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但为时已晚,赵可已经伸手探向了满是水花的谷底,之后牵住了陈月洲的一只手,引导放在了他自己身上。
摸到自己还是条汉子时候拥有过的东西,感受着那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命力,陈月洲一时间百感交集:年轻真好。
赵可低头亲了亲陈月洲的额头,露出狡黠又宠溺的笑容:“洲洲你知道吗,越到后面,虽然站是能站起来,但是却很难达到释放的点,再说了第一次和你做很兴奋,所以,洲洲,你手动帮我吧?等你帮完我,我也帮你,怎么样?或者我们可以6……”
……
回忆到这里,陈月洲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如果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趁着他把“9”字说出来之前开始手动,怕是昨天晚上自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给他口了吧?
如果昨晚真的口了,那怕是自己真的不想面对以后的朝阳了。
作为一个已经因为当女人太爽而不知道自己性取向和性别认知的男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守候一下自己做为一个大老爷们最后的底线:坚决不给男人口。
从床上爬起,陈月洲翻了翻垃圾筐,原本想检查昨晚的必要道具有没有泄漏,结果发现全都被赵可处理了,于是叹着气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期间遇到了正在打扫浴室的保姆,两人相视一愣,陈月洲回想起昨晚自己的疯狂,又想了想保姆在卫生间痛苦的□□,不由道:“昨天对不起了,不该让你这么为难……”
陈月洲指的是昨天给保姆喝了药导致她在卫生间“这样那样”的事。
保姆看着面色潮红、一脸滋润的陈月洲叹气:“既然知道我会为难,就不要那么放纵,你知不知道,如果再严重点,附近的邻居都要遭殃了。”
保姆指的是陈月洲半夜疯狂叫chuang的事。
陈月洲顿时惊了:“再严重一点附近邻居都要遭殃了?”
卧槽?保姆这么狠?差点出去袭击邻居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附近一堆?这么牛逼没看出来啊?
“你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保姆语重心长道,“幸好昨晚我门窗都关得紧,今天没谁过来投诉……”
陈月洲:“……”
门窗关得紧?所以说保姆一开始是打算翻窗出去偷人吗?这么勇猛?这么牛逼还是没看出来啊?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又进行了一会儿才散了场,陈月洲到一楼热了点椰奶燕麦片喝了,顺便想去三楼看看赵可在干什么。
结果,上了楼,没见赵可本人,却在画架上看到了一副油画。
作画才到一半,但大致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是个短发的女孩子,光着身子坐在那里,身上披着一块柔软的红布,笑得特别开心。
陈月洲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下意识照向镜子,才发现这个人是自己。
“看出来这是谁了吗?”就在这时,温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紧接着,一双手轻轻地从背后环住陈月洲的腰肢。
“好看是好看,但你不觉得这种画不吉利吗?”陈月洲刚打算侧头看赵可,就被对方低头吻住了唇瓣。
好一会儿后,赵可才放了陈月洲的唇齿笑着看着他道:“不吉利?”
陈月洲:“《泰坦尼克号》上面,杰克给露丝画完同类型的照片之后,两人就出事故了。”
赵可顿时笑得更开心了:“所以你这是在夸我有小李子年轻时候的颜值吗?”
陈月洲顿时有些无语,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于是推开赵可走到窗边掏出电话查看。
是个陌生号码,没有任何标记。
陈月洲以为是诈骗电话或者广告推销之类的,满不在乎地接起,打算确认之后就直接挂断,结果对面响起了那个让人熟悉而又作呕的烟嗓——
“小洲,你还活着吗?”对方笑,“如果不是别人帮忙,我都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了,什么时候约着见一面吧,啊?”
陈月洲顿时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赵可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怎么了?”
陈月洲深吸一口气笑笑:“诈骗电话,还骂人。”
赵可也没多想,应了声坐下继续画画,陈月洲忍不住握紧手机望向窗外。
前脚刚开完诅咒小玩笑,后脚就被幽灵缠上,他都可以去了言灵了吧?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地打个电话还做恐怖恶作剧?
而且,自己才新办理没多久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这家伙会有?
是谁,是谁卖了自己吗……
如果是谁刻意而为之,怕是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动作……
陈月洲不由召唤478:“端琰最近在干什么?”
478正在一边吃椰子烤片一边道:【上班呗。】
“废话,我说具体有什么动作!”
