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崎廻转动了一下手腕,眼神一闪:“这倒是一个很有趣的发现……”
琴酒勾了勾嘴角,又换了个话题:“听说你之前和敌联盟接触了?”
“啊……只是一帮没有任何计划性的乌合之众而已。亏的我还觉得是那位传奇的弟子应该有所不同。”治崎廻很不屑的嗤了一声,满脸都是鄙夷的声色。
“呵呵……总要给年轻人成长的机会。不过你们最近也小心一些吧。警方和英雄那边都有行动。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请便。”
治崎廻冷淡的开口,琴酒似有似无的发出一声哼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那枚被他把玩了半天的*屏蔽的关键字*被高高抛起,落在了治崎廻的掌心。
他转过身,在突然出现的同样戴着尿脸面具的死秽八斋会成员的带领下走出实验室,只不过在临出门时偏过头,阴冷的墨绿色双瞳向毒蛇一样静静地看着治崎廻:“我劝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无关紧要的人全部离开,整个实验室又只剩下治崎廻一人,他神色莫名的摸搓了一下掌心的*屏蔽的关键字*,手掌猛然握紧,再次张开时,只余一抹灰烬从指尖消散。
他脸色阴沉,露出鄙夷的神色:“嗤,胆小的家伙……翻不起什么大浪花。”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金色双瞳的男人走进一处房间,这个房间和之前冰冷的实验室不同,被打扮的十分充满童趣,遍布小孩子会喜欢的各种玩具和可爱装饰。而此时此刻,一个银色长卷发的小女孩正躺在巨大的公主床上,不安的沉睡。
治崎廻伸手扶上小女孩露在外面缠满绷带的胳膊,双瞳微微瞪大,疯狂的光芒在他眼中越来越亮:
“黑暗世界的振兴,还得靠我,靠死秽八斋会。”
“坏里……你可要多加努力啊。”
第133章
“先生!!又有新情报了!!”
长相可爱的女孩抱着一叠文件慌里慌张的推开门,梳着精英发型穿着精英西装一副精英打扮的绿发男人推了推眼镜,他的表情看上去严肃又死板,不拘言笑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感到害怕,低沉冷静的嗓音也透着一股那种早八点晚八点公司白领的刻板意味:“泡泡女孩,这一次给我简明扼要并幽默的进行汇报。”
被称为泡泡女孩的可爱女孩立刻有些紧张又局促地抿了抿嘴,瞪大眼睛将手里的文件快速从头浏览一遍,轻咳一声:“据上次和敌联盟接头后。这次有线人看到似乎有组织之外的人进入死秽八斋会的总部,根据外貌特征判断,应该是被称为【黑衣组织】的组织成员。具体接头目的并不清楚,且行踪也没有多加掩饰,似乎只是普通的拜访,但是反而让人充满疑惑……”
“泡泡女孩……”
绿发男人突然出声打断,泡泡女孩立刻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对不起先生我重新汇报一下我错了请不要惩罚我——哈哈哈哈哈哈!!——”
泡泡女孩的求饶声紧接着被一连串高亢的笑声代替,夜眼将她绑在了惩罚机器上,让柔软的羽毛不停骚动她的痒痒肉,而他则接过泡泡女孩手里的文件一目十行的略过。
“原来如此……”夜眼陷入沉思,转身将桌面上的其他文件翻找出来,在桌面摊开比对。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这些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情报,又回忆起今天英雄活动中绿谷和百万遇到的那个似乎是死秽八斋会如今一把手治崎廻女儿的小女孩。
死秽八斋会
使个性消失的【药】
黑衣组织
受伤的小女孩
————
——
一个个零散的信息串联起来,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动作迅速地拉开老板椅坐下,唰地点开【HN】网站,向众多英雄事务所发布协助申请。
他有预感,这一次的行动,绝对是一件大事件。
*
被相泽消太摆了一道的雷鹰气哼哼的和心操分别回了宿舍,上鸣惊讶的从游戏机中抬起脑袋:“啊,小雷鹰,你是外出的人中第一个回来的哦!!怎样怎样,遇上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我他妈的是去警局,你是当去警局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嘛?白痴。”
被怒骂的上鸣瞬间低落的垂下脑袋,沮丧的吸吸鼻子:“我……我只是想随便打个招呼……”
“话题选的太差劲了,白痴。”耳郎无情二次补刀。
“啊,小雷鹰你回来啦……”尾白刚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雷鹰正打算迎上去,白发少女却径直走进了电梯,完全没注意到尾白。
尾白深受打击的默默垂泪,看向厅里的其他人:“感觉……小雷鹰的心情不是特别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臭到爆。”上鸣低落地吐槽。
耳郎默默的换了一首歌:“去警局能有什么好事。也就你能心大的直接问出来。白痴。”
“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不行吗!!”
