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又想黑化了(穿书)——栖晚
时间:2019-06-24 11:04:57

  绛莺急得团团转,楚曦口中咬着的方巾已经坠下,她惨白发裂的芳唇被自己咬得全是鲜血。绛莺心疼地拿起另外的方巾要给她垫上,她却因为疼痛根本咬不住那东西。
  就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谈玉神情一变,捡起地上的剑神情严整地守在楚曦身侧。楚曦也听到了那响动,微微睁开双眼朝殿门口看去,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来了...”
  绛莺一愣神,心头猛地感觉到一阵恐惧:“谁?”
  *
  宁修站在外殿,眯起狭长的双眼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惨叫与厮杀声。他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衣袍上的尘灰,迈起长腿朝内殿走去。
  却突然有个东西蹿出来猛地抱住了他的腿,宁修低头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有些不屑地笑了笑:“你这是干什么?”
  齐越抬起头,一脸愤恨地看向他:“你不能进去!”
  “我等了这么久,她还没生出来吗?”宁修眯着眼睛看向齐越,“这孩子,是不是生不下来了。”
  “都是因为你,她才要受这种苦的,你这个满身尽是邪术的妖人,”齐越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我养的狗,倒反过头来咬我了,”宁修脸上的笑意消失,突然伸手狠狠摁在齐越的头上,“那我倒是想知道,你以什么来阻拦我呢,就凭你这被万人玩过的贱骨头,是吗?”
  齐越被他摁得简直喘不过气来,熟悉的恐惧再一次紧紧攥住了他,他艰难地抬起眼瞪向宁修:“宁修...你...你不得好死!”
  “滚开,我现在没心情给你缠磨,你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地留下你,别人给你一点好处,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真是贱。”宁修笑得阴烈烈地看向他,“哦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不知自己究竟姓什么。她留下你做什么呢,有没有好好观赏你那快被玩烂的那里呢,嗯,宁越?”
  齐越脸上顿时羞怒交加,但他转瞬便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邪气地朝宁修勾了勾唇角。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被老太婆玩过无数次的野种。”
  宁修面色一变,突然伸长腿狠狠一脚踹在了齐越的胸口上,齐越瘦弱的身躯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远远飞了出去,宁修转瞬便从地上提起不断呕血的齐越,对着他阴测测地一笑:“你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不说便没人知道了是么,你以为你把所有人都杀干净,你曾做过的丑事就能销声匿迹了是么?宁修,你就是个野种,就算现在手握重权又怎样,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了么,她是用了媚药爬了家里老爷的床才生下你这个贱种的。”齐越嘴角的鲜血随着他的笑容异常妖异地散开在脸上,看起来竟带着几分诡异,“你就是个贱种,就算你现在有权有势也洗却不了你身上的脏污。你若不爬那老太婆的床,你一辈子就只能是个满身泥泞的贱种!”
  “你给我闭嘴!”宁修双眼赤红地狠狠掐住他的脖颈,看着齐越涨红的脸他眸子里的嗜血越发地高涨,“你不想让那老东西活了是吧!”
  齐越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挥开他的手,宁修条件反射下突然松开了手,齐越瘦弱的身子顿时跌落地面,他不顾被掐出的火辣辣疼痛嘲弄似的看向宁修:“你用这个威胁了我这么多年,让我像狗一样这么活着...宁修,根本没人对不起你,当初是你娘跟着别人跑才故意将你扔在冰天雪地里差点冻死的...你找不到那个女人就将这笔帐算在我们头上...你心里早就扭曲了...”
  “你给我闭嘴,”宁修双眼赤红地重重踩在他身上,“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你不是自小锦衣玉食什么苦都没吃过么,我就是要你娘看着,你是怎么被无数男人一起玩弄的,你还记得她当初那个表情吗,真是精彩极了...”
  “你说吧,你继续说吧...宁修我是怕你,可殿下告诉我要堂堂正正地做个人,”齐越突然有些出神地一笑,然后紧盯着宁修道,“你知道吗,她对我很好,就算是假的我也心甘情愿,而她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对你。像你这种只知利用别人,不论何时都只会想到自己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别人的爱。”
  “你这个贱货,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宁修脚下渐渐用力,甚至隐隐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自齐越身上响起,“她是我的女人,她总有一日会是我的的。”
  齐越被断骨的疼痛折磨得心神震荡,但他却依旧强自笑着看着宁修:“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再也不用受你的威胁了...宁修,我们虽是兄弟,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是一样的,只除了一点,都同样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至少我没有对不起过她,可你这一生,都在利用欺辱她,你根本就不配...”
