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明笑道:“毕竟贺钧徐媛是主角,我和白朵就不凑热闹了。”
“行了,就你歪理多。”
贺老爷子拍拍身边的椅子,“就坐在我身边,哪都别去了。”
他看向白朵,语气轻柔了许多,“朵朵,就坐在爷爷身边。”
白朵有些受宠若惊,“爷爷客气了。”
这一声爷爷,到让贺老爷子高兴不少。
贺景明拉着白朵坐下。
贺老爷子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贺景明挑了挑眉,“我还小,我不着急。”
“小个屁。”
老人家开始唠唠叨叨举例,“你看贺钧,还没到十八呢,就订下了。你这个做叔叔的,都多大了还单着,也不知道起个好头。”
贺景明无奈,“爷爷您盯着我干嘛?贺景鑫贺景扬不都单着么?”
贺老爷子冷哼,“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也快订下了。”
“哦。”贺景明颇为冷漠。
一旁的白朵心中多少有些发虚,她知道老爷子这是承认她了,所以明着催婚贺景明,实则暗地里,是在催白朵。
尤其,贺家景字辈确实如林夕儿所说,都很快解决了终身大事。
想来,老爷子的身子确实不太好。
白朵的心里忽然有些沉甸甸的,以至于她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贺老爷子等到开宴以后,说了些场面话,又送了些什么,很快离开了。
白朵注意到他的脸色很差,于是心情更加不好了。
她开始思忖着结婚的事情。
这实在是一个很让人心生恐惧的话题。
尤其到了这份上,白朵也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有些恐婚的,这大概是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没有享受过父爱所以造成的性格缺陷。
可是如果结婚的对象是贺景明呢?
白朵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因为这个人只要立在这,就能给她无线的安全感。
这样一想,白朵好像也没有那么反对结婚了。
她等待着贺景明跟她说结婚的事情。
结果,贺景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她,“你还小,结婚的事情我们不着急。”
白朵失落的点点头,把小心思悄悄埋回心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贺景鑫说过的话。
“我知道你的,景明哥为了你同伯伯吵过架。”
伯伯?是贺景明的父亲么?
贺景明为她同家里吵过架是么?
可是贺景明从来没有提及过。
她们的恋爱好像也没什么波澜,很平顺,很安定。
白朵忍不住翻了个身,把手搭在男人的腰间,然后静静看着贺景明发呆。
他长得很好看,眉骨像极了他的母亲唐穆阿姨,眉眼清逸,眼睛也好看,不过他现在闭着,少了几分惊艳,却多了几分柔软。
白朵忍不住伸手去描摹着他的眉眼,想着若是将来有个孩子,像极了贺景明,也是极好的。
她愉悦地入睡了。
六月底,白朵和林夕儿的店铺“月光下的白林”开业了。
销量很惨淡,好在汪雪给她们做了宣传,所以大多半都卖出去了。
刚开始肯定是有些失落的,等到白朵和林夕儿忙着打包送快递的时候,觉得还是这样就最好。要是全部卖完了,她们真的会累死了。
尽管如此,卖出去的衣服也足够她们回本了,剩下的都是净利润。
所以白朵和林夕儿都不急。
她们念及汪雪这事做的地道,打包发完快递后,特意请汪雪出去搓了一顿,以前若无若无的疏离又散去不少。
一切都好像上了正轨。
曾经为钱卑微求职,辗转在通勤路上忍不住哭泣的日子,好像已经发生很久很久了。
有时候偶尔想起,白朵也已经记不大清了。
七月中旬,还剩下零星几件衣服,被白朵和林夕儿留着准备送人。
总的来说,也算是开个好头。
如果不是孟定突然地病倒。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白朵头脑一片浑浊,浑浑噩噩上了车,由着贺景明拉着她在医院中奔跑。
又是熟悉的急救室。
门外站着同样熟悉的孟承运。
场景熟悉得一幕。
白朵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脑袋空空的,她后悔自己忙于工作忽略了孟定,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孟定...
