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般热切地爱你——梵瑟
时间:2019-06-26 10:36:05

  两人的视线隔着空气短暂地触碰,被信赖的感觉让商津心里沁出丝蜜,可是又无端堵着一口气,想质疑他怎么就觉得她一个人能做好不用担心?
  当然,直至浦开济和阿金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过道尽头,商津也没问出口。
  徐羚的助理从病房里出来后,商津才进去。
  见到她人,徐羚故意负气哼一声,将脑袋别往另外一边。
  商津笑着走去床边坐下,将自己摘干净:“不关我的事啊Jessica,我很想听你的话回家去的,可是济哥哥金口玉言钦点我留下来。”
  徐羚说:“他现在不在了,没人看着你,你也走。”
  商津问:“我又回不去,回去了就被他发现了,他和金哥今晚应该还是在你家住。”
  徐羚:“那你到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个房间睡。”
  商津吸了吸鼻子,似泫然欲泣:“金哥怕我照顾不好你,Jessica你也嫌弃我是吗……”
  徐羚才不吃她这一套,猛翻白眼:“你也别把账全赖在小浦头上。”
  商津一秒钟换回笑脸,哪儿来的眼泪:“才没有赖,就是他强迫我的,他走之前还威胁我如果敢偷跑会给我好看——好啦好啦Jessica,大局已定,你与其浪费时间轰我走,不如安静休息,否则你不休息,我更加休息不了,你说是不是呀?”
  “就你最会掰扯,还威胁我。”徐羚没好气,终是无奈,闭上眼睛睡觉。
  浦开济和阿金第二天傍晚再来医院时,商津坐在床边,陪着躺在床上的徐羚打扑克,徐羚的脸左一道红又一道绿,简直花脸猫,商津也没好到哪里去,被点了又粗又圆的“麻子”,故意涂歪的口红让她变成香肠嘴。
  阿金心想他的牵肠挂肚果然白瞎,这两女人混在一块,病房估计都能改造为游乐园。
  徐羚放下牌的时候说:“如果不是怕我自己笑得伤口裂开,我肯定把小津津画得比现在更可爱。”
  商津拿纸巾擦着嘴上的口红,撇嘴:“Jessica你怕是对‘可爱’这个词存在什么误解。”
  徐羚哈哈笑——当然,身体原因,只能干嚎,尽量不带动腹部的大起伏。
  浦开济又以大家长的口吻发话,今晚换阿金轮班。
  商津其实想说不用轮班,她可以继续陪护,转念想到一件事,便沉默。
  回去的路上,商津经历了第二次坐浦开济开的车。
  上一回浦开济给她当司机,还是几个月前在那座安宁的东南亚小城,她胁迫浦开济陪他出门游玩。
  他那时候多不喜欢她呀……
  商津偏头,注视他的侧脸。
  虽然他现在也没喜欢她,但和以前到底不一样。
  “你又躲在紫竹小区的实验室里做东西吗?”反应过来时,商津已鬼斧神差地不自觉问出口。徐羚住院之前,好几天没见他,她不舒服得要命,她得承认,每晚从live house回去,都隐隐期待能发现他回徐羚家来了。昨天夜里她的那份惊喜来不及体味,就被徐羚住院的事压没掉。
  “没有。”浦开济平静地目视前方专注开车,还是那么淡冷。
  商津今天没什么耍贫的心情,遭受冷遇,就失了再说其他话的欲|望。
  太过安静。
  浦开济侧过一瞥眼角。
  商津歪着脑袋睡着了。脸上的“麻子”没有擦干净,唇边也残留口红的痕迹。由于没化妆,挺明显能看出她没休息好。
  “唔……”
  不多时,身侧轻响呓语,伴随他右边肩膀倏尔一沉。
  浦开济侧目。
  商津舔了舔嘴唇,将他的肩膀当枕头,脑袋蹭了蹭,继续睡。
  浦开济转视线回前方,将右手从方向盘上松下来往副驾的方向轻轻屈弯支住她的身体,减慢车速注意力更加集中地单手驱车。
  十分钟后,车子倒进车库,停稳。
  浦开济没有下车,安静地坐着。
  外边是冬夜的风卷起地面的少许落叶,远处传来的犬吠依稀钻入车厢,也没能掩盖耳边出自商津的匀绵的呼吸。
  没多久,商津把自己饿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浦开济从他臂膀上推开。
  她忍不住撒醒盹气:“嫌弃我还和我上床?嫌弃我在被我甩了之后还找机会就吻我?那你是不是也该嫌弃你自己?每次和我接完吻,你给你自己消毒了吗?”