回到房间的雷鹰一脑袋栽进被窝,阳台的窗帘拉着,灯也没开,整个房间又暗又静,只有白发少女憋闷的呼吸声轻轻响起。
“妈的,死相泽消太……”
她揉了揉还有点疼痛的额头咒骂一声,然后又陷入沉默。
今天的屁事有点多,虽然吧,相泽消太发神经,在甜品店被排挤,最后被相泽消太摆了一道都让她十分生气,但归根结底今天不爽的源头还是塚内跟她说的那些话。
千方百计的想让她成为英雄是让她恶心,但是在黑衣组织的消息面前,这点恶心又变得微不足道。
在警局的时候她压抑着不表现出来,离开后也用烦躁的怒火掩饰,但是一个人的现在,所有的一切情感都翻涌上来,在小小的房间里酝酿,胀大。
她狠狠的咬着嘴唇,抓着床单,脑海里不停反复的回放着四岁的记忆,越回想越清晰,越回想越身临其境,那种无人拯救的崩溃、绝望,那种发现父母惨死的愤怒与怨恨,那种恨不得向整个世界复仇的怒火——
她抓着床单的手都在颤动,紧闭的双眼下眼珠不安的急速转动。
在忆司境幻的幻境中终于看到凶手身影的激动和快意,警方长期无进展的失望,生活的压迫让她无力分心于此的懊悔、惭愧……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终于……
雷鹰猛地爬起身,打开衣柜的柜门,站在穿衣镜前将上衣三两下的脱掉,狰狞如爬虫般的丑陋疤痕暴露在眼前,上面还零星遍布着弯月般似乎是指甲抠进肉里造成的疤痕。
雷鹰从不为自己这个疤痕感到丑陋、羞耻、难以见人,正相反,它的存在仿佛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警钟,提醒着她她所遭受的一切来自于谁,提醒着她她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让她即便深陷泥沼,哪怕马上就要被唾吞没,也是时刻铭记这一切痛苦的源头拼死挣扎——
以前如此,现在更如此。
她抬手抚上肩头,呼吸越发急促,胸腔剧烈起伏,暗紫色的双眼像是有火焰在眼底燃烧,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个刀子般淬满冰冷寒意的字。
“他妈的……总算可以好好算上一账……”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线索一点点的消息……
等死吧,这帮该死的垃圾臭虫。
*
繁忙的周日结束,周一众人重新上课,昨天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不见的人出现在课堂,众人意外的发现参加临时英雄执照补习的爆豪和轰脸上都全是伤,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创口贴。
“难不成是斯巴达式补习?”
“看起来还真是惨烈啊……”
参加校外活动的五人中只有绿谷和常暗两个人回来,切岛、丽日和蛙吹都请了假。绿谷坐在座位里的样子有些恍恍惚惚的,峰田不停摇晃着他的手臂问他“校外活动到底怎么样?有没有穿着暴露欲求不满的性感女英雄?”之类的问题,都只得到了含含糊糊的敷衍回答,反倒是让坐在前桌的爆豪崩溃地捂着耳朵恶声恶气地大吼:“不要讨论这些先我一步的事情啊!!!”
而一回来就钻进自己屋子的雷鹰也得到了大家特别关注:“小雷鹰你昨天怎么啦?晚饭你也不出来吃可是不行的哦。”
“没有事。”
已经下定决心并整理好心情的雷鹰重新恢复冷静,闻言平静给出回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底存着一股火,明明她都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话了,在其他人听起来还是感觉十分锐利,仿佛透着刀锋的冷芒。
上鸣打了个哆嗦:“总感觉今天小雷鹰有点不一样呢。”
濑吕摸了摸下巴:“是啊……就是那种平时是个随时喷发的火山,今天变成亟待出鞘的长刀那种感觉。”
“嚯,还会形容的嘛。”
“谬赞谬赞。”
常暗认同的点了点头:“沉寂之刀,更为凶险。”
轰微微凑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的一些事情。”雷鹰平淡回复,落座时看到轰遍是伤的脸也有些意外,随意感慨一句:“看起来你这个周末也挺辛苦。”
轰点了点头,礼尚往来般询问:“那小雷鹰的周末过的怎么样?”
