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轻笑着打断她。
“……你知道什么……”
“因为是我买的。”
苏浅:“……”
完全……接不上话来……
空气静止了一秒,然后,苏浅听到他一本正经地阐述:“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人,衣服也不行。”
苏浅呼吸一滞,羞恼地反驳:“谁、谁是你的人!!”
不是东西吗?
以前说东西,虽然很生气,可至少没有这么暧昧。
可“我的人”……
这个字眼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歧义满满。
苏浅脸上的红潮顺着脖颈,蔓延至全身,夜间明明不算潮热,可听了他这句话,苏浅莫名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室内很静,静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凌迟。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苏浅听到他轻飘飘地问自己,“不困吗?”
苏浅闻言,愕然抬头望向他。
他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西西的毛发,过了一会儿,他抬眸直视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不然做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浅浅:你小时候有没有丢过一条项链?
陆焰焰:没有。
苏浅浅:……幸好。
陆焰焰:没有丢过,只是送过。
苏浅浅:……
PS:
今天的短小是为了明天的粗长。
作者认真的。
作者写文很慢热,老毛病好难改。
尽量每天多更新点。
我保证,后面很甜很甜鸭!
你们不要养肥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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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十一颗柠檬
别的?
听他这么说, 苏浅警觉地后退了几步, 却被他勾在脑后,轻而易举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浅全身的细胞都被唤醒,僵硬得不行,一紧张,索性就闭上了双眼。
陆焰低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明明平时揍起别人来从不心慈手软,偏偏在他面前, 乖巧得像只小兔子。
尽管, 多半是伪装, 就跟刚才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每次见到她, 总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索取的更多一点, 若不是见不得她的眼泪,真想不管不顾地将她揉进身体里。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上次在餐厅时, 她那个真诚好不做作的笑容, 可在自个儿面前,笑容却僵硬得不行。
陆焰有一丝怔忡,默默注视了片刻, 他情不自禁地低笑一声。
看来,真的吓到她了。
瞧她现在这副模样,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挺过分的。
黑漆漆的眼睛闪了闪, 他低头吻在她光洁的前额。
“睡吧。”
他的声音微哑,很快就放开了她。
苏浅微微一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就见他已经抱着西西回了房间。
她紧绷的心脏总算暂时纾解。
门被关上时,苏浅脸上的燥热还未完全褪去。
背靠着门板,手里的那抹妖艳的红像是烫手,她顺着门板缓缓滑了下来。
双手环膝,苏浅将脸颊深深埋在膝头,额际似乎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
想到刚才问他那个问题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苏浅的心口闷得不行,像是被人压了颗巨石,让她无法喘息。
跟他相处这么久,多少了解他的脾性,如果是他不想说的,他便总是淡淡地回复“不知道。”
可刚才那么干脆利落地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让她越发确认。
苏浅心底纠结得不行,她在感情上虽然不算通透,也并不傻。
天底下哪里有无缘无故的邂逅,从陆焰出现的第一天,安排贺韦安帮她解决问题,所有的种种,也许并不是偶然。
林格说过,陆焰这人从小对什么东西都不会过于沉迷,讨厌麻烦,并且从来不会主动招惹麻烦,性格冷淡得对待亲人尚且疏离又克制。
可偏偏对她……
她实在好奇,他对自己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呢?
心里越来越烦恼,也不知道在地下蹲了多久,苏浅去卫生间放了水,水温特地调的低了些,她将自己埋在浴缸里。
许久后,她趴在浴缸上,红着脸低喃:“喂,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
掬了捧清水,试图让自己清醒,半晌,她苦恼地捂着脸,“你这么做……我会讨厌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这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破晓时分,苏浅困顿得不行,这才勉强合上眼。
……
苏浅是被海浪声惊醒的,睁开双眼时,天刚蒙蒙亮,她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好像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从床上坐起,她赤着脚下了床。
陆焰选的这间别墅建在海上,复试套房,上下两层,共有六个房间,四面临海,每个房间带着个小阳台,特别适宜观景。
晨起风凉,呼啸的海风伴着海浪,拍打在阳台的玻璃门上。
苏浅推开阳台门,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些许潮热,扑面而来。
防腐木制成的栈道,下方便是澄澈的海水。
她探头望去,还能瞧见五彩斑斓的小鱼儿,在浅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弋。
苏浅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伸脚往水里划了一下。
小鱼们很警觉,察觉动静,立即四散开来。
苏浅觉得好玩,兴致上头,便又伸脚,撩起朵朵水花。
玩了一会儿,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瞧,冷不防地瞥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苏浅甜美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几道霞光笼罩在整座海滩,距离她不远处的露台上,陆焰慵懒地斜倚在木质护栏上,手里头拿着一台相机,像是在拍照。
风大,吹乱了他凌乱的黑发,跟往常不同的是,他今天穿了件黑色丝质睡袍,腰间的束带也因为风动,微微摇曳。
苏浅呆滞地望着他,他也正凝视着她。
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里头像是流动着海水,教人忍不住心尖儿发酥。
昨夜失眠了整夜,短暂的睡眠里,还梦到了黑暗的井底下,男孩子那双乌黑幽亮的眼瞳。
井底的男孩子与眼前的他渐渐重合,苏浅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
触及到他的眼睛,苏浅忙不迭地别过脸,耳尖微微发烫,她手忙脚乱地起身,因为裙子稍长,不小心踩到,差点滑倒。
陆焰见状,微微一怔,瞧她慌得像只找不到路的小兔子,慌不择路地逃进了室内,他扶着护栏,好半晌,低头轻笑出声。
……
苏浅在卧室内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等完全平静,她才拉开门。
前脚还没踏出,从楼下的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
是个陌生女人,声音尖锐而凌厉。
一大早会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她也不想让旁人见到自己。
苏浅刚想关上门,女人的声音忽而拔高了几个度,“陆焰,妈妈容忍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你最好掌握分寸,别让我生气。”
那句“别让我生气”咬字很重,跟陆焰平时的语气如出一辙。
苏浅愣了下,妈妈?
