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楚虞——荔枝很甜
时间:2019-06-24 11:06:48

  闻妈妈阴阳怪气的笑了声:“本是给夫人拿的早膳,可您瞧您这起的晚了,便没让厨房再做一份。”
  楚虞冷不丁挑了下眉:“是么?现在叫也不迟,撤了。”
  闻妈妈一怔,脸色有些难看,憋着气道:“是,夫人才是后宅做主的人,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闻妈妈这话说的委屈,正好让从耳房出来的容庭听见。
  容庭不动声色的往楚虞那儿瞧了一眼,闻妈妈等半响,也不见公子要替她这个老婆子说句话,便咬牙走了。
  邹幼亦是识趣的抬脚退下,这一大早的,新婚的二人倒是跟不相熟似的,而且房事也…
  邹幼咬了咬牙,这可不行。
  楚虞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银耳羹,容庭就这么坐在边上看着。
  楚虞忍了会儿实在没忍住,抬眸不悦道:“你看什么。”
  容庭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姑娘一大早就忍着脾气,昨儿个哪里得罪她了?
  容庭思来想去,缓缓道道:“厨房备好午膳还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楚虞不解的蹙了下眉头,就听男人沉着声儿,格外认真道:“昨夜没做的,补上?”
  啪嗒一声汤匙落进碗里,楚虞倒抽一口气,紧紧抿着唇,懒得理他。
  她起身便要出门去,这京城路宅这么大,她都还不知道后院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忽然,青陶脚步匆匆的赶过来,正好楚虞拉开门,若不是邹幼及时拉了一把,这主仆二人就要撞上了。
  青陶是楚虞从容家带来的丫鬟,原是在老太太房外做事儿的,倒是不怎么亲近的丫鬟。
  楚虞瞧她做事利索,人也机灵,便要过来了。
  青陶错过楚虞看了眼屋里头的二公子,咬了咬牙,低声道:“外头有人找二公子。”
  她附在楚虞耳边:“是那个叫琼娘的,哭着喊着要找二公子,说是要公子给她个说法。”
  青陶在容家做事,这琼娘一名她自然耳熟。
  她压低了声音:“姑娘先去瞧瞧吧,能打发了最好,省得公子……”
  青陶没说下去,可楚虞却知晓了她的意思。
  楚虞默了片刻,新婚前两日容庭便不见了人影,刚成婚一日,琼娘就找上门来了。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回头望了眼容庭,男人正拿着她那碗没吃完的银耳羹…
  眼瞧那只她用过的汤匙被送进容庭嘴里,楚虞眼皮跳了下。
  楚虞嘴角的伤口实在是伤在了敏感的地儿,任由谁看见了都会忍不住脸红。
  她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也不遮掩,仿佛就是要告诉众人,路家夫妻二人是如胶似漆的。
  琼娘说要见的是容庭,来的却是楚虞。
  她目光一顿,落在楚虞嘴角,哭的更梨花带雨:“我今儿个,只是想要个说法罢了,你们何苦拦着公子见我……”
  当年容庭走之前,路临倒是给了她一些傍身的银子,足够她安稳过一辈子。
  可琼娘没了人依仗,那些银子迟早会花完的,她只好又回了醉春苑。
  没想到容庭回京,却娶了当年那位楚姑娘,琼娘是想不到,这丫头竟这么有手段,能哄的容庭娶了她。
  楚虞嘴角轻轻弯了个极小的弧度,要笑不笑的,慢条斯理坐在主座上:“去提桶水进来。”
  邹幼愣了一下,迟疑应下。
  生怕姑娘被这娼妓欺负了,还给青陶使了个眼色,青陶忙点头回应她。
  邹幼打了桶井水回来,脚步在门外一顿,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就见琼娘被摁在地上,鞋袜都丢了,拼命挣扎着,嘴里还嚷嚷容家欺负人。
  楚虞撑着小几缓缓起身,目光不屑的落在琼娘身上,嘲讽的弯了弯嘴角:“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娼妓随意出入?”
  青陶果然是个机灵的,一听楚虞这话立马会了意,从发愣的邹幼手里接过水桶,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直将琼娘从头到尾泼了个湿。
  琼娘呛了几口水,狼狈的趴在地上咳着。
  楚虞低头冷着声儿问道:“前两日,容庭宿在你那儿了?”
