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名媛——孟中得意
时间:2019-06-25 10:24:13

  甄繁的膝盖又疼了起来,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甚至认为他同她分手有一部分是她爽约没去成英国的缘故。不过她也没解释为什么没去,她知道解释也挽回不了什么。如今看,幸亏没解释,徒增笑柄。
  “简居宁,是不是没有那事儿,你可能不会和我分手这样快?你当年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可笑啊。你明明什么都没承诺,这女的就要死要活非要上演八点档电视剧的戏码,跟一神经病似的。你是不是怕你再不提分手,我就要缠你一辈子了?”
  沉默即默认。
  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他对她愧疚些什么,她到底有多惨值得他这样怜悯,今天她觉得自己确实挺惨的,她的爱对人家来说是一种负担,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甄繁继续说道,“你的担忧其实很有道理,我认识一富婆,今年年初包了一男大学生,相貌学历修养样样比你差,一个月也要好几十万呢。你当初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就算心里烦你,也不会真舍得和你分手,毕竟你实用价值那么高。真的,你当初担忧得很有道理。可你为什么又回来找我了呢?你不知道没吃到鱼饵的鱼第二次咬钩会咬得特别紧吗?”
  他走过来拍她的肩,“端阳,好好休息,我们不要再提过去了。”
  甄繁突然转身垫脚,一把手钩住他的脖子,去咬他的嘴,他的嘴倒是一直闭着。妈的,这会儿倒玩起禁欲来了?
  简居宁顺势一把把她抱到了床上,直到她咬他咬累了,他把她按在床上平躺。甄繁倏地又坐了起来,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去给他擦嘴上的血,血迹没了,她还在擦,“你这张嘴到底亲过多少人啊?”
  简居宁没理她,走到床尾去给她脱鞋,“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她坐在床上冲他笑,“是我的不对,提那些往事扫兴,咱们既然结婚了,就要往前看,我会好好对你的。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我这次肯定不能放过你了。你不是困了吗?躺这儿好好休息吧。”
  简居宁把她的鞋脱掉,又给她盖上毯子,“我去看看你的姜汤好了没有?”
  甄繁眼睁睁地看着简居宁关上了门,她终于躺了下来,开始是平躺着,后来又翻了个身。
  她趴在床上,背部一直在抖。
  刚同他分手那会儿,她从没怀疑过她的人生会更好,她想如果自己足够优秀,这人回头来找她也说不定。后来她并未过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她也不奢望他来回头找她了。结果这人还是来找她了,不是因为她有多好,而是认为她很惨。哪怕他说当初没睡够,现在他妈想再睡一睡也好啊。
 
 
第26章 Chapter26
  从甄繁房间出来的时候, 简居宁抿了抿嘴唇,不由得苦笑。他错估了甄繁对他的感情, 他以前以为她只是不甘心,如果知道她对自己还旧情未了,他势必不能以这种姿态进入她的生活,太轻浮了。
  不过后悔无益, 简居宁从老甄手里接过姜汤, 又回到了甄繁的卧室, 甄繁听见门响,本来是趴着的, 然后又背过身去。
  她的头发散落在床上,他很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要是疼的话就跟他说。
  但他并没有表达亲昵的立场, “端阳,起来喝了再睡。”
  “你放那儿吧。”
  “你喝了我再走。”
  甄繁坐起来, 从简居宁手里接过白瓷碗,像喝酒似的直接把姜汤给干了, 然后把碗递给他,“我想自己待会儿。”
  等简居宁关上门,她侧过身抓起手机看, 微信上她的保险经纪人同她说,她这个肺部结节必须提供两年内的随访报告, 证明没有癌变问题, 否则以后的保险公司几乎都会对她拒保, 当然如果她同意签责任免除协议的话还有选择余地。
  甄繁反问,当时因为肾的问题我已经签过责任免除了,再签一个,把能得的病都排除了,我还买保险干什么?我是在给保险公司做慈善吗?
