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大团团
时间:2019-06-27 10:34:06

  柏氏轻叹一声,为燕珠的年轻气盛,她又何尝不想得到将军宠爱呢?可她不能这么做,去后门等候将军归来,与将军偶遇,这与娼妓站街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环夫人身边的管事姑姑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带着怨恨的斥责回响在她耳边,柏氏知道那不是针对自己的,心头却害怕地一抽。
  后院里的小妾怎么样,张春华不过时而向管家随口一提,态度上不过是想养着这个人,并没有要多加宠幸的意味。
  管家摸透了她心思,对她恭敬回答道:“柏夫人见将军对她有求必应,想用库房珠宝去打首饰打扮自己,好迎接将军。”
  张春华可不想见她,她随口说道:“迎接倒是不必了,她喜欢首饰,你只管去库房支取给她打就是了,主公赏赐我不少珍宝,让她尽可挑选喜欢的。”总之就是好好供着养着就对了,除了宠幸恕她无能为力,其他吃的喝的用的,将军府有的都不会短了她。
  管家面露喜色,送走了来去匆匆的张春华。
  张春华回到许昌后,可谓是混得如鱼得水,除了那名叫“许攸”的文人整天在她眼前晃荡,莫名其妙地对她处处挑刺恶语相向以外,倒是没遇上什么糟心事。张春华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这文士了,总拿她靠着军粮混军功说事,处处找茬还拿鼻孔看人。
  听他一口一个“阿瞒”地在背后喊曹操,张春华暗暗嘀咕:“这人与主公关系不错?”
  “据说是发小,”乐进对她说道:“你别管许攸,这次官渡之战他立了功,告知主公夺得乌巢的消息,如今正是骄傲自满的时候。”
  “他有毛病吧?整日里盯着我做什么,”张春华皱眉。
  “也许是因为你送的粮食,让主公不至于太惨,没体现他的重要?”乐进随口一说玩笑,倒是戳中了真相。
  张春华嗤笑道:“那才是真的有病,他以为自己能有多重要。”
  “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看北营地的骑兵营,里头有许多好马!”乐进一手勾在张春华脖子上笑道。
  张春华与他哥两好啊,当即便欣然答应了,她回想一下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算了,既然能随便忘记肯定不是重要的事,”她乐呵呵地与乐进去骑兵营过了一把瘾。
  在卫将军营帐等她的司马懿:……
  可惜她没能高兴太久,等她发现曹操在挖她墙角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曹操知道司马朗回归了许昌,对这位青年英才非常重视,征辟司马朗为自己身边的主薄,一来司马朗能力上佳,是个得力助手,二来也算是将司马家的长房嫡子给收入了自己帐下。
  另有曹操谋士杨修大力赞扬司马朗之弟司马懿的博通古今、天资卓绝,向曹操举荐司马懿。
  曹操他现在正是广纳贤士,急需人才稳固建设许昌的时候,听闻杨修信誓旦旦的举荐,当即便派人征辟司马懿到府中任职。
  司马懿拒绝了征辟,并假借自己有病,卧床不起。
  曹操听人回复,司马懿一个少年竟还敢拒绝自己,心下已是不满:“孤不信司马懿是真的病了,年轻人正是身体健康的时候,怎么可能患上风痹症!许褚,你且带人去探查一番,若司马懿欺骗于孤,便去抓他过来。”
  张春华去往自己所在的北营地,在卫将军主帐附近的办公处只见着了贾诩在矜矜业业做事,只当是他们去忙别的事了,没想到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张春华万分奇怪。
  她疑惑问道:“贾大人,司马主薄与从属他们人呢?怎么这几天不见他们。”
  贾诩奇怪抬头,缓缓说道:“将军不知道吗?主公下令征辟司马主薄去他身边做事了,司马从属听说是病了,如今在家休息呢!”
  张春华一听,那还得了,她瞪圆了眼睛:“仲达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去看看他。”
  说完后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凉风吹过,贾诩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他捏捏鼻子,无辜地说道:“希望将军知道真相后别又去臭骂主公。”
  他转念一想,以将军如今在主公心中受信任的程度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便不去管了。
  张春华一路去往司马家,在门房的通报下去见司马懿,她拉着门房询问道:“仲达究竟怎么生病的,前几天还好好的,难道是之前在河内淋雨落下了病根吗?”
  门房得司马懿吩咐不可向外人透露他装病的消息,只得推托说不知道,张春华在他的通报下等候在会客厅。
  司马懿正假借得了风痹症而装病在床,听人来报说是卫将军到了,蹭一下就坐了起来,他为难得走来走去,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她。
  “二少爷,卫将军是曹公身边的红人,有他在,曹公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强迫您的,”家中忠仆劝说道:“少爷信任卫将军,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与卫将军讲啊!”
