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不要命了——溪果
时间:2019-06-21 09:09:56

  覃清衍并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已经体会到撸猫的快乐和意义,并且沉迷于此。
  他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之后,她也很乖的,没有跳下去,就趴在原地不动,偶尔用爪子勾勾他的裤子。
  “怪不得老师们都说你很乖,不吵不闹。”
  因为她真的非常乖,到了饭点就去找饭堂的阿姨要吃的,平时也不知道躲哪儿睡觉,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跟在他身后,他上课的时候她就到处跑着玩儿,下课了她又好像知道时间一样的等在门口跟他一起回宿舍。
  遇见要捉弄她的人,她就躲得远远的,他知道她不是怕他们,而是怕给他带来麻烦吧。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这是一种直觉,就好像每次她看着他的时候,他都觉得她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一样,莫名的却让他坚信是这样的直觉。
  “老师说,这个世界上很难有能够一直陪着我的人或者事,我不想别人陪,只想小月一直陪着我。”
  谈到离别总是有些感伤,小男孩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天真的想要从一只猫这里得到答案。
  虽然这只猫的身躯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人的灵魂,她也没办法欺骗他说她会一直陪伴着他。
  至少她知道的,她能够陪着现在的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离开的日子也许不远了。
  一直到十几年后,她才会再次遇见他,那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小话痨了,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不爱跟人接触的好看的男人,而她,也不是这只小白猫的样子了。
  “喵~”温柔的一声猫叫。
  她抬起头在他脸上舔了舔,尝到咸咸的泪水的味道,有些难受,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不要难过啊,我原谅以后的那个你对我做的所有过分的事情,只希望现在的你,还有以后的你,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的。
  系统:虽然不敢说,但是又好想说,宿主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在它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覃清衍突然把她抱了起来,把头埋进她的长毛之中,泪水沾湿了她的毛,但她却只能拿小爪爪拍拍他的小脑袋。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总觉得小月……快离开我了……”
  牧九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也太敏感了吧,他的直觉真的太准了。
  最后那张画还是没有完成,只花了几片叶子的雏形,就因为天色渐变,像是要下雨了而被收了起来。
  因为背上背了太多东西,怕戳到她,所以覃清衍没有抱着她走,而是让她跟在自己身旁,他放慢步子跟她一起走。
  在他走近宿舍那一刻,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往旁边挪了一下,就在同时,一把水果刀与他的脸只隔了大约一厘米,划了过去。
  水果刀的主人见一击不中,又反手回来想要在他脸上划上一道,但这时候覃清衍已经有了准备,从小的经历让他的身手比起同龄人要灵活许多,他往后一退,一弯腰就躲了过去。
  “喵!”牧九月整只猫都不好了,毛竖立,背弓起,看向那个拿着水果刀的男孩子,他大约看起来有十三岁,头发凌乱蓬松,他们在孤儿院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恶狠狠的盯着覃清衍的脸,仿佛覃清衍的那张脸有什么必须除去不可的理由一样,嘴里还大声喊着。
  “魔鬼!都是魔鬼!”
  “快逃!快逃!”
  这时还不用她出爪,很快就有老师赶到现场,把陌生男孩控制了起来,捂住了他的嘴。
  这几个老师看起来人高马大,很是壮实,压着陌生男孩的手法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陈老师也很快的赶了过来,把覃清衍拉了过来,上上下下瞧了瞧他,“孩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被伤到?”
  覃清衍显然是没有被吓到的,气也不喘,收回盯着那个正在抽泣的男孩子的目光,看向陈老师,她脸上的关怀毫不作伪,“陈老师不用担心,我很好,没有受伤。”
  “但是这个是?”