  宁修脚下用力,齐越终于说不出任何话来,此时宁修的下属突然一脸忧色地走过来小心翼翼道:“王上,您还是莫要在这跟他浪费时间了...”
  宁修此时才如梦初醒,他缓缓收回脚,像看一只蝼蚁一般看着齐越:“你就在这里等死吧,我要去看着我的女人生孩子了。”
  可他刚刚迈了一步,齐越瘦弱的身子猛地又扑了上来,他胸前的肋骨已经被宁修踩断了,可依旧吊着一口气狠狠扒着宁修的腿。他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却依旧凭借着本能死死拦着宁修,嘴里喃喃道。
  “你别碰她,我不让你碰她...”
  宁修气急反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越道:“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公主真是好本事,我养的狗最终都被她驯服了。”
  他用力想甩脱齐越,可齐越就如同长在了他腿上一般,怎么甩都甩落不掉。他猛地提起齐越的脖颈,只听“喀嚓”一声轻响,齐越的脑袋软软地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宁变态的秘辛往事...
 
 
第95章 皇子
  在所有人焦灼的等待之下,内殿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嬷嬷将婴儿抱在怀里轻轻拍哄着, 在这场焦急的等待中, 所有人此刻都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状的欣喜。
  “娘娘, 是个小皇子!”
  楚曦气若游丝地一笑, 在刚才拼命的用力后,她眼前昏昏浮浮的什么都瞧不清楚,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她望着那柔软的婴孩想伸出手抱抱他,可是她还是竭力忍住了, 而是看着宫婢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出话来。
  “把孩子保护好了, 替本宫清理清理,本宫要出去。”
  绛莺本来还洋溢着笑容的脸骤然变得惊慌起来,她跪倒在床前朝楚曦摇头道:“殿下不可, 您现在见不得风啊!”
  “无妨。”楚曦浑身的痛意依旧未消散下去,但她还是强撑着坐起来,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眼前一黑,刚坐起来的身子重重朝后跌去,明明已经生产完了,她却觉得有一股子寒意自脚底升起, 这寒意将她整个人都紧紧攥住, 让她在泄力之后,浑身升起一股木木麻麻的钝痛。
  谈玉及时接住她倒下去的柔软身子,看着女子惨白的小脸心疼道:“殿下有什么事交给臣去做就是。”
  “你怎么还没走,”楚曦看着他轻轻皱起了眉, 但随后她又拉住他轻声道,“你扶我起来,陪我去前殿,宁修来了。”
  谈玉什么也没问,顺从地扶起来她,宫女只是简单地替她清理了下身的脏污,连身上脏污的衣裙都未曾换下。她刚经过生产,浑身上下虚弱得宛如一片风中的树叶,她依着谈玉的身子才能勉力站起来,两条细弱的腿在空气中轻颤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还未完全散去,依旧无孔不入地折磨着她。
  “国公爷你不能陪着殿下胡闹啊!”绛莺顿时急了,看着他们束手无策道,“殿下刚生产完,怎么能见得了风。”
  “她想做的事,你能阻止得了吗。”
  谈玉平静地看这儿绛莺,尽管已经心痛如绞,可他还是忠诚不移地执行着她的话,就像他承诺过的那样,他已不知是悲是喜,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好好陪着她。
  说完他便看向楚曦,脸上的表情不逾越分毫,恭恭敬敬地看着她说:“殿下若是不嫌弃,我抱殿下出去吧。”
  楚曦摇了摇头,看了看绛莺说:“你扶我出去。”
  绛莺眼底滚落下来两滴硕大的泪珠,但随即她就将泪珠快速地擦干净,转身不知从哪儿推来了楚曦脚伤时做的简易木轮椅,逼自己挤出一个微笑说:“奴婢推殿下出去,只是殿下要穿厚一些,女子生产完是不得见风的。”
  楚曦点了点头,伸手推开谈玉勉力站起来,可刚站起来她的腿立马又软了下去。刚才那场声嘶力竭的生产,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掏空了,谈玉忙扶住她,扶着她慢慢坐到绛莺推过来的木椅上。只不过两步远的距离,可这行程的每一步都让她感觉撕疼到度秒如年。
  小太监神情哀戚地跪倒在殿门口朝楚曦磕头道:“娘娘,那平凉王已经杀进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啊!”
  绛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住嘴!你给我住嘴!”
  楚曦却觉得更冷了,明明是热潮袭来的夏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这么冷。她颤颤地抬起手制止住绛莺:“别怕,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绛莺刚止住的泪意又汹涌下来,她看着楚曦嘴唇微微发乌,不由得心里害怕,转身问太医说:“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太医一脸惶恐担忧地说:“娘娘生产完本就不该随意走动的,如此....”
