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它们背后都是一个老板,”何启弘向李惠美解释道,“所以,给移民公司办事,那不就等于了给贸易公司办事?”
“我明白了,”李惠美脑子里的乱线,现在彻底理清了,“就是说,我们在家里说话的内容先是被翠花婶听见。翠花婶报给了贸易公司。同一时间,田鼠领着花栗鼠在盗墓。真正的盗墓贼其实是他们。当我们从门里挖进去的时候,田鼠领着的花栗鼠因为警察的到来,而疯狂逃窜。混乱中,警察将来找宝藏的贸易公司的考察队误当成了盗墓贼。对吗?”
“没错,”李招娣大感遗憾地说道,“只可惜了我们的那些宝藏,现在全跟着文物被送进博物馆了。听说那里戒备森严,有军方看守,要想偷到,根本不可能。”
李招娣虽然嘴上说不可能,但心里面,她还是跃跃欲试地想尝试下的。不过,她的跃跃欲试,仅仅停留在想想。她不像平头哥那样,一旦想到了就立马去做。
寻宝的事告一段落后,家里后来的那些住客并没有走。玛莎莉向爷爷李明坦白了自己破产的事。她回家里来实属无奈,但待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爱上了眼下这样的家庭生活。她答应李明,不再离开了。
树果冻爸爸也再不寻宝了。他在大妈李国正的学校寻了份教导主任的工作。两人预备一起努力工作,争取能在未来换张更好些、更年轻的人皮。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将错失的青春岁月补回来了。
阿四仍一天到晚地跟着李招娣四处做小生意。两人总是赚的少,赔的多。他们在一起,就像兄弟一样。虽然不富裕,但也总有他们自己的快乐。
酒吞大师和三个小沙弥每日忙碌于帮人看风水、做法事。酒吞大师说,因为他的失误,他以前待的那个寺庙被炸平了。现在,他要好好存钱,期望将来有一日能再把寺庙盖起来。
而最让人没想到的,就要数慧晴表妹了。也不知上天是怎么安排的,她竟然和平头哥看对了眼。这两人成了雌雄大盗,频频出没于国家博物馆,企图把卡夫卡的宝藏搬出来。但奈何博物馆里的安保人员全不是吃素的,不管平头哥和慧晴表妹怎么折腾,回回都会将他们赶出来。有一次,平头哥甚至还不慎落网,让人活捉了,被送进了动物园。它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再从里面逃命出来。
每天白天,大家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但是一到晚上,几乎所有人都会回来。
为了让所有人能在一张桌上吃饭,李国正特意买了一张能抽拉的长桌回来。原来的四方桌终于退役了,被平头哥与慧晴表妹搬回了家。他们说,两人结婚后,要留着这张桌子给他们的孩子做功课。
至于李惠美与何启弘,田鼠和花栗鼠再没回包子铺,在来年春天,他们重又将“好滋味”包子铺开了起来。
去了南极的长腿水壶夫妇给李惠美与何启弘寄来了封信。在信里,他们除了邀请李惠美与何启弘去南极玩之外,还附上了长腿水壶爸爸的苔菜包子的秘方。这秘方,让总不见起色的好滋味包子铺的生意又好起来了。很快的,李惠美与何启弘的小猪储蓄罐里的钱就被塞满了。他们如愿买了一台电视机。一到晚上,所有人都会从地下爬上来。大家一起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最新出的电视剧《渴望》。
有一天李惠美又问起何启弘为什么会有那扇门的钥匙。
“其实,那年冬天,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何启弘没有回答李惠美的问题,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提醒李惠美想想以前。
“我知道,你和李惠美小的时候不是一起玩过吗?”
“不是,你再往前想想,比如,在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李惠美喃喃道,“那不就是1883年?”
“有一次,你在玩捉迷藏,”何启弘看李惠美想不起来,便提醒她道,“那时候,你还很小,正在到处找藏身的地方。”
被何启弘提醒了后,李惠美那遥远岁月里的记忆立时慢慢清晰了起来。她记起来了,曾有一次,她在玩捉迷藏时,碰上了个躲在洞里的宇航员。宇航员伤痕累累,拼命冲着她做噤声的动作。同一时间,有一伙儿凶神恶煞的人经过。他们问李惠美宇航员的行踪,李惠美看他们不像好人,便指了条相反的路给那些人。
“难道你就是那个宇航员?”李惠美猛然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卡夫卡?”
何启弘欣慰地笑道:“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