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娱乐圈]——一砾沙
时间:2019-06-25 10:21:16

  陆钟声忍不住想笑:明明声音都在抖,装什么老司机。
  他身体往后仰,手指叩着她的手拉下来,含笑看着她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顾伊橙被他推到沙发上坐下时,表情还有点懵,陆钟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苏打水递过去,问:“想说说吗,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伊橙垂眸:“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看不起我吗?”
  陆钟声在她身旁坐下,胳膊放在她背后的靠背上,道:“我如果看不起你,就不会救你出来。”
  顾伊橙喝了口水,冰凉清新的气泡水,正好冲下一整晚的燥意,然后抱起个靠垫道:“我18岁就认识沈则修,他是我爸爸的合作伙伴,第一次见面以后,他偶尔会到学校来接我下课,说是顺路来看看我,再带我去吃他最近发现的餐厅,或是看一场还未公开预约的展览。其实,我那时候是有点喜欢他的。”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陆钟声听得眉头一皱,偏过头不悦地眯起眼。
  顾伊橙将头压在沙发靠背上,自嘲地笑:“毕竟那时我眼里的他,总是英俊多金、优雅有趣的,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地方都去过。更何况,他对我那么的温柔细心,举止绅士,从没有过任何的逾矩。可后来我爸爸发现了我对他的心思,他告诉我沈则修是我绝对不能碰的人。他身边有过很多女人,她们不可抑制地迷上他,可落得遍体鳞伤后,才能明白他其实是个极尽冷血凉薄的人。他想要的不过是掌控感和占有欲,就像雄狮对待猎物,一旦他觉得无趣了,就会毫不留恋地去等待下一个猎物。”
  陆钟声一直没开口,安静地听她一股脑倒出耻于提起的往事:“我那时并不太懂爸爸说的事,可我从来不是个叛逆的女孩,只能听他的话,提醒自己尽量同他远离。可半年后,我爸爸的生意出了问题,我家突然变得负债累累,就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他说他可以帮我。”
  陆钟声冷笑一声,在心里咒骂沈则修太有手段。
  一个不到20岁的少女,陡然落到那样的境地,实在很难拒绝这样救世主式的依靠,更何况,她对他早有好感。
  顾伊橙将手背搭在额头上,仰面看着头顶的吊灯,道:“那是第一次,我差点跟了他。”
  她顿了顿,用力眨了下眼:“可也是那时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对我那么久的陪伴和温情,等得也不过是这一刻而已。说来也挺可笑的,如果我从未对他动心,也许就能自暴自弃地接受。可我想通一切后,突然有种被嘲弄的感觉,内心有骄傲丢不下,发誓要自己站起来给他看。于是我拒绝了他的帮助,边上大学边接各种兼职,甚至去酒吧跳舞养活自己,后来通过选秀节目进了女团,总算缓过来点儿。我本来以为,只要我能红,就能彻底摆脱他。”
  陆钟声想到后来发生的事,突然觉得心疼,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似地轻按了下。
  顾伊橙觉得眼睛有点发涩,歪头将脸靠上他的手背,轻吐出口气道:“可惜这个圈子比我想象中的难,后来,我们团就要撑不下去得时候,他又来找我,说可以帮我解约,给我成立经济公司,砸资源捧我起来。”
  她举起两根手指,嘴角挂了个嘲弄的笑:“那是第二次,我第二次差点想要答应他。”
  陆钟声触着她脸颊上的滑腻,莫名有点心猿意马,可又舍不得把手抽出来,头靠过去问:“后来呢,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
  顾伊橙抿了抿唇,垂眸道:“不知道,可能像注定被捞起的鱼,总得做些挣扎才甘心。我找他借了笔钱付违约费,说会分期还给他,他是个不介意放长线的人,所以很轻松就答应了。后来,我有很多次动摇过,毕竟越上上走,就越知道这圈子有多么诱人,而他带我看见一条毫无崎岖的捷径。直到今天晚上……”她深吸口气道:“今晚是最后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想要放下自尊,去咬他的饵。”
  她将脸偏过来,正对上陆钟声那双浓黑柔亮的眼,听他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最后一次?”
  “因为我做不到,坐在他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做不到,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不顾一切代价的逃跑。”她一脸沮丧地闭上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没有勇气拒绝,又豁不出去,最后反而弄得一团糟。”
  陆钟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柔声道:“没有一团糟,有我在,就不会糟。”
  顾伊橙一颗心被戳得又软又酸,睁开眼,就看见他那张好看的脸对着她道:“可能从第一次开始,你心里的那些骄傲都没变过,只是你自己以为你变了。”
  顾伊橙突然有点想哭,不知被怎样的气氛趋势,鬼使神差说了句:“那你想亲我吗?”
