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这台AI是老头子为他定制的,阳剡就接通了办公这块的程序运用,把这两年维护它的费用都用到实处,这样还省下了不少人力。
阳剡关掉免提,顺着少女的话问:“喜欢么?”
“喜欢表,更喜欢你。”小姑娘语气明显的雀跃。
阳剡舔舔嘴唇,难得听他的女人说句好听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美滋滋,说话的声量不自觉放低几个分贝,听着暧昧又性感:“在家吗?我现在回去。”
“别别别,我妈在家,她最近血压有点高,你注意一点哦,不要被她发现了。”
阳剡抓抓头发,他堂堂一个全球百强企业的老总,居然沦落到偷情的地步,“什么时候能公开?”
阳氏老总开始索要名分。
靳小爱:“等我妈检查结果出来,我再观察一下,找个合适的机会。”
怪不得突然嘴这么甜,原来是为了隐藏恋情,阳剡也没戳穿她,拿起车钥匙进电梯,“要被她不小心撞见,你打算怎么解释?”
电话里传出小姑娘清脆的笑声:“我妈喊我这几天盯着你呢,我这是奉命行事!惊不惊喜?”
阳剡进电梯信号中断,点开靳小爱的微信头像,在聊天框输入“委屈”两个字,一有信号就发出去。
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大概一分钟,接着收到一条巨长的消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
阳剡回道:【动心忍性?你男朋友就快忍成忍者神龟了。】
那头秒回:【污!!】
阳剡手机进了个电话,他接通:“江医生,结果出来了?”
江盈说:“第二人格发现我们想让她永远沉睡,对我们充满了敌意,有件事非常棘手。”
“你说。”
“您的资料上显示,再过两天就是您母亲的忌日,根据过往病历,这几天你通常都会很难熬,我担心第二人格会出现。现在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很难劝服。”
“该吃的药一样没落,AI二十四小时监控我的身体状况,专家团队随时守着这堆数据,我现在跟住院治疗没两样,有你们在没什么好慌的,只是……”阳剡停顿几秒,说:“我担心第二人格做出什么伤害我继母的事,有没有办法不让她出来。”
“坦白说,这个很难实现,除非放弃第二阶段的治疗,不去拜祭伯母。”
“那不可能。”
“按照你的要求,治疗切入就太快了,第二人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太心急了,需要改变策略。与其用这种强制的方法,倒不如动之以情,让她自愿离开。”
“比如?”
“有件事,我想您应该有所察觉。”
“什么事?”
“关于您母亲自杀的真相。”
阳剡蹙眉侧靠在车窗上,指尖扶额,不愿意去回想,“抱歉,我不想谈这个事。”
江盈说:“我准备跟伯父谈,你不想说的,就由他来告诉我好了。”
江盈约见了阳启刚。收线后,又给靳小爱打了个电话,让她去看看阳剡。
阳启刚邀请江盈入座,“江医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冒昧打扰,实在是出于对阳剡身体的考虑。”江盈笑道。
阳启刚很感激江盈,因为在过去阳剡从不肯就,摆摆手说:“哪里的话,我会无条件配合江医生,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是关于您前妻臻美卿的。”
江盈谈到当年的事情,阳启刚也不避讳,为了儿子早日康复,一五一十的透露给了她。
阳启刚担心道:“需要动手术么?会不会有危险?”
江盈摇头说:“这样的治疗不用手术,也不用开刀,却是世上最残忍的扼杀。”
“扼杀?”
“第二人格必须永远沉睡。”
“那还好。”阳启刚没见过阳剡的第二人格,对他来说这个人格消不消失无所谓,儿子健康就行:“我现在担心的是,把这件事告诉阳剡,那就是违反了跟美卿的约定,有点对不起她。”
“臻美卿阿姨当年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阳剡还没变成这样不是么?而且我感觉得到,阳剡对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只是在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治疗已经到了第二阶段,第二人格深深感觉到我们的‘恶意’,现在停止,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阳剡的生命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阳启刚点着头,看来这件事不告知阳剡是不行了。
“可以让小爱去说。”江盈道,“这比您说效果更好。”
“小爱?”