  琼娘再不敢胡来,这毕竟是路家后宅,万一林楚虞将她扣了可如何是好。
  她连连摇头:“不曾,不曾,自打公子回京,我还未曾见过公子啊。”
  门外,正倚墙而立的男人双眸微眯,不禁勾了勾唇。
  啧。
  路临被他这一笑毛骨悚然的,浑身都打了个颤。
  不过细细回想了下里头的对话,路临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前两日公子买了京郊一个庄子,说是天儿热,避暑。
  还特地盯着工匠打了口温泉池子。
  合着夫人以为前两日公子是去寻花问柳了。
 
 
第52章 
  那日, 琼娘是打扮的光鲜亮丽来的路家, 却是浑身湿透被抬出的府。
  路宅的下人原正观望着这位刚娶进门的夫人,不过十五的年纪, 就算看起来再沉稳大方,可顶多就是个小姑娘,又能将后宅料理的多干净呢。
  却不想她当真一点颜面也不给那位琼娘留。
  琼娘是娼妓,下人也瞧不起她,可当年她可是公子的红颜, 也在路家小住过的。
  夫人今日将琼娘泼了一身水丢出去, 还不知道公子那儿如何交代呢。
  楚虞从花厅出来时,院子里的人纷纷垂下头, 脚尖紧扣, 看似很怕的样子,实则各有各的心思。
  其中一个黄衣丫鬟是伺候过琼娘的,她可是知道,当初公子不常在宅子里,就琼娘一人时,那可耀武扬威了。
  公子当初全然不管,定是在纵她。那琼娘又生的貌美,谁知公子如今心里是不是真不在意了。
  说不准,这新婚头一天的夫妇俩,马上就要为了个娼妓闹起来了呢。
  楚虞立在长廊下,淡然的扫了这内院一眼,目光正落在那黄衣丫鬟身上。
  邹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黄衣丫鬟头上簪了支桃红绒花,乍一看,倒是这下人里头最显眼的。
  做奴婢的,最忌讳在穿衣打扮上过于出众,指不定是存了什么心思。
  邹幼偏了偏身子:“姑娘,可要叫那丫头到跟前来?”
  楚虞微微一颔首,邹幼便抬脚过去。那黄衣丫鬟有些害怕,双手紧紧扣在腹前,一直低着不敢抬头。
  楚虞神色清冷的站在台阶上,低头瞧了半响,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夫人,奴婢赵欢儿。”
  她说话间,头更低了些,是个胆子不大的。
  楚虞轻轻嗯了声:“抬头我瞧瞧。”
  一众丫鬟小厮担忧的偷偷抬眼瞧着,这个欢儿可是她们当中出了名儿的爱打扮,之前好在是府里没有主子,妈妈们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谁知今日撞上新进门的夫人…
  赵欢儿紧紧绷着脸,犹犹豫豫的抬了头。这么近的看着新进门的夫人,欢儿冷不丁一愣。
  都说琼娘貌美,可却是叫人看多了会腻的美。但面前这位,跟水做的似的,三分清透七分妩媚,反而叫人看晃了眼。
  赵欢儿忍不住抬手遮了遮脸上擦的胭脂水粉,觉得廉价的很,叫人看了笑话。
  “若是让你伺候我,可愿意?”
  众人皆是一愣,以为夫人是要惩戒欢儿,谁想竟是要欢儿贴身伺候?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活儿,赵欢儿懵了一瞬后连连点头:“愿意愿意,夫人不嫌弃欢儿,欢儿定用心伺候夫人!”
  楚虞点了下头,便没再说别的。
  邹幼虽然不喜这个赵欢儿,但姑娘都说要了,她自然也不能太苛待人,便叫赵欢儿跟在她身边。
  青陶昨个儿婚宴时便将路宅大抵摸清,这会儿正带着楚虞四处逛着,有时还能说出个一两处景物来。
  说起来,容家已经算是够大了,可这路宅竟不相上下,又因里头布局巧妙的油头,各岔路通向不同的院落,又让宅子看起来好似更大了些。
  青陶顿住脚,再往前走,左拐是奴婢住的落安苑,又拐是后厨。
  一直随行在后头的赵欢儿方才一直没机会说话,这会儿终于开口道:“夫人,下人们都住那座院子里,可闻妈妈不住那儿。”
  赵欢儿可不瞎,那个江南来的妈妈成日不做下人该做的活儿,反而指使她们,一副盛气凌人,仗着自幼照看公子的情分上,就对她们指手画脚的。
  听说,今早还自作主张敲了婚房的门,夫人定是不喜这位闻妈妈的,赵欢儿正是想到这一点,才敢说话。
  楚虞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看似不甚在意的模样:“闻妈妈歇在哪座院子里?”