  浦开济没有理会她,打开车门。
  商津拉住他的手,将他拽回来,几乎是扑进他怀里的,一口咬上他的嘴。
  炽热的呼吸他出她进,交缠出旖旎,商津贴近他:“你怎么可能不想我?你其实很想我对不对?你刚破童子身啊,男人,呵,尝过第一口肉的鲜美,怎么会不想着继续吃第二口?你心里想得很才对,最近不过是对我欲擒故纵,是不是?”
  话音未落,她饥肠辘辘的肚子故意拆她的台似的,发出咕咕声响,令她的话整段垮掉。
  浦开济拉开和她的距离,平静又客观:“想吃肉的是你。”
  商津素来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突然感觉挂不太住,强行展颜,轻佻地勾他下巴:“那你给我吃吗?”
  浦开济给她的回应是,捋开她的手、下车、走去厨房,最后给她做了糖醋里脊。
  徐羚的厨艺绝对没有不好,可的的确确,浦开济每次下厨做出的东西,对她更具吸引力。商津很怀疑浦开济是不是将他的个人专业运用到做菜上,偷偷加了什么能令她上瘾的药剂。由于一旦问出这个问题必然会暴露她喜欢吃他煮的食物,所以她一直按捺住。
  饭后,商津和之前住在紫竹小区里时一样,主动承担起洗碗的任务。
  手机在兜里震动。
  商津腾出一只手擦干,从卫衣口袋里掏出。
  丁远声的来电,她稍稍有些意外,因为丁远声很少给她打电话。
  怕是急事,商津接起。
  “妹妹啊。”
  “嗯,爸,是我。”
  “你现在忙吗?”
  “不忙。怎么了?”
  “你……现在户口从商家出去了,还回来吗?过几天就除夕了。”
  商津心头一顿,低头戳了戳擦手布:“我本来也打算一会儿给妈打电话。是想回去和你们过年的,不过现在平城这边出了点事,我晚两天看看情况,能不能赶回去吧……”
  丁远声似乎松了一口气,说:“尽量回来,你如果不在,我们也冷清。今年不上你奶奶家过年,你放心。”
  商津确实也考虑过老太太的问题。反正她回S市是为了商曦月。上回在电话里,商曦月只讲了户口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清楚商曦月和老太太目前是什么状况,照丁远声这话,就是还在冷战中?
  收线后,商津塞手机回口袋,抬头准备继续洗碗,从面前窗户的反光看到门口杵着个人。
  她转身,对视上浦开济黑黑的眼睛。
  “是觉得不好和羚姑开口说?”浦开济问。
  商津安静两秒,弯唇:“我以为你会问,为什么不留下来和Jessica一起过年。”
  “你的自由。”浦开济说,“羚姑也尊重你。她知道你在等户口的事情办下来,从没想过要绑住你。所以不用觉得不好开口。”
  “你今天话难得有点多。”商津吟吟笑,慢慢走近他,“可没有一句讲到你。”她停在他面前,仰着脸看他,“我这次回S市,可能不会再来平城了,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
  类似的话,她曾经在打算离开那座小城、回国之前,也和浦开济讲过。区别在于,那时候她非常确定,没有“可能”这两个字。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或者有什么想对我做的?比如,你希不希望我留在平城,和你们一起过年?”
  商津也不确定自己期待听到怎样的答案,她只知道心里同时在排斥听到答案,希望他不要回答。
  但听浦开济反问:“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记得按爪爪呀!很快将进入最后高|潮的内容啦。晚安,明天继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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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他声音压得低,沉沉的, 和他的目光同一般:“你想没想过留在平城过年?
  “……”
  商津被问住了, 登时变成一只哑炮。她拒绝回答:“是我先问你的。”
  浦开济:“希望。”
  “……”答案给出得利落又突然,商津给懵住。
  “该你了。”浦开济提醒。
  商津晃回神, 依旧没回答, 刨根问底:“你为什么希望?你不是没有喜欢我?”
