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大团团
时间:2019-06-27 10:34:06

  “盖因一片苦心,想要多磨砺他吧, ”曹昂鬼魂说道。
  吕布惊道:“不会吧?春华真打算将到手的地盘和人手都交出去吗?”
  “自然是真的, ”张春华说道:“现在激流勇退的时机刚刚好。”
  “怎么时机刚刚好了?在我看来,现在自立的时机也刚刚好, ”吕布嚷嚷道:“跟着曹操做事哪有自己做老大来的自在?”
  陈宫气得拔了自己胡子,对张春华说道:“奉先将军短视, 将军莫与之学样。”
  张春华见陈宫气势汹汹往吕布鬼魂飘去, 默念一声:“师傅小心,徒儿爱莫能助。”
  曹丕来张华军中已经待了两年,他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干了两年的后勤, 小到军务统计,大到粮线运输,论武,张华军中有四小将供差遣, 不会想到他,论文,有荀攸、钟繇等谋士,若非每次听政张华都会叫上他与曹植,曹丕恐怕会对军中的事务两眼抓瞎。
  能够每次议政都拉上他们两,张华已经释放了足够的善意,临出发前曹操就已经说过,将他丢给张华为的是磨砺他,因此曹丕稍安毋躁,低调地在后勤干了两年杂活。多看、多听、少说话,倒是将底层的运行机制都摸透了,也看出了其中不恰当之处与隐患的地方,大将军前线争战,哪里有空管军中老兵欺辱新兵,小团体抱团排挤能力更出众的同僚之事?
  正巧曹丕没事干,曹丕有空管,于是他走访各营,倒是被他揪出了不少顶替属下功劳的兵长,倒是替大将军收拾了一番军纪。
  这一天,曹丕正与人商议后勤之事,突闻大将军召见,他与左右打过招呼,就往主营而去。
  张春华将手里的活都分好,还正大光明开后门,给曹丕安排了一个既能文定□□,又能武攻沙场的半文半武官。待曹丕人来,乐呵呵向他招了招手:“子桓过来坐。”而后将手里重要的公务都推给了他。
  曹丕被这一堆公文砸懵了,疑惑问道:“秋实这是做什么?”
  “我要回冀州啦!”张春华现在就想着生个女仲达玩,冀州风水比汉中西凉这块好多了,要是有机会,她还想去江东生娃呢!
  都说川渝、江南美人多,河南河北出汉子,跑到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吸收天地之精华,多棒!
  此前与左慈论道被误导带沟里的张春华雀跃地想着,仗着自己揣着崽儿,司马懿对她千依百顺,晚上把葫芦套在司马懿脖子上,美名其曰多看美女能生美女,对他亲亲抱抱上下其手。
  别看司马懿在外头精明能干,在家里一直都是被欺负的那个,被欺负也心甘情愿,他千方百计拐回家的宝贝,不宠着护着怎么行?温香软玉在怀,自诩为人身赢家的司马懿表面上推拒张春华的调戏,实则心里头美滋滋。
  曹丕有心想要发展自身,与张华结交或许也有拉拢之意,他自认还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对于职权会努力凭自身努力去争取,他原以为张华会好好发展凉州与汉中,都做好了奋斗一番的准备了。
  或许父亲将他派来张华身边为的就是如此,能够参与张华军中事务,监视他是否会生出异心来。
  结果他说啥?要回冀州?
  曹丕不能理解:“秋实刚打下了凉州与汉中,现在就回去?”
  三十万兵!三州地盘,都不要了?!
  “我打下来,但是还没治理呢,以后就要交给你们了,我向主公举荐你做司隶刺史,要是主公答应了,以后司隶的发展就要靠你了,”张春华哈哈笑着拍拍曹丕的肩,全然没有为自己送了曹丕近十四万兵而心疼。
  四小将效忠的是她,河内那十万大军认准的也是张华,怕个鬼额?张春华要回家养胎,于是为自己亲信大军找了个金字招牌的“保姆”照看,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顺带将凉州、汉中的烂摊子丢给了荀攸与钟繇等人,一点对兵权的留恋都没有。就连回冀州,她也只带了一千骑兵护送。
  曹丕被这天降馅饼砸个正着,懵圈了。
  张春华招来大家排排坐分果果,别说是曹丕懵,荀攸也是懵的。
  他感觉张华脑子进水了,正常人谁会像他这么干?
  钟繇对荀攸叹道:“车骑将军对权力的豁达,为世间少有。”
  荀攸脸色古怪,他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好好的张华弃权做什么,即便是怕引起主公猜疑,也没必要连带司隶也一并送给曹丕吧?
