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王思琴自然不会拒绝江夏的请求,这事儿对她来说很容易。
“琴姐,你看胡大哥什么时候有空,请他来一趟酒店,可以吗?”天气太热,江夏实在是没有出门的勇气。
关于代理胡万华品牌海外销售业务的事情,江夏已经跟邹家辉沟通过。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邹家辉没道理不支持。
“好的,你明天上午十点有空吗?”
“明天上午,我看看,可以的。”
江夏得到王思琴的准信,跟大嫂和二嫂聊了会儿天,然后请小周开车把她们送回去。就在刚才,她得知大哥家和二哥家已经雇佣了钟点工,这样两位嫂子身上的担子应该轻了很多。
刘阮和陆海铭被周海笙带去玩了,黄桂花和刘杨则是去度蜜月去了。套房里,婆婆陈淑芬正在用毛线给安安织袜子和背心。安安躺在婴儿车里呼呼大睡。
“妈,爸呢?”陆少阳虽然回去了,可是陆友德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
“说是嫌套房里闷,想要出去走走。”陈淑芬放下手里的毛线,“夏夏,渴不渴?我去给你端一碗龟苓膏过来。”
江夏连忙按住陈淑芬的肩膀,“妈,不用了。爸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我去外面找他,顺便走一走。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他应该也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陈淑芬听了江夏的话,口中抱怨道:“你爸就是这么不省心,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好逛的?他也不替我们想想,要是走丢了多麻烦!”
“妈,难道你不想爸?我当时本来就想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的。”
江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如果不是正式场合,她几乎很少上妆,但是防晒霜一定要多抹两层,这里的紫外线太强了。
鲁方国听说江夏要出门,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江夏喝水的水壶、纸巾,甚至带了一把太阳伞。
见鲁方国准备得齐全,陈淑芬也就放心回到座位上。要说小鲁和小周,真是好得没话说。看夏夏的样子,应该已经习惯有他们跟在身后。
的确,江夏从房里出来,看到全副武装的鲁方国微微一愣。
“走吧,我们就在附近走一走,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我爸。”每当这个时候,江夏就特别怀念手机。
对了,通信行业可是未来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手机也会成为人人都需要的通信工具。江夏手头现在并没有多少资本,这并不代表以后她没有。等集团公司成立之后,她就得往投资角度考虑,而不是总想着自己当老板。
围着酒店转了一圈,江夏有意搜索陆友德的身影,然而没有看到。
一个小时过去,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江夏借用公共电话打回去,得知公公还没回酒店,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你说他会去哪里?他对广州一点也不熟悉,最多就在附近转一转。”江夏着急得额头直冒汗,千万别出事才好。
鲁方国把手中的水壶递给江夏,“你先别急,喝口水,别中暑了。我来想办法!”
他们回到酒店,跟前台再三确认,陆友德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倒是有清洁工正好看到他出门左转,朝着附近的公园走去。
江夏和鲁方国刚刚已经在公园里找过一遍了,为了再次确认,他们又来到公园。
“爸,你在哪里?该吃饭了!”
“叔叔,陆叔叔,我是小鲁,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正午的太阳尤其热,滚烫的路面仿佛可以煎鸡蛋。江夏的脚后跟已经磨出了血泡,然而她根本顾不上脚后跟的疼。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陆友德突然不舒服晕倒,或者被别人给骗走了。
“怎么办?我们要报警吗?”
鲁方国身上的汗水已经把衣衫打湿透了,“那边有个电话亭,我给广州的老战友打个电话。别急,距离陆叔叔出门,差不多四个小时,以他的脚力,应该走不远。”
此时,陆友德正在公安局。
“公安同志,我真的是冤枉。我怎么可能是小偷!我儿子是当兵的,我以我们家祖宗的灵位担保,真的是误会!”