  司马懿轻叹一声,摇摇头:“你不懂,曹公性格多疑记仇,我一旦与秋实说起此事,她若是为我得罪了曹公可怎么办?我帮助不了她,又怎能拖累她呢?”
  几日不见,他满脑子都在想着秋实,悠悠思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心悦秋实,如今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难呢?
  “罢了,你去带卫将军进来吧!”司马懿终究还是想要见见她,看看她还好吗,他天天想她,她可有想念他?
  罢了,想也知道不会想他了,不然又岂会拖到现在才来。
  司马懿心里直冒酸水,秋实就像个敲不开的大核桃,他无从下手,又是气自己又无奈的很。
  忠仆将卫将军引入其中,几次欲言又止,又不敢坦然相告。
  “这人想说什么?”几只鬼看在眼里,好奇地凑在一起讨论开了。
  “莫不是司马家二小子病重了?”
  “若是病重可不是这反应,看他这样倒像是有别的事。”
  张春华听他们讨论,在仆从的引荐下进入了司马懿的屋子。
  吕布微微皱眉道:“这样是不是不妥当?春华自己一个人进司马二小子的屋子。”
  “有我们看着呢!”
  吕布不满道:“活人又见不到我们,你看那二小子,眼珠子都快粘在春华身上了。”
  “吕奉先你太敏感了吧?在外人眼中春华是卫将军,将军来看望生病的下属是正常的事,最近就属你最疑神疑鬼!”
  吕布气急败坏:“什么叫我疑神疑鬼,司马二小子可是知道春华是女郎的!你们现在不阻止,等春华被骗了有你们后悔的。”
  司马懿与张春华说着话,脸色还算红润,倒不像是重病在身的样子。
  此时,外头传来哄闹声,更有仆从阻拦的声音。
  “将军,将军!我们二公子如今正重病在身,不可见外人啊!”
  仆从一路跟着喊起来,司马懿脸色大变,忙脱去外衣躺会床榻上。
  张春华懵了一瞬,满心疑惑。
  “在下是奉命来探望司马懿的,主公有令,不可不从,你可别再阻拦,我手下的兵如今就围在府外,若是真让我发现你家公子是在装病,少不得要与我走上一回司空府,你家公子在哪间屋子,还不速速说来!”
  那冲进来的将领粗犷凶恶,全然不顾下仆的阻拦,仆从被他拎着领子,害怕地瑟瑟发抖,为他指了方向。
  他气势汹汹拉开司马懿屋子的大门,那屋内清爽亮堂,床榻边坐着一人,倒是个眼熟的老熟人。
  “是许将军啊,”张春华笑着与他打招呼。
  许褚曾与张春华搭档进攻张绣,两人关系还算尚可,他收敛了一身暴烈杀气,和气地说道:“原来是卫将军,一年不见,别来无恙?”
  “瞎说,前几天才在主公那边见过你,”张春华笑道:“劳将军挂心,华很好。”
  许褚与张春华唠嗑,说到兴处一巴掌拍在她肩头,哈哈笑道:“你小子可不得了,现在是主公跟前的红人了,只是你为何会在此处呢?”
  “仲达是我的从属,如今他生病了,我来看他,”张春华解释道:“许将军汹汹而来是有要事吗?”
  许褚说道:“倒也不是要紧事,主公征辟司马二公子前去做官,如今乍一听闻他病了,就派遣我过来看看,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
  他没有提起曹操不信司马懿生病的事,也没有说出司马懿装病的怀疑,许褚不蠢,若是司马懿与卫将军关系好,恐怕之后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许褚不留在此自讨没趣了,寻了个理由便告辞离去。
  “既然卫将军都来了,想来司马懿病的不轻,我这就去回复主公,你们继续聊着吧,打扰了。”
  许褚走后,张春华满心疑惑不解,她气恼地瞪向卧床的司马懿:“仲达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眸中怒火明亮,像是猫儿炸起了毛,司马懿无奈,只能柔声安抚,老实交代曹操征辟他做事的前因后果。
  张春华气呼呼道:“主公怎么跟强盗似的,不想做官还强迫做官吗?”
  她能骂曹操,司马懿可不会骂,反而提醒她要谨慎言行。
  “等等,他这是在挖我墙角啊!”张春华反应过来,更怒了:“不仅挖走了你哥哥,还想把你也从我身边挖走!”
