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不要命了——溪果
时间:2019-06-21 09:09:56

  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我给你讲讲我的家人吧。”
  覃清衍看见她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不同于以往的俏皮或是仅存在于外表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暖意的笑容,甚至还小孩子一样的晃了晃腿,证明她现在是十分放松的。
  而这份放松,显然不是来自于他,而是因为她回忆起来的那些人和事。
  他突然有些嫉妒,嫉妒那些让她回想起来都能笑的这么开心的人,而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而二十年后又出现在这里。
  她于他,就是一个谜团。
  在牧九月的描述中,她有一个温柔美丽的母亲,还有非常爱她母亲的父亲,以至于她父亲无法给他们再多的爱,但他听得出来她父亲还是爱护他们的,只不过这种爱的表达方式并不直白。
  还有一个面瘫弟弟和对外冷酷但对内大大咧咧的大姐。
  “怎么突然想起你的家人了?”男人将那黑暗的嫉妒心藏得很深,吻了吻她的手背。
  “因为,安晏少校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姐夫。”牧九月眨了眨眼。
  覃清衍用指腹抚了抚她的手,柔软腻滑的感觉让他心里平静不少,“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牧九月握着他的手,与他对视,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静了一两秒才笑眼眯眯,“他们在等我,也在等我带你回去。”
  因为这个世界的漏洞很多,天道似乎已经管不着了,她才能够说出这么多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覃清衍也没有问为什么她这番话漏洞百出,更没有觉得这番话是谎言,相反,他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把她拉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间,在雪白的肌肤上印下一个吻。
  仿佛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的旅人,终于看见了远方灯光微弱的灯塔,身体里似乎被冰封了的血液开始热腾了起来,奔涌向四肢百骸。
  