完全——不怎么样。
去警局得知让人心情不爽的消息。去猫咪甜品屋被排斥在外。回来的时候还要承受相泽消太莫名其妙的怒火。
“糟透了,妈的。”雷鹰沉着一张脸,回想起来后相当不爽地开口。
相泽消太昨天一时冲动后也有些后悔,因为对雷鹰的担忧加上被迫旁观她和心操两个人愉快地叮叮当当互发消息的烦躁,在看到两个人过于亲昵的互动后神经就像是被猛地牵动了一下做出急躁的举动。冷静下来回想,让人完全不想承认是自己做的事情。
毫无合理性,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情绪化举动。
还是和那个臭小鬼道个歉吧……塚内找她谈话的事情也还没说。
正在办公室整理教案的相泽消太揉了揉眉心想到。
“这几天有不少学生都去校外活动啦,真是让我回想起了我的青春时代,SO――EXCITING!!”
“是呢~令人躁动的青春时期,还真是美味呀――”午夜和布雷森特说的看似是一个话题,但是她微眯着眼睛伸出舌尖舔舐饱满红唇的表情背后,想得一定是和布雷森特南辕北辙的内容。
思想较为纯洁的13号受不了这样的话题,匆匆的收拾好教案,“我去上课了。”
“真的是,每当遇上这样的话题13号的表现都是这么死板呀,该说是扫兴呢,还是可爱呢?”
水泥司发出和他外形一样平板的声音:“听你的语气分明是觉得很有趣吧。”
午夜打了个响指,咧嘴一笑:“BINGO!”名副其实的恶趣味限制级女英雄。
这种同事间乱乱糟糟吵吵闹闹的话题相泽消太向来不主动参与,就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他默默低头整理教案,不过今日午夜却将话题突然拋给相泽消太,“嗯……这样的话题果然还是要找橡皮头谈吧,美好的青春~你说是吧?橡皮头~”
“?”一副无精打采睡不醒样子的相泽消太睁着一双颓废的眼睛透过杂乱弯曲的长发看向午夜,用眼神传达着“和我谈青春?脑子瓦特了吧你?”的信息。
午夜却促狭一笑,胳膊搭在相泽消太的肩膀上,脸庞凑近之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啊呀,听欧尔麦特说你昨天十分冲动的开车出门去接万间,回来后又似乎是一副发了脾气的样子呢?怎么了,和我们可爱的小雷鹰吵架了吗?”
欧尔麦特这个大嘴巴……
相泽消太脸色发臭,布雷森特就像是嗅到腥味的猫摸着下巴凑上来,也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开口:“WOW,颓废教师和问题少女,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话题……”
“我只是出于一名监护人的担忧并对万间不合理的举动生气而已。”相泽消太绷着脸解释,然而布雷森特和午夜却都露出“哦?是吗?”的笑容嘿嘿嘿笑出声。
午夜甚至拍了拍相泽消太的肩膀:“别这样不坦率嘛~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多么美味可口呀~”
“嗯?在讨论什么美味的话题呀?”
“啊,校长。”
正踩在相泽消太理智边缘蹦哒作死的午夜和布雷森特听到根津的声音后一秒恢复正经,他们私底下恣意打趣调侃或者说捉弄相泽消太是一回事,但是在上司领导面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布雷森特连忙摆摆手,两个人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没什么,没什么。”
相泽消太无语的在内心默默翻白眼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庆幸根津的及时到来,他低下头,与小型哺乳动物长相的根津对视:“校长来有什么事吗?”
根津眨了眨他那无机质的黑黝黝双眼,无波的视线总是让人觉得这个家伙能把人心看透。他身后的老鼠尾巴轻巧摆动,语气轻快地开口:“也没什么啦!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然后他笑着说:“相泽君要是和万间同学之间有什么矛盾了的话,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哦~那孩子的心还是很敏感的。”
……所以欧尔麦特这个家伙到底告诉了多少人啊。
其实只是自己烦恼时低声嘟囔“相泽君到底和万间少年吵什么架了”顺便向午夜咨询了一下女孩子心思之类问题的欧尔麦特此刻十分无辜的打了个喷嚏。
不过同时他也陷入沉思,的确,雷鹰那个家伙暴躁不耐烦的表象背后是十分细腻通透的内在,有什么事这个家伙也不会向外说,过于自立的性格让她始终习惯性自己解决事情,就怕她过于通透一切事情都能自己想明白,同时敏感的内心又让她陷入胡思乱想,变得一边清醒一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