【这我哪知道,我就是个系统,又不是AI机器人。】478瘪瘪嘴,【你要是真想知道端琰在干什么,回他身边不就得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请大家过年一定要少喝酒,嗯。
而且不能喝酒的人千万不要让喝多参(比如洋酒、白酒、啤酒、清酒和黄酒之类的两个或两个以上混在一起)不能喝酒的人如果这么喝容易出事。
珍惜生命,少喝点酒,自从元旦和朋友喝酒导致对方吐血,99这几天感觉自己操心操得老了十岁。
第248章 133
看着478一副摸鱼的姿态, 陈月洲不开心了:“你们这个系统就没有什么投诉按钮吗?就你这样我还是个有系统的人吗?”
478挠了挠自己粉红色的臀,一脸无所谓:【我没什么用才显得宿主你牛逼啊……】
陈月洲懒得和478继续废话,也没再想那通电话,虽然恐惧,但自己现在手头还有支线任务,赵世风的事情等闲下来再说。
可是,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你想什么时候解决一个问题就能什么时候解决, 往往是问题来了, 你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等到事情彻底发生了, 才明白自己脑海深处到底企盼着什么。
一个多星期之后的陈月洲每当回想起自己今天对赵世风出现的敷衍时, 就不断地后悔着自己当初太过于懒散去应付, 如果那时候更仔细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让他追悔莫及的事。
……
赵天喻离开医院后, 驱车到北川师范大学接尤雪悠下班。
等接到人, 他将车子开到附近一家餐厅外, 想一起吃个饭, 顺便调节一下自己刚才不愉快的心情。
尤雪悠将高原抗压药交给赵天喻,又和他闲聊了会儿学校里面的趣事, 而赵天喻,全程都是一只手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他偶尔应一声,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但很明显心思没在饭桌上。
尤雪悠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心不在焉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道:“天喻,我最近听到了一句话:女人如果嫁了不喜欢的男人,就会变得尖酸挑剔;男人如果娶了不喜欢的女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敷衍。”
赵天喻没有察觉到尤雪悠脸上小表情的变化,低头看着屏幕,随口回复:“我不这么认为,婚姻的幸福不一定非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多少夫妻之间维系了一辈子互敬互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夫妻双方都有高道德素养修养、高契约精神、知恩图报的意志和责任心这类的品质。”
尤雪悠一怔。
一对即将结婚的新人,本该是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腻腻时刻,未婚夫却当着未婚妻的面说“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想必这个未婚夫说这段话的时候,是完完全全没过脑子了……
赵天喻低头拨弄着手机,继续道:“爱情的保质期可长可短,但是一个人的品质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想要婚姻和谐,最保守的方式不是找一个爱你的人结婚,而是找一个家教极高的人结婚,当然,如果双方中一方家教缺失,那这场婚姻依旧是白搭,水桶最短的板决定了一桶水的盛水量,所以我一直很反对我弟弟和那个缺失家教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你一直想拆散他们吗?即使他们之间有感情?即使那个女孩未来也许会有很好的发展?”
“一个人的性格与道德和学历、职业、收入、地位都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和遗传与原生家庭有关,遗传基因会导致孩子先天性格缺陷,家庭会导致孩子后天习得性道德缺失。”赵天喻道,“她无论基因还是家庭,都是残次品。”
“那如果两个人没感情,但因为两个人家教都很好,所以也可以结婚吗?”尤雪悠问。
“嗯。”
“不会觉得未来很绝望吗?”
赵天喻:“……”
他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聊天内容好像有些走偏了,不禁抬起头看着尤雪悠:“你怎么了?”
“天喻……”尤雪悠笑了下低下头,不想直视自己未婚夫的双眼,“天喻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赵天喻:“……”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太喜欢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时,另一半问对方“你是否爱我”这样的问题,因为觉得没有意义。
我能选择和你在一起,能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说明我觉得我们合适,我们两个可以步入婚姻的殿堂。
一旦领了证,我们就是夫妻,我们可能就此要彼此陪伴度过一生。
而我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相比爱情那种短暂存在的感情,匹配、家教甚至外部资源才是我最看重的。
非要问的话,一个人愿意和另一个人结婚,其实也是有好感的,不然就算再怎么合适,也不可能和一个完全没有好感甚至讨厌的人在一起长期相处。
既然选择和你结婚,我就不会去动那些歪脑筋,而且会尽自己的责任,这世界上除了感情还有很多的事情占据着人们的生活。
既然你知道我的品性,也知道我绝对不会犯错,绝对不会让你的人格尊严蒙羞,又为什么苛责我是否爱你——这种我自身都不能控制的玄学概念呢?
