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大团团
时间:2019-06-27 10:34:06

  赵云想了想,正色道:“当时我与张将军去孙夫人的船上夺回少主,张将军留下抵御追兵,而我则带着少主躲避追兵,进入山林后却遇上了张华所带的骑兵,我与张华交手后正欲撤走,结果就被砸中了脑袋。”
  “他用什么砸你的?”诸葛亮问道。
  赵云道:“我晕倒前,看到方天画戟翻过来砍中了我的马,他是拿方天画戟丢出来砸我的。”
  刘备惊出了一身冷汗,张华投抛出方天画戟,没砍伤子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诸葛亮又问关羽与张飞,两人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砸的自己。
  线索又断了,诸葛亮不禁头疼扶额。
  刘备忧心道:“孔明也没有法子解决此事吗?”
  诸葛亮无奈说道:“魂魄互换之事,闻所未闻,亮亦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高人能做到这等事,解铃还须系铃人,主公恐怕还是只能再找回张华了。”
  提起张华,刘备心有余悸,他说道:“此人阴谋诡计太厉害了,安能不知此次不是他故意为之,只等着我们去求助他?”
  诸葛亮说道:“若不找他,这世上还有谁能解决两位将军的事吗?还是就让他们一直这样?”
  关羽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那我岂不是不能和我媳妇亲热?”
  张飞盯着他看了半响,也是郑重点头:“大哥,我欲往张华处而去。”
  “不可,”刘备惊道:“你们刚逃出虎穴,怎能又送上门去?”
  “张华并未害我们性命,反而打晕我们,定是不想与主公为敌的,现在少主还在张华手中,我们恐怕还不能与他撕破脸,”赵云缓缓道:“末将也愿前往,去救回少主。”
  张飞沉吟道:“张华有这样的神通,定不是寻常人,我们防不住他的神通,也不能太得罪他,以免两败俱伤被其他人乘虚而入,不如以礼相待,与他好好商谈一番。”
  诸葛亮说道:“为换回几位将军,主公已将荆州三郡抵押给了张华。”
  张飞与关羽大惊,刘备则轻轻摇头:“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没了荆州,我们还有益州。”
  “如此,主公恐怕暂时不能打汉中了,黄将军在汉中久攻不下,张华显然防备已久。”诸葛亮细数,发现他们竟被张华势力包围了起来,若要破局,唯有等后方薄弱的张华被曹操与孙权击败。
  诸葛亮说道:“荆州三郡人心向往主公,张华无法在短期内收拢民心,而孙权一旦听闻荆州落入张华之手,必定会攻打他,到时候主公或许能趁着张华危难之迹与他交好。”
  “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恐怕要两位将军委屈一阵子了,”诸葛亮说道:“庞德公与水镜先生曾是关系很好的道友,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阅历丰富。水镜先生病逝后,庞德公就隐居在襄阳城东南方的鹿门山上,亮可写信一封,问一问庞德公对此可有头绪。”
  刘备叹道:“只能如此了,也只能委屈云长与翼德几天,你们的情况,恐怕是不能公诸于世的。”
  张飞道:“一旦让世人知晓,反而涨了张华的名声而动摇我军军心,实在是不妙。”
  关羽道:“我知道了,会保密的。”说完,他大马金刀一坐,粗犷豪迈的动作惹来张飞怒视:“你给我小心一些,别再弄断我的胡子。”
  刘备不忍直视地撇开眼,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春华真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有一种感觉,靠感觉拍,”张春华挥着手说道:“就这么拍,结果劲儿用反了。”
  “会出什么问题吗?他们会死?”郭嘉问道。
  若关羽张飞身死,恐怕张春华与刘备可就结下死仇了。
  “不会,就是顺着力道,顶多就是身体搞反了,”张春华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那样刘备岂不是要疯?”
  “搞反了,你把他们身体搞反了!”郭嘉惊奇道:“你先踹了谁,哪两个人?”
