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楚虞——荔枝很甜
时间:2019-06-24 11:06:48

  玉氏若只是拿钱接济她那个没出息的兄长,倒是不至于惹容正喧这般发怒。
  但她那个兄长好大的胆子!
  军中的事务都敢碰,好在他知晓的及时,若是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往上报,岂不是要一整个淮家陪葬?
  玉氏哪里想到这么多,何况那生意谁做不是做,给玉家怎么了?
  容正喧看她不知悔改,气的直抓起一边的花瓶砸了过去:“滚,给我滚!”
  容正喧脾气本就不好,自从残了腿便更不好了,玉氏这时候不敢惹她,委屈的扭头便走。
  只是这再后来,容家的对牌钥匙便交给了庄氏,老太太也发话,若是没掌家人的吩咐,谁也不能从账房多支一分钱。
  玉氏无疑被束缚住了手脚。
  容庭听后只淡淡笑了下,眼里也并未有太多欢喜。
  其实他要动手早动了,一开始,他对容正喧还有期待,想要容正喧能识清枕边人,亲手将玉氏给拉下台,也算是对他娘的一些偿还。
  后来时间久了,容庭也看明白了,若不是踩到容正喧的底线,他定不会处置玉氏。
  而恰好,路氏并非是容正喧的底线,路氏可以死,但容家不能垮。
  容庭怀着一肚子的怨恨,可久而久之却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尤其娶了楚虞之后,对容家他便不想有过多牵扯,只是这玉氏自个儿不想好过,三番两次上赶着往刀口上撞,容庭也不瞎,后来就让路临着手查玉氏的把柄。
  玉氏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又贪念无数的人,要想找到把柄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也好,让她忧心忧心自个儿,也就没那么多功夫想着折腾别人。
  -
  楚虞挺着个大肚子,干什么什么不方便,现在容庭连账本都不让她看了,这几月险些没给她闷出病来。
  为了给姑娘解闷,容庭还是带她来江南阁坐了坐。
  毕竟是自家的地盘,他也放心。
  不知道打哪日开始,楚虞好像摸准了男人的命脉,撒娇撒的那叫个炉火纯青,硬是磨的容庭松了口,今日放她解解馋。
  小二端了菜来,在门外喊了两声,屋里的两个人还吻的如胶似漆,听到声音容庭念念不舍的松了嘴,将她的衣领整理清楚,这才放人进来。
  楚虞难得解了馋,一脸喜笑颜开的,像是路家这段日子怎么亏待她了似的。
  二人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容庭小心揽着姑娘的腰,眼睛盯着她踩的每一步看,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了。
  好不容易到了平底,容庭这一口气还没松,就看到正在结账的淮景阳。
  淮景阳已然也看到了这二人,他似是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面上有些错愕。
  他的目光落在楚虞的肚子上,心情略有些复杂。
  楚虞显然也有些错愕,不是因为遇见淮景阳,这京城说大也不大,总要撞见的,主要是…
  淮景阳身边是个陌生女子,穿了一身袄裙,颜色大方沉稳,看起来,是个和善的女子。
  几人并未打招呼,容庭垂头扬了下眉:“好看吗?”
  楚虞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听出了他话中淡淡的不耐烦,便抬脚出了江南阁。
  容庭哼哼了两声,瞥了她一眼:“看那么久,他有什么好看的。”
  楚虞莫名其妙的抬眸瞧他,她方才看的分明是淮景阳身边的女子,他这么大的醋味儿做什么。
  不过她还真是好奇,许如月那个暴躁性子,能由得淮景阳身边带着别的姑娘?
  莫非是淮景阳养的外室?
  这么一想,楚虞可真是惊呆了,没想到淮景阳还有胆子养外室。
  容庭就看着身边的姑娘表情变化多端,正要开口问她,就听她双眸抬起,亮晶晶的:“你说,淮景阳怎么有胆子养外室啊?他又不是你…”
  容庭眉头狠狠一跳,愣了半响,原来她以为淮景阳身边的姑娘是外室。
  “淮景阳就不能纳妾?”
  楚虞眨了眨眼,点了下头:“可以是可以,可许如月应该不会准吧…”
  后宅的事儿容庭哪知道那么多,那女子究竟是外室还是妾室与他有什么干系,不过…
  男人不高兴的停下脚步:“什么叫他又不是我,我也没养过啊,那次不是跟你解释了么,你怎么诬陷人啊林楚虞?”