  然后她马上后悔,这简直是赤luoluo地勾引,可根本不给她收回的机会,陆钟声已经俯身亲了上来。
  他的身体很重,嘴。唇很软,和在酒店房间的那一次不同,唇。齿间多了些温情和辗转,时间久了,顾伊橙被亲得呼吸渐重,无意识抓住他的衣领,发出小猫似的闷哼声。
  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诱人,陆钟声扶着她的侧腰压向沙发坐垫,将身子撑起些,舔了舔唇角,道:“你有30秒时间拒绝。”
  顾伊橙撞见他眼里藏不住的火热,脸红得直发烫,脑子里乱糟糟来不及思考,陆钟声弯起膝盖,将手上的腕表举起道:“还剩10秒。”
  顾伊橙皱眉,努力撑起手肘抱怨:“哪有那么快的。”
  陆钟声压。着她微微弯腰,指腹按住她的唇,笑得有点坏:“时间到了。”
  顾伊橙气得直瞪眼,张嘴就在他手指上咬了口,谁知被他趁机滑进上颚勾了勾,头压下来抵着她的额头问:“先洗还是先做?”
  顾伊橙又羞又恼地推着他肩往旁边歪,从沙发边缘滑下来,手脚并用地穿上拖鞋,含糊地道:“我要洗澡。”
  陆钟声很慷慨地将主卧的浴室让给了她,当她穿着宽大的T恤站在镜子前,吹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撇了撇嘴想:他一定是怕她会偷偷逃跑。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深吸口气推开浴室门,发现他竟然还没进来,忐忑地踩着地毯坐在床边,却意外发现旁边摆着的画架。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那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画:大片的碧蓝海面,一艘黑色的船飘飘荡荡,远处浅浅勾勒出山峦,画了一半的天空上有海鸥翱翔……
  这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顾伊橙惊讶地转头问:“这不会是你画的吧?”
  谁知她的角度,正好撞见他浴袍领口露出的一片胸肌,尴尬地把脸转回来,心跳得乱七八糟。
  陆钟声在她身后坐下,胳膊自然地环过她的腰际,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道:“嗯,我为了演一个角色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基本功不够,这副画画了很久,现在才差不多完成。”
  他贴得太近,带着热气的“嗯”直直钻进她的耳膜,顾伊橙觉得手指都在发麻,不自在地偏头道:“你很喜欢大海吗?”
  陆钟声轻笑一声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一直想成为一个船员,就在大海上呆着。”
  顾伊橙依稀记起来,那是他们在古堡录节目时他说过的,可当时他的态度半真半假,自己也没太放在心上,原来竟是真的吗。
  见怀中的人还在发呆,陆钟声低头在她耳廓上咬了口,恨恨道:“我可没骗过你。”
  他这句话说得带了怨念,令顾伊橙马上想起那时她还在装他的狂热粉,其实早被他撞破是个不折不扣的黑粉。
  仿佛惩罚一般,他没再给她机会说话,房间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浴袍和T恤被迫抛在床角上下/交叠,布料的褶皱都贴合在一处,带着未干的水渍,纠缠得难分难舍。
  以前顾伊橙总觉得陆钟声这个人,早褪去年轻时的肆意和偏执,做什么事都带着几分冷淡与无所谓,可唯有在这时候,他才终于显出本性,如猎豹般的凶悍,横冲直撞地掠夺,几乎令她无力招架。
  不知过了多久,陆钟声鼻尖压着她的侧脸,微喘的声音显得格外性感:“你猜黑群里那些人,知道群主在和我做这种事,会是什么心情。”
  顾伊橙本就被折腾得有气无力,咬着牙捂住他的脸道:“你闭嘴!”
  陆钟声闷笑两声,突然揽着她翻转过来道:“你没有成就感吗?既然是我的黑粉,现在给你机会教训我。”
  顾伊橙被他说得快羞耻爆了,手撑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明明该是个由她掌控的角度,可偏偏没抓住机会,刚喘了口气,还是被黑蒸煮给教训了。
  等那两件衣服终于被拾起,黝黑的天际已经被划出道白线。
  陆钟声从浴室里走出来,甩了甩头发,手撑在枕头两边按出凹陷,道:“走,带你去看样东西。”
  顾伊橙被累得快要散架,闭紧眼嘟囔道:“不看,我要睡觉。”
  可陆钟声不由分说把她抱起,看见她紧锁的眉心,低头在她耳边道:“乖,一会儿就好。”
  顾伊橙很想踢他两脚,可实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只能懒懒将胳膊挂在他脖颈上,任由陆钟声抱着她走到飘窗前坐下,再让她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
  这个姿势令她更困了,歪头靠在他肩头,迷糊抱怨道:“你到底要玩什么?”
