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早亡妻——金十六
时间:2019-06-23 09:08:29

  微微偏头看向裴砚。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
  一会儿怎么想办法把裴砚先骗出去……
  大帐中这么多双眼睛,她没有被围观的癖好。
  但是万一……咳,万一实在没机会把裴砚叫出去的话,那背过身偷偷亲一下也行……
  宋欢想好主意,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裴砚一直注意着宋欢的脸色,见她一会儿凝眉,一会儿抿唇,此时一双手又不停地放在膝上轻点,显然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
  他掩藏在笑意之下的心不由变得更沉。
  一会儿若是看到那副景象,不知道欢欢能不能承受……
  外头,很快便传来裴深的声音,“侯爷,人带来了。”
  裴砚敛神,高声道:“进来。”
  楚徇瞳孔倏地收紧,心中忐忑望向营帐门帘处。
  宋欢也定了定心思,抬眸等待裴深将人带进来。
  随机任务是意外,眼下重要的还是裴砚要对四皇子说的事。
  可是门帘掀开,看见那走进来的人,宋欢不禁愣了下。
  这不是刚才要检查她大氅的“陈兄”吗?
  宋欢轻轻扯了下裴砚的袖袍,眼珠子往“陈兄”的方向转了转。
  意思是,你让裴深把他叫进帐中干什么?
  裴砚目光落在被宋欢扯动的袖袍,心底的那份沉重减轻了一些。
  不用怕。
  他抬手在她的手背上握了握。
  宋欢:“……”
  她还是默默看戏。
  而此时的四皇子楚徇,看到被裴深带进帐中的人却是微微送了口气……不是他找的那人便好。
  裴砚将他神色之间的变化尽收眼底,薄唇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看起来……确实像个大坏蛋。
  宋欢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裴砚想做什么?
  “末将见过四皇子,见过裴候。”
  “陈兄”一开口,楚徇面上便闪过一丝不快。
  此人是谁手底下的人,脑子难道被驴踢了不成?连见礼的规矩都忘了?
  裴砚闻言,面上笑意亦敛了敛,寒声呵斥:“陈奉,今日四皇子也在,本侯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末将……末将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陈奉微怔,他奉圣上之命来军中监探裴候。
  这是裴候和圣上之间达成的共识,往日裴候从不曾为难过他,为何今日突然发难?
  他眼神不由看向四皇子的方向,希望四皇子能给他一点提示。
  可楚徇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
  无用的棋子,早不该存在棋盘之上,占据不属于他的位置。
  裴候若是今日想用这子废棋来制衡他,怕是要打错了算盘。
  然而接下来听到的话,却让楚徇突然遍体生寒。
  “前些时日,你私自扣押被发配到宁县服役的崔小娘子去你帐中寻欢,本侯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砚说着面色忽变,嘴角勾起森森寒意:“可陈少将,你竟敢勾结胡人出卖我军军情,此罪——当诛!”
  陈奉听着前半句还不当回事,可听到后半句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满脸骇色:“裴候明鉴,属下绝不曾与胡人勾结!”
  “这么说,你的确……私自扣押崔小娘子去你帐中寻欢?”
  楚徇袖笼中的双拳死死攥着,眼光狠的吓人。
  裴砚见状确实身子向后仰了仰,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寒意尽消。
  宋欢看看裴砚,又看看四皇子跟那什么陈奉,一时间觉得世界仿佛都在旋转……
  崔小娘子,莫不是……书中女主?
  这又是什么鬼情节?
  原书中,女主在遇见裴砚之前,一直在老老实实的服劳役好不好?
  虽然的确有个炮灰将军把女主带进军中来,想要强要女主,但是女主逃了出来,而且好巧不巧的逃进了裴砚的营帐……
  宋欢再看向裴砚,眼神中充满怀疑。
  这厮难不成已经和书中女主见过面了?
  她又扯了下裴砚的袖子,裴砚转眸看她挑了挑眉,何事?
  宋欢见他看过来,凝眉想了想,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几上一笔一画的写出书中女主名字。
  裴砚看着那个名字,浑身的血液似乎被冻住了一瞬。
  欢欢……怎么会知道此人?
