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名媛——孟中得意
时间:2019-06-25 10:24:13

  “这次我回国是跟你谈合作的, 你也知道乔治的老子有一个加强排的儿子,向来不缺继承人, 乔治身体出问题后,
  就被老爷子彻底打入冷宫,名下能称产业的只有一个酒庄。我看中国的红酒市场很大,很想分一杯羹,
  不过并没有门路。我知道你博物馆的周边产品卖得很不错,我觉得卖红酒也不错。”
  游弥把剩下的半根烟掀灭,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 “你知道我对你什么记忆最深刻吗?你用一次性纸杯喝红酒。那时候我家在英国立足不久, 刚摸着上流社会的门,
  一举一动都要按照程式来,生怕行差踏错怕人笑话,可你总是视那些规则于无物,我觉得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可自从赫克特自杀后,我感觉你整个人都变了。人总是会死的,而且他自杀同你并没有关系,甚至同顾阿姨也没太大关系。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会靠自杀来报复别人?况且我觉得他是通过他的自杀在发泄他的不得志,毕竟他直到死前连一幅画都没卖出去,只能靠教人画画为生。”
  简居宁为这位老朋友竟和自己母亲一个想法感到惊诧,换了甄繁肯定不会这样想,“评价一个画家的价值,并不是他的画买不买得出去,以及他的画卖了多少钱。通常越是善良的人越是敏感脆弱,反倒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够刀枪不入。”
  游弥并不以为忤,“你把那些新兴画家的画炒到几百万一副,难道是为了嘲讽吗?”
  “当然是为了赚钱。”
  升大学前的那个假期,简居宁一直住在伦敦,他的母亲因和法国男友吵架来英国调剂心情,美其名曰来探望儿子。在简居宁的公寓里,简母遇到了教儿子画画的赫克特,没多久两人便陷入了爱河。假期还没结束,简母的法国男友便来伦敦同她求婚,她决定终止和赫克特的关系。这个脆弱的画家在多次挽留无效后,在简居宁居住的公寓自杀了,他是从十六层楼跳下去的,死前立下遗嘱,他生前的所有画都留给简母。
  不过一个无名小卒的画作并不值得简母保留,她在伤心了两天之后,便准备回法国,简居宁问她画怎么处理,简母回你随便。她亲吻儿子的额头向他抱歉,对不起,有人自杀影响了你房产的价值。
  游弥开了她拿出来的红酒,然后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你多少年没用过纸杯喝酒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都结婚了。”她是故意提起赫克特的,简居宁有个好舌头,他能分辨各种酒的味道,但人情绪大幅度波动时就会丧失味觉。
  在来这里之前,游弥在瓶里注射了刺激性的药物,药效大概比万艾可还要强两倍的样子。这药是她丈夫的私藏,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隔壁的甄繁吃了两人份的炒红果。
  “繁繁,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吃酸的?”
  “酸的开胃。”
  套餐的量不大,姐弟两人很快就碗碟都打扫干净。
  游弥看着简居宁整整喝了有两杯酒,挑起老朋友的伤心事,她也很感抱歉。
  她其实并不想和简居宁发生关系,让简居宁捐精她找代孕更方便,但谁叫这位老朋友不肯捐呢?她只能出此下策。
  她看着简居宁的喉结一直在动,脖子上隐现青筋,游弥知道这事儿差不多了。再有自制力的男的吃了这药也不能无动于衷。
  游弥内心向简居宁的新婚妻子说了声抱歉,“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回酒店?现在打车不太方便。”
  简居宁的喉咙发紧,他意识到可能红酒出了问题,忍着不适给司机打了电话,挂掉电话,他对游弥说说道,“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人来接你。这红酒既然是你送我的,那我就拿走了。”
  简居宁说完就一手抄起外套拎着红酒走出了包间,账单早已经付了。
  院里的晚风并没减轻他身上的燥热。院子窄而小,他三步并两步便出了院子。
  他浑身彷佛着了火,迫切地想回家洗个热水澡。
  没成想却看到了熟人,女的背影他再熟不过,只是她顶着的假发有些陌生。
  “我都多大了,你还送我回学校?这会儿完全可以做地铁。”
  “开车就一会儿的功夫,你走过去我不放心,又不是白天。”
  “繁繁,你可真啰嗦。”
  甄繁踮起脚来准备给甄言的额头一记爆栗,没想到甄言俯下身子让她敲,甄繁的手只在他脑门点了一下,“你怎么不躲啊?”
  甄言在她头上摸了一把,“那你是打还是不打啊?”
