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明目张胆的住一块儿的意思么?
言嘉许开了音乐,把一只耳机塞到她耳朵里。
又放了陈奕迅的歌。
忽然铃声大作,她的手机。
奶奶打电话过来,问她还回家么。因为沈星梨暑假要打工,天泽画室距离美院近,她就申请了宿舍,如果加班的话就直接住回学校。
沈星梨看看言嘉许心脏微微收缩,跟奶奶说:“今晚住宿舍吧,明天回家。”
奶奶又问:“现在都十点了,你回去了吗?”
沈星梨:“跟朋友一起,我很安全,您放心吧。”
奶奶:“大晚上别乱跑,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言嘉许垂眸看她,目光沉沉。
沈星梨说:“我今天晚上睡你那里吧,都跟奶奶说了住宿舍,但宿舍只我一个人,挺害怕的。”
言嘉许像失忆了一样,完全忘记自己几小时签的邀请,说:“可以啊。”
沈星梨:“……”
路上经过一家便利店,沈星梨钻进去买水,言嘉许跟在她后头,沈星梨问:“你要冷的还是常温的?”
言嘉许:“不要。”
“好吧。”她拿了一瓶常温纯净水,去收银台付钱,言嘉许在柜台前面的货架上看了会儿,取了一盒套子,丢在台面上道:“一起付。”
沈星梨看清盒子上印的字,脸火辣辣的,呼吸停滞。
盒子上写的是:超薄感受。
收银员镇静地扫了码,“一共三十一。”
沈星梨扫了付款码,赶紧逃出去。
言嘉许这套公寓时间挺久了,但他自己都没怎么回来住过。
因为言老太太年纪大了,家里只有保姆,司机不住家,他一个男人在的话,一旦有事儿可以顶着。再有就是他工作忙了实在回不了奶奶家,就回来住一晚。
现在,倒是变成了俩人的根据地。
客厅厨房一尘不染,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沈星梨喝了口水,脱掉鞋子。言嘉许关上门,扶了把她的腰,防止她换鞋时摔了,顺便把她喝过的水一饮而尽,瓶子丢进垃圾桶里。
一路上她没说话,跟吃饭前完全不一样,换了个人似的。
感觉一瓶水完全不够两人喝,问:“你家里有水么?”
“冰箱里。”他指向厨房。
沈星梨腿没迈过去,人已经被揽了腰,扣进他怀里。
这下倒好,也不用尴尬了。
他弯腰低头,含住她湿润的嘴唇,舌尖肆意的勾弄,手一捞,沈星梨完全被人抱了起来,拖住屁股,压在墙上,接受着暴雨将至般,狂烈的亲吻。
“唔~”吻的太激烈,她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干净了。她被压在他和墙壁之间,全身都软了下来,跟刚点好的豆腐似的。
“啪啪啪”灯全亮了,照得她眼睛睁不开。
不过也没关系了,因为眼前全是他,身体各处也都是他的体温。
腰被他掐着,腿挂在他有力的手腕,动也动不了。这个姿势沈星梨不舒服,低声吟.哦两声,他秒懂,抱着她走了两步,来到沙发,再次接吻。
咬着她的唇,尽情的含.吮,他笑起来,“你怎么那么软?”
沈星梨哪里会知道呢?一阵电流蹿过全身血液,激烈汹涌,她被迫仰头,被他舌头勾着,引着,在那一片滑腻里,意乱情迷。
她好爱他啊。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另外一个人。能给她,这样的人生和体验了。
记忆追溯到许多年前,她第一次在他家的院子里,见到的那个少年,冷漠,面无表情,没耐心。
是能想到,今天会是这样。
爱之于他,是五岁时的一块大白兔奶糖。
十五岁时修改的数学试卷。
二十岁时的梦想。
第90章
沈星梨光溜溜地在大床上醒过来, 腿蹭在滑溜溜的被单料子上, 特别舒服, 丝绸一样滑过她的肌肤,凉凉的。
一睁眼, 看见言嘉许已经洗好澡, 站在床尾套运动裤, 然后是白色T恤。
电话响了,黑色的那只, 他的。
他接起来, “十五分钟后到。”
是要去会会他的小情人了, 篮球。
沈星梨能猜到是因为看到他戴上了发带, 蓝白色相见的一条,异常清爽干净,衬得他那张本就英俊的脸, 更小,也更帅气。
收拾妥当,他折返回到床边,沈星梨赶紧闭上眼装睡。
嘻嘻, 上回在临市的早上也是这样。
昨晚干了坏事, 沈星梨早上恢复理智后, 总是觉得羞耻。
一想到昨晚, 他那样那样又那样, 她完全不能面对。
言嘉许没想喊醒沈星梨, 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秒 , 替她把细碎的头发拢到耳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掌塞进她的脸和枕头之间。
沈星梨习惯趴着睡,有时候会把脸压变形,嘴巴稍稍张开,偶尔还会喘不过来气。
他把她脸挪了个角度,让她自由呼吸。
沈星梨都快要忍不住了,心,砰砰砰地跳。
千万不要让她这么光溜溜地和他对视呀。
言嘉许又掀开一点儿被子,手掌盖在少女细腻又有骨感的肩头。
忽然一股温热又潮湿的触感落下来。
他俯身,吻在她的后背,无比温柔。
沈星梨一愣。背上一阵酥麻。
时间不早,他利落地起身,开门出去,轻手轻脚的。
待听到大门关上,沈星梨才慢慢睁开眼,看他离去的方向,然后慢吞吞爬起来,随便套了件他的t恤,想到昨晚自己的脏衣服都没洗,今天怎么穿呀?