  张华究竟是怎么想的?荀攸想不通,这时候他真想跑去郭府与郭嘉好好探讨一番。
  手中的兵交托出去,张春华松了口气,当曹操诏令传达入汉中时,张春华已经欢欣雀跃地收拾好包袱,仅带一千精锐骑兵回冀州。
  她唯一带走的,唯有此次随军而来的司马懿,只是曹操诏令没有传达过对司马懿的安排,众人念及张华与司马懿的姻亲关系,对她带走司马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是要与柏灵说一声,”张春华有些担心地对司马懿说道:“我们直接从汉中回冀州,没法去司隶接她和子元。”
  司马懿道:“你当初迁徙家眷是作长久驻军打算,此番回冀州安顿好,再派人护送他们回来也不迟。”
  张春华无奈道:“只能如此了,希望几个月不见子元还能记得我。”
  “会的,母子亲近乃天性使然,”司马懿安慰道:“秋实暂且放宽心,好生养胎,这样才能生出漂亮的小女郎呀!”
  张春华咕哝了句:“哪有这么娇弱,怀子元时我还上阵杀敌过呢!”
  身边的人没声了,张春华疑惑望去,却是被司马懿一勾按在了怀里,暖融融的胸膛起伏,司马懿的声音有些沙哑:“日后,必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张春华心知司马懿又在自责了,她也不劝他,反而嘿嘿笑起来:“那晚上你带着葫芦?”
  司马懿僵了僵,无奈道:“秋实别闹,此番回去赶路,宿在主帐里的可不止我们。”
  张春华不置可否,夫妻正是伉俪情深的时候,平日里虽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偶尔的眼神交汇间都有着浓浓的情谊与默契。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曹植,因曹操招曹植回去,他们得同样一路带着他。那一千骑都是张春华手底下的精锐,最是服从命令不过,只有曹植,与他们格格不入。
  就好比两人情意浓浓时候,中间被强行插上了一个人,那感觉一言难尽。
  曹植也感觉一言难尽,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就是背脊发凉,从出发起就一直凉飕飕的,夜间安营扎帐时尤其明显,千人赶路轻车就简,主帐内就他们三人,其余人都是十人一营帐。
  第一天夜里开始曹植就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不是被鬼魂缠着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梦。
  半夜惊魂未定地醒来,曹植呼呼地喘气,结果一转头发现人高马大的车骑将军正搂着军师司马懿呼呼大睡,而他们的军师则整个人都依偎进了车骑将军的怀里。
  曹植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捂住自己嘴悄悄躺下,脑海里是各种黄色废料与奇异的猜测。
  难怪张华没父亲的命令也一样要带着司马懿,难怪他连自己的妾室都不去接回家,曹植不由面露嫌弃,没想到司马懿与张华竟然是这样不正当的关系。
  张春华刚一回到冀州,就接到了曹操的热情欢迎,曹操亲自来接他,入眼的却是比两年前高出许多的威武雄壮之躯,别说是曹操,就连护卫在旁的许褚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两年前,曹操还能俯看张华,两年后,他只能仰视张华了。
  曹操目瞪口呆,这……这狗熊一样的庞大身躯张华是怎么吃出来的?!
  曹操很快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早先秋实便说迟早要高过元让,现在恐怕已经达到了当初的目标。”
  张春华武将躯壳嗓门大,她中气十足地说道:“可不是,夏侯将军当初还嘲笑末将呢!末将当时年纪小,早就说了会再长高的。”
  这长得可不止一般高大了,整个一吹了气的气球,惊呆了冀州的官员们。
  张华成年了,不似当初的纤细少年模样,反而身形伟岸,俊美无涛,尽显男儿本色,威武又英俊的武将不知捕获了多少下邺贵女的芳心。
  都说有失必有得,车骑将军张华放弃了军权,得到的是主公曹操前所未有的信任,刚一回冀州就升官封侯了,曹操给他封了个列侯,可自置家丞、庶子、门大夫、洗马、行人等官治府事。爵位可世袭,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步登天,就像是暴发户,顷刻间跻身于门第高位。又命张华掌兵两万,做下邺城的守将。
  张春华一听那还得了,做了下邺城守将岂不是天天有巡逻任务?
  于是她跑去曹操跟前推拒了掌兵的事情,曹操本是见他将兵力给了曹丕,高兴于张华的不恋权,这才想给他些补偿,没想到张华反而不要了。
  他奇怪极了,问张华为什么。
  张华苦了脸:“主公,您忘记了两年前我是为了养伤才请求回河内的吗?原想借此躲懒,您却给了我一个大烂摊子,现在没有战事,我又在汉中受伤了,终于能休假了,您怎么还给我增添工作呢?我就等着养好一些,好随您去打仗呢!”
  曹操惊道:“你受伤了?”