  “武力震慑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震慑,谁要真打啊?”甄繁正了正自己的假发,“跟你说了,不要动我的头发。”
  甄言想她可真是小孩子脾气,一顶假发竟然能当玩具玩得不亦乐乎,也不怕热。
  没走两步,甄繁就被脚下的小石子绊了一下,甄言忙扶起她的腰,转身走到甄繁对面,“没事儿吧,繁繁。”
  游弥从包间里冲了出来,她想如果简居宁拿酒去化验,势必会知道自己动了手脚,这次如果不把握机会恐怕就再难有机会了。她从包间跑到院外,看见简居宁原地愣在那儿,她急忙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怎么不等等我?”
  “姐夫!”甄言先开的腔,他用一种近乎夸张的声调叫了声姐夫。游弥抓着简居宁的胳膊马上放了下来,她只是想借个种,并不想给老朋友添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甄繁扭头过速,还是把那一幕收尽了眼里,她想这女的手可真够快的。
  经过她这几年对于物质的熏陶,第一个冲进她脑子的信息竟是这个女人穿阿玛尼。
  这一幕远没有六年前简居宁和索钰给她的冲击力大,当年她是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自作多情,后来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而已。再酸的醋一次次加水稀释,味道也淡了。
  “居宁,这位是游小姐吧。”甄繁确认那女人是游弥,她和自己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鼻子,简居宁他妈说过她俩两人有点儿像,她并没有说谎。
  甄繁笑着同游弥打了招呼,“真是巧,在这里碰到你们。这个点儿还早,要不要到家坐一坐?家里还有多余的客房,住下来也是可以的。”
  “是甄繁吧,刚才我们聊天一直提起你,你比网上的照片看起来还要漂亮。我住你家真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游弥特意查了甄繁的信息,一个风评非常不佳的人,简居宁自从赫克特自杀后,便以一种奇异的速度融入了世俗,娶索钰这种人才符合他的人生轨迹。
  简居宁并没等游弥说话,“家里怎么有酒店方便?司机马上到了,游弥,就辛苦你在这里等一等了。”
  说罢,简居宁便上前搂住甄繁的肩,他的力气太大,好像要把她的皮肤给揉破了,他感到了甄繁的抗拒,但这抗拒更加剧了刺激,他把耳朵附到她的耳边,“你等这一天不是等很久了吗?”
  她没否认,她确实等很久了。甄繁想,她要好好感谢简居宁身边的女人,正是她们,每次都让她和简居宁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
  如果甄言没看到这些,其实很完美。
  就在这时,司机到了,游弥只好不甘心地上了车,她面带微笑地同甄繁再见。
  甄繁在简居宁的压迫下仍微笑着同游弥寒暄,两人女人说好改天见。
  “我今天喝了酒,不能开车,麻烦你了。”简居宁的手仍然没离开甄繁的肩膀。
  “我得先送我弟去地铁站。”
  “这么晚了,就不要坐地铁了,家里还有空房,要不就留下来吧。我和你姐结婚这么多天,也没请你来家吃过饭。”
  甄言想都没想便说,“好啊。”
 
 
第36章 Chapter36
  甄言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小时候每逢他生病,
  甄繁就捧着一本童话书给他讲故事。他至今记得甄繁版小美人鱼的结局:小美人鱼看到王子爱上了别人,顿悟人间不值得,于是回到海里和家鱼们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到甄繁这里,
  直接变成相亲相爱一家人。
  最后甄繁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爱情都是泡沫,亲情才是永恒的。说完还不忘劝诫他, 大宝,你可不要为了别人舍弃最爱你的家人啊。
  那时爱情对甄繁不过是一个名词而已, 简居宁还没进入她的生活。
  甄言最早是从甄繁的钱夹子里认识简居宁的,简居宁的两寸照片躺在甄繁钱包的最里层, 三年前他再看甄繁的钱包,最里面已经没有了相片;再后来,
  那张照片又回去了,只不过不再是完整的一张, 只是一个不甚整齐的拼图,一眼看去便知道是撕碎了又粘上的,只有之前撕得稀巴碎才会是那个样子的。
  甄繁对他一点儿不防备,钱包手机随便丢给他。他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那张照片告诉他, 甄繁曾努力地把简居宁驱除出她的生活, 不过最终失败了。
  今晚甄繁开车送他们回简家, 他坐驾驶座后排, 甄繁从没让他坐过副驾驶, 理由是远没其他座位安全。副驾驶的位置被简居宁给占了。
  如果让甄繁在他和简居宁中间选一个人活着, 他知道,甄繁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因为他是她的家人。
  可往常觉得高兴的事情今天细想却有一丝牵痛。他和甄繁之间除了姐弟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可能,为了不让这份感情产生裂痕,他必须安于他的位置。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可当简居宁说你好好歇着,我和你姐有事儿要忙的时候,他突然痛恨起自己的身份。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当然知道有事儿指的是什么事儿。
  简居宁没开灯就把甄繁按在了门上,甄繁要说的那些话全被他堵在了嘴里。她想说您不柳下惠吗,怎么见了一趟游小姐就这样了呢。不过即使他不堵住她的嘴,她也不会说,太没趣,他早就直白地表达了他的意思,是她要和他在一起,不是他要和她在一起,吃飞醋没有任何意义,反倒自取其辱。
  简居宁左手抱着她,右手把她的衬衫从牛仔裤里抽出来,在她的后背大力揉搓着,好像要把她揉破似的。他的腿往甄繁的双腿里挤,两个人完全贴合在了一起。
  后来简居宁的动作轻柔了许多,他尽力压制着他的欲望,希望甄繁也舒服些。
  他的带茧子的手指指尖一次又一次地从她的嵴背移动到腰下,却不肯有下一步的动作,甄繁被他弄得浑身酥麻,彷佛有一个个的小兔子在她皮肤底下跳着。
  甄繁急于结束这种场面,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比他还要用劲儿地亲着他,手指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印子。
  简居宁身上那股蛮爆的欲望又被甄繁点了起来,他把甄繁直接扔倒在了床上。
  甄繁的两手被钳制住,上衣被推到胸口,他的头埋在他以前捏熟了摸透了的地方,牙齿轻轻地啮咬她的皮肉,跟刚才她那股要把他咬死的劲儿不同,她此刻从脚趾到头发丝,无一处不酥酥麻麻的。他在她身下摸了一把,“你怎么湿得这么快?”