顿时犯了难。
昨晚进门的那一段原味亲热后,沈星梨感觉奇了怪了,接吻也能上头。人晕乎乎的窝在他腿上,衬衫纽扣被他解开好几粒,露出胸前一片细嫩柔软的肌肤,他盯着那处看,又低头吻了吻。
沈星梨也没管了,不好意思加上疲惫和困意,捏他的修长的手指把玩,跟自己的手掌作比较,真是大很多,便问他:“你的手好大,以后会不会扇我巴掌啊?”
看,他的一只手,正好盖住她的整张脸。
“......”言嘉许无语,无意识地吻她的鼻尖儿,道:“不会。”
“那就好。”
“我会打你屁股。”
沈星梨一惊,心道好家伙,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赶紧捂住屁股,没想到那只手竟落在自己胸上,某人单边嘴角一翘,邪邪地笑,像个不良少年,捏了两把,道:“嗯,还有这儿的用途。”
“......”
玩了一会儿,推着搡着去浴室洗澡。
她又被欺负得累到不行,咿咿哇哇地低声吟.哦,被他摁在洗手台面上的时候,她想,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花样,明明两人在这事儿上同一起跑线的,怎么他就能领先这么多?难道智商高的人在这事儿上,领悟能力也高于常人?
“你是不是偷偷学习了?”
倔强又古灵精怪的思路,惹怒了他,言嘉许加重力道,厉声道:“服不服?”
......
她把衬衫和牛仔裤放在洗衣机里,烘干一体,然后手洗了内衣裤,用吹风机吹干。
再洗澡洗头,刷牙,把自己收拾妥当,言嘉许也打球回来了。
顺便带回了早餐。
进门把吃的放桌上,过来弯腰亲了下她的唇。
沈星梨脸微微泛红,推他一下,然后出去吃饭。
早餐是她最喜欢的开城本地的小笼包和豆浆。
吃过饭后,言嘉许还在家,沈星梨这才想到,今天是周日。
想跟他多呆一会儿的,但暑假兼职可不分周末还是工作日。
她照常要去,言嘉许竟然也没多说,拿了钥匙开车送她。
下车前把她搂过来,亲了会儿,问:“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沈星梨说:“今晚得回家了。要不然老不回家,我奶奶不放心。”
言嘉许点头:“行,我今晚也回去。”
沈星梨:“那家里见了?”
她推门下去。
“去吧,看路。”他叮嘱。
*
沈星梨的兼职一直到八点多才结束,一天下来跟小朋友相处,很忙。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么不听话,有的时候还得负责解答家长的疑问。
沈星梨小的时候也上绘画班,但可没像现在家长们管得那么严,也没那么多期许。小时候奶奶送她去学跳舞,学画画,不过是不想她太孤单罢了,顺便学点儿技能也好。
尽管累,她一点也不觉得烦。
八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公交车到龙华小区,沈星梨下车,看见言嘉许也正巧回来,锁了车子往小区里走,手上还拎着东西。
“咳咳。”她跑到他身后,撞了一下,假模假式道:“嘉许哥哥,好久不见,今天真巧啊!”
明明早上才从一个被窝里起来的。
言嘉许面无表情,盯她,冷漠道:“不巧。我给女朋友买了樱桃,赶紧给她送过去,就不跟你多寒暄了。”
“哎哎哎,我要吃樱桃!”沈星梨又赶紧追上去。
樱桃装在盒里,都洗好了,沈星梨捡出一颗大的丢嘴里,很甜,水有多,好吃到猪叫!这个月份,樱桃早就下市了,不知道他哪里买到的。
坐在楼下吃了会儿,没垃圾桶,言嘉许手掌给她接着籽。
吃十多分钟,她才满意地摸摸肚皮,说自己真该会家了。
言嘉许眼里有不舍,沈星梨也知道,他今晚回来住,当然是因为自己。
但这有家有口的,总不能还睡在一起吧?
