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朵啊了一声,然后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子啊,没关系啊,你想说的时候就跟我说吧。”
“嗯。”
夏一朵试探性问他:“你今晚订座了?是打算跟我吃饭吗?”
沈律眉头也不抬地否定,道:“不是。”沈律拿出常用的平板开始在上面圈圈点点,开始忙工作了。
夏一朵悻悻然地摇摇头,“哦,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不是那就好,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忙吧。”
沈律叫住她说:“等一下,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明天晚上就出去一起吃个饭吧,正好我后天要飞法国。”
夏一朵怀疑地打量他,问:“沈律,你该不会有事情想要求我吧?”
怎么突然请吃饭?
“你说对了。”沈律顿了顿,说:“那去不去?”
夏一朵想了一下,说“不如直接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吧。”
“我想请你跟我去法国当翻译,想着你在家也是无聊。”
“啊?去法国?”
沈律沉默了一下,道:“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拒绝。”
夏一朵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毕竟沈律帮过自己那么多,要是这点忙都不帮,似乎是过分了点,毕竟就算去了法国应该也不会很忙,可以顺便去买买买。
法国啊,浪漫的国度,要是一个不小心遇到真爱……
那真是赚大发了。
“好啊,我去。不过……明天的大餐也不能少啊!”
土豪请客,肯定是巨巨巨大的大餐。
沈律垂着头,现出一个夏一朵看不到的笑容,“好。”
夏一朵警告他说:“一定要是大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一朵:怎么感觉好像要被卖了?
配角那里写得不怎么好,先不发了,可能要修改到凌晨才发出来,大家不要等了。抱歉。
第28章
夏一朵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晨跑,刚走出房间门口,恰好见到沈律也同时出房门。
这里不同别墅那边,两人的房间离得很近,就在斜对面。
所以此时正离得很近。
夏一朵记得起床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这会儿怎么也该8点了吧?
沈律居然还没去上班?
今天还是周一啊。
“这么早?”沈律打趣地看着夏一朵。
夏一朵昨晚做了好多梦,迷迷糊糊的,今天一大早就醒来了。
昨晚入睡前,她一直想着沈律的手受伤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种难受的感觉。
入睡后还做了很多梦,可醒来就全忘了。
可她依稀记得她梦见了沈奶奶。
还对她说了一段很诡异的话,至于内容是什么,夏一朵醒来后就没想起来。
“早吗?以前上班我都是7点前起床的。”下意识的夏一朵就这么说了。
这么一说莫名就想到以前上班的时光,那些同事,上司,虽然很多时候都埋怨这不好,那很糟糕。可是从前的她意气风发,有计划,甚至为了攒首付买房,天天像打鸡血一样。
她以前有一个目标,而为此坚持着一件事。
可现在呢?她一个目标都没有!
莫名地她感觉自己太堕落了,有点失去自我的感觉。
她应该找点什么工作才行。
起码有个寄托。
像沈律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也这么的努力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奋斗?
她刚才有一刹那竟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沈律养着的一只金丝雀!
吃饱睡,睡饱吃,天天无所事事的。
因为她暂时不能去旅行,还得照料沈律这个伤残人士,虽然从她过来后,似乎没怎么帮过沈律的忙……
还有,她也不能和爱豆谈恋爱,因为她是已婚人士……
啊,这有钱的生活居然是如此的寂寞。
原主和沈律结婚就一直没工作了,在家吃喝玩乐,当一个快落的阔太太。
这日子一开始是挺舒爽的,可是久了也就开始无聊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这样长久下去不行,依靠男人争取回来的东西始终不牢靠;只有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回去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去完法国后,她得赶紧找份工作。
不过沈律听到她说以前上班,脸色突然就有点不一样了,虽算不上是愠怒,可也突然冷淡了下来。
“要去哪里吗?”
