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长空无双
时间:2019-06-25 10:19:19

  “到底还是要回到利益这个层面上。”俞雅扯了扯嘴角,理智道,“科研不是光靠着热情跟理想能实现的,资本运作才是决定科研方向的主导。国家与资本大鳄瓜分研究成果,科学家也只不过是底层群体。我现在就是匹待宰的小白羊,选对一个靠山对我今后的发展很重要。这个成果专利我本来就是跑出来当问路石的,我不在意那些大鳄们怎么抢夺,因为我知道我藏着的比我显露出来的要多得多,我无所畏惧。”
  章柳觉得她家小师妹简直是在闪闪发光,那冷静自持又自信孤高的魅力叫她何等的耀眼:“我有很多个项目想实现,所以我需要合作者,谁能给我提供的环境与庇佑更顶尖,我就倾向谁,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我要名要利,也能给人名给人利,这年头合作共赢才是源远流长之道。”
  章柳都想五体投地膜拜了,然后说:“现在的问题是费尔南多先生的邀请……虽然摆明了是追求。”
  俞雅跟她对视一眼,表情连一点动摇都没有,仿佛那样卓尔不群的人物跟大街上随便抓住的一个路人没什么两样。语气甚至是平静至极:“那又如何?我现在需要休养。”
  章柳抖抖信,强调道:“费尔南多先生!身家千亿的超级钻石王老五!北美顶尖的药业巨头!”
  俞雅没好气道:“私事先放在一边,你还不如去给我看看我这几天到底又增添了多少工作。”她的语气低沉中充满哀叹,“只要想到爬下床后将要面对的,我就能活生生头痛死。”
  *
  白凝的孕吐持续了整个妊娠期。
  这一胎的怀相并不好,不知是因为人工干预的手段还是说胚胎发育方面有些问题,又亦或是母体对于胚胎的排斥,三个月内见红五个月送医院打营养针七个月低血压各种突发情况不断,明明怀着孕人却瘦了一圈,而且吃什么吐什么都快发展成了厌食的倾向,有两个月都是靠着医院的营养针撑下来的。白凝本人又紧张过度,胚胎的安静时期一觉察不到胎动她就怀疑是胎停,最后专门配齐了各种设备在家,请了家庭医生专门看护才勉强消停。
  在姜白两家上窜下跳焦急照顾孕妇的比对下,那个一心扑在工作上忙碌到没有人影、除非必要绝不出现在家的名义上的丈夫就凸显得格外刺眼。
  白凝早先还想借着妊娠拉进些与姜文昊的距离,但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甚至是比以往更甚的冷漠却叫她感觉无比地挫败。他完全无视她的辛苦,一点都不在意她腹中的孩子,她的任何动静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孕妇的神经又似乎格外脆弱,顶着这样的冷遇,她背着人偷偷哭了好几次,但哭过后抚摸着肚子又涌起无穷的希望。
  等他出生就好了……只要孩子出生,她一定就有机会的!
  “哪有这样的丈夫!”她大表妹曲霜霜看着床上挺大肚子的表姐,简直就快晕厥过去,“老婆这么艰难怀着孕,他却丝毫不闻不问——到底是结婚还是结仇啊!我当时就说你自作自受,没想到都到了现在还不悔悟!姜文昊到底哪里好了——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他哪里都好……”白凝咬着牙,感受着孩子在腹中的动静,她的眼角流露出柔软的笑意,语气依然是当初认定要结婚时那样的平静而坚定,“他肯定会对我好的。”
  “到底是哪根神经告诉你,他会对你好的?”曲霜霜的表情何等得恨铁不成钢,“做什么梦呢姐!一碰到姜文昊你就什么理智都没了,你倒是给我醒醒啊!”
  白凝不说话。她倒是想瞒自己的孩子是用人工授精的方法得来的事实,但姜文昊一点都不藏,直接把这事跟两家人说了,甚至在白英杰的咄咄逼问面前也直言不讳,她也不好隐瞒。
  姜家倒是不在意,姜父姜母只有对她的怜惜跟对儿子的不满,她的爸妈虽然一个劲儿地怪她不跟家里商量,但在这份固执面前也没有法子,只能更心疼于她怀孕的辛苦。
  还能说些什么?她自己执着的婚姻,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一直顽固坚守下去的道路。
  曲霜霜仰天长叹:“姜文昊真是瞎了眼!你到底哪里不好了,他要这么绝情!”