*
靳小爱接到一个光荣而严峻的任务。
刚才江盈发消息让她把当年的事情告诉阳剡,并且要确保程序精灵不退出,而且要随时安抚好他的情绪,避免刺激出第二人格造成混乱局面。
这太难了。
连她妈妈都知道,不能在阳剡面前提起他母亲,想起第二人格绝望的目光,她真害怕她会再出来,然后拉着她去跳楼。
“回来啦?”靳小爱挽起男人的手回房间,看他脸色苍白,给他倒了杯水,担心道:“又头晕了?”
“小爱。”阳剡表情复杂,揽过她的腰埋首在她肩上,“抱紧我。”
靳小爱听话地环抱住男人,仰头提议:“阳剡,我们出去吃饭吧?就去上次去的,你们家的酒店。”在家里说这件事很容易对他造成双重刺激,去外面也许会好很多。
“好。”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自己开车,阳剡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正好他也不想待在家。
离开别墅后,阳剡的气色才恢复。
靳小爱主动牵起他的手,就连他去洗手间她也等在门口。
看女朋友这么粘他,阳剡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两人吃完饭,回到预留的套房。
正题来了,靳小爱酝酿了很久,才把那件事说出口。
她打了好久的腹稿,担心他听到一半会情绪不好,还特意抱着他说的,谁知道这只孔雀全程无事,就像是给她面子似的,听完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靳小爱被男人拉到腿上,双手挂着他的脖子:“你……没有什么想发表的意见?”
“把我骗出来就为说这个?”
“你不惊讶吗?听到这么天大的秘密,就一点不震惊?”
“我看起来很傻?”
靳小爱茫然地瞅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这件事我早就已经查证过,至于那个辜负她的男人。”现在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手段残忍到什么地步不必说,对待仇人,他从不会心慈手软。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最疼爱他的母亲会欺骗他罢了,这事他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不惊讶,因为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阳剡捉着小姑娘的手放到唇边:“我比较担心的是,你现在这么乖,会不会是昙花一现。”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别把我想得那么水性杨花。”靳小爱生气地瞪着他:“你以后能不能对江医生坦白一点,不信任自己的主治医生怎么把病治好?”
阳剡坦白道:“我没有办法完全信任别人。”除了你。
“但你必须把秘密告诉你的心理医生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把秘密藏起来不告诉任何人,那样子太压抑了,你会过得不开心,你要是不信任别人,可以告诉我,最起码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答应你,别生气了。”他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习惯。”
“准奏。”
男人挑起眉,开始讨赏:“女王陛下,今晚让微臣抱着睡?”不等她同意,他整个身体已经压上来。
哪有把人按倒来谈条件的!
靳小爱躺在床上才发现,隔壁小情侣正在疯狂撞墙,敲击声相当有节奏,而且有越来越明显的加速发展趋势。
阳剡明显也听到了,两人同时一愣。
靳小爱对上男人的目光,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她以为这种价格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没想到这么刺激。
床头和墙壁碰撞的声音就在头顶,刚才那几声其实只是个开头,眼下战况越来越激烈。这种节奏是什么情况成年人都懂,想装傻充愣都难。
靳小爱故作镇定地说:“年轻人嘛,比较奔放。”
男人压着她,鼻尖抵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吹气,嗓音被欲念灼得略微沙哑:“宝贝,要不我们也奔放一晚?”
第39章
靳小爱想到这厮的累累前科, 抬起脚就踹过去,毫无意外地被男人握在掌中,他手心的温度灼得她脚心发烫, 心肝脾肺仿佛都跟着在颤。
他那双上挑的黑眸被情潮灼烧, 变得深邃幽暗, 这种撩人的眼眸生在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上,真的好看到无可挑剔。大概是头顶那一阵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她听着也开始面红耳赤。
靳小爱躲开男人灼灼目光, 虚张声势地挑眉笑了一声:“要不是看你最近虚, 我能让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信不信。”
男人压下来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笑得一脸妖孽:“不信。你只会让哥哥欲求不满。”
“别欺负我没经验!让你那啥尽人亡都行。”靳小爱语气嚣张,内心慌成一团。也是奇了怪了,自从确定关系,最近跟他抬杠都有点力不从心,她一定是沦陷了,她怎么能比这只孔雀先沦陷?