陆友德现在有苦说不出,他好好地在公园里散步,居然被人当成是小偷。
“你还狡辩,不是你偷的钱,你一个老头,口袋里怎么会揣了两千块钱?公安同志,我刚刚从银行里取了两千块钱,这些钱可是用来给我妈治病的。”
瘦黑的中年男人死咬着陆友德不放。他就说,怎么会这么巧。这老头一路跟他走了好远,原来是为了偷他的钱!还好他反应迅速,抓住了他。
“我要真是小偷,得手了我干嘛不跑?公园里路过你身边的人不说十个,至少也有五个。小伙子,我知道你的钱是救急的,可是你也不能随便抓个人当小偷。这钱是我儿媳妇给我的零花钱,对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把我媳妇叫来对峙。”
陆友德当了一辈子的技术员,没想到临老了,还会遭这样的罪。
听说陆友德住在五星级酒店,再加上他的衣着和气度的确不像小偷,公安干警很快联系了酒店那边。
江夏知道婆婆着急慌了,于是借用公共电话跟她说自己这边的情况。
“夏夏,你快去公安局看看,刚刚公安局打电话过来了,说你爸现在在公安局,也不知道出啥事了!”陈淑芬还要看着孩子,不然她这会儿肯定冲到公安局去了。
“妈,您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江夏挂了电话,和鲁方国一起,直奔公安局。
十分钟之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公安局门口,江夏和鲁方国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爸!”江夏看到满头大汗的陆友德,连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肚子饿不饿?”
陆友德红了眼眶,他今天不该出门的,给夏夏添麻烦了。
“我,我没事,没受伤,肚子也不饿。”他已经被气饱了,哪里还有饿的感觉。
江夏眼尖,发现陆友德手肘上有擦伤,于是愤怒地抬头,“你们怎么搞的?虐待老人吗?我爸为什么被你们抓到公安局来了!”
鲁方国随身携带有创可贴,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陆友德的身体,发现他只有左手手肘处有擦伤,立刻给他处理伤口。
公安局的人和告陆友德是小偷的男人,被江夏和鲁方国身上的气势镇住,等江夏质问出声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位同志,你先冷静一下。首先,我们没有虐待老人,其次,这位老人也不是我们抓到公安局来的。”话必须要说清楚,不然看这女人的架势,不会轻易放过。
公安局工作人员的回答,让江夏在烈日下找了两个小时陆友德的焦躁情绪瞬间爆发。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我爸好好的去公园散个步,怎么就到公安局来了?”
气场全开的江夏是真的有些后怕,如果真的陆友德出事,她恐怕会内疚一辈子。公公在家里的话不多,但是为家里付出了很多,对她也是照顾有嘉。
等江夏终于弄清楚事情的由来,她双手抱胸,“钱的确是我给我爸的,你们可以看一下,全都是崭新的连号钞票。如果你们还有疑惑,我可以把面上几张钞票的号码背出来!”
这些钱是她为黄桂花和刘杨婚礼特意准备,没有用完的。
从银行取钱的时候,江夏还找了关系,特意选的吉利号码。
早上陆友德出门的时候,江夏担心他有想要买的东西,顺手拿了两千块钱给陆友德当零花钱。没想到,就是这笔钱给公公带来了祸事。
公安局的工作人员确认了钞票号码之后,立刻表示陆友德可以走了。
“鲁大哥,你先把我爸带回去。”江夏拉了一张凳子,直接坐了下来,“公安同志,我要报警!”
江夏话音刚落,公安局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声音,然后是士兵列队的声音。
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大步走进公安局,“听说陆少将的父亲被抓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办案的!”
见到来人,公安局里的工作人员连忙起立敬礼。
高大男人的视线落在鲁方国和陆友德的身上,“老人家,让您受惊了。”他恭敬地伸出右手,握住陆友德的手。
然后,他给了鲁方国一拳,“老鲁,以后有事早点说。”
江夏挑了挑眉,估计他就是鲁方国打电话求助的对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江夏知道这里的事情有人会处理,不用她来操心。
“想必这位就是陆少将的爱人吧?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你说得没错,我爸的确受了很大的委屈。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在工厂一线工作了一辈子,没想到会被当成是小偷。失主眼瞎,难道这些公安也分辨不出来小偷和普通人吗?”
这也是江夏生气的原因之一,陆友德被带到公安局少说也有两个小时了,一直在被他们反复盘问。也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像这样被冤枉的。
回酒店的路上,陆友德看向江夏。
“夏夏,今天的事,别跟你妈说。她是个火爆脾气,知道了会跟着上火的。”
江夏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你不想给少阳抹黑。以后遇到你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好不好?你就说,我儿媳妇很厉害的,你们要是欺负我就完蛋了。”
陆友德被江夏的话逗笑了,“夏夏,谢谢你!我今天不委屈!”