  白凝一心等着孩子出世,妊娠后期对于自己的肚子就越发看重。她也不待在姜家老宅与姜母住一起,也不回白家跟父母同住,直接住进医院方便随时监控孩子的情况。
  到了分娩的时候,白凝坚持顺产,但宫口一直不开,剧烈的疼痛加重了她的焦虑与紧张,更延长了生产过程。姜白两家都在产房门口急得不行,姜母躲在厕所打姜文昊的电话都快破口大骂,电话那头依然无动于衷,姜母最后都哭了,才把儿子哭到医院来。
  看到这个关头仍步履持稳得没话说的儿子走过来,姜家人到底是松了口气,也不计较他为什么连这种重要日子都不放在心上了,见他出现就像补上了某块空白一样。白父白母只是叹息,而白英杰再愤恨也不愿在这时候动拳头,艰难忍下。
  催产,特地请来的产科名医与助产士团团转,宫口开到一定程度终于可以打无痛,又经过了一阵煎熬的等待,孩子出世的时候门口的人简直喜极而泣——除了表情漠然的姜文昊。
  超过一天一夜的挣扎让白凝几近脱力,她艰难地睁开眼往外看,看到所有人的脸——以及门口那个冷漠的眼神——姜文昊在!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所有的力气好像忽然之间就回到了身体了,努力地睁大眼睛看过去,却只看到他的背影,就像完成了什么任务般毫不犹豫扭头离开。
  就算如此,她的胸膛中也满是喜悦……至少他来了——至少来了!他一定也在意的吧!毕竟也是他的血脉——他也好奇的吧!
  酒吧里,任子哲被冷笑着喝酒的姜文昊给吓得个半死:“你……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文昊盯着酒杯没说话。
  当初欢天喜地簇拥着自以为天作之合婚姻的人,在这近两年的婚姻之后,已经不对此抱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他的父母只是怨他的顽固与绝情,更同情并心疼儿媳。意外的是,白父白母并没有表达强烈的谴责,或者他们才是深切意识到,一意孤行不管不顾非要巴着姜文昊的其实是自己女儿,又无法改变白凝的主意,也只能听之任之。
  白凝怀孕后,别说白凝,连姜白两家都觉得姜文昊有很大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会缓和些。唯有早早看破姜文昊行事的姜姑姑姑父两人对此不报以任何期望,但两人并没有多嘴,只不过在看着姜文昊时,眼中的愧疚与怜惜藏都藏不住。
  姜文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像白凝这种女人,天性永远是贪婪。用尽手段达成结婚的目的后,又渴求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在爱情并不如意的地步下折腾出孩子来,奢望以孩子来绑住他的心……接下去又会是什么?她以为什么都会如她所想的那样吗?
  简直烦透了。烦得他已经无法忍耐。
  姜文昊的唇角扯出一抹肆意又畅快的弧度:“我在教人,什么叫做后悔。”
  最能刺痛人的,永远是所谓的爱——最叫人绝望的,却是后悔。
 
 
第69章 单身博士08
  白凝生了个健康的男孩, 取名姜天佑。两家都喜不自胜。
  在这种欢乐喜悦整天忙碌孩子事宜的气氛中,早出晚归我行我素的姜文昊就算已经成了个标准的隐形人,也暂时没人有心思理会他。
  妻子出院没在场,坐月子时更没露面,这样无情的行径在彼此心里也隐约明了他对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期待,因而满月酒并没有大办, 只是一番家宴两家坐在一起稍微热闹了一晚而已——当然姜文昊连这点面子都没给。
  姜父姜母对大孙子的喜爱毋庸言表, 白家人就更不必说了。本来以为是情投意合天赐良缘的儿女亲家, 在如此情状下倒像是纯粹的联姻了。但对于姜家与白家来说, 流淌着两家血脉的孩子出世, 反而加深了彼此之间的纽带, 让两家联系更为密切, 个中某些意思也是很明确的,白家因着女儿外孙没有闹出来的打算, 于是姜文昊的态度就更无人在意了。
  这个男人一心扑在事业上, 扩张他的商业帝国构建他的金融图腾。姜氏历来凭实业立足, 在能源业与制造业根基很深, 要说有什么新发展,顶多早年走了步路子在房地产行业也分了杯羹, 这样的大集团本身就已经很厚实,而姜文昊年轻胆大眼界高远, 当家后不但盯紧了海外市场寻找可开拓的余地,甚至硬碰硬活生生拼下了赵氏四个海运码头,并且插手金融业跟科技创新业混得风生水起, 冷眼旁观等着他贪多必失的人多得是,可是能跟那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面对面玩起金融杠杆,手段高深莫测就不用说了,年龄已经完全不是防止他获得超高评价的阻碍,更何况他可是一手在主导姜氏的分拆重组——姜氏本就是沿海省市一条超级大鳄,谁都不会怀疑重组过后的姜氏会成为一头血腥可怖的史前巨无霸。
  不知有多少人歆羡姜家教出的这个儿子。再者姜文昊在外的名声实在是绝佳。人品心性就不用说了,败在他手下的也只能叹一声心服口服,而他在慈善领域的大手笔也被人广为称颂。那些都是活生生投下水的真金白银啊!慈善又不是高投入能带来高回报的领域,虚无缥缈的名声能反馈的利益是相当有限的,但姜文昊就是顽固且执着地往里投钱,不是为名,而是真真切切觉得有多少力量就要为社会贡献多少,同时也在不遗余力地宣扬这种思想。很多人做不到,但并不妨碍他们赞赏能做到的人。