哄了他两句。
言嘉许反而摸摸她疲惫的脸,沉着地说:“你不要太累,工作做点就行,学业要紧。要钱跟我说知道么?”
沈星梨当然不会跟他要钱,只敷衍道:“知道啦~~”
言嘉许欲言又止,最终没多说,看着她上楼,然后才转身回家。
*
暑假结束,又迎来了开学季。
奶奶可早就烦沈星梨了,小姑娘因为搞那个劳什子的兼职,每天大老晚回家不说,回来以后再摆弄电脑,画板,折腾她的作业,熬到后半夜。
第二天睡到午饭时间才起。
这跟老太太的早起早睡信念是相悖的。
沈星梨就这么活生生被嫌弃了,一开学就赶紧卷铺盖儿走人。
奶奶也收拾了行李,去沈永龙家。因为曾红母亲也就是沈星梨的外婆,最近小脑中风,曾红需要请假回去照顾,家里就沈永龙和沈智父子俩。
沈老太决定趁这段时间去住两天,做做饭什么的。反正老人家就是闲不住。
沈星梨暑假简直赚了不少的钱,给奶奶从头到脚,大换行头。
遮阳镜,上衣,裤子,老年运动鞋,手机,全换了遍。
沈奶奶高兴死了,忍不住跟旁人炫耀:“看,这是我孙女赚钱给我买的。她知道我迎风好流眼泪,就给我买了这个遮阳镜,要八百多块得嘞。”
沈永龙和曾红夫妇也只能听着。
沈星梨住回学校,三天两头地被言嘉许拐去他的公寓。
去了之后,自然是被吃干抹净。搞得她回回去,身心俱疲,第二天一大早回学校上课,差点儿起不来。
凌晨一两点睡觉,早上七点起床,长此以往,正常人都顶不住。
因为迟到了好几回,沈星梨埋怨说,以后得收敛些,少来。
言嘉许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变本加厉。
沈星梨一迟到,就怪那么罪魁祸首。言嘉许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说:“保证让你十二点前睡觉。”
但也没见哪回真做到了。
早上言嘉许六点半起床,买了早餐回来,把沈星梨从床上拽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皱着脸,眼睛粘住了胶水一样睁不开,哭喊着要再睡一会儿。言嘉许只得亲自上手给她穿衣服,洗脸,等她清醒一点再推进洗手间刷牙。
吃过早饭再送她去上学。
*
言嘉许刚开荤的那段时间,简直是惯犯。每晚把她正正反反地折腾,各种花样。
后来过了那个劲儿,也因为他工作量大,沈星梨忙学业,毕竟学画画真的累。做的频率渐渐减少,由本来一天的两三次改成一天一次,再后来是一周三到四次。
当然有时间有精力,言嘉许也不介意多来几次,如果她能受得了的话。
哪怕那天不做,言嘉许也希望沈星梨住过来,可她还太小了,不方便搬出来,只能这么断断续续的同居着。
他公寓里,她的东西变多。
外套,内衣,袜子,教材,电脑,画板,画具。各种女孩子生活的痕迹,少不了的还有沈星梨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天天掉!
洗手间里全是她的头发。
有的时候言嘉许清理着就来火,恨不得给她全剪了。
但又没辙,本来计划要把她揍一顿的,可人真跑面前来撒娇时,也只能狠狠吻她。
......
沈星梨有认识的一个家长要找家教,她自己是没那么多精力,正好林清需要,沈星梨就把林清给介绍学生家长了。
男孩儿叫潘启明,今年上三年级,有多动症似的,没一会儿是老实的。
林清要不是缺钱,也不会去受那份罪。
或许是潘启明的家长自己也知道自家小孩儿难搞,每个小时给的钱比市面上多了五十块。
潘启明在天泽画室上课也不老实,不是把女同学惹哭,就是把邻座更小男孩儿的画笔折断。
沈星梨在画室接受了摧残以后,跟林清交流感想,林清说:“接下来的俩小时就是我受罪的时间了。”
沈星梨:“忍一忍。实在不好搞,下学期就拒了这个活儿吧。”
林清,“我也是这么想的。”
某天周日下课,林清在教室外等潘启明,和沈星梨多聊了两句关于这小孩儿。结果潘启明趁大人一个不注意就溜走了,两人找一通,急死了,最终在幼儿娱乐场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