  “张飞和关羽,”张春华答道:“不过应该也没事吧?人的魂魄与自己身体是契合的,他们进了别人的身体,很快就会被排斥出体外,况且关羽与张飞都是阳气最足的壮年,很快他们就会被对方身体弹出来了,到时候再互相交换就是了。”
  若是随随便便就能附身,当初那些鬼魂为什么偏偏紧盯着张春华呢?还不是因为活人阳气足,孤魂野鬼近不得身。
  张春华很快就将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压根不知道刘备帐下因此而乱成了一团,诸葛亮更是紧急去请庞德公问法子。
  而庞德公则隐居在襄阳附近的鹿门山上,终日采药闲居,与妻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庞统是庞德公的从子,因两军交战时被流矢射中而死于落凤坡,平日里眼不见为净,不飘在张春华附近时,庞统经常会回去看看庞德公的近况如何。
  对于收留了他的刘表,庞统虽然恢复记忆,不再称呼其为爷爷,却依旧会很敬重地唤他一句景升公,两只鬼关系亲密,情同父子,倒是让刘表儿子刘琦酸了很久。
  张春华整顿大军即将拔营往北打,她渐渐将重心前移到了襄阳城北面的新野,在新野驻军。而襄阳城的治理,则留下了一套自主运转的体系。
  刘表在任期间,襄阳学者云集,是学派氛围浓郁的土地,因此襄阳名士众多,包括刘备帐下的诸葛亮、庞统,都曾隐居在这里。
  在曹操攻下襄阳后,有志者投靠,无心者则隐居,若是扒开附近的山头来看,或许能找到很多闪闪发光的脑子。
  在张春华动身前往新野时,庞统忍不住了,他飘飘忽忽来到张春华面前,对她说道:“不知将军可听说过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司马徽吗?”张春华说道:“似乎是司马一族的远族人,旁枝末节已不可考取,和河内司马一族也没什么关系。据说他是颍川名士,有知人论世、鉴别人才的能力,你与诸葛亮就是水镜先生推荐给刘备的吧?”
  大家族之间的旁枝末节错综复杂,司马一族从前朝起就已经有发家史了。
  “你提起水镜先生,是有事情吗?”张春华问道。
  “水镜先生病逝了,”庞统说道。
  张春华含笑道:“你想让我签下他?”
  庞统不好意思,他直言说道:“我虽不畏生死,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长辈消散于世间。”
  “水镜先生自己的意愿呢?”张春华问道:“我想,若是他拒绝,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庞统叹道:“将军料事如神,水镜先生并未说与将军签契约的事情,而是提出想要见上将军一面。”
  对于张春华这个开挂作弊的新兴诸侯,庞统情绪非常复杂,一方面因勾玉的牵引对契主有天然的好感,一方面又理智站在生前的立场去评估,他是刘备身旁的忠臣,在落凤坡,凤凰虽消亡,主公这条皇龙却可在巴蜀之地腾飞了。庞统该是死而无憾的,因为他攻城的那一战,为主公将巴蜀之地打了下来。
  现在死后,所见所闻毁灭三观,庞统落入了恐怖的传销组织,渐渐有被洗脑的情况,他的理智在颤颤巍巍中挣扎,时刻担忧刘备的情况。现在好了,在眼睁睁看着张春华把刘备三将轻轻松松拐来,玩主公的儿子玩得乐不思蜀,庞统认清了事实,觉得没希望了,绝望。
  张春华很干脆大方,点头说道:“让他过来吧,水镜先生是受世人尊敬的隐士,能与他见面亦是我的幸运。”
  庞统于是将水镜先生带来,这位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的名士,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年老,反而是个帅大叔,他气质清雅脱俗,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司马徽的出尘气质是真正的淡泊宁静,透过他魂魄的模样,仿佛能看到他生前隐居时独坐幽篁,抚琴韵清幽的从容。
  司马徽会想来见张春华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他生前就认清了这天下局势,更是为刘备推荐了诸葛亮、庞统,天下果真如他所料三分了,结果没想到不过死一死的功夫,天下竟然四分了?
  司马徽想来看看张华这个变数,又听庞统说她能见鬼,可就更好奇了。
  “活人见鬼之事闻所未闻,若非得道的高人,那便唯有生来就开了阴阳眼的人了,这种人往往惊才绝艳,却也早夭短寿。”
  庞统问司马徽:“先生,张华效忠曹操,所谓的背叛不过是一场愚弄天下人的做戏,她的身旁聚集了郭嘉、戏忠、吕布、典韦等各种鬼将,能驱使鬼将为她所用,这样子的人,莫非就是天命之子?主公他,可还有胜算?”
  司马徽曾言说刘备:“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安天下。”而刘备得两人,却因天意弄人,凤稚消亡,只余卧龙鞍前马后。
  司马徽回答不出庞统的疑问,他说道:“带我去见一见她。”
  于是,在庞统的牵引下,张春华见识到了这位学识广博的颍川隐士。
  两人乍一见面,张春华就面露惊奇之色,她盯着水镜先生清雅脱俗的容颜左看右看,仿佛要将他盯出一朵花儿来。
  司马徽见这位传闻中性格暴烈的将军不似难相处之人,心下一松,暗道:万幸,张华不是凶恶奸佞之辈。
  他见张华一直盯着他瞧,面不改色问道:“将军在看些什么呢?”