  陆钟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要累了就先眯一会儿,我等下叫你。”
  顾伊橙皱了皱鼻子,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然后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他的声音道:“快看。”
  睁开眼从面前的窗户,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CBD中心。
  就在这一刻,高架桥两旁的路灯一盏盏熄灭,LED大屏幕上亮起广告,初升的朝阳将一栋栋高楼涂上金光,夜与昼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交融。
  顾伊橙坐直身体,眼眸也渐渐被点亮,她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这座城市,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它正在被唤醒。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陆钟声嗓音显得格外温柔:“我有时候睡不着,就会坐在这里看那些光亮起和熄灭。不过我偶尔会觉得遗憾,这样的景象,如果有个人陪我一起看该多好。”他笑了笑,唇从她脸颊擦过:“今天,我终于找到那个人了。”
  顾伊橙心中一动,不知哪来的勇气,转头用认真的眼盯着他问:“陆钟声,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钟声嘴角的笑意渐深,然后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
  最后她还是没睡成觉,黑暗的碰撞中,她听见他的呼吸轻柔地响在耳边:“顾伊橙,我喜欢你。”
  她倏地瞪大眼,连心尖也跟着颤动起来,她觉得他大概也是害羞的,因为握着自己的手指突然用力收紧,只能用更激烈的动作来掩盖。
  第二天,顾伊橙睁眼时还有些恍惚,随即被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提醒昨晚发生的事。
  她按着太阳穴看了眼时钟,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终于想起她昨晚竟关掉了手机。
  打开手机后,短信箱里塞满了未接来电,她懊恼地咬唇,挑了方荃的电话回过去,果不其然听见话筒里传来一连串咆哮声:“你昨晚干嘛去了?沈总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家里也找不到人。小姐姐你今年多大了,要玩失踪也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公关稿。”
  顾伊橙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按了按被□□的耳朵,开口时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对不起方姐,我昨晚可能喝多了。”
  方荃顿了顿,狐疑地问:“你喉咙怎么了,感冒了?”
  顾伊橙哪好意思说真正的原因,翻了个身用手压着话筒道:“我现在就回去,剧组那边怎么样?”
  方荃一听更没好气,提高了声音道:“你还好意思说剧组,昨晚导演就给我打电话,让你暂时休息两天。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我到处给你想办法收拾烂摊子,你大小姐还给我玩任性。昨天我让你去找沈总道歉,你做什么了,把他气成那样……”
  顾伊橙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听她教训,突然从旁边伸过只胳膊,把手机抽出来,用微沉的声音道:“我是陆钟声,她现在在我家里。”
  方荃陡然收住声音,瞪大眼看了看手机,然后倒吸口凉气,被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你……你们……”她很快拾起经纪人的镇定,直接问出关键:“你们在一起了吗?”
  同时在心里飞快盘算:如果只是419倒还好办,万一他们来真的……她觉得头都要炸了,抚着额在心里呐喊:小橙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作妖。
  陆钟声将身体往旁边偏,躲过飞扑过来抢手机的顾伊橙,然后在她鼓起的脸蛋上轻捏了吧,同时对着电话那边回道:“恩,我们在一起了。”
  他轻松说出的一句话,让电话两端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方荃过了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自暴自弃地道:“那……下午大悦城还有个活动,记得提醒她去参加。”
  陆钟声挑了挑眉,道:“好,我正好也要去那边,到时候送她过去。”
  还送她过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刚从一个被窝里出来吗……
  方荃脑袋里立即跳出“奸夫yin妇”几个大字,还360°加特效在眼前打转,她想着即将面对的一堆烂事,长长叹了口气,头重重压着椅背道:“别,等时间到了我让助理去接她,顺便给她把衣服带过去。”
  直到陆钟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捞过浴袍披在身上,还看见顾伊橙坐在原处发呆,探身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饿了吗,想吃什么?”
  顾伊橙抬眸看着他的笑脸,嘴唇刚动了动,突然瞥见他肩膀上被指甲抓出的痕迹,许多回忆冲进来,臊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套上T恤就冲进了浴室。
  手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脖子到肩上的痕迹更可怕,她懊恼地捂住脸,感觉有人从背后靠过来抱住她,愤怒地转过身喊:“你TM是狗啊,怎么这么爱咬人!”
  陆钟声笑得十分恶劣,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口:“那你就是猫,爱挠人的猫。”
  顾伊橙脸又涨红,觉得自己没法比这人更无耻,只得愤愤转回身体,弯腰去拿漱口水。可很快就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吓得她腿都软了,如惊弓之鸟般从他手臂下钻出来,扒着浴室门抗议:“我看你就是只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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