她想了好多好多,才发现自己后悔的事情有这么多。
如果如果孟定能好好的,她愿意折寿十年。
白朵唤着各路神仙,希望有过路的神仙可以听到她的心声。
过了好久好久,急救室里的灯才灭了。
她猛然站起来,却因为脚麻又坐了回去。
贺景明按住她,安抚道:“别急,孟定没事的。”
白朵胡乱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医生,可惜她不懂唇语,所以不知道医生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孟定被推了出来。
白朵立刻站起,顾不上脚麻,跑到病床跟,却见上面躺着的男人越发削瘦,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
她慌忙用胳膊擦着眼泪,看向已经走了过来的孟承运,“医生怎么说。”
“不太好。”
孟承运面色阴沉,“我要带他去香江。”
白朵一愣,“香江?”
“嗯,他已经晚期了,药用治疗不大,我要试试别的法子。”
白朵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人能活着,管他是什么法子呢?
她点头,“好。”
孟承运匆匆道:“你跟阿姨说一下,等孟定醒过来我就带他走。”
白朵只能点头。
那一天太过慌乱,她甚至都没有跟孟定说上几句话,就看着他被孟承运背着离开,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贺景明揽着白朵的肩,轻声安抚:“没事的。”
白朵转身趴在他的胸前,默默流着泪,“我害怕。”
贺景明轻轻拍打着她的肩部,他能感受到自己胸前那块衣衫已经被泪水浸透,也灼伤了他的心,他哄道:“没事的,没事的。”
一直到九月初,白朵才和孟定有了联系。
他们视频通话,白朵看到孟定的两颊红润了许多,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放下了。
孟定冲她挥挥手,“Hi~,my girl.”
白朵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眨了眨眼,赶走眼睛的涩意,“你还好么?”
“好滴呢!”
孟定微微一笑,就如初初在满是桃花的木窗前见他那般,笑的像是无忧的少年。
“我改名了,叫喜春呦。”
白朵也笑,“是很好听的名字。”
孟定也是这样想的,“哥哥说我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去江丰找你玩了。”
白朵一直点头,“好,我等你。”
她挂掉电话,捂着嘴无声哭着。
孟承运在香江找人给孟定改了名,改了运,只祈求他平平安安。
白朵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因为她别无办法。
贺景明默默抽纸替她擦着眼泪,“我说孟定会没事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害怕。”
贺景明理解。
他递给白朵水壶,白朵打开盖子,咬着吸管喝水,“爷爷怎么样?”
贺老爷子的身体入夏以后也渐渐有些不好了,白朵跟着去探望几次,知道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刚开始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却是只能看着他躺在床上。
贺景明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不太好。”
白朵不自觉地伸出手落在他的眉间,心中仿佛有那么一种冲动,让她说出了埋在心底的话,“我们结婚好不好?”
贺景明眼睛一凝,抓着她的手,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也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你刚说什么?”
一旦说出口,剩下的就好办了。
白朵笑道:“我说,我们结婚吧。”
贺景明神色不明的看了她许久,“你不用因为...”