“说完了吗?”
冷冷清清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陆焰!”
“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女人似乎静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放柔,“妈妈知道你为了西西的事情一直对妈妈有偏见,可西西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
“汪董。”他轻笑一声,打断她的辩解,虽然是在笑,可笑意里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视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跟我提西西,您没这个资格。”
看不到女人的模样,可没再听到女人的声音,想必是被他的话伤到了。
苏浅默默关上房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合上门的瞬间,似乎察觉到女人锐利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往楼上瞥了一眼。
再出门,已经过了饭点,她实在饿得不行,房间里又没吃的。
拉开门,没走几步,就瞧见陆焰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抱着西西,低垂眼眸,背影尤为落寞。
西西……
从林格那里,得知了上回在餐厅里那位叫做汪紫曦的真正身份,老实说,得知他们是表姐弟关系,苏浅还悔恨了好半晌。
毕竟,那天夜里,她对陆焰说的那番话,简直就像是吃醋。
庆幸的是,他的关注点好像跑偏了,不然她真的丢脸到家。
这会儿,又听到西西的名字。
苏浅不禁好奇。
那个西西到底是谁?为什么提到西西,他就是这副模样?
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瞧他落寞的模样,苏浅心头竟然泛起了一丝怜惜。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被她迅速掐灭。
脚步踟躇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间下楼。
这时,苏浅瞧见他放下西西,从沙发起身,径直走进一楼的浴室。
她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下了楼。
没想到他很快便出来了,出来时,黑发湿漉漉的,发梢淌着水,顺着他冷白的肌理,缓缓下滑至微敞的领口。
苏浅心下一跳,双眼无处安放,见他不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她喉头干涩,半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什么也没听见。”
他没搭腔,苏浅心想,刚才声音那么大,说什么也没听见也太假了。
思及此,她弱弱地添了一句:“……我可以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陆焰愣了下,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气氛微僵,苏浅垂眸,惴惴不安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片刻后,听到他清清浅浅的声音,“帮我吹头发。”
?
吹头发??
苏浅闻言,一脸懵逼地瞪着他,因为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就回了句:“我没帮别人吹过,除了阿黄。”
“阿黄是谁?”他黑眸微眯,表情冷了几分。
“……我小时候养的一只狗。”
话音未落,苏浅咬了下嘴唇,天,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悄悄瞄了他一眼,果不其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进而,雾气腾腾的,读不出情绪。
好在,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苏浅见他拿过毛巾,在黑发上擦拭几下,随手丢至一边。
“东西在浴室第二个抽屉。”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苏浅微微不爽。
不过,瞧他冷漠的神色,想必心情不太美妙。
苏浅决定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哦。”
她应了声,去拿电吹风。
边过去边腹诽,真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个精致boy,比她还要注重形象,她自个儿都没怎么吹过头发。
……
从浴室出来,陆焰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乖宝宝,耐心地等着她。
苏浅偷偷打量着他,他的神情带了些心不在焉,视线落在远处,眼神很空,甚至西西在一旁喵喵地叫了几声,他也未曾察觉。
直到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恍然回神,抬眸望向她。
苏浅不自在地撇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寻找插座。
插电,试了试温度。
她站在他面前,低头望着他湿漉漉的黑发,竟然无从下手。
“为什么不动?”他问。
苏浅迟疑地伸手,素白的手指穿梭在他黑发间。
双颊微烫,就连指间也跟着烫得发疼。
他的发质很好,光滑柔顺,许是刚洗过,飘着像海水一样的清爽气息。
手指绕过发梢,在他耳后停留,苏浅心跳微乱,不禁地想起小时候当初在井底时,男孩子冷漠的靠在井壁,她嫌无聊,忍不住逗他,去拽他头发。
被他避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垂,白皙的耳垂以肉眼可辩的速度红了个彻底。
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虽然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确定了他的身份,可这会儿,她好想试试看。
可能想的太过投入,等她清醒过来,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捏上了他的耳垂。
苏浅察觉到他似乎僵了僵。
下一秒,她就被他扼住手腕,毫不犹豫地扯了下来。
苏浅没防备,惊呼一声,跌坐在他怀里。
手里的电吹风应声而落。
“你在做什么?”
他的嗓音低哑得要命,乌瞳直勾勾地望进她眼底。
“……没、没做什么。”
苏浅懊恼伸手挡住爆红的脸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他顺势按在了沙发上。
过近的距离以至于鼻尖几乎抵上他微敞的领口。
“好摸吗?”他慢条斯理地问她。
居高临下的姿势,像是将她完全困在一方小天地,他的眼睛里翻腾着浅浅的雾气,像是要将人吞没。
“……一般。”
苏浅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回道。
他静静注视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手腕被他死死扣在沙发上,有些疼。
苏浅动弹不得,视线不期然地落在他耳垂上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