 
  第98章 老师你别跑 21
 
  车上的座椅都放了下来, 窗外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疲惫了一天,躺在座椅上, 披盖着外套的沉沉睡去的人的脸上,苍白而冷然。
  安静的只听得见沉稳均匀的呼吸声的车内, 最后一排被淹没在阴影之中,男人坐在座椅上,半边脸笼罩在黑暗之中,露出下颚凌厉的线条,腿上枕了个小脑袋,盖着他的外套,他抚了抚她的脸庞, 用手给她挡去外面恼人的月光。
  窗户没有紧闭,都打开了一定的空间,外面带着灼热气息的风从窗户溜进来, 在车厢内肆意的飘散,男人的褐眸幽深。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 不同寻常的味道。
  男人借着澄亮如溪水的月光望向窗外, 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的高大身影站在军用车前, 背对着他们,望着远处,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显得孤冷清寂,想起他白天的表现,不由得神色幽深。
  这个人, 绝对不简单。
  而他怀中的女孩,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女孩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股幽幽的清香,由浅入深,如带着钩子一般的,将人的神智都尽数勾走。
  原本站在车子外面站岗的人无声无息的就倒在了地上,而车上原本睡得不是很安宁的人脖子一歪,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覃清衍直觉不对,这异样的香味让他头脑有一刹那的不清醒,但他掐了掐自己,痛觉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怀中的人的肩膀,试图叫醒她,“小月?”
  但没有回应,她像是睡得很熟了。
  他拧起了眉,打量起其他人,都是一副熟睡的模样,而外面,刚刚还站得笔直的人,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唯有那个月光下的名为安晏的男人,还直直的站着。
  二人目光相撞,男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他还是清醒的,不过只有一瞬间,转而变为了了然于心的笑容,视力极好的覃清衍捕捉到那一抹变化,不禁有些奇怪。
  十分安静的夜里,男人站在外面,跟他远远相视,没有过来的意思,不一会儿,传来了细小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覃清衍把牧九月抱了起来,紧紧揽着,拧着眉。
  那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聚集,像是细小的,慢慢汇聚到了一起。
  车门颤动了一下,他这才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簇簇的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的,拇指粗细,但顶端冒着红光,一大簇从车门挤了进来,像是迫不及待的吸附在了每一个“睡着”了的人身上。
  在它们触碰到那些人不久之后,那些人的脸上就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但不大像是那种身体上的疼痛引起的痛苦,反倒是像他们看见了什么,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大部分的人挥舞着双手,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覃清衍一手揽着牧九月,一手握住长刀,不知疲倦的砍着来势汹汹、源源不断的古怪的枯枝们,但它们太多了又过于细小,总有他遗漏的地方。
  于是他很快就发现,有一两根枯枝附在了牧九月身上,那红红的尖端已经刺入了她的皮肤,他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拔下来,只好尽力的阻止再有枯枝趁虚而入。
  牧九月的眉皱了起来,她的手忽的抓紧了覃清衍的衣服,嘴里喃喃着什么,不断地摇头,脸色越来越白,手越抓越紧。
  她看见湛炀在烈火中苦苦挣扎,她想跑过去拉他出来,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到他跟前。
  忽的她又看见博巴克碎成了一片片的,耳边是他痛苦的的哀嚎声,但她伸出手去,碎片从她的手掌穿过,她……无能为力。
  她一转身,又看见舟凇慢慢变成了木头,一动也不动,唯一能动的眼睛,落下了两行清泪,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意和痛意。
  她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抱住他,毫无意外的,她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用过,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而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身在棋局之中,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凭着执棋人的意愿行动。
  她每转一次身,或是前进一步,就会看见她的爱人以不同的身份遭受着不同的痛苦,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却觉得空气无法到达自己的肺,肺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让她觉得胸闷、头晕。
  “阿月,身为……你怎么可以败在这小小的幻境之下?”
  无法辨别男女,但英气又清冽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带着无端的亲切之感和无奈之情。
  这声音如清泉一般注入了她混沌的大脑,让她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她再抬头望去,这些一个个“爱人”的模样,都显得那样的假,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不会露出那样脆弱的神情。
  她脚踝一阵灼热,心下一定,黑眸清澈,手中似握着东西但仔细看又没有东西,狠狠地在空气中一划,清脆的、像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这片无边无际的地方由内碎成了千百片,落入了她脚底的无边黑暗。
  覃清衍看见牧九月的脸色越来越白,不住的给她擦拭着脑门上冒出来的汗,又注意着不让她咬伤自己,心下就着急了起来。
  抬头看向刚刚走过来,一把火把这里的枯枝都烧了的男人。
  ——那把火闪着幽蓝色的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只烧去了枯枝,没有碰到车里的一人一物。
  但覃清衍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顾虑那到底是什么火眼前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
  安晏轻轻一笑,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一手把牧九月抱的紧紧地,满头大汗看起来比正在遭受精神折磨的小丫头还要糟糕,平时一双褐色的眼睛深处如寒潭一般布满了霜,但现在却满是着急和紧张,另一只放在一旁的手上青筋暴起。
  安晏点了点手指,或许,她该满意了?
  与覃清衍的着急相比,安晏显得十分的轻松而悠然自在,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慢慢吞吞的过来,慢慢吞吞的打量着他,直到他很不耐烦即将爆发,安晏才收回目光回答他的话。
  “这些东西是魔物,留在她体内的东西是不那么好清除的。”
  “那要怎么帮她?”
  覃清衍看着已经在抽搐的牧九月,忍不住吼了出来,“她现在很难受!”
  安晏却笑了,点了点头。
  嗯,这下是合格了。
  “别担心,她一定能醒过来的。”
  可这话一点也没安慰到覃清衍,他正待说什么,却发现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再抽搐,脸上痛苦的神色也渐渐消去。
  安晏一脸你看我说过了吧的神色,让覃清衍有些牙痒痒。
  不过能够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安晏看了看天空,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真切而充满柔情。
  还是不放心她啊,明明表现的那么心狠,还说谁都不要插手,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比谁都更容易心软。
  “她快醒了,赶时间我就长话短说。”安晏组织了一下语言,正了正神色,“这个世界的崩溃与否,在于你。”
  覃清衍的眸子闪了闪。
  “我不能出手干预太多的事情,但是你可以,你要保证阿月的安全,不能让她受一点伤——更加不能让她像之前那样被咬。”
  因为这事儿那位可是意见大的很。
  “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次,这个世界不能崩溃。”
  原本她第四个世界不是这个世界,却出现了外来的干预,让她进入了一个原本就要被废弃的临近崩溃的世界。
  ——这个世界看似是因为覃清衍的力量创造出来的药剂衍生的病毒而濒临毁灭,倒不如说它原本的轨迹就应当走向毁灭,不然天道不可能一声不吭。
  问题就在于此,她的任务,只许成功而不许失败。
  如此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用自己的身体进入了这个世界,如果在她被咬了之后系统没有果断的把她的身体运回空间,这个任务早就失败了,而她,将面临严重的后果。
  所以不仅这个世界不能崩溃,她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说完,安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打量了一番覃清衍。
  这不仅仅是对牧九月的一个考验,看起来更像是他们对这个男人的一个考验。
  “无论你以前是怎么想的,也许你对我的话有许多的疑问和不解,但你只要记住,我刚刚说的那两个要求,与你们的未来息息相关。”
  瞥见他怀里的人快醒了,他眨了眨眼,打了个响指,转身下了车。
  伴随着他响指的响起,车里所有人面上的痛苦的神色都消失了,又回到了不久前安稳的睡态。
  安晏脸上浮现一丝不屑。
  这种低等的魔物,只要有一个人破了它们设下的幻境,其他人的也就不攻自破,低级到了极点。
  不过因为他家那位看的严实,那些人能把这些低等的魔物运入这个世界,也是花了大工夫的吧。
  可惜,不会得逞呢。
  男人冷冷一笑,看向远处的某个方向,眸子冰冷。
  