谁先爱谁输, 绝对不行,不行不行。
“经验?”阳剡愣怔一瞬, 眼神古怪地看着装腔作势的少女, 没明白她指的是哪方面的经验, 不过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多想,因为隔壁的动静,他脑补出了一大堆跟她为爱鼓掌的场面, 这会儿浑身滚烫,感觉自己就快要炸了。
他低头含住少女的耳垂,嗓音明显比平时沙哑:“怎么办宝贝,哥哥想……你。”
最后几个字像羽毛似地拂过她的耳际,惹得她身体轻轻一颤,被撩得心神荡漾。
靳小爱脸热起来,以前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形象,就算是亲吻也是点到为止,哪里像现在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撩拨过她。
男人并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修长的手指在她皮肤上煽风点火,所到之处就像是被大火灼过似的,她有点招架不住,声音已经有点喘:“我有一点紧张……”
“怕我不负责?”他轻声耳语,声音性感得让人抓狂,不但如此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咬她的脖子,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暧昧印记:“乖,放松。”说甜言蜜语做承诺对他来说确实很难,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又怎么去给另一个人承诺。
就算自己无法确定未来,他依然不肯松开当下的手。
他完全无法忍受她披上嫁衣成为别人的新娘,他没什么大无畏的牺牲自我成全对方的精神,就是个占有欲强到病态的卑劣小人,只想在有生之年牢牢将她绑在身边,谁抢他的女人他就弄死谁。
脖颈处的热气烫得她止不住地颤抖,靳小爱搂住男人结实的腰,被他撩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仅存的理智整理着思维,她颤声说:“我还没拿到学位,你不还吃着药,对孩子不好吧?”
阳剡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玩点情调,没想到小姑娘比他脑子里装的东西还有颜色。他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摆着的两排冈本0.01,低头咬着小姑娘稚嫩的耳垂:“这不现成的么?”
靳小爱扭头瞅一眼八大盒避孕套——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告别一血之夜”?
她说要他治好病以后才能碰她完全是为了激励他不要放弃治疗,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时机成熟了,面对的又是自己喜欢的人,哪里还顾得上挑时间地点。
男人纤长的手指让手控止不住地脑补了一大堆,想到他那几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正在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游走,她就抑制不住那种掌控全局反压他的心情。
但那仅仅只是一种设想。
实际情况是:“阳剡我我我有点慌。”靳小爱说完感觉自己这样特别没出息,不就是捅破那一层薄膜,没那么值得矫情的事儿:“你轻点啊。”她紧闭着双眼,忐忑地等待这位悟性极高的贵公子展现真正的技术。
阳剡被小姑娘紧张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弄得也有点慌,按理说他才是第一次尝试做这件事的人,怎么她看上去比他还紧张?可偏生就是这种紧张压抑的氛围,让他从逗趣变成难以自持地冲动起来,恨不得立刻真要了她,把两人的亲密关系坐实了。
少女的长发瀑布般流畅地铺在枕头上,美眸迷茫动人,红唇微张的样子仿佛在邀请他爱她,她这幅样子让人没法理智,他咬住她的嘴唇,失控地褪去她的丝袜,声音被欲念灼得异常沙哑:“别怕,哥哥让你舒服。”
靳小爱被男人性感的嗓音惊得浑身发软。
隔壁房间的小情侣终于消停了,这头却刹不住车,床单已经被少女弄得没法看,两人的姿势奔放程度不亚于隔壁。
阳剡伸手从床头柜架子上拿了盒套子拆开。
靳小爱听见塑料纸被撕开的声音,紧张地抓着床单,却迟迟没有等来男人的身躯,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到扔了一地的橡胶制品,愣了一愣。目光触及男人的那一处,迅速收回视线,吞下几滴唾沫:“怎、怎么不合适么?”
“妈的,套太小,弄不上去。”阳剡低声咒骂:“操,这什么垃圾玩意儿。”
明明是他大的太离谱!
靳小爱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待会儿的处境,那将会是怎样惨烈的场面,“换一盒大的。”她只是随口一说,也没用过这玩意儿,鬼知道怎么辨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