白朵捂住了他的嘴,“我哥哥和贺爷爷的事情让我觉得,时光短暂,我们还是要珍惜一些比较好。”
她放下手,轻声道:“宁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好。”
随后,白朵感觉额间被吻轻轻拂过,她想起了当年和贺景明玩过家家的时候,那句问出幼稚的话,没想到在时隔多年后,由时光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应。
她闭上眼,揽上贺景明的脖子。
窗外,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依然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冒个泡
我感受到了完结的气息~
第50章
话说两人睡在一起但还没戳破灯笼纸的时候,
白朵很担心自己的个人形象。
毕竟小仙女是不放屁不拉屎的。
然而作为一个肠胃功能不是太好的人来说,对于上厕所这件事就十分苦恼了。
白朵每天至少要上两次厕所,基本上吃完饭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以内都要去厕所蹲着,所以每次上完厕所,白朵都要去洗个澡-冲去身上的臭味。
但是放屁,就不是白朵所能控制的了。
直到有一天。
白朵记得那天她醒的特比早-因为昨天晚上晚饭吃得太早了,又睡得特别早,所以消化的特别快。
这是她独有的歪理。
话说回来,那天早上,她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偷偷点了早餐的外卖。
鸡汤和煎饺。
鸡汤一定要打了鸡蛋的汤,这样的鸡汤才有灵魂。
煎饺一定要硬一点,软一点的没有感觉。
很美味的一餐。
吃完后,白朵收拾了残局,往嘴里扔了颗阿尔卑斯糖含着,然后换掉身上的睡衣,又跑回跑商准备补眠。
她都昏昏欲睡了,然后被熏醒了。
独属于屁的芬芳。
来源于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白朵奇异地有了一种踏实感,原来她身边的男人除去那些金钱和相貌的装饰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所以后来,她放屁的时候,也就很坦然了。
2、白朵和贺景明两个人对于做饭这件事都不是很精通。
好在他们会卖水果和叫外卖。
所以两餐靠外卖,加餐靠水果,全靠乌龟这位私家菜大佬支撑才能苟活。
如果乌龟蹭不到饭,还可以去孟定那蹭饭。
然而白朵的肠胃太差了。
晚上因为偷吃鸡排然后发烧拉肚子自然也就无可避免了。
只是挂水就很痛苦了。
所以没过多久,贺景明主动断了两人的外卖,开始煲汤喝煮粥,给白朵养胃。
结果粥最后没熟,洗米水倒是让白朵给弄进盆里了,然后用来洗脸。
3.上天给了白朵一张干净的脸。
面容白皙,杏眼清澈,睫毛长而密,肤感细腻温润,所以导致她仗着有个好底子,时常偷懒不用护肤品。
但她掩盖在衣服下的皮肤就不是那么好了。
每年春末初夏,蚊子虫蚁渐渐多了起来。
尽管她住在高层,也仍然会被蚊子咬。
所以白朵在卧室里常备六神花露水。
最初,贺景明会告诉白朵,蚊子对血液的选择,比如汗腺发达、体温较高的人,亦或是劳累或呼吸频率较快的人等等,这些在网上都有详细的解释。
白朵一般都不听的,所以贺景明告诉她驱蚊的方法,才会引起她的兴趣。
后来夏末秋初的时候,蚊子渐渐少了。
贺景明闲来时间想着,如果白朵明年再向他诉苦被蚊子咬的惨状时,
他可能会一边给她抹花露水,一边告诉她:“因为你是甜的。”
4.白朵和贺景明属于隐婚。
除了亲人以外,白朵这边只有林夕儿知道这件事情,贺景明倒不是瞒着,就是手上突然戴上了结婚戒指,结果晃悠半天,没一个人问他戒指的事情,所以被迫隐婚了。
由于没有公开过,白朵也不常戴戒指,所以常常会忘记自己是个已婚人士。
以至于后来她刷到一个外围女孩子记录自己日常的微博后,常去人家的主页溜达。
因为白朵知道,如果不是贺景明,她和这个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得久了,又在报纸上看到《女大学生堕落被包养,学校道歉处分退学》的新闻,一下子把自己代入,晚上就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贺景明的小三,然后被一个面色朦胧的女人按住在地上挨揍。
她吓得醒了过来,瑟瑟发抖。
贺景明安抚了好久,得知来龙去脉后,也气笑了。
然后就把结婚戒指给她戴上,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我的青春,她是我的妻子。
她是我最爱的人。
5.白淑娴后来迷上了摄影。
哥哥孟定找回来了,加上她身体痊愈安康,所以整个人都与以往不一样了。
有着对生活的热爱和生命的感激。
加上身边有着一位导演,所以她的摄影技术提高的很快。
这表现在,母亲白淑娴暑假过去就开始收钱给人拍片了。
白朵是没法子管住她的,所以只能同意。
白淑娴知道女儿迟早会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她也在努力消除那种空无的寂寞感。
摄影成了她的寄托。
那天,她出海替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拍摄旅程婚纱照。
江丰只是他们旅游的其中一站罢了。
拍完回到家,白淑娴查看照片回放的时候,目光落到那张照片上,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