告诉我,阿杰是谁?”
牧九月第一反应是懵的。
阿杰?鬼知道阿杰是谁?
过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刚刚睡意朦胧之中似乎是……喊了那么一句,阿姐?
要怎么解释呢?
可她又不知道原主有没有姐姐,要是一说穿帮了怎么办?
于是牧·影后·九月揉了揉眼睛,大梦初醒的样子,属于少女的清冽娇嫩的声音格外无辜困惑,“什么阿杰啊?”
说完了还要一副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十分惊讶的样子,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痛心疾首的,声音抖了两下,“舟舟,不、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俨然一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的样子。
“哦?”男人眯了眯眼,笑着欣赏完了她“精湛”的演技,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前男友”是什么,但是不妨碍他根据她的表情和语气进行合理的猜测。
牧九月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就疼的眼泪汪汪的,小手攥着他的衣服,吸了两下鼻子,“你你你竟然打我,你不爱我了。”
疼还是有点疼的,但其实根本达不到能把她疼到做出这副样子的程度,想她可是被连审带刑的折磨了三天还硬生生抗住了一滴泪都没有流的真汉子!
系统:作的!都是作的!!!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可这话它也就敢在心里说说了,现下它只能闷声低头吃狗粮。
嗨呀,谁叫它理亏呢,从这个世界开始就没办好过事情。
舟凇好笑的给她揉了揉刚刚他弹的地方,她的皮肤娇嫩的很,这么一下就起了红印子,暗想以后要把控好力道。
但还是嘴硬道,“叫你还乱说话。”
牧九月哼哼两声,头一转,不跟他说话,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总算是揭过去了。
舟凇看见她僵着的肩膀松了下来,眼底一暗,究竟还是放过她了。
夜色下,两辆马车不停奔跑着,马车的轮子碾在黄泥土地上,咕噜噜地响,激起一阵干燥的灰尘。
距离目的地越近,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多,奔流不息的水声由远至近。
放逐城高耸而威严的城墙外,是一条又宽又湍急的河流,河岸边的大树上一片叶子掉落,一覆上水面就被水流冲击的颤抖着被河水挟裹着向着河流下游冲去,水声哗哗不停歇,在月光下不时闪着白色的光。
放逐城的城门在另一边,城门两旁燃着两排火把,城门上也悬挂着玻璃罩着的灯,灯火通明。
城门前一块又宽又长的厚实铁板横跨在河流之上,连接着两边的河岸,铁板两旁有着粗壮的铁链,连接着城门那边,城门旁有一个机关,想来就是操作铁板的。
他们马车在的这一边河岸有着不少人踏上铁板,朝着高高的悬挂着放逐城三个大字的城门走去,城内也有许多人朝着城外走来,看起来倒是跟他们之前到过的那些城池差不多。
但出来的人都是大摇大摆的没有阻拦,进去的人就得经过城门站着的两排守卫排查。
放逐城顾名思义,是被放逐之人所在之城,但也不是说谁都能进的。
奥西夫妇的马车在前,舟凇二人的马车在后,铁板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坚硬非常,两辆马车先后踏上也没见它有什么异常。
“马车!过来这边停下!”
“马车里是什么人?”守卫的领头是一个又高又壮脸上还有一道疤的光头男人,一身规矩的守城制服也盖不住他身上的凶气和血气。
驾着马车的奥西一如往常的笑着,“马车里是我的妻子,我们在外游玩,无意之中发现她怀孕了,这就赶紧回来了。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语气真诚却又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傲气,倒真像是个放逐城内的人。
守城人哈了一声,笑了起来,拍了拍奥西的肩膀,“恭喜啊兄弟,不过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的,你叫你夫人出来一下,挽起袖子给我们检查一下就可以过了,也不耽误时间。”
奥西颔首,表示理解,转头朝着马车内柔声道,“妗白,出来吧。”
放逐城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丢弃的,一出生手臂上就会被烙下印记,印记上覆了素术,一生都无法消去。
守城人眼睛也规矩,没有多看飒妗白一眼,检查了两人手上的印记,正待挥挥手让他们过去,身旁一个人走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
“等等。”
这一声,让奥西下意识的眯起了眼,飒妗白也是心中一跳。
大手握着飒妗白泌汗的小手,奥西脸上不动声色的笑着,“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守城人接过身后人递给他的一个瓷瓶,晃了两下,摇了摇头,“不是我为难你们,最近放逐城内不太安稳,几位领主大人要求要严格排查进入放逐城的每一个人。”
这个命令也是最近几天才有的,要不是有人提醒,刚刚他也差点给忘了。
奥西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瓶子,状似好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守城人不知道是觉得奥西对他胃口还是怎么,手上的瓶子晃了晃,也真就跟他聊了起来,“还不是君葵灵不知道怎么的惹火了密亚尔森林的那位大人,被杀了。”
“现在她的势力范围内动荡不安,那位大人没放话,也没有人敢上去啃一口,几位大人怕外面的那些个族人跑进来捣乱,就下了这么个命令。”
说完他摇了摇头,“你说说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去招惹那位大人呢?”
“要知道,那位大人虽然来历神秘,行踪不定,但这放逐城里最厉害的,可不是其他几位整天想着如何扩张自己势力范围的大人,而是独守着一片密亚尔森林无人能靠近的那位大人。”
“招惹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奥西耐心听着,不时还点点头附和,“来历神秘,那位大人是哪个族的也没人知道吗?”