  说着说着他也说不下去了,外面的厮杀叫喊声他也听到了,对死的恐惧让他本来想出口的话也止住了。绛莺气恼地看着他继续道:“殿下脸色为何这么差,这是夏日,殿下浑身发凉的厉害,你没发现吗!”
  “可能是娘娘本身就体寒的缘故吧...”
  太医抖抖索索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畏畏缩缩地简直不敢去看绛莺那双愤怒的眼睛。
  喻姑姑替楚曦裹好披风,半跪在楚曦跟前担忧道:“殿下,好些了吗?”
  楚曦抬抬有些沉重的眼皮,冰凉的玉手突然放到了绛莺的手上,她似乎有些疲惫地轻轻叹了口气:“绛莺,推我出去吧。”
  绛莺咬了咬下唇,她感觉这是她一生做的最凌厉也最艰难的决定,她迈开步子推着楚曦走了出去。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敬畏过眼前的女子,也从未像现在一般,如此切身彻骨地感受到了她的无奈。
  ...
  齐越脖子无力地歪向一边,口中也溢出一连串血沫来,可他的双臂依旧紧紧贴着宁修,不论宁修怎么用力掰,都不能撼动其分毫。宁修眸中一抹阴厉闪过,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就朝少年抱住自己的细瘦双臂砍了下去。
  “住手!”
  一声细细弱弱的女音突然响起,宁修面色一变,缓缓抬起头并将长剑收回剑鞘里,他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女子一圈眯起眼睛道:“公主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将近一年未见,本王真是思念公主思念的厉害。”
  楚曦的双眼却紧紧盯着脖子怪异扭向一边的青衣少年,他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在那一刻紧紧抱住宁修腿的胳膊,终于应声脱落下来。
  少年的身躯宛若河海里的小虾藻一般可怜扭曲地蜷缩在地上,楚曦神情僵在了脸上,她微微动了动指节,才将自己从这种沉寂的情绪中唤醒,她看了看身边的谈玉,眼中全是松懈下来的托付与请求:“你能帮我...把他带过来吗?”
  谈玉愣了愣,警惕地看了宁修一眼,才过去将地上的齐越轻轻抱起来,入手他才发现这个少年轻得宛若鸿羽一般,他看着少年歪向一边的脖子和微不可见的呼吸,日渐冷酷冰寒的心突然涌起了一阵怜悯和同情。他什么都未再说,难得动作轻柔地将齐越送到了楚曦面前。
  楚曦看着脖颈歪斜的少年神情又是一滞,她抬眼看向谈玉轻声道:“他...还能活吗?”
  谈玉摇摇头,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种语气。
  “他...虽然只是骨体断裂,但是断的地方太高了...马上就会没有心跳了...”
  楚曦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齐越却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微微睁开紧阖的双眼,气息微弱地朝楚曦一笑:“殿下...您...没事了吗...”
  楚曦挤出一个笑容,朝他摇摇头说:“我没事了...”
  她突然不知要说什么,不论她说什么都无法阻止眼前这条年轻生命的流走,一刻泪珠自她眼底滚落下来,轻轻坠落到他唇角的血迹之中,将那鲜血氤氲出了一朵小小的红花。
  齐越却艰难地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她时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殿下你别哭...府里的嬷嬷曾说过...女人生完孩子流泪不好...”
  楚曦擦干净脸上的泪迹,努力对他挤出来一个微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好,我不哭,你...疼吗?”
  “疼...但殿下,我就要解脱了...以前比这疼过无数倍的时候我都过来了...”齐越已经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哭是笑,“殿下,我对你撒谎了,白将军的夫人,是我杀的....是宁修叫我杀的...”
  “我知道,”楚曦擦了擦眼睛,朝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后来从未骗过我。”
  “从殿下问我会不会背叛你的那一刻...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说话愈发地艰难,“要跟着...殿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开始还提防着你,可后来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楚曦垂下头掩住自己脸上的哀痛和语气中的哽咽,“齐越,你怎么这么傻...”
  “殿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反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楚曦实在不忍再看着他这么痛苦下去,随着他每一次开口都有一串串血沫自他口中喷涌出来,她知道他如今的每一个字都遭受着极大的煎熬,他用他瘦小的身躯为她遮挡住了来自宁修的暴风疾雨,让她顺顺利利地将孩子生了下来。这个身世坎坷神情时常怯弱的少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最后会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会为你报仇的...”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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