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哪天都不出去?今儿怎么突然跑出去了?这不是添乱么?!”
张大爷急得直跺脚,眼见着那辆在马路对面停放了半上午的车子启动,朝着舒乐离开的方向驶去,他心中更是着急。
看来他猜测的不错,那些人确实是冲着舒乐去的。
张大爷有心想要通知舒乐一声,谁知道翻出手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根本没有留下舒乐的电话号码。
张大爷急得在门卫室里面走来走去,想破头也没有能想出来个办法来,到最后他只能双手合十,祈祷老天有眼,让舒乐不要受了欺负……
从单位到舒乐家的距离并不远,顺着单位门外的马路往过走,穿过三个红绿灯便到了舒乐家小区所在的位置。
因为惦记着家里面的那个发光男,舒乐的速度很快,原本需要十来分钟的路程,被她硬生生缩短到了七分钟,她很快便看到了前面路口处的那棵老槐树,从那个道口拐进去,便进入到了通往她小区的内部道路。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马上动手。”
在舒乐拐进那小道里面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猛地一个急转弯,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嘎一声响,黑色的面包车拦在了舒乐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在舒乐愣住的那一瞬间,车门打开,六七个头套着黑色面罩的高大男人从面包车里面下来了,他们手里面拿着手臂粗的棍子,身上的恶意没有丝毫遮掩。
“给我上!”
为首那人大喊一声,舒乐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还没有等她辨别清楚,那些男人已经一窝蜂地冲上来了。
此时正好是午餐时间,再加上这个拐弯处正是个死角,一时间也没有人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
舒乐的身后是一堵长满了爬山虎的墙壁,下来的那七个人之中的一人站在面包车前,剩下的六人呈扇形朝着舒乐围了过来。
被这么多的人围攻,舒乐面上却没有丝毫紧张之意,她已经做好了对敌的准备。
六根手臂粗棍子高高举了起来,用尽全力朝着舒乐砸了过来,舒乐甚至都听到了棍棒挥舞时发出的呼呼风声,就在此时,一群喜鹊不知道从何处飞了过来,落在了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上,老槐树的树干不堪重负,被那群喜鹊压得弯了下去,好巧不巧地挡住那六根挥向舒乐的棍子。
老槐树的树干异常坚韧,并且弹性极佳,那六个壮汉挥舞棍子的时候没有丝毫留手,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六根木棍便被弹飞了出去,好巧不巧地砸在了那个站在面包车跟前的面罩男身上。
他被木棍砸得嗷嗷直叫,躲避的时候脚不小心踩到了木棍上,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原本要攻击舒乐的人懵了,下意识地转头朝着那个狼狈倒地地男人看了过去。
舒乐的瞳孔紧缩了起来,在那些男人的回头的瞬间,舒乐动了。
她飞身一脚,踹翻了最右侧的两个男人,落之后,她以右脚为圆心,一个后踢,又踹翻一个,干翻了三个男人后,剩下的那三个男人终于回神,大吼一声朝着舒乐扑了过来。
舒乐一个高踢腿,踹在了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那个男人下巴上,只听见一声令人牙酸的喀吧声响起,那男人直接飞了出去。
剩下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扑了过来,舒乐将手里拎着的快餐盒朝着右边的那个男人脸上砸了过去,与此同时,她身形一转,肘部重重地击打在左边的那个男人脸上。
他哀嚎一声,一颗带着血的牙齿从嘴里面飞了出来,剧痛席卷而来,男人惨叫一声,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而右边那个男人被舒乐的快餐盒砸中,里面的蛋炒饭飞洒出来,糊得他满脸都是,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一脚踩空,掉入了没了盖子的窨井中。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七个壮汉便已经倒了一地,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见势不好,竟然飞快地调转车头疾驰而去,竟然连地上的这几个同伙都不管了。
舒乐没有去管那跑走的面包车,她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男人,想到窨井里面还有一个,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之后方才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距离舒乐家最近的公安局到这里之后不到七百米的距离,舒乐刚刚挂断电话没多久,警车便乌拉乌拉地赶来过来。