  陈老师看了一眼被压着的男孩,脸上的怜惜一闪而过,然后是悲伤,“这个孩子精神上有些问题,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来,让你受到了惊吓。”
  “把他带回去吧。”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是未婚先育,两个人自己都还只是孩子,就把孩子丢到了我们这儿,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哎……不说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覃清衍跟陈老师道谢之后,仿佛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走进了房间。
  在他身后,陈老师站在原地,看着他瘦小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可惜又感叹的表情,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这时,覃清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身看向了陈老师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把东西放下之后,他就把牧九月抱起来,到他们经常看雨的天台上去,找了块屋檐下的干净地方坐下,双眼前视,看着淅淅沥沥落着的雨,手下抚摸着她柔软温暖的毛。
  “小月,我觉得那个人没有疯。”
  那个陌生的男孩子眼中没有疯狂,只有悲哀和绝望。
  “可他为什么要拿刀划我的脸呢?”
  也许陈老师他们觉得覃清衍不会察觉,但恰恰相反,他很轻易的就看出了那个人的真正目的,不是想杀了他或者给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而只是想要划伤他的脸。
  牧九月这几天把悦天逛了个遍,的确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但她还没来得及去探究,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她觉得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露出一些马脚的,今晚就去探一探。
  【宿主,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
  【就算他是任务目标,你这也对他太好了点吧?】
  简直就是老妈子一样的为他操心。
  【我可不觉得你是觉得他可怜才这样对他的。】
  宿主应该是那种,就算天下人尽可怜可又与我有何关系的冷漠心态的。
  当然,这句话它还是不敢说出来的。
  “当然不是因为他可怜。”
  【那难道是因为他聪明?】
  牧九月懒洋洋的在他怀里打了个滚,“所有又可怜又聪明的人我都得对他们好吗?”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是覃清衍,是舟凇,是博巴克,也是湛炀。”
  系统:?!!??啥???
  
 
  第88章 老师你别跑 11
 
  牧九月幽幽道, “因为,他是覃清衍, 是舟凇,是博巴克, 也是湛炀。”
  这下她不用担心不小心把脑子里跟系统说的话说出来了,因为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一连串的喵。
  覃清衍忽的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两只耳朵,“你在说什么呢?”
  系统还在自顾自的问道:【宿主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一点端倪都没有?
  小奶猫张开粉粉的嘴,轻轻咬着他的手指,边咬着还边发出喵喵的声音。
  “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来到这个时间点的第一天吧。”
  【是在他抱你的时候?】
  “应该是的。”
  所以说某统说它们系统那边已经修复好了,都是假的, 这根本不是漏洞或者是她在时空穿梭之中受到的影响,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
  可以通过触碰他感知到他是谁。
  【但是之前宿主应该也是有感觉的吧,我指的是在另一个时间点, 我们刚开始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因为宿主对覃清衍表现的及其在意——应该说是对他对待她的态度,非常的在意。
  如果真的是一个陌生人, 她又怎么会在意他怎么对她的, 最多把他当做一个死物就这样凑合把他扔到首都就完事了, 或者说以她对任务的不上心来说,可能惹火了她直接把人丢掉,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但宿主在离开之前, 心里还挂念着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老师该怎么在那片残酷而破旧的土地上走下去,活下去,就让它觉得很奇怪了。
  现在, 破案了。
  “现在想想,应该是的。”
  她现在回头看看,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易怒,对他要求很高,大概就是,每一次她认识他,而他都要重新认识她,带来的难受吧。
  还因为前几个世界遇见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表现的这么抗拒她吧,虽然心里知道这不能怪他,但难免有些不开心。
  入了夜,悦天静悄悄的,只有几个老师的寝室还亮着白色的灯光。
  ——不,还有一间房间,今晚也比较特别,亮着灯。
  牧九月蹲在外面,抬头看着最顶层的亮着昏黄的灯光的房间,耳朵抖了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猫瞳中是一片幽深的黑色。
  她顺着楼梯往上,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跃到了这间房间的窗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而今天那个想要划伤她家小朋友的脸的男生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身旁守着几个高壮的男人。
  陈老师和其他几个她见过的老师都在场,都是待在悦天时间比较长的几位老资历的老师。
  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家推了推眼镜,声音沙哑,话语慢慢吞吞的,“得把他看好咯,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上头不会饶了我们。”
  “是啊,这一次还好,只是在院里,要是下次给他跑出去了怎么办?”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有陈老师皱了皱眉,“能不能不要把他这样关着,我们可以送他出去治疗,让他忘记这里的一切,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毕竟……毕竟他现在对那位来说,也没什么用了不是吗?”
