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挨个打了电话问候,偏偏落下了自己?
这不是赤|裸|裸的偏心吗?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姜舒挠了挠头,尽量让语气变得镇定,说:“我正准备给你打,刚打开通讯录。”
盛博淞:“你撒谎。”
糟了,又被他发现了。
姜舒这次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人给教育了,这未免太尴尬了。
能怎么解释?
告诉他自己有点喜欢他,怕打电话会让自己更沉迷?
告诉他自己很想他,然后像个花痴一样地blablabla告白?
不可能的,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电话那头同样保持沉默,过了好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我很好,你在非洲也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
“嗯。”
姜舒僵硬地点点头,听他失落的语气,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揉了一下。
不给他打电话难道伤到他的心了?
电话还没有挂断,盛博淞再三犹豫,还是没能把那句“我想你”说出口。
盛博淞:“晚安。”
姜舒:“嗯……晚安。”
——
第二天早上八点,节目组已经开始准备录制节目的设备。
每位嘉宾可以随身携带三样装备,在出发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开始给他们检查。
“what is it?(这是什么?)”掏出一张红票子,工作人员好奇地问。
冯梓懿:“money。”
紧接着,工作人员又从他的身上找到了美元、欧元、越南盾、泰铢等等,一共九种钱币。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道非洲的国家用哪种钱,只好各种钱都藏一点在身上。
只可惜啊,冯梓懿低估了节目组的仔细程度,发现他身上藏了一张钱后,其他的钱也全都被找了出来,甚至还脱了他的鞋,用强光灯照了一遍半透明的鞋底。
经过半小时的准备,查莉娅带了匕首、伸缩水杯和打火石,杰克带了一捆绳子、一把羊角锤和伸缩铁铲,乔纳森两手空空,只多穿了一件外套。
冯梓懿……
“啪!”
姜舒抬手朝他后脑门拍了一巴掌,大声地怒骂道:“压缩饼干?你还真敢给我带啊!”
两两包装连在一起,勉强算是三样。六包饼干,三个口味,这就是冯梓懿准备的所有东西。
冯梓懿一脸委屈,“不可以吗?我饿了怎么办?”
乔治看着他,苦笑道:“乔纳森说不定会帮你们抓点蚯蚓什么的吃。”
蚯蚓?算了吧,哪有压缩饼干好吃?特地让人代购的,几十块一包呢。
姜舒恨铁不成钢地又踹了他一脚,冯梓懿坚持带这些东西出发,她也没有办法。
节目组给飞行嘉宾准备了一台二手的越野吉普车,上面放了各种可以用到的装备,这一路,她们可以尽情地给嘉宾们布置陷阱。
非洲大陆的信号不好,出发前,节目组给了他们特制的通讯器,还在车上放了GPS定位,这才让她们出发。
换上一身迷彩装,姜舒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看向在房车里准备的尹珂,昨天还穿得像是参加时装周,现在也换上了更加方便行动的运动装。
和姜舒一样,就算在野外也不可能穿平底的运动鞋,四厘米的跟不算高,但也是她们最后的倔强。
出发前,尹珂带了四五个人同行,既然是要制作陷阱,她才不可能亲自动手。
和她一起坐在后排,姜舒看了眼座位后面的铁锹和绳索,凭这些东西,应该伤不到冯梓懿他们吧?
提前出发,路径荒漠的时候尹珂让司机停下了车子。
踩了踩脚下的空地,尹珂命令他们道:“在这,给我弄一个三米深的陷阱出来,里面放点蛇、蝎子什么的。”
昨天知道了冯梓懿害怕这些东西,所以尹珂特地给他准备了这些惊喜。
其他嘉宾的死活她才不管,她眼里只有冯梓懿。
姜舒根本没有阻拦她的机会,刚要从车上下来,就被两个人用力地按在那。
今天,她只有看戏的份儿。
“哼哼……”
前面不远就有一条河,正是动物迁徙的时节,已经有不少长途跋涉的大象、角马围在河边补充水分。
这些生活在大自然的动物没有见过汽车,虽然距离只有几百米,但它们依旧淡定地喝水吃草。
“啪!”
一声脆响,河那边的动物纷纷抬起头看向吉普车的方向。
“快点!快点弄啊!”尹珂有点不耐烦了,挥动着手里的小皮鞭催促道。
眯起眼睛,在河对面的草丛里,几处黑色的斑点暴露了它黄色的身影。
一双眼睛从角马转移到了正在布置陷阱的人,相比起那些动物,这些两脚兽好像更加好袭击。
姜舒冲着身边的人叫喊道:“离开,快离开这!”