可是,这样的话没办法对尤雪悠说。
过去的时候,人们总是说: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婚姻。
如今国内各种LGBT平权运动兴起,女权公知又开始给大众带节奏的观念是:女人的婚姻不要将就,如果不爱就不要结婚,单身无罪,要嫁就嫁给爱情,嫁给爱情的女人才是最幸福。
而在自己看来,这些人,就是一群智障。
纵观那些年事已高却相濡以沫的老人,维系着两人婚姻底线的从来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双方自身的道德感以及善于发现幸福的性格。
嫁给爱情或者迎娶爱情的结果无非就是买彩票:一赌爱情的保质期,二赌没有爱情的滤镜之后这个人的真实的品质。
我不爱你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好,我爱你也不代表我不会出去piáo……这是性格、道德和三观范畴,爱与不爱和婚姻质量哪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些话不但不能和尤雪悠说,而且不能在任何女人面前说,特别是朱媛那种。
三两句不对就先开喷,这年头女逼丝和男diao丝天天都在素质论战,如果不想被扣上喷了shit的帽子,还是少说话。
尤雪悠见赵天喻不作答,伸手戳了戳赵天喻缓解二人尴尬的气氛:“你想什么呢,怎么,该不会说你不爱我吧?我可不允许你不爱我,毕竟我好爱你呢。”
赵天喻对着尤雪悠笑了下:“吃饭吧。”
“嗯。”尤雪悠笑嘻嘻地拿起筷子,低头将盘子里的丸子夹入口中后,趁势使劲挤了挤眼睛,让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直接掉进了碗里,这样就不太能看出来她有落泪的迹象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赵天喻送尤雪悠回父母家。
等他一个人开车回家后,天已经黑了,他一进门就钻进浴室里,用滚烫的淋浴浇着脑袋,缓解自己的压力。
自己不能继续受吕佳音干扰了……
尤雪悠面对自己的冷漠没有发作,是因为之前自己和她做了沟通,她在试着体谅自己……
可是,谁的忍耐都是有限的。
多少夫妻和和平平相处好几年,一夜之间分崩离析,让他们感情决堤的从来都不是一件事,而是多年来一言不发对彼此的体谅和忍耐,以及对方仗着体谅和忍耐有恃无恐的挥霍……
这么长长久久下去,尤雪悠会从逐渐开始厌烦、挑剔甚至生气,而他也会在挣扎中逐渐麻木、敷衍和冷漠,他们两个的婚姻就不会幸福……
一旦他们之间的婚姻不幸福,自己未来就一定会后悔现如今做了这个选择,然后会在更加痛苦的情况下越来越不幸福,甚至埋怨自己今天的选择、顺带着迁怒于尤雪悠……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赵天喻跳入浴缸没一会就抓过手机开始搜索近一周的旅行团消息,希望能早点去西藏。
尤雪悠今年的年假还没有休,所以基本只要定了就能立刻出发,等过去之后两人好好度一度婚前蜜月,加深一下感情,把最近关于吕佳音的所有事都淡忘一下,在那个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好好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
小小的火苗放任不管虽然可以燎原,但是只要隔断可燃物,那零零星星的火星很快就会消失。
因为现在是六月初,五一劳动节刚过,正是旅游的淡期,进藏的小型自助团每天都有空票,赵天喻立刻给尤雪悠打了电话,两人商量了一下,将出游时间定在了一周后的周三。
期间,端琰还打了电话来约酒,赵天喻冷淡拒绝道:“我下周三就要和雪悠去西藏了,我现在要提前服药,按时睡觉,你不要想着试图拉拢我,没门。”
说完,赵天喻还补充了句:“我弟那边的垃圾你要就快点拿走,计划我会帮你,但是别的就不要想了。”
端琰轻声笑:“你只需要做出你该做的反应就好。”
挂了赵天喻的电话,下班的端琰已经将车子开入了疗养院的地下停车场,上楼敲开病房的大门,他将一篮火龙果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