  “是,是有一个小娘子来过、来过末将帐中……”
  另一厢,陈奉果断承认了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金金:稳住,书中女主没有那么悲惨。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遇见 20瓶;故梦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不太合适
  私自扣押服劳役的小娘子虽犯了军规, 可此事陈奉并非是第一次做, 亦不是只有他一人做过……
  便是要降罪于他,陈奉以为最多不过罚罚俸禄。是以他承认的毫不犹豫。
  可出卖军情此等通敌大罪,便是再借他十个胆子, 他也不敢啊。
  无疑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陈奉这人不笨, 甚至算得上聪明,而且惯会审时度势。
  陈奉清楚他是谁的人,也知道此时该向谁求助。
  裴候和皇家积怨已久,今日把通敌卖国这么大一顶帽子戴在他头上, 恐怕是想拿他开刀,给四皇子‘给皇家一个警告……而如今在大帐中能保下他的,也只有四皇子。
  “四皇子明鉴!”
  “末将对圣上、对大楚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
  陈奉伏在地上向四皇子表忠心。
  可他一直垂首跪地,自然看不到楚徇在听到他承认“私自扣押小娘子”时倏然血红的双眸。
  “那小娘子……”
  袖袍下的双手青筋爆出,楚徇咬牙一字一顿:“如今在何处?”
  “小……小娘子……?”
  四皇子为何关心的是那小娘子?
  难道四皇子和那小娘子……
  陈奉身体忽地僵住, 再不敢往深了想。
  只觉得地下钻出一股森冷的寒意,那寒意渗入四肢百骸刹那间蹿到了脑门儿上,冻得他整个人一哆嗦,眼前一阵空白……
  大帐中顿时寂静无声。
  裴砚却在此时轻飘飘的向楚徇丢了一句话, “依本侯所知……那小娘子,好像已经死了。”
  “什么!”
  楚徇猛地站起身, 双目赤红看向裴砚, “裴候此言当真?”
  裴砚敛眉不答,而是眯眼看向陈奉:“你说,死没死?”
  “没……”
  陈奉想说没死。
  可他一抬眸, 便看见四皇子充满杀意的眼神,人忽然就醒悟了。
  这般看来那小娘子恐怕真是四皇子的人……
  若是如此,便是那小娘子活着,四皇子也不会留他活口。
  更何况那小娘子确实已经死了。
  若是他说还活着,四皇子问他要人,他去哪里变出一个人来?
  “死了。那小娘子死了。”
  陈奉心思转的飞快,既然在四皇子这里讨不到活路,倒不如求求裴候……
  “属下有罪,请裴候责罚。”
  “可末将绝不曾将我军军情出卖给胡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末将!”
  “望裴候明察,千万不要中了那真正内鬼的奸计!”
  陈奉挪动跪着的双腿,抬眸看向裴砚,一脸忠肝义胆的道。
  “是吗?”裴砚垂眸看他。
  这么一条不忠心的狗。
  他可不会要。
  “四皇子以为呢?”
  他抬眸看向楚徇,“今日大帐之内并无外人,本侯便不与四皇子拐弯抹角。”
  “这陈奉乃是圣上派来的人。出卖军情、勾结胡人,若按裴家军的规矩,他的项上人头早已不在了。”
  “可他身份特殊,本侯便一直未动他,想将其带回京城交由圣上定夺。既然四皇子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不知可否受累将其带回京?”