耽搁了这么久回去,陈淑芬一见到陆友德便快步跑了过来,“老陆,你没事吧?”
陆友德拉住陈淑芬的手,“没事没事,我就是协助公安调查情况,所以耽搁了一下。”
“调查什么情况,需要家属去公安局接人?”陈淑芬不是那么好骗的,她立刻沉下脸来,严肃地看着陆友德。她倒是不怕丈夫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她只是担心丈夫被人欺负而已。
“妈,爸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公安局离酒店还是有些距离的。你们饿了没有?我们现在去吃饭吧。我的肚子好饿呀!”
陈淑芬听说江夏饿了,立刻不再追究这件事。
江夏下午没有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是陪着公公婆婆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带着他们逛了逛商场,给他们添置了一些新的衣服。
看陆友德情绪还算正常,江夏这才放了心。
晚上,江夏主动跟陆少阳打电话说了这事儿。毕竟惊动了广州军区的人,想要瞒是瞒不住的。
“爸爸看起来一切正常,也没有抗拒出门。说起来,也是我考虑不周到,拿了这么多钱给他。”江夏是自责的,她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老人。
陆少阳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没关系,这哪能怪你。夏夏,你放心,我爸的肚量很大的。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些,应该是我觉得抱歉。”
江夏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怎么?不开心?”
“你那天早上,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走了。”
陆少阳的嘴角微微上翘,“我看你睡得正香,怕吵醒你。是我错了,我下次给你留纸条,好不好?”
因为陆友德差点被当成小偷的事件,江夏和陆少阳的关系无形中又更近了一步。
hd服装公司,在设计师的部门会议上,老板娘陈婉容再次强调,“我不需要你们的创意,快点把盛夏服饰的新品复制出来交给剪裁部门,速度越快越好!”
“可是……”
“没有可是,公司的事情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想干,马上收拾东西滚蛋。我给你们开这么高的薪水,难不成还指挥不动你们?”陈婉容瞪了过去,想要气死她吗?
“抱歉,他不是那个意思。”其中一名设计师拉了拉身边反对陈婉容的同事,没必要跟老板娘对着干。
谁知道,这名设计师还真的取下了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扔在会议桌上。
“我不干了!”
当初,他应聘进入hd服装公司,成为父母的骄傲。别人一听说他在这里上班,都是竖起大拇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工作完全变了。
一个设计师,弄得就像盗版工作人员一样,完全跟他的人生方向背离。
会议室里,陈婉容显然被气得不轻,“你们还有谁想走的,跟他一起滚!”
其实,有很多设计师心里都觉得憋屈。但他们却不敢像刚才那人这般任性,在没有找好下家之前,他们只能暂时在这里先干着。
“还愣着做什么?散会!”陈婉容把手里的文件扔在会议桌上,然后第一个离开会议室。
hd服装公司的复制战略和价格竞争在短时间内看到了比较明显得成效,经营了十多年,他们公司的高层何尝不知道这么下去是有风险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打不赢盛夏服饰?
还没等他们新的策略跟上,盛夏服饰就推出了会员制管理制度。
hd服装公司见自己的销售业绩下滑,也紧随其后,搞起了会员优惠政策。
“陈总,你看这个!这是盛夏服饰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代言人的通告。”陈婉容的助理把一个彩色的宣传页递到她面前。
陈婉容看了之后,脸色一沉,“不能让他们这个活动顺利举办!他们盛夏服饰仰仗的可不只是广州这个区域的销售,我们的推广区域远不如盛夏服饰多。一旦让他们做大做强,我们在低端市场的份额也要不保。”
就在这个时候,陈婉容办公室的大门被她的丈夫推开。
“出去!”古非易指着助理说道。
陈婉容朝助理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下去想办法。
“你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陈婉容只有在面对丈夫的时候,才会格外温柔。她是家中独女,而古非易是入赘陈家的女婿。因此,hd服装公司的事情,还是陈婉容说了算。
“陈婉容,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在你的操作下,我们被挤出中端市场,现在就连低端市场的份额也稳不住了。你是不是不把服装公司搞垮不甘心?”古非易咬牙切齿地看着妻子。
自从她怀孕生子之后,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来管理公司。
现在好了,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