守城人摇了摇头,“据说是棠族的,可大人从来也没承认过。”
奥西点点头,又问,“君葵灵究竟做了什么?”
“哎,谁知道呢?据说好像是她偷走了那位大人的宝贝吧?不过这传言都不可信,前段时间还有人说密亚尔的大人养了个小女孩在身边呢。”守城人嗤笑一声,“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
守城人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暗道以后来之前不能喝酒了,摆了摆手,“不说了,兄弟你也赶着回家,来把这个东西在胳膊上点一点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奥西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随意的问道,“大人手里这个是什么?”
第67章 捡到一只小龙虾 15
“大人手里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专门对付那些伪造手上的烙印的, 只要一滴,就可以融化那些假的痕迹。”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飒妗白, “不用担心,没什么其他的作用。”
飒妗白心里咯噔一下, 瞪大了美目,握紧了奥西身侧的手,看着守城人把手里瓷瓶红色的布塞拿掉,将瓶口对准奥西手上的烙印,缓缓倾斜。
奥西脸上笑着,手上却在暗暗蓄力。
牧九月就在后面的马车上,她的耳力较平常人要好不少, 于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也猜到恐怕奥西飒妗白是伪造的烙印的痕迹。
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搞这么些幺蛾子呢?
她窝在搞出幺蛾子的罪魁祸首的怀里为他们着急。
舟凇见她两只手揪在一起,原本白里透红的手指被她揪的都看不见一丝红润了, 不由得皱眉。
“我说亚摩斯,你怎么变得这么多话了?”
就在瓷瓶里的液体到了瓶口, 即将要落到奥西的手臂上时, 后面马车里的有些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让守城人, 也就是亚摩斯停下了动作。
亚摩斯收回手里的瓷瓶,细细回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还没想起来是谁, 后面马车就下来个人。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窄,眉眼深邃俊朗, 不急不缓的从马车里抱出个裹着黑色披风的小人儿,黑色的发丝几乎与披风融为一体,黑色披风半遮半掩之间露出的小半张精致娇俏的小脸格外突出,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亚摩斯睁大了眼睛,手中的瓷瓶几乎要握不稳,惊讶、局促又紧张,“大、大人?”
舟凇轻笑,挑眉,话语间都是熟稔,“怎么,不止变得话多了,还结巴了?”
亚摩斯从前机缘巧合之下被舟凇救过一命,后来就被他丢到了守城这里,一待就是好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再见到舟凇本人。
从激动中回过神来,他就注意到了舟凇怀里抱着的人,虽然披风遮的严严实实的,但那明显是个少女,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原、原来,那不是传言?
“我家这小家伙闹着要回家,改天再找你叙旧。”
亚摩斯连连应好,准备叫奥西他们先到一旁让开,舟凇又说,“这两位是我的客人,我们一并走就好。”
舟凇都这样说了,亚摩斯当然是无脑答应了,一挥手就放两辆马车过去了,于是一场将将涌起的风波就这样被化解了。
飒妗白没有立刻回到马车内,握着奥西的手还心有余悸。
“奥西,听起来,舟凇是放逐地的一位领主?”
奥西一只手握着马缰绳,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心疼的吻了吻她被吓得又白又凉的小脸,“应该是的,否则那个守城人不会对他那么恭敬。”
放逐城对几个领主都比较敬畏,很少会叫他们的全名,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几个领主的真名,更别说他们这些外面的了。
“你也不要担心,舟凇对我们没有恶意。”
相反的,他还帮了他们大忙。
虽然这样想有些卑劣,但奥西这时候无比庆幸他们当时停下马车,救下牧九月,还把她带上了路,毕竟他不是一个人,还要保护一大一小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想到这里他揽着飒妗白的手紧了紧,温柔的看了她一眼。
而另一边,舟凇一上马车,就没有了刚刚领主大人的威风,疼的龇牙咧嘴的,“小琏栀,你再不放手,那块肉可就要被你捏掉了。”
牧九月重重的哼了一声,收回了捏着他后腰的手,“怎么?领主大人也怕疼?”
别以为她看不见就听不出来他表现的有多夸张,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好吗?再说了他身上的肉都结实的跟什么意义,她想捏也捏不动。
哇!想到这里更气了!
她之前还以为他跟着奥西他们是想看着他们进放逐城,结果呢,说什么住的地方离放逐城近,分明就是在放逐城里好吗?
舟凇温柔的亲了亲她气鼓鼓的脸蛋,黑眸带笑,“别人怎么我我都不疼。”
“我原本想他们既然早就打算来放逐城,大约是做好了准备的,是以没有一开始就出声。”
“一来是我不想暴露身份——一旦我回来的消息被另外几个人知道了,他们就要上门烦我了。二来呢,我看得清楚,奥西他们不想再欠我们人情,我也就静观其变,如果他们解决得了,我就不露面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你不能瞒着我啊。”牧九月听了解释依旧气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猫。
舟凇捏了捏她的小脸,眸中笑意渐深,“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惊喜呢。”
惊喜?!哪来的喜?
毛炸的更厉害了,牧九月气呼呼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舟凇纵容的任她啃咬,轻摸着她的头,似乎是嫌她还不够气,又慢条斯理的问,“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痛的叫两声?”
牧九月干脆也不咬了,把他的手丢到一边,鼓着腮帮子闭上眼转过头,拒绝跟他交流。
想起刚刚听到守城人说的话,她又忍不住转过头问他,“刚刚那个亚摩斯说的密亚尔森林的大人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