  裴砚说罢,冷冷扫了地上的陈奉一眼。
  他本想亲手砍下这人的头颅,也好顺便让欢欢出口气。
  可方才见欢欢紧张不安的模样,他犹豫了。
  他真将这人的头颅当场砍了,恐怕欢欢不仅不会开心,反而会因此而惧怕他……倒不如,送给楚徇下手。
  然而楚徇却未如裴砚的意。
  他想让陈奉死得意愿远比裴砚想象的还要强烈,可他亦比裴砚所了解的更加隐忍。
  “裴候可有陈奉通敌卖国的证据?若是证据确凿,又何必将此人带回京城再做定夺?裴候大可按军法将其斩杀。至于父皇那里,本皇子自会禀明其中缘由。”
  楚徇不能亲自动手,陈奉不是他的人,若是他动手杀了,无异于给自己多找了一个敌人。
  可不管裴砚说其通敌卖国是真是假,这畜生害死她……便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裴砚闻言,不由高看楚徇一眼。
  他以为,楚徇会为了那位崔小娘子失去理智……
  如今看来,恐怕那位崔小娘子恐怕也没那么重要……
  这出戏,倒是演的有些无趣。
  裴砚抿唇,不奈挥手道:“裴深裴沉,便听四皇子所言,将陈奉拉出去斩了。”
  裴深裴沉二人异口同声应是。
  陈奉顿时惊起,“四皇子!四皇子救我!”
  “一个女人罢了,待回头末将为四皇子去寻几个比那小娘子更好更——”
  ——戛然而止。
  他话未说完,便被四皇子从袖笼里飞出的短刃切断了头颅。
  “嘭!”一声,陈奉身子倒地,血流四溅飞起。
  甚至有几滴落在了宋欢面前的茶盏里。
  而那颗头颅,竟也咕噜噜地往宋欢脚下滚。
  宋欢瞬间跳了起来,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卧槽,她再也不想近距离观察高清杀人现场了!
  裴砚眉心蹙起,长袖一抬将宋欢揽进怀中,遮挡住她的视线,而后一脚将那头颅踢远。
  “没事了,欢欢没事了。”他低声安慰。
  楚徇的白衣上染上了几滴血花。
  他循声看向裴砚和宋欢,不禁被这幅画面刺痛了眼。
  “今日多谢裴候设宴款待。”
  他说罢,片息都不曾停留,径直走出大帐。
  裴砚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眸光不由深了深。
  看来这位四皇子……要比他知道的更难对付。
  “裴深裴沉,将尸体收了。”
  “是。”
  “……”
  大帐中还有两个早被吓傻的秦大人和李大人。
  方才裴砚说大帐中没有外人之时,两人便心道他们是外人,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告辞,这一出接一出的,竟是直接看到了现在……
  此时二人欲言又止,面色骇地苍白,生怕一开口便被裴候发现帐中还有他们两个“外人”……
  “秦大人,李大人。”
  裴砚看向他们,却是轻声笑了下,“今日让二位受惊了。裴深、裴沉,待会儿送二位去营帐中歇一晚,明日一早再送二位回府。”
  二人闻言长舒一口气,立即站起身向裴砚告辞,而后步子慌乱的跑出了中军大帐。
  裴深和裴沉二人则是一人拖着尸体,一人提着头颅走出了营帐。
  ……
  宋欢听着耳边逐渐安静,捂着“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脏,慢慢抬起了头,大眼睛眨了眨,却是目不斜视只敢看裴砚的脸。
  “……尸体搬走了吗?”
  裴砚轻声,“已经搬走了,不要怕。”
  宋欢长吁一口气,她方才在陈奉脑袋被切开断裂的那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那脑袋又咕噜噜的朝她滚过来,场景委实重合的太厉害,她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我不怕。”宋欢摆了摆手,“我胆子不小。”
  裴砚:“……”罢。
  娘子说不怕,那便是不怕。
  裴砚眼睑轻闪,顿了顿,说出他让宋欢来中军大帐的真实目的。
  “其实本来今晚是想让你见几个人,但不曾想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娘子可累了?若是累了,那几人日后再见也无妨。”
  宋欢闻言眼神一亮,“不累。”
  只是有点反胃,但她承受得住!
  此时不见,万一日后裴砚反悔了这么办?
  “夫君想让我见什么人?”
  裴砚拧眉,“娘子真的不累?”
  宋欢果断摇头。
  裴砚眸光深了深,沉吟片刻才道:“本是想让他们来中军大帐,可眼下这帐中倒是不适合见人了。若是娘子想见他们,怕是要同我走上一段路。”
  宋欢点点下巴,“好啊。”
  裴砚颔首,牵住宋欢往帐外走。
  但他们刚走没两步,系统突然传来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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