 
  第99章 老师你别跑 22
 
  后面到首都的一路上也算不上有多顺利, 时不时就会跑个大东西或是来一群小东西,但在安晏带的人和武器的强力镇压之下, 还算安全,无人伤亡。
  三青带着自己的人还有安朴慕死皮赖脸的跟在后面, 他们也拿这些人没办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首都城被封锁了起来,他们前前后后过了好几道关卡才进入城内。
  即便如此,看着高高的富有古代特色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站岗的严肃的军人,众人还是心情澎湃,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有一种终于踏实了的感觉,多日奔波带来的疲惫似乎也不是那么要紧了。
  首都城内比起咸蒲市,明显是经过大范围的清扫的, 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关也让城内没有一只丧尸横行,来来往往的人也十分之多, 像是灾祸降临前的普通城市一般。
  大巴车直接驶进城内划分好的一个停车场, 在他们停车的位置已经站好了几名军人, 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让人看了心生亲切与安全感。
  下车后, 咸蒲市一中的同学和老师拉着牧九月的手,依依不舍的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才跟着一旁站着等他们的军人到分配给他们住的地方去。
  按理说他们是沾了覃清衍的光才能这么有惊无险的到达首都,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天——具体哪一天开始他们也不记得了,覃清衍就臭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没还似的,让人不敢靠近。
  此时此刻也是这样的,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去触这个眉头,只能拉着牧九月说话了。
  牧九月也觉得奇怪,覃清衍最近沉默多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她问起他又不说。
  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男人知道,牧九月他们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记不清梦里的内容了。
  安晏笑了笑,看向一旁等着接走覃清衍的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摸了摸牧九月的脑袋,“阿月跟我走吧,让覃教授去干正事。”
  这正事两个字他说的重了些,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着眼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覃清衍。
  先前他们在路上的时候,牧九月被覃清衍看着,一直没时间去找他确认身份,但阿月两个字一叫出口,牧九月心中已经可以肯定这是她姐夫了,因为只有她的家人才会这样叫她。
  她看向安晏,张了张嘴,但又看了看自己被握的紧紧的手,最终没有说什么。
  她也有些糊涂了,明明之前对她爱答不理的,怎么这几天黏着她跟黏什么一样,让她看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感觉什么都是一团糟,还有这个世界的异常,让她心里有些烦闷。
  不知道姐夫是怎么来这儿的,来这儿又是有什么目的,但她直觉是跟自己有关。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明,这个快穿系统其实也不是系统一开始说的那样,指不定就是为了救她,她家里人才弄了这么个系统出来,不过她原来所在的现实世界,真的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吗?
  她有一腔疑问想要得到答案。
  覃清衍拧着眉,有些不耐的扫了一眼旁边那些白大褂,他虽然天赋高,但他却不热爱做这一行,当初被招揽也是有各方的原因在里面的,其中有一个就是这样可以脱离当时对他不好的环境,但也正是因为不喜欢,一结束那个项目他就走了,毫无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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