  “我脑子受伤了,这儿!”张春华指着自己脑子,严肃说道:“劳累过度,遍体鳞伤,若再不修养,恐英年早逝。”
  曹操笑骂一声:“胡说八道!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张春华正色道:“主公,我只想打仗,不想管治理的活计,身逢乱世,我或可建功立业,若在太平之年,我倒是觉得左手美人右手鸟笼,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日子更适合我。您要是觉得我之前表现得好要奖赏我,不如多赏我些细软辎重供我挥霍。”
  曹操颤抖着手指着她,气恼道:“你怎能胸无大志至此?你治理郡下政绩斐然,于文于武都有极好的天份,空有天份却懒惰成性,我若是你阿父,非得气死。”
  “主公,人都有爱好与厌恶,我与曹彰一样,都是喜欢打仗的武将,您就不要让我做文官的活了,此番推脱巡卫军之事,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许将军跟随您多年,您不能因为我而忽略了他的功绩呀?巡卫军将领需要主公信任之人担任,职责也是保护下邺与您,您何不让许将军领这个职缺呢?”张春华缓缓说道:“现在我要清心寡欲养回脑子,您就当给我封了个虚职,待什么时候外头有仗打,您再叫我不迟。”
  总之就是除了打仗,请随意地将我忘记在边上。
  曹操气笑了:“你是要空食俸禄不干事?”
  “主公都能白养徐庶了!”张春华无辜道:“就不能多养我一个吗?”
  听她提起徐庶,曹操挥挥手,烦道:“行了行了,孤答应你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
  张春华说道:“说好话,啊!主公英明,文治武功、能备九德。”
  就这敷衍的夸赞,曹操还不高兴听呢:“没事学那些马屁虫说话做什么,过来坐,分别两年,你兵书学的如何了?孤且抽查一番。”
  张春华哪里有去钻研那些古书了,她视线飘忽了一下,将鬼将们一一召回,应付曹操突如其来的抽风。
  回到家中以后,张春华对司马懿吐槽道:“主公的奇怪癖好越来越多了,他除了喜欢寡妇以外,现在还喜欢别人的忠臣,之前是一心想拉拢关羽,现在还有个徐庶。”
  司马懿领了闲职在身,为的就是好好陪张春华安胎,不,确切点说是为了好好看住她安胎,别到处折腾。
  他无奈道:“岳父来找,问过几次了,秋实打算几时归宁看望父母?”
  张春华僵了僵,有点慌了。
  “你总得去见的,”司马懿见她面露慌乱逃避之色,温声劝道:“岳母她,很想你。”
  他这一说,倒是将张春华眼眶说红了,她拉了拉他,小声说道:“待我安定好府中事务,我们先回司马族地见见长辈,而后就回家去见阿父阿娘。”
  司马懿微笑:“也好。”
  另一边,曹操最近心情很不美妙。他仿佛运气耗尽了,开始倒霉起来。
  一切的起因,是因荀悦死了。
  这位才智经论的文士,是汉帝刘协身边的侍讲,曾经荀彧也曾在宫中任职侍讲,但与荀彧不同,荀悦此人,是一门心思地反对曹操揽权,因刘协不问政治,荀悦多次进言,后针对曹操的专权,写《申鉴》五篇,切中时弊,讽刺时政,刘协看似没被他洗脑,实则心里对其所言认同,时常将荀悦带在左右不离。
  但是曹操能怎么办?他不能像杀死孔融一样杀死荀悦泄愤,还得平衡其中,大度被喷。
  荀家大族,多少人在他手底下做事?当年的名士荀淑生八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发展至今,第三代之中有不少人为曹操所用的。
  荀悦是老死的,时年六十一岁,死前写成《汉纪》三十篇,又作《崇德》、《正论》等数十篇论文,是一心为大汉鞠躬尽瘁的汉室忠臣。死后还得表彰他,还得让那些含沙带影的论书大白于天下。
  曹操憋得慌,他不能将这些论书尽数毁去,只因荀悦并没有提到他,若他跳脚,岂不是不打自招?
  总之他不开心就是了,不开心怎么办呢?那就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于是曹操接受了董昭的建议,决定自尊为“魏公”,加封九锡。
  此时,本是作为他最坚强后盾的荀彧却出言反对了,他写信给曹操,信中言辞恳切,其曰:“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曹操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从一头热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他该庆幸荀彧只是写了私信给他,而非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言反对。
  曹操蔫巴了,又是郁闷又是伤心,负面的情绪难以排解,好在还有个同样苦兮兮的郭嘉作陪。
  于是他去找了此前被他禁足在家养身体的郭嘉,当场抓包私藏美酒的郭嘉,好家伙,竟还在偷偷摸摸喝!
  郭嘉表情一僵,辩解道:“这酒是我乖徒儿孝敬的药酒,用人参浸泡过!”
  曹操不置可否,在郭嘉不可置信的眼中拿过他那酒坛,咕嘟咕嘟将整坛酒喝进肚子里。
  末了抹了一把自己嘴角,将酒坛发泄似的摔碎,爽快地喂叹出声:“这酒够劲,这么烈的酒,奉孝还是少沾为妙,你现在虚不受补,再说张仲景之前不是强命你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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