  “水镜先生面善,与华甚是有缘,”张春华想,若是她将葫芦塞娘亲手里,恐怕就成了水镜先生的模样,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哦?”司马徽面露笑容,并未接话,转而问起张春华道:“将军有常人难得的天分,对这天下,可有势在必得之心?”
  张春华点头:“当然,先攻刘备再取江东,主公与我先生的夙愿,我会竭尽所能去配合完成。”
  司马徽又问道:“那么你自己呢?你自己便没有所求的事情吗?老朽不信,将军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可不像是毫无所求的。”
  张春华勾了勾唇:“或许吧,我亦有所求。”
  我要这天下寒门与世族入庙堂有同样的起点,我要这天下的女子能够有参政仪事的机会。
  司马徽说道:“将军处于现在的位置,当真对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没有想法吗?”
  张春华道:“好东西谁都想要,但我不是那个料子,而主公才是最适合的人。”
  司马徽见她神思清明,并未被私欲蒙蔽双眼,叹息一声,事后对庞统说道:“天下将平,尽归于曹,得阴阳者如有神助,天意如此,非可抗也。”
  庞统喃喃道:“竟是天意如此吗?”
  司马徽道:“这天下乱得太久,三分天下的战乱,四野鬼魂的哀嚎,都该结束了。”
  庞统说道:“曹操,并非明主。”
  司马徽闭了闭眼,在脑海中描绘未来的走向,他说道:“世道总是会变好的,曹操与刘备都已经年过半百,张华却才刚成年啊!”
  庞统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先生可是要顺应天意而为?”
  司马徽抚摸胡须,沉吟良久不语。
  不久,司马徽来找张春华签下了鬼将契约,原本有些飘忽的身影顿时凝实不少。
  司马徽来后,接触了张春华的鬼将团队,也发现了张春华帐下的隐患。
  “将军帐下可用的活人,太少了,”没有自己的班底,仅靠军队亲信或当地官员的治理,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张春华出来搅和闹腾,是为曹操,她本就没打算培养自己的班底,只等着完成坑刘孙的任务回去,留一堆烂摊子给主公收拾呢!
  司马徽就没见过这么心眼实诚的人,他对张春华劝道:“将军拿下这些城池,身上担负的是千万人的性命,若不提拔有才之士,对本地的官僚任他们做事,安能保证那些人不会阳奉阴违?你身居高位,不知底层疾苦,若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岂不是都被逼着迁徙离开了,你识人不明属下作孽,到头来坏的名声却是需要你来背负啊!”
  张春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我在世人眼中就是背叛主公的白眼狼,有才学的名士看不上我,他们不会来投靠我的,除非我向主公要人,主公自己都人手不够用,忙得不得了。”
  于是司马徽对张春华说道:“我或可向将军推荐两人,他们现在都在曹公帐下做事,只是不得重视,官位很低,才华几乎被埋没了。”
  张春华来了兴致,忙问道:“是谁?”
  司马徽答道:“徐元直与石广元。”
  张春华兴奋道:“徐元直我知道他,主公之前还说徐庶一心向刘备,不能用他实在是可惜,主公不能用他,难道我能用他吗?”
  司马徽道:“这要看将军是否愿意启用他了。”
  陈宫见司马徽与张春华举荐活人得用,满面笑容,庞统情绪平静,望着远方窃窃私语交谈行军路线的郭嘉与戏忠,对陈宫说道:“陈大人能得偿所愿了。”
  陈宫说道:“将军帐下鬼将繁多,唯曹营鬼将独占鳌头,将军对曹公并不设防,曹营鬼将盲目乐观,我却不能坐视不管,眼看将军将路越走越窄。”
  庞统道:“所以你才来劝我顺应天下大势而为?”
  陈宫浅笑道:“总不能处处都让他们得偿所愿,吕将军、袁公与景升公也是这样想的。孙伯符也说,若天下尽归曹公,他宁愿是春华做上帝位,至少春华会善待孙氏后人,而不像曹操,排除异己,心眼比针尖。”
  庞统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却说张飞与关羽各自会到家中,都下意识与对方的家人保持距离,然关羽以往太宠爱长女了,关银屏来找他时,甚至都不用禀告的,她一听父亲终于回到永安,急忙就来找关羽。
  “父亲,你没事吧!”关银屏是将门虎女,自小就随关羽学习武艺,平日里也喜爱穿骑装,如今正是姑娘家最花季的年龄,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肤色因整天练武而晒成了小麦色,眼睛明亮有神,活泼又开朗,她往关羽眼前一凑,关羽却脸色大变。
  “怎么是你?!”他记得,是那个敲晕他舞女的妹妹!当时他守在北城门,那时她还是昏睡的,脸色苍白像是生了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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