  曾经在京城名声烂成泥也无所谓的容二公子,这会儿正当街辩驳,以证清白。
  楚虞敷衍的点点头:“行行,我知道了,不就说说么…”
  容庭认真的蹙起眉头说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话怎么能随便说说,要是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
  楚虞惊讶的抬眸瞅了他好几眼,这男人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整个京城,提到他容二公子的大名,哪个不是联想到秦楼楚馆…
  他现在这副良家女子的样子,若是放在从前,定是要惊瞎一众人的双眼。
  楚虞看着男人神色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没忍心告诉他实情,亦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清白是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庭狗说他很委屈,庭狗说他早就从良了:(
 
 
第94章 
  老太太出手大方, 给楚虞陪嫁的庄子稍稍一修葺就是一座富丽的宅子。
  容庭许是从那次替李怅办事就生了要将楚虞接到这里安胎的想法, 连花花草草都栽好了,弄的烟火味儿十足, 一点都不像没人来住过一样。
  这庄子空气清新,很有灵气,就连邹幼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之前被折腾的乱糟糟的心情都一扫而空。
  她与青陶相视一笑,总算是太平了。
  楚虞在这儿的日子很是清闲, 平日里就跟青陶下下棋, 坐累了就起身浇浇花,小脸都被这清静日子养出肉来了。
  可偏偏好景不长, 怀胎七月时她便真真开始孕吐了, 和这次孕吐相比,之前都只算小打小闹。
  容庭原本还怕她馋吃的多,现在是一见她放下筷子就紧张兮兮,不停在她耳边念叨着哄着,楚虞就是吃什么吐什么,吐到后面一拿起竹筷手都发颤。
  后厨的厨子也换了一匹又一匹,徐妈妈的几个偏房也全然不管用,她肚子里这胎仿佛是急着出来似的,成天成天的折腾。
  楚虞吐的两眼通红,容庭还拿着小碗在她跟前站着,那浓郁的鸡汤味儿闻的她又是一阵吐。
  可她午膳已经没怎么用,这关键时候肯定不能饿着, 容庭便将勺子挡在她嘴边说着哄骗小孩的话:“乖啊,再喝一口,就一口。”
  楚虞紧紧抿着唇,垂眸盯了那勺子一眼,嘴没张开,倒是抽噎了两声,眼泪流了下来。
  容庭吓了一跳,忙将瓷碗搁下:“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楚虞别过脸,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摇摇头,哽了两声道:“难受,吃不下。”
  容庭眉头紧紧蹙着,也没逼着她吃,叹了声气,扭头吩咐青陶叫厨房做碗粥过来。
  没营养是没营养,好歹能顶饱。
  楚虞闷闷的坐在床榻边,这近一个月她便没怎么笑过,之前还有兴致拉着青陶下棋,现在就连容庭跟她说话她都时常走神,偶尔回过神来,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应两声。
  容庭看了她一眼,便也在她身侧坐下了,捉着姑娘的手放在腿上:“再有两个多月,济安寺的蔷薇就开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好不好?”
  楚虞面上微微一动,眸子微微抬了一下,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容庭看她这样实在心疼的不得了,握着姑娘的手愈发紧了些:“别怕。”
  楚虞低头抽噎了两声,将头抵在男人胸口。
  她是有点怕,月份越大越害怕,尤其是这一胎怀的实在闹腾,闹的她吃不下睡不好,每日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
  三月天还微寒,楚虞裹着件白色小袄,坐在庭院里打瞌睡,不知什么怪毛病,她一沾床就清醒,反而坐在外头吹冷风便困的很。
  青陶与邹幼这段日子紧张的很,离产期只有两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公子便会从夫人肚子里蹦出来,她们可得仔细看着。
  楚虞正半梦半醒间,忽然腹部一疼,她蹙了蹙眉头,并未放在心上。
  徐妈妈说是孩子在肚子里踢她呢,不碍事。
  可楚虞这眉头还没来得及松开,腹部又是剧烈的疼痛,疼的她不得不醒过来。
  姑娘脸上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还有两个月…
  “青、青陶…”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青陶愣了一下,听出了她话里的异样,神色一下严肃了起来,绕到楚虞跟前俯身问:“夫人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楚虞颤巍巍搭着青陶的手站起来,腹部的疼痛感愈发剧烈:“去请徐妈妈过来,快…”
  青陶与邹幼皆是大骇,邹幼跑去请徐妈妈时,青陶还在后头喊着让她去请公子。
  容庭这会儿正在后厨捣鼓着,楚虞吐的实在厉害,他也只能干着急,便自个儿上手熬粥,总觉得这样她能多吃点似的。
  一众厨娘在后头战战兢兢的,一会儿听到碗碰在一块的声音,一会儿听到锅里滋滋的响声,想劝的话憋在喉咙里,又咽了下去。
  另一头邹幼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公子,公子!”