两人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
“没有啊,就打算起来跑步,太久没运动了。”夏一朵做了个跑步的动作。
沈律看了看她一身运动装,说:“吃了早餐再去。”
“吃了早餐还怎么跑?我回来再吃。再说,我打算减肥了,早餐吃个苹果算了。”
沈律沉声道:“那怎么可以?”
“你不懂女人肥胖的痛苦。”
沈律看着夏一朵认真的脸,顿了顿,说:“敦实才叫健康。”
夏一朵:!!!
“哈哈哈,沈律,这话该不会是你奶奶说的吧?”
夏一朵莫名觉得太好笑了!敦实才叫健康,她爸以前也常这么说,可是这话从沈律口中吐出来就有点怪异了,夏一朵只想哈哈大笑。
只见沈律表情一滞,耳朵渐渐染上了红晕。
沈律嗯哼了一声,“我去上班了。”
沈律走了几步,又说:“嗯,下午5点有人过来送礼服,你应该回来了吧?”沈律唯恐她不记得今晚要去吃饭的事,给她提了个醒。
“啊,还得穿礼服这么隆重吗?”
“当然,要是遇到了朋友,也不用太丢脸。”
夏一朵:!!!
“沈律你要点脸!”
等沈律走出门口后,夏一朵看着桌子上的早餐,“沈律你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
晚上。
丁若兰如约去到了唐若涵预定的餐厅,她已经先到了。
唐若涵是她挺欣赏的人,在别的女人出卖自己依附男人向上爬的时候,她选择了用不一样的高手段争取一切,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了林氏总裁的未婚妻。
让别人只看到她的闪光点,而不会让别人记住她的小计谋。
是少有的,又漂亮又有实力的女人。
如果不看家境,她和林淮安绝对称得上天作之合。
对付自己男人身边源源不断地出现的,更多更漂亮更有实力的女人,她依然不会退缩。
她对待很多有目的接近林淮安的女人时,都是直来直往的,还没等别人出手,就把对方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夏一朵是一个例外。
夏一朵算是跟她斗争最长的一个了。
夏一朵家境,学识,样貌都不错,还是跟林淮安一起长大的。
所以唐若涵一旦遇上夏一朵,就会变成一个刺猬似的。
不断进攻。
丁若兰觉得,这可能是唐若涵自卑的一种表现。
她逼迫地想证明给别人看,夏一朵就算长得好,有钱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林淮安还不是对自己死心塌地。
可如今,夏一朵不再跟林淮安纠缠了,和沈律结了婚。
偏偏沈律又比林淮安出色,她内心顿时就不平衡了,内心的妒忌倾泻而出。
以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现在轻易地站到自己头上去了,她自然忍不下去。
所以……
丁若兰可以想象得到,唐若涵只是想借自己的手打压夏一朵。
*
丁若兰坐下,笑着对唐若涵说:“抱歉,塞车了,来了很久?”
“没有,我也是刚到。”
两人聊了很多闲话,一直没有说到沈律的事情上面。
喝了两杯红酒后,唐若涵开始斟酌着两如何开口。
唐若涵可以看出,丁若兰是喜欢沈律的。
两人还是青梅竹马,按道理沈律如果要找人联姻,丁家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沈家最后选择了夏一朵,是怎么一回事?
看丁若兰的样子,她应该还没对沈律死心,要是自己推波助澜一把,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直到餐厅门口来了一对佳人。
丁若兰看到沈律和夏一朵一前一后进了来,手上吃东西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唐若涵若有所思道:“看他们的样子,真是琴瑟调和。”
“是挺恩爱的。”
“那也不一定,有些恩爱……或许是装出来的。”唐若涵微微一笑,对着丁若兰说道。
丁若兰看着她,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唐若涵低了低头,“你看我,说的这什么话,太失礼了。”
丁若兰双手交叉搭在腿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唐若涵,说:“若涵,你昨天说的那件关于沈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不用转弯抹角的。”
“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不像夫妻吗?”