舒乐报警的时候说的是有七个男人对她意图不轨,结果等警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几个男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声嚎叫,而不远处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像是没事人似地站在那面绿色的爬山虎墙面前发愣。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刚刚是谁报的警?”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为首的警察还是询问了一句。
舒乐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地开口说道:“是我报的警。”
警察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舒乐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好心提示了一句,有个歹徒掉进了没盖盖子的窨井之中。
听完舒乐说的话之后,警察们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们并不怀疑舒乐的话,毕竟现场的情形基本上与她说的吻合,而且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还有监控,他们调取监控后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警察只是觉得这些歹徒们恐怕是他们抓过的最窝囊的一批,恐怕就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七个拿着武器的歹徒居然连一个瘦弱的男人都打不过,这简直是歹徒中的耻辱。
有个年轻的警察不小心将心话说了出来。
舒乐淡淡地开口说道:“我是女性。”
警察们:“……”
这些歹徒们绝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无疑了。
六个歹徒被铐起来塞进了警车,而那个掉到窨井里面的歹徒摔断了腿,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里面去了,而舒乐作为受害者,也跟着一起去警察做笔录。
到了警察局后,那些歹徒的头套都被摘了下来,舒乐这才发现,这些歹徒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熟人。
“你昨天不是已经被抓进去了么?”
今日份的小剧场:
生了一堆山川湖泊后,舒乐忧心忡忡地盯着面前的巨型湖泊:“咱们这孩子咋养?”
没亲自养过孩子的世界:“要不,弄点儿鱼苗来?”
没有任何经验的新手妈妈舒乐:“行叭。”
三个月后。
舒乐:“这鱼真好吃。”
世界:“……”
大儿子:“(╥╯^╰╥)”
第9章
他们把头套摘下来后,舒乐认出那个先前站在黑色面包车跟前的人,他正是之前舒乐在海边儿抓住的那个往海里面偷倒垃圾的光头男。
只是跟先前见到他的时候不同,这个光头男现在的模样极为凄惨,被老槐树弹回去的棍子像是被人安装了追踪器似的,全都精准地砸在了的脑袋上。他光溜溜的脑袋上鼓起了几个包块,那张脸也是鼻青脸肿的,也亏得舒乐的眼神好,否则的话还认不出他是个熟人。
不过早上的时候舒乐已经将他送入了警察局,他居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舒乐有些奇怪,打量他的时间便久了些,那光头男两次都在舒乐的手里面栽了跟头,心里面火气上涌,看见舒乐后,他恶狠狠地开口说道:“你这个小瘪三……”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警察拿着警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重重敲了一下。
“你给我老实点儿。”
光头男瞬间禁声,到底是在警察局,这次过来是他私下的决定,光头男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会不会来领他出去,老实点儿总归是没错的。
站在舒乐身边的年轻警察见状,便知晓他们两个先前绝对见过面,便询问了舒乐一句,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舒乐也没有隐瞒,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年轻警察。
她说的话在场的警察们都听见了,在知晓这个光头男凌晨刚被舒乐送进警局,现在却被放出来了后,众人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脑子里面便转过各种念头,别的暂且不说,舒乐是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年轻警察找了个由头,急忙将舒乐带到了不远处的询问室,开始给她做笔录。
“姓名,年龄,性别,职业。”
舒乐一一报了上去。
对面的年轻警察填好表格后,又扫了一眼表格上面的信息……
盯着看了一会儿后,他愣住了,然后急忙抬头朝着对面坐着的舒乐看了过去。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舒乐一番,脸上慢慢地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许久之后,他像是不太确定一般,讷讷地开口是问了一句:“你是舒乐?安平大学环境工程系的那个舒乐?”