  “夫人好像、好像要生了!”
  乓的一声——
  绣娘门心惊胆颤看了那么久白瓷碗终于还是落了地,碎成了渣。
  容庭一路狂奔到院子里,气还没喘匀,就见徐妈妈扶着楚虞一步一步龟速的来回走。
  容庭疾步上前,楚虞哭着扶着肚子:“疼…”
  徐妈妈劝道:“夫人再多走几步,多走几步…”
  楚虞只好咬咬牙,抽噎的声音都一并咽了下去。
  容庭在一旁干着急的恨不能替她将这几步路走完。
  好不容易进了屋里要生产,容庭又被楚虞给赶了出来,坐在门外听着屋里里,姑娘一声声哭喊,心都揪在一块。
  青陶与邹幼进去照看,两个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饶是冷静的青陶都不由手忙脚乱的。
  楚虞这胎难生,两个时辰过去,天都要黑了,硬是没能生下来。
  眼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走在鬼门关的仿佛是容庭。
  容庭垂眸盯着地上长长的影子看,拳头握紧,唇角也抿的紧紧的,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十分凸出。
  至少路临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路临没敢上前,当初先夫人没了的当日,路老爷子告知公子时,公子便是这样一副骇人的神情坐在路家大宅门外,一声不吭。
  忽然,屋里徐妈妈的喊声一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嘹亮的啼哭声。
  男人瞬间抬起头,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流光溢彩。
  路临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容庭推门进去时手都还是抖着的,看床榻上的姑娘没有半分生气的躺在那儿,心跳仿佛停了一瞬。
  徐妈妈抱着刚出生的小公子:“夫人这是虚了,叫厨房做些补气血的,休息三两日便能缓过来,公子莫要着急。”
  容庭没应,伸手拨开姑娘沾湿的几缕青丝:“林楚虞。”
  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了一吻,男人唇间冰凉,像是被雪染过的似的。
  徐妈妈将洗干净的小公子抱给容庭看:“公子您瞧,小公子长的同您可真像呢。”
  容庭偏头睨了一眼,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哪里能瞧得出像谁。
  但父子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引力,原本哭声震天的小子在容庭看过来的那瞬间缓缓收了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容小公子嘴里还吐着泡泡,一脸好奇的模样。
  容庭看了几眼便让徐妈妈抱下去照看,回头又在姑娘脸上流连了许久。
  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温度,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楚虞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半夜,容庭被这她这突如其来的早产惊的全然没有睡意,就坐在床边一眼不错的瞧着她。
  真好看。
  其实自打林楚虞刚进容家门,尚未完全长开时他便知道这是个美人。
  可那时他放不下对容家的怨恨,对谁都恶意满满,即便是个命运多舛,同他一样可怜可悲的小姑娘,他也未生出几分同情来。
  一开始有想娶她的念头,也仅仅是喜欢罢了,而容庭这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执念颇深,既然看上了,便一定要得到。
  他也知道娶了她就要对她好,但他未曾想到自己真能在林楚虞身上栽的这么彻底。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知道。
  楚虞眉头蹙了蹙,睡梦中只感觉脸颊被粗糙的指腹细细抚摸着,没等她清醒过来,干涩到泛白的唇就被覆上。
  湿漉漉的。
  楚虞动了动眼皮,惺忪的双眸睁开时正好撞进容庭眼里,男人顿了一下,没起身,亲吻的动作反而更大了。
  原只是想给她润润唇,现在直接撬开牙关,细细舔弄了一番。
  不过他也没多加流连,很快就离开了姑娘的唇,只是身子却没退开半步。
  这么四目相对半响,容庭直起身,抬脚去桌边倒了盏热茶,小心将她扶起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楚虞嗓子真哑了,听话的小口小口抿着杯沿,然后才问:“孩子呢?”
  “徐妈妈照看着,别操心。”
  他说罢,又补了句:“是个男孩。”
  闻言,楚虞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下,虚弱无力的抬手捏了捏容庭下巴,委屈的小声说:“我吓死了。”
  容庭瞳孔微缩,不敢太用力的抱住她,紧张了一天的心情直到刚刚才有所缓和,男人声音低哑:“我也吓死了。”
  “我想看济安寺的蔷薇。”
  容庭将人压进自己怀里:“看,带你去看。”
  姑娘沉默了许久,容庭以为她是太累了,二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动一下。
  忽然,姑娘哽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扎耳。
  “你以前怎么那么坏啊,我也没惹你,还处处想躲着你,你老针对我,害我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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