  赵欢儿见夫人松了口,忙就说:“闻妈妈住春苑,那本是主子的地儿,再不然也是给宾客暂住,从没有给下人歇息的道理。”
  楚虞低头揉搓着帕子,动作轻又慢,像是不将欢儿的话放在心里。
  赵欢儿怕楚虞不信她,有些急了:“夫人有所不知,这儿虽是公子的宅子,但他向来不过问后宅内院,府里琐事皆由管妈妈打理,如今闻妈妈一来,便将管妈妈的差事给强占了去。”
  楚虞往落安苑瞥了眼:“闻妈妈是有功劳的老人了,她想做管妈妈的差事,就让她做去吧。”
  赵欢儿一顿,泄了气的低下头,心想着这夫人也不过是软柿子,连闻妈妈都教训不得,这府里哪能指望她呀。
  楚虞当真就是将后宅逛了一圈便抬脚要回秋苑,邹幼几度想说话,可又碍着赵欢儿在没开口。
  但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楚虞哪能不知,无非就是与赵欢儿想的一样,觉得她不敢动闻妈妈罢了。
  可闻妈妈也不是普通的下人,众人都知她自打容庭年幼时便照顾她,虽仗着功劳便拎不清自个儿了,但若是她真就这么罚了闻妈妈,那今后岂不是让人说,路家的主母是个忘恩负义的。
  时辰掐的刚刚好,她前脚一踏进院子里,后脚就有丫鬟布上菜。
  许是方才琼娘那一出,将这些个人给唬住了,厨娘余妈妈布了菜也没立即走,反而战战兢兢道:“夫人可有忌口,这些都是家常菜,若是夫人有忌口的,奴婢可要好好记下才是。”
  邹幼接下话道:“过会儿我将夫人的忌口写下告诉妈妈便好。”
  余妈妈诶的应了声便退下。
  楚虞往门外瞧了眼,青陶亦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蹙了下眉头:“方才奴婢瞧见丫鬟提着热水去屋里,路临也拿了身干净的衣裳进去。”
  青陶说着也有些好奇,这个时辰沐浴…
  楚虞瞧了眼小几,便让人将这一桌子菜移到屋里,她推门进去时,耳房外热气弥漫,水声之下,是路临小说说话的声音,听不大真切。
  楚虞抬脚走过去,在珠帘外顿了顿脚步,隐约闻到些药味儿。
  这味道她不算陌生,当初容庭还住在容家时,身上常常带着这味儿。
  楚虞站的这地儿瞧不清里头的样子,只听到路临絮絮叨叨道:“老太太这一鞭子可半分情面都不留,公子当初也不躲着些。”
  容庭没答,双手撑在浴桶边沿,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路临继续道:“本来都要好利索了…”
  路临越说越觉得委屈,夫人被老太太罚去祠堂的那两日,公子便日日去安喜堂,怎么说的,说的什么,路临是不知道,但他却知晓头一日从安喜堂回来公子这背上就赫然一道狰狞的伤口。
  比当初老爷打的还狠。
  又值盛夏,伤口好的满,公子还不让用最好的金疮药,说什么味儿重…
  楚虞捏着帕子的指尖微微一顿,轻声走了出去。
  -
  新婚头一日,楚虞并未清闲过,路家不像容家那样被料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打理起来也累的慌。
  好不容易入了夜,邹幼替她捏了捏肩:“姑娘真就由着闻妈妈在府里胡来么,那这往后还哪有您说话的份儿啊。”
  楚虞笑了下,听邹幼喊了她一整日的姑娘,是得纠过来了:“青陶都知道要改口叫夫人,你怎就改不过来?”
  邹幼被说的红了脸:“奴婢喊习惯了。”
  说着,邹幼便喊了她两声夫人,硬是将她给逗笑了。
  正此时,门被从外头推开。
  楚虞一下敛了嘴角,邹幼也忙替她将发髻拆了便急急退下。
  容庭往妆台前看了一眼,这丫头一整日都没给她好脸色,至于为何,他现在倒是明白了。
  原以为姑娘今晚也不会搭理他,容庭便也不折腾,自个儿摸着腰带就要将衣裳脱了,谁知铜镜前的人缓缓起身,一脸淡然的朝他走过来。
  楚虞抿着唇,不慌不忙的样子,伸手搭上他的腰带:“我来。”
  她抬头一本正经道:“既然成了亲,我该做的都会做。”
  言下之意,替夫君宽衣亦是她为人妻的分内事。
  容庭迟疑的看了她半响,配合的张开手让她褪了衣袍。
  原以为这就完了,谁知这丫头又伸手扯住最后一身衣裳。
  容庭愣了片刻,随即笑着将她的手拿了下来,调侃道:“再脱就没了。”
  楚虞脸不红心不跳的抬头对上男人的眸子,冷静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容庭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因新婚的缘故,楚虞身上的寝衣也是正红色的,领口恰好将她那一小截锁骨凸显出来,再往上,便是纤细白皙的脖颈了。
  他眸色微沉,心下低低咒骂了一声。
  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姑娘,自然不是放在床边当摆设的,可要不是怕老太太抽的那一鞭子吓到她,他何苦昨夜由着丘长决将自己灌醉,今夜还要忍着?
  容庭也不笑了,浑身绷的难受,他勉强弯了弯唇:“去床上睡下。”
  楚虞睁着双无辜的眼睛瞧他,手里还抱着他刚换下的衣袍,衣袍下那只小手紧攥着药瓶。
  她默了半响道:“你是不是,身子不好。”
 
 
第53章 
  床头一盏烛火摇曳, 男人的影子被拽的长长的, 闻言后身形一顿,楚虞不由握紧了药瓶, 抿了抿唇:“我是说,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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