  甄繁嫌他实在太烦人,直接拿嘴去堵他。他的嘴唇被她给咬破了,脖子上也都是她的印子。她抓着简居宁的背,不停地亲他的嘴,忍着疼极力想把他掀翻过去,但每次一翻滚,她就又回到了下面。
  甄繁想不通,明明是她主动的,为什么她又成了在下面的那一个?
  她被简居宁压着,一动不能动,这床垫确实符合人体工学原理,能无限制包容人体。弹簧床压在架子床上,显得十分不伦不类。那是一张彷古的架子床,全部卯榫结构,没有使用一个钉子,要想保证床的坚固,榫头和卯眼必须严丝合缝,稍微有一点儿差错,成品就会出问题。
  她想这张床肯定不是什么古董,要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再坚固的床也早就给摇烂了。
  简居宁一点点楔进了她的身体。榫和卯之间什么都没有,他俩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是她买的。简居宁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此时她应该做的是享受,而不是抱怨。
  “要不要慢点儿?”
  甄繁的手指嵌在简居宁的皮肉里,试图再一次改变两人的体位,可每次她试图要成功的时候她又被钉在了那里。她手上全是汗,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闭上眼睛,打算就这么认了,他在上面就在上面吧。
  “端阳,你怎么就不能喜欢上别人呢?”
  他这话说得很轻,彷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可甄繁还是听到了。
  她突然受了震动,开始发疯似地骂简居宁,用最肮脏的字眼。她曾经选修过一门戏曲史的课,期末论文她写的是元杂剧里骂詈语总结,那些被她从唱词里摘出的字眼远比现代汉语里骂人的话要恶毒。即使面对最恶毒的网友攻击,她也没把那些话骂出来。
  简居宁并没去堵她的嘴,伴随着甄繁越来越激烈的骂语,他越来越用力地楔进她的身体。
  甄繁闭上眼,她想起了游弥的那张脸,确实与她有三分像。她当然不会以为简居宁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像游弥,那是纯情偶像剧里的男人,一生只爱一个人,除此之外都是替代品。两人长得像,不过是审美一贯性的体现。
  她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当初同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她的脸符合他的审美。可世界上并不止那一张脸,她只是分母之一,并不会成为唯一。
  而不管她如何抹杀,他还是她感情史上的唯一。人家轻轻松松地就能做到的事情,她费了多少劲,也没成功。她从没恨过他,只是羡慕和嫉妒他。
  甄繁最终停止了骂他,她想,只要她努力,她肯定能成为同简居宁一样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喜欢很多个人,发掘每个人身上的优点,然后爱上他们。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她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不会太久了。
  这么想着,她的眼角毫无防备地湿了,随后她又感到了他的一股热力,他的嘴在她的眼睛上碰了碰。甄繁感觉自己的双手被放开了,她伸出她刚被解放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接着用一种极为轻柔的声音说道,“下次别这样了,我的胳膊都麻了。”彷佛刚才骂他的是另一个人。
  简居宁把甄繁翻转过去,两人的位置发生了颠倒,他停止了身下的动作,手指沿着甄繁的嵴背现一路向下,他的力道不大,每一下都似有若无的。
  甄繁这才知道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暴烈的虐待,而是试探似的温柔,你以为他会有更多,但每次他只给你那么些。就像他以前对她做的那样,每次她都很努力对他死心了,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播洒些希望,每次希望之后都是更大的失望。
  不同的是,这次她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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