丁若兰没说话,继续看着她。
“你喜欢沈律吗?”唐若涵直白地问她。
丁若兰表现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她冷冷道:“若涵,你这样说有点不合适,你也知道沈律已经是已婚人士。”
“那……如果我说,沈律和夏一朵只是假结婚呢?她,跟沈律,只是协议结婚,两年期限。”
丁若兰的表情瞬间一变,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唐若涵:“若涵,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交朋友吗?”
唐若涵愣了愣,“我……不知道。”
“因为我看见你的努力,你的不认输。你从底层努力爬到现在的位置那个样子很漂亮,可是……”丁若兰顿了顿,“可是你现在的耍小手段的嘴脸有点低级,甚至变得很丑陋。”
唐若涵表情都滞了,一下子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
因为这样的丁若兰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印象里丁若兰总是客客气气,待人有礼,就算很不喜欢这人,也会笑脸相迎,也从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
有时候又是高冷的,不太爱说话,可一旦有人对她好了,她便会卸下高冷的外表,和你交好。
可现在……
丁若兰这个表情,和沈律有点相似。
那一种居高临下,蔑视众生的眼神,让人感到有点寒颤。
唐若涵张了张嘴巴,半响没说出话来。
丁若兰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知道吗?我跟林淮安有一个地方是很相似的。作为继承人的我们必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来维持家族兴旺,而不要被淘汰,你知道我们需要花费多少心思吗?”
“可你呢?辛辛苦苦爬到现在的位置,竟然为了一个讨厌的人变成了一个善妒的女人。”丁若兰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站你现在的位置吗?”
唐若涵轻轻喊道:“若兰……”
丁若兰看着唐若涵看着的手紧紧抓着了汤勺,缓缓说道:“对待不喜欢的人,你不是要让她难过,而是要比她过得更好。你最大的错就是把你的如意算盘打到了我的头上。”
丁若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若涵呼吸一滞。
想不到,这才是真正的丁若兰。
是啊,作为继承人的他们,怎么有心思想这么多情情爱爱。
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所以,丁若兰只是一直用一个追求者的低姿态接近自己的猎物,让对方掉以轻心。
这才是她的目的。
“如果这是你跟一朵之间的斗争,我是不会参与进去。”丁若兰看着唐若涵往日的自信好像不知去向,眼神变得涣散,没有了以前的坚定了。
看着唐若涵苍白的脸色,她又说:“我忠告你一句:请珍惜自己争取回来的一切,包括你的男人。”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其实她昨晚也一直没睡好,先是回想了夏一朵和沈律的相处方式,她隐约感到沈律和夏一朵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秘密?
因为她身边很多情侣每次逛街或者出去吃饭,他们都会牵着手或者搂着腰,像沈律和夏一朵这么保持距离的,要不是老夫老妻,基本上就是一般朋友了。
就两星期前沈律和她在艾什丽餐厅吃饭的时候沈律还一副与他无关的态度,可昨天就突然变化这么大了?
还有不止沈律变了,夏一朵也变了,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变了。
从记事起,丁若兰就懵懂地喜欢着沈律,不过自己所接受的教育让她一直难以向沈律表露心迹。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人,他们这些富N代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多了,她必须使出所有心思去学习,去融合她所在的圈子,让她根本无暇分心去追求自己的所爱。
可她曾经也走出过最大的一步,还记得她买了一本诗集,摘抄了一首诗,特意去到贝利奥尔送了给他。
可是却石沉大海。
最让她有恃无恐的是沈律身边一直没出现其他女人,她就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少她是特别的,是她身边唯一出现的女性朋友。
直到沈律传出了结婚的传闻,她才后悔不曾正式地朝沈律告白,后悔不主动一点。
尤其是当她知道沈律的妻子是夏一朵,这个在婚后还牵挂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有了她喜欢了十多年的人。
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她一直没忘记。
他们这圈子多得是商业联姻的人,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婚姻只是一个幌子。
有更多的人在豪门联姻中各玩各的,只要保持婚姻关系就可以。
所以,如果他们既然是联姻,为什么就不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