  姜父姜母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完全不明白这样出色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如此抗拒婚姻这般冷待白凝——虽然也意识到了儿子对他们的态度也冷下来了,但有孙子天佑在眼前闹腾,他们也顾不上琢磨脾气变得格外古怪的儿子,一个孩子能占据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白家也觉得有这样的女婿实在给自己长脸。一来女儿白凝固执己见,始终紧贴着丈夫不放手,二来姜文昊在外,表面上对白家的尊敬还是不少的,三来姜文昊虽然对女儿有所介怀,但这冷清冷性对爱情什么的无感还真不是针对性的,并不见他对哪个女人高看一眼,他更不是能养小情人折腾出私生子的品性——那就更没什么话说了。
  于是外人就更不了解姜文昊家里实情,只觉得他事业正迈向巅峰,又有娇妻良子,实在是人生赢家。一点也不觉得他醉心事业忙到连家都不回有什么不对,男人嘛,趁着年轻就是要努力拼搏,况且是这样出色的商业巨子,两者择一多正常啊。
  白凝的心,在这样的日子里更为斗志昂扬。
  照顾一个孩子哪里是件容易的事。她又没有经验,那么小那么脆弱的孩子,全是靠着姜母白母在旁帮衬着磕磕碰碰养着的。姜文昊不回老家,她也见不到他,一颗心都记挂在那头,想到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只能在各种杂志报道八卦新闻中看到只字片语,产妇本就心思敏感神经脆弱,这都是再顽强的心都无法改变的本质,月子里都偷偷哭过好几回,于是孩子长到半岁多她就带着保姆搬回了婚房。
  姜文昊待白凝极冷,但只要不牵扯到原则性的事物,至少表面上他也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与不满。结婚后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会住在这里,就算忙碌起来早出晚归,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在外下榻。
  如果他想,他真的能成为一个极合格的丈夫……可他不愿意。
  以前白凝觉得他是单独针对自己,但有了小孩之后,她发现他连孩子都一并无视了。那条可怕的分界线将有关于她的一切都隔绝在了他的视野之外。
  那么可爱的孩子,软绵绵肉呼呼的孩子,而他的视线就算不得不正对上,也毫无波动。孩子呛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跟保姆哄得团团转,也不见他回头看一眼。甚至是爬来爬去的孩子挡住了他前进的路,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绕过走开——且他关在自己卧房与书房的时间更多,本来留在家里的时间就屈指可数,越往后越像个隐形人。
  连保姆都觉得这位太太实在太可怜了,白凝却无比平静。
  她知道他在刻意避着孩子。既然是刻意避开——说明他其实是知道自己会对孩子心软的,他不想动摇所以只能避开。于是心中的憧憬半点没少。每天看着姜天佑她的眼中都有无限的柔情,她不信时间磨不光他的芥蒂,不信孩子换不回他的动容,只要处在一个空间里,她不信他真能对自己的血脉无动于衷!
  而这样的僵持,一开始,就是好几年。
  真的有人能坚守着一成不变的顽固与不屑一顾无所动摇。他的心脏当真是铁石吗?
  最初的时候怎么对待白凝,后来还是怎么对待她,更甚者,他也是这么对待自己唯一的血脉姜天佑。他看着孩子学会走路,听着孩子会叫爸爸,摇摇晃晃走向他伸手要他抱的时候他转身就走,呼唤着他追在身后不小心摔倒的时候也不见他回头。孩子从眼巴巴抬眸看他,到忐忑不安地偷望他,然后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儿子仰着头跟妈妈说别人家的爸爸都不是这样的时候,白凝的心都快碎了。
  再火热的感情也会在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水般的平静与无望中冷却殆尽吧。白凝哄睡了儿子,第一次闯进姜文昊书房与他吵了一架,而无论她怎么崩溃怎么争吵,那个人始终那么淡淡正对她,只需要一抹冷笑就能叫她感觉到数九寒天一盆冷水兜头倒下的冰凉刺骨。
  “和我有什么关系?”姜文昊如是说。直至今日他的眼神依旧是看向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那是你的儿子!”
  姜文昊冷冷道:“所以呢?”
  白凝的大脑一片晕眩,再一次深刻地触摸到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的内心,控制不住流着泪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我的好?”
  可惜回应她的依然只有漠然到不屑的注视。
  任子哲把姜文昊叫出来聚一下,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痕还有点惊讶:“这伤看着有点深啊,刀子还是瓷片划破的?这么不小心?”
  姜文昊瞥了眼:“白凝砸了我的书房,不小心伤到的。”
  任子哲手中的酒杯都快翻了,整个人挺直腰身就差蹦起来了:“卧槽!我还以为那尊大佛能就这么装到死呢!没想到还真会跟你闹?”他狐疑道,“这是忍无可忍打算闹翻了?”
  白凝无论有多委屈多愤懑,在姜文昊面前一向是装得温柔安静婉约多情的。顶多就是眼角含泪默默哀怨。这几年姜文昊的铁石心肠叫任子哲这个旁观者都要叹一声顽固,白凝却一直忍着,叫人难以理解无法想象的那种忍法,没想到竟然也会光明正大动怒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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