  最后一句她觉得不太妥,于是删了。
  经纪人难得不再推销保险,而是劝她,之前购买的保险已经足够保障了,暂时还是要好好调养身体,先不要考虑买保险的事情了。
  甄繁并没有回复,而是去知网上看相关案例,有病人检查出结节后随访两站上再看一看,但心情实在烦躁,又作罢。关上网页,她在床上翻来复去打滚,她当时服用抗炎药后病灶没怎么吸收,但因为结节不大,又没有吸烟史,还厨房油烟史都没有,医生建议她定期随访。甄繁想如果下周去检测,结节还不消失,她就去做穿刺活检。
  搜索肺腺癌,不乏年轻没有吸烟史的女性患者。
  甄繁越看越烦,趴在床上拿枕头蒙脸,不过她很快又坐了起来,她想,她再这样郁结难疏,就算现在没病,以后估计也得有。
  她决定看看新闻a头条底下的评论给自己找找乐子。
  一富豪捐款一千万给老家修路,底下不少网友质疑捐款动机。
  甄繁突然笑了起来,那些新闻a下的某些网友真是好像她啊。
  她这些年一直在揣测简居宁的心理活动,一次又一次得出他不爱自己的结论,然后又为他不爱自己却来接近她而忿恨。她哪里是真怨他,分明是怕自己再有幻想罢了。
  甄繁把头埋在膝盖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窗外的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她想起某次苏启铭酒醉后说的话,“对于男人来说,喜欢的女人爱不爱他们并不重要,只要到手就好。强者只问结果,弱者才去问动机。”
  如今回想起来,甄繁认为这人说的话很有几分道理。人生苦短,定要及时行乐。她一直都是弱者心态,不怪简居宁怜悯她。
  想到这里,甄繁突然振奋起来,她穿上鞋子进到客厅。
  客厅里,简居宁和老甄正在下象棋。
  简居宁有一搭无一搭地下着,他从老甄口里得知甄繁是一个极为死心眼的人。
  “下着雨,你出去干什么?”
  “我去买包口香糖。”
  “我去给你买吧。”
  “不用了,就在同楼层,走几步就到。”
  她出门前,冲简居宁笑了笑,是那种很家常的笑,不带有任何伪饰的成分。
  晚饭时,甄繁一反中午埋头吃的样子,在餐桌上开始给简居宁布菜,语气也轻柔了不少,“居宁,你尝尝这个。”“居宁 ,这个也不错。”
  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甄繁所在的小区停了电。
  甄繁在床头柜上点了一根圆蜡烛,蜡烛红彤彤的,她坐在蜡烛底下拉二胡,简居宁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洗完澡后,她换了一件银灰色的丝绸吊带裙,外面披了件开衫,脚上没穿袜子,两只脚就这么荡着,简居宁注意到她的脚趾甲很圆。
  “以前我一直想给你拉这首曲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简居宁把她散落在前面的头发掠到耳后,“你这头发怎么还没干?”
  她的头发披在肩上,刚要吹风便停电了,用毛巾擦也没擦太干。
  简居宁借着手机的亮光找了一块干毛巾,站在一旁给她擦头发。她的头发黑且密,头发盘起来时就会显得脸很小,虽然她脸本来就不大。
  在红烛的映衬下,她耳朵上的那颗痣也显得红了。
  甄繁的手指一直没离开琴弦。
  “现在干了吗?”
  “再等会儿。疼吗?”
  “不,就是有点儿痒。”
  曲罢,甄繁把二胡放在椅子上。借着蜡烛的光亮,她展开自己的左手,抚摸自己的戒指,黄货确实显白,她掌心的纹路很乱,是个一辈子操心的手相,不过她的生命线很短,也不知道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到头。
  她把手放到自己的头上,摸到了他的指节,“一会儿我给你看看手相。”
  许是她太瘦的缘故,她的裙子显得很宽松,简居宁站着能将她颈下的肌肤一览无余,他感觉有些口渴,连带着声音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还会看手相了?”
  “自学成才。”
  确认她的头发干了,简居宁把她的头发都捋到肩上,他的手在甄繁的耳后停留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他的手烫还是她的耳朵烫。
  “在床上坐啊。”
  “我今天没洗澡,衣服也没换。你早点儿睡吧,我在沙发上睡。”
  他今天没洗澡,一是他不习惯在别人家洗澡,二是他有借口可以不睡在床上。
 
 
第27章 Chapter27
  简居宁最终把甄繁手里的二胡挂在了墙上, 他继续坐在椅子上,交叠的双腿调整了下位置,表情无甚波动,搁以前,他从不会克制自己, 但现在不行,关系已然够溷乱了。
  甄繁拉过简居宁的手,手指在他手心轻轻重重地画起了十字, “你的桃花运不错啊。”她说话的时候头是低着的, 胸脯随着呼吸一阵阵地起伏, 那是他以前摸熟了捏透了的,如今收在眼底, 那一阵阵的波动在他心里搔起了痒。
  简居宁把他的手从甄繁手里抽出来,放在她肩上拍了拍,“端阳, 睡吧。”
  “睡不着。”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甄繁没再拦他, 她不知道怎么拦他。她心里苦笑,她不会对他连这点儿吸引力都没有了吧。
  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夜里, 她躺在床上听窗外的雨声, 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她有点儿气愤,这人怎么这会儿就成柳下惠了,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那时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引发他的兴致, 他床上床下完全是两幅样子, 床上他什么话都说,她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甚至怀疑他有些变态,不过很快她就习惯了,他对她发的那些狠马上就能在床下得到补偿,他烤的面包总是正到火候。