  司马懿急道:“你可别为此去触怒曹公,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仲达是我的人,他怎么能说挖走就挖走啊,”张春华气愤道。
  那句“仲达是我的人”说得司马懿心头一荡,竟是说得他心情愉悦起来。
  司马懿勾了勾唇,语重心长说道:“曹公是秋实的主公,他是君你是臣,君要臣做什么,你又怎么能顶撞反抗呢?”
  可她如今也是有脑子了,知道不能随意就去指责曹操,落他面子,这样曹操下不去台面,会恼羞成怒。
  张春华对他说道:“你放心,我还没这么蠢到直接当面骂他呢,你等着,我给你想办法去。”
  说完,她风风火火就这么走了,司马懿伸出手没能抓住她,暗暗着急在心,可他不能离开床榻,一旦让曹操发现他在装病,谁知道曹操会做出什么来。
  “二少爷,既然大公子已经去曹公帐下做事了,为何您不去呢?”忠仆不解问道。
  司马懿深谋远虑,他缓缓道来:“司马一族是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曹公此举,是想将司马一族都拉上他的贼船啊!我们兄弟八人中,如今成年的仅有我与兄长二人,曹公此番收了我们两人去做官,剩下的弟弟们都不是愚蠢的人,日后必定个个都长成人中龙凤,到时候岂不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况且曹公扶持寒门,与世家大族之间的矛盾日后会越发严重,我们又何必去趟浑水呢!”
  司马懿说完后,更加忧心了,一旦天下平定了无战事,秋实她日后可怎么办呢?朝廷之中的勾心斗角,哪里是心思单纯的她可以应付的。
  他满心思绪,在屋内走来走去,不行,他得找法子将秋实捞出来!
  张春华这头,她想了想,问身边的几只鬼魂该怎么办。
  陈宫想了想,对张春华说道:“将军不妨还是照着之前来。”
  陈宫这样建议,倒是将张春华搞懵了,她欲言又止:“可是,我之前就是顶撞主公才被惩罚的。”
  曹昂若有所思,他与典韦对视一眼,对张春华说道:“春华如今是怎么看待父亲的呢?”
  张春华思考了一下,对曹昂说道:“子修哥哥,不是我说,你父亲实在太坏啦,我现在非常气愤,可我知道不能随意落他面子,他最好面子不过了。我上次做事鲁莽,吃过教训,已经下定决心要改了坏毛病,可我又不想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培养出感情的谋士落入他的魔掌。”
  曹昂噗一声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去指责父亲呀!”
  张春华呆了呆,奇怪地问道:“我可以直接去问他吗?之前我才因为张绣的事情触怒他被惩罚,现在怎么能去质问他呢?”
  典韦说道:“之前不可以,现在却是可以了。”
  他们两个打哑谜,张春华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了,而且私底下说话,能顾全父亲的面子,”曹昂笑着解释道:“父亲如今知道你是典将军的‘侄儿’,将你视若自家人,这是其一。我知晓父亲深谋远虑,却也因此有敏感多疑的毛病,他最喜欢与直爽人打交道了,你说话不藏着掩着,这是其二。若是你能说好话,就像之前捧他夸奖他一样,而非一味指责,他或许还会高兴你对他的亲近信任。”
  张春华犹豫道:“要夸他吗?这好像有些难。”
  “就像上次问我母亲那事一样,和颜悦色地说,摆正自己身份,以晚辈之礼来说,当然,千万要顾及父亲的面子,在无人的时候说才是。”曹昂指点张春华,教她与曹操说话的秘诀。
  总之就是要直接,又要说好话,一边说得罪他的抱怨话,一边还要表现得很孺慕信任他,边骂他边夸奖他......
  张春华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纠结道:“好难!”
  “去试试吧,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能不能做到呢?还是说你真想让司马懿被许褚抓走,亦是去为父亲做事?”
  张春华坚定道:“那可不信,我得将我的主薄和从属讨回来。”
  却说许褚回到曹操身边,经曹操问起:“那司马懿,究竟是装病还是真病?”
  许褚胆大心细,他知道,既然是与卫将军打了照面,以卫将军的脾性,想必不久就会来找主公了。
  许褚说道:“属下到司马府中时,确实见司马懿卧床不起,只是卫将军正在探望于他,看他们两人聊天的精神劲,想来司马懿是病的不重。”
  曹操转念一想,司马懿是随卫将军一同来许昌的,似乎还是卫将军的从属,他们关系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并没有生气,与许褚聊起别的事来。
  张春华去找曹操时,他正与几位谋士商议接下去攻袁的计划,她通报后,曹操便招她进去了。
  “主公,袁绍元气大伤此时退守冀州,是我们最好的进攻时机,若是能一举攻下袁绍,可一统北方,一旦拖到秋后,袁绍那边可就有了恢复元气的时间,到时候想要再打他可就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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