舒乐确实是从安平市环境工程系毕业的,不过这人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她好像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大学。
舒乐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抬头朝着对面坐着的那个年轻警察看了过去。
那个年轻警察的模样长得挺英俊的,眉毛很粗,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巴的厚度适中,组合在一起后是一张挺耐看的脸,加上有制服加持,原本的六分长相,也能生生被抬成十分。
然而这张脸对舒乐来说是十分陌生的,她好像并不记得自己见过对方,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见舒乐那满脸陌生的模样,年轻警察脸上流露出挫败的神情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舒乐,你居然不记得我了,我是秦禹诺。”
秦禹诺?
舒乐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终于在他的脸上找出了一抹熟悉之意。
“秦禹诺?是你,你跟原来长得都不一样了。”
秦禹诺看着黑得都快看不清她五官的舒乐,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也就是稍稍长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发型变了一些,还没有到那种面目全非的境地,跟舒乐这跟毁容差不多的模样相比较起来,他就算是没有变化了。
“舒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都险些认不出你来了。”
在秦禹诺的记忆之中,印象最深的便是舒乐那仿佛欺霜赛雪的一般的肌肤,那时候的她站在阳光下,浑身就像是在散发着光芒一般,以至于他第一眼见到她,便彻底沦陷了。
秦禹诺是舒乐的前男友,两人交往了一年的时间,结果却在毕业前夕,因为一场误会分手,自那之后,他就在也没有见过舒乐了。
秦禹诺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子的一种情况下见到舒乐,还是这样一个几乎跟毁容没有什么差别的舒乐。
分开的这三年里面,她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事情,难道她真的跟传闻之中的一样,因为受伤太深,所以跑去珠峰做什么志愿者了吗?
这怎么可能?
然而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超乎人的预料。
“我在珠峰做了三年清道夫,上个月才刚回来。”
秦禹诺:“……”
以这样子一种姿态出现在前男友的面前,舒乐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对面坐着的秦禹诺,他也不知道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整个人好像都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与他相比较起来,舒乐倒是极为地淡定,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前男友,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舒乐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秦禹诺似乎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她不得不敲了敲桌子,将对方不知道跑到哪儿的思绪拉了回来。
“警察同志,你的笔录还做吗?我下午还得上班,在那之前我还得回家一趟,并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
秦禹诺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的小黑人,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愧疚之色。
距离他们分手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若是舒乐过得很好,当年的事情秦禹诺恐怕会慢慢地遗忘了,可是原本白白嫩嫩的小仙女却因为他的过错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给秦禹诺带来极大的冲击,此时他的内心已经被愧疚所占满,只觉得舒乐身上每一处黑色都在控诉着他当年的过错。
明明时机不对,地方不对,可是秦禹诺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他深深地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舒乐的眼睛,他的声音很低,里面夹杂着浓浓的痛苦和悔恨之意。
“舒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若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对不住你。”
秦禹诺突如其来的道歉将舒乐给弄懵了,她眨了眨眼睛,满脸不解之色。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
舒乐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变化,可是秦禹诺却以为她是将自己的痛苦深深地压在内心深处,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伤她太深,她又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去珠峰,将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
“舒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外面的天突然阴沉了下去,厚厚的云层笼罩了整个天空,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看到秦禹诺这个模样,舒乐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说这番话。
“你是在为当年你跟我闺蜜睡在一起的事情道歉吗?我那个时候本来就打算跟你分手了,所以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去珠峰做志愿者清理垃圾是舒乐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当初她并不准备跟秦禹诺来一场可能会是永远的异地恋,所以便在准备挑选个合适的时机跟秦禹诺说分手。
然而还没有等舒乐和秦禹诺说明白,便被舒乐发现他跟自己最好的闺蜜搅和在了一起。
这一下就连分手也不用说了,舒乐直接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学校前往珠峰。
两年前舒乐碰到了自己的一个来攀登珠峰的大学同学,他乡遇故知,舒乐跟自己的同学简单聊了聊,在问及她为什么会来珠峰做这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清道夫时,舒乐说这是她的心愿。
然而也不知道哪个同学是怎么理解的,回来之后便传出了舒乐是因为被伤了感情,所以才会跑去珠峰放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