  从逻辑上来讲, 他问的问题和他有没有喜欢她,并不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她大抵是魔怔了, 才但凡遇上事情,都要往这方面扯。
  浦开济摇摇头,重复一遍:“你想没想过留在平城过年?”
  商津泥塑似的不动。她, 不知道……
  电话的又一次震动拯救了她。
  商津如蒙大赦,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这回打来的人是商曦月。
  商津中断和浦开济的交谈,转回洗碗池前。
  “妈。”
  从玻璃的反光能看到浦开济离开厨房的背影。
  “丁远声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
  商曦月开门见山,商津被她的问话拉回注意力:“是, 刚刚打过。”
  “他和你讲什么了?”
  “就问我回不回家过年。”商津从商曦月的语气里听出不善, 问, “怎么了吗?”
  “你不要理会他,他再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商曦月说, “我在和他办离婚, 他不愿意,想找你回去说情。”
  “离婚……?”虽然他们要离婚在情理之中,但乍听之下商津在所难免意外。
  “嗯。”
  商津明白过来, 商曦月这回是真的放下心结,与老太太的专|制对抗到底,既然不用再顾及老太太的想法,那么和丁远声的婚姻,自然也该结束,开始新生活。
  不管时至今日丁远声仍不愿意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商津都支持商曦月的决定:“好的妈,我明白了。”其余什么也没多问。
  确认完毕后,商曦月转回前面的话题:“你打算回来S市过年?”
  商津“嗯”得一点也不斩钉截铁,吞吞补充道:“Jessica昨天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最近在住院。”
  商曦月明显听出她的犹豫不决,替她做决定:“多留几天陪她,不用为了过年特地回来。”
  “可是,每年春节大家都是在一起过的。”
  “今年家里没过年的气氛。没有‘大家’。另外,你如果回来,丁远声到时候找你,当面你很难推拒,别给你自己找麻烦,等我和他办完离婚再说。”
  商津彻底被商曦月说服了。
  洗完剩下的盘子,商津上楼梯的步子不自觉轻快。
  浦开济的房间就在她房间对面,她驻足在他房门口,想续上先前两人没完的交谈,不用再回答不出来。
  手要叩上门时,商津停住。都告一段落了,现在再找他刻意重提,岂不显得她非常在意要不要留在这里过年?倒不如顺其自然。
  问题反而是,浦开济到时候该不会以为,她是因为他的一句“希望”而留下来的吧?
  “你站很久了。”
  浦开济的声音神出鬼没般地骤然自她身后传出,商津迅速转身:“你怎么没在屋里?”
  浦开济没回应。
  不过商津已经从他手臂间挂着的两件衣服猜出他上阳台收衣服去了。
  “有事?”浦开济问。
  商津想起上楼来前她去看过的门捷列夫:“我不想养,你快拿它做实验。”
  “它不适合再进实验室。”
  “欸?为什么?太胖了吗?”
  可能因为她在意自己这一阵脸比先前圆润,商津脱口而出便是关于“胖”的猜测。
  空气里顿时仿佛飞过几只尬叫的乌鸦。
  浦开济没有理会她,自顾自进他的房间。
  商津现在心情不错,想逗逗他,赶紧跟在他身后进去。
  他实在太让她没有惊喜感,连在徐羚这里,他屋里的布局都和二手旧货店以及紫竹小区那边的没有太明显的区别,只不过二手旧货店条件限制,最为简陋罢了。
  商津自来熟地坐上他的床,以“玉|体横陈”的姿态躺上去,吟吟笑:“今晚只有我们俩哟。”
  浦开济既没有强行将她扫地出门,也没有回应她的暗示,背对着她挂衣服。
  商津一根手指轻轻绕着自己头发:“反正我今晚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浦开济一声不吭地带着他的换洗衣物进卫生间,从举动上来看,仿佛应了她的话。
  于是商津故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显得特别流里流气:“等你哟!”
  浦开济出来的时候,商津的声音并没有迎接他,相较于他进卫生间前的聒噪,安静不再是安静,而是冷清。
  灯忽然灭掉。
  软乎乎的温热自从身后袭来,搂住他腰的那双手不安分地往下探。
  黑暗里,女人半嘲半嬉笑:“以为我不在了是吗?”
  浦开济捉住她的咸猪爪,可没办法推开紧紧贴在他后背上的两团绵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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