  今天她这么准备,他也没给点儿反应,他这是嫌自己年纪大了?他还比自己大两岁呢,有什么资格嫌她年纪大?随后她又想起了婚礼上那个老新郎和二十岁的新娘,还有那张跟全裸差不多的婚纱照,这可能就是简居宁的未来。甄繁忿忿地想,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对那些小得能做他女儿的女孩儿们说那些下流话。这个人,就算破产了,也能靠吃软饭置办下不小的产业。
  甄繁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心里对着想象中二十年后的简居宁骂老流氓。她想,那时候,她肯定就不会喜欢他了。等到她不喜欢他的时候,她就跟他离婚,把他抛向社会,让他去祸害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去,如果她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甄繁暗暗下决心,她必须得活到那一天,她要是早早死了,简居宁或许会伤感,但伤感于他只是一个调剂,就如同愧疚于他是调剂,不算人生的主旋律。历史上多的是一边写悼亡诗一边续弦纳妾寻欢的男人,何况她这个妻子还很有些水分,她死了,倒增了他的素材了。圈里有一男编剧,发妻死得早,多年没续娶,每次见着小姑娘讲他和发妻的深情往事,靠着这一套,睡了不少小姑娘。简居宁固然不会如此猥琐,但估计也能靠她博个深情的浪子名声。
  这么想着,甄繁翻了个身,她的膝盖又疼了,本来昨天应该去做理疗的,结果因为搬家就没去。
  没有灯也没有月亮的夜里,只是昏暗的一片,当眼睛失去用途的时候,鼻子就格外的灵敏,窗户没有完全关上,偶尔有雨腥味传进来,不过简居宁鼻子里充斥的完全是甄繁的味道,甚至不是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完完全全是属于她本人,独一无二的。
  他一米八多的身高蜷缩在一个小沙发上,尽管雨点儿噼里啪啦的,他还是能听见甄繁的呼吸声和他翻身的声音。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老式收音机,甄繁趁着手机发出来的光旋开了收音机。
  深夜节目里当然免不了男科医院的广告。
  她上高中的时候,广播里就放这一路广告,十分不堪入耳,她那时的耳朵也很纯洁,一听这种东西就马上调台。
  但现在她放任这个声音一直说下去。
  风呼呼地刮着,甄繁的耳朵里充斥着风声雨声还有简居宁的呼吸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疼痛的支配下突然有了勇气。
  简居宁浑身燥热,他从沙发起身准备出去透过气,走到门边,录音机没了声音。
  “我渴了,给我倒一杯水行么?”几分钟之后,蜡烛又燃了起来,简居宁把一杯水递给甄繁。
  甄繁握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每喝一口就抬头看他一眼。
  简居宁注意到她的眼黑是黑,白是白,十分清明。
  忽然她啊了一声,“我的眼里好像进了什么东西。”
  她捂着自己的眼,“好像是一个小青虫,你能不能帮我吹一吹?”她以前曾观摩学习过那些八点档,好像总有这种桥段,怕简居宁不相信,她又补充道,“能帮我一下吗?”
  简居宁果然把脸凑了过来,甄繁勾住他的脖子便去碰他的嘴,一下一下地,“你嘴唇这么干,我给你润一润。”另一只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张开嘴好不好?”
  她开始只是轻微的碰一碰,后来便开始去含他的嘴,像他以前常对她做的那样,他很是精于此道,光是亲吻便能玩出许多花样,每次都能弄得她七荤八素的。
  甄繁一边解他的扣子,一边把他往床 上拉。
  都到这一步了,如果不发生点儿什么实在是太难堪了。
  趁着那点儿烛光,简居宁发现她耳朵上的痣也染了点红色。
  随后发生的一切就不在甄繁的控制之内了,他又变成了六年前的那个人,连手指触碰她的感觉也是一样的。简居宁把甄繁压在了床上,他的一只手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另一只手去除她的开衫,那两根吊带也被褪到胳膊上,露出两个肩膀,他的下巴把她的颈窝给充满了。
  甄繁此时只是睁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简居宁,她所了解的手段她已经施展完了,她再没别的手段。她的嘴角酥酥麻麻的,他的嘴唇早已不再干了。
  他太知道怎么能让她舒服了,她为这舒服甚至产生了些许罪恶感。她爱他,完全出于最功利的目的,因为他能带给他快乐,而她后来不想再爱他,是因为他去给别人快乐了。
  “腿是不是又疼了?”
  她没回答,现在那个并不是很重要。
  简居宁一个翻转让甄繁到了上面,继续刚才的动作。
  她等着他完成那套程序,然后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行使属于自己的权利了。
  后来那程序久久没有落实到最后,她才想起那最关键的事情,“就在床头抽屉呢,我买了一盒。”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