  还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位老人家,她似乎颇为不屑的看了陈老师一眼,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杵了几下地板,“小陈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了。”
  “一两个人的牺牲换来这个孤儿院的安安稳稳不是很好吗?你以为我们这么小的孤儿院,那些孩子那么好的教学、吃穿的条件是怎么来的?”
  “想要获得就要付出代价,谁都知道这么个道理。”
  陈老师的眉愈皱愈深,老人家温和却毋庸置疑的语气并不能让她信服,“可这代价,不能在孩子们身上出啊。”
  老人家嗤笑一声,“那不然换你去?”
  陈老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身旁的同事扯了扯她的衣袖,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说了。
  老人家又接着说,“你去人家还不要呢,小陈啊,不要太天真了。”
  “不是听说前两天来了个不错的孩子?”这话是老人家问身后其他人的。
  牧九月心里咯噔一下,她觉得这应该说的就是她家小朋友了,但这“不错”的评价,却让人心里听了觉得很不舒服,不知道她夸的是哪方面,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的笑容也十分暧昧不明,让人有些不安。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院长终于说话了,院长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的模样,牧九月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和蔼的,但此时他面无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是的,安老,但他成绩非常的好,我们想——”
  安老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可以培养很多成绩好的出来,等过段日子那边有要求了,照样得给我把人送过去。”
  看着院长有些不乐意的表情,安老那双金框眼镜下浑浊的眼睛眯了眯,用力的杵了几下手中的拐杖,“你们现在一个个都跟我说不乐意,这样做不好了?孤儿院现在能站稳脚跟了吗?再说了,就算现在能够站稳脚跟了,早年受过人家的恩惠,尝过甜头了,现在说丢就丢,你们不要脸,我这张老脸还是要的。”
  安老又幽幽叹了一声,“再说,既然已经入了这个局,哪有你想抽身就抽身的呢……哎……”
  “别说我心狠,我也是心疼这些孩子。”她看着在椅子上默默流着泪的男孩子,蓬松凌乱的头发下,是布满刀痕的脸,他身上,还有更多这样的疤痕,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添上去的……
  “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他丢了吧……”
  “这——”院长向前一步。
  他比谁都知道这丢了的意思。
  “不必多说,今天也比较晚了,大家散了吧。”安老明显不想再听他们说话,“年轻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咯……可在做事情之前,还是想一想后果吧。”
  她一挥手就踏出了门外,留下院长和一干人面面相觑。
  几个年龄比较大的老师也拍了拍他们肩膀,留下一句“还是听安老的话吧”就走了出去。
  陈老师和院长站在房间内,看着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摇了摇头,最后院长让看守着男生的两个人给他松绑,让他休息。
  然后二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间,把门关上了。
  牧九月坐在窗台上,并不急着回去,看着天上因为整座城市慢慢寂静了下来而显露出来的繁星点点,冷风吹过,她感到有些冷,但这并不及她心中的冷。
  这偌大的孤儿院,内地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呢?
  她家小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现在看来,这里似乎也不太平,如果要走,他又该去哪里呢?她又要怎么告诉他这里不安全提醒他要小心呢?
  为什么好像在哪里,等待着她家小朋友的都是恶意和危险呢?
  她真希望刚刚听见的一切都不存在,或者说他们话里暗示的她家小朋友的特殊是好的,但从他们话里行间,从陈老师和院长还有另外几位老师难看的脸色中,她没办法那样欺骗自己……
  当她带着浑身冷气无声无息的回到他的寝室,跳上他的床,打算在被子边凑合一晚时,他唔了一声,半睁开眼把她抱到被子里,揽入怀里,好像说梦话一样嘀咕,小奶音萌萌的,“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快睡吧……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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