正在挖陷阱的人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又在发什么神经病。尹珂更是头也不回,一个劲地催促他们快点动手。
“坐下!”男人一下就按住了她,“老实点,别逼我跟你动手。”
姜舒:“是猎豹!草原上有猎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危险是真的要来了!
沙雕与猎豹齐飞,坏崽子和亲妈一色~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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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非洲的野生动物很多, 潜伏的危险更多。
事先已经对危险的大型动物进行驱赶, 只是在偌大的非洲还会有漏掉的隐患。这条路线是动物迁徙的必经之路,节目组能够挑选在这里拍节目, 猎豹也可以选择在这里对动物下手。
看向姜舒提醒的方向,草丛里隐藏着好几只毛茸茸的脑袋。
土黄色的皮毛和周围的草垛颜色相同,若不是充满了杀意的眼神,根本不容易发现它们藏在其中。
“啪!”
尹珂再次挥舞着手里的皮鞭,响亮的鞭响震彻环野。
正在喝水的角马抬起头四处观望, 许多双眼睛纷纷看向了河流那边的一群两脚兽。
收回目光, 那几只黄色的猎豹尹珂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一只老妈带着半大的崽出来找食物而已,真要朝他们冲过来, 光是每个人手里的铁铲就能把它们全都料理掉。
双手交叉叠在胸前, 尹珂轻蔑地哼了一声:“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嗷!呜呜……呜!”
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角马群和羚羊群受到了惊吓,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土狼,紧紧地咬住了正在喝水的小角马,脖子、后蹄被两只狼钳制,其他的狼则用力地撕咬它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跟了它们一路,河边是最后的下手地点。
这是一场群体的刺杀行动,几十只土狼从四面八方跑出来,对这些猎物形成了包夹之势。
受到惊吓的羚羊四处跑窜,角马群也分成四队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离。
之前藏在草丛里的猎豹从中分了一杯羹,趁乱也抓住了一只半大的羚羊。
野兽群从河的对面朝尹珂他们的方向跑来,带着尾随了一路的危险, 还有惊慌的嘶叫声。
都是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哪里见过大自然的弱肉强食?
看到满口利牙的土狼,每一只的嘴角都挂着口水,牙缝里还有丝丝鲜血,令人不寒而栗。
姜舒抬手给了旁边那人一巴掌,把他吓跑的魂扯了回来:“开车!快走!”
正在下面布置陷阱的人一拥而上,被土狼和猎豹吓得丢了手里的铁锨,现在,也只有这辆铁皮车能够给他们庇护。
尹珂被慌忙地推上了车,挤在一群满身臭汗的男人中间,任她怎么推攘,他们都不肯多让出点位置给她。
生命重要,谁还管她是不是大小姐?
“嗡!”
油门踩到底,几秒钟的功夫,汽车就加速到了六十迈。
一地的土坷垃弄得车子上下颠簸,车速怎么都提不上去,好几只雄壮的公角马从车子旁边跑过,脖子上有好几道血红色的裂口。
这种短程距离的追击,对于这些土狼来说是生存地必备技能。几十公里之内,土狼有耐心也有体力捕获到几只果腹的猎物。
“嘭!”
车子再次剧烈抖动,后排的几个人全部从座位上腾空,重重地掉下来一阵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加速到六十迈的车速跌到了二十迈,颠簸感越来越强烈,车子的右半边一直发出“隆隆”的动静。
车胎被扎爆了。
司机声音颤抖道:“我们今天要死了。”
死?姜舒可没有想过死在土狼的嘴里。
解下身上的外套,姜舒翻着后面的箱子,里面还有几只铁锤、扳手之类的工具,拿在手里勉强可以当成防身的武器。
姜舒握着手里的扳手,叫嚷道:“拿家伙,跟它们打啊!”
加起来不过八个人,一个个平时都是敢动手打人的彪形大汉,其实战斗力根本不怎么样,后面可是几十只在野外生存的土狼,怎么打得过?
尹珂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也跟着催促道:“快下车啊!坐在车里等死吗?”
左右是跑不掉了,只能拼一把!
一人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铁锤,握在手里来回掂量,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的胆怯似乎比刚才少了许多。
说到底就是一群畜生,能有多可怕?
野兽群从车子旁边经过,扬起漫天的尘土,脚下的地面不停地震动,分不清朝自己跑来的动物到底是狼是羊。
一直黑影直冲冲地朝姜舒跑过来,攥紧了锤子手柄的十指同时发力。
“咚!”
First blood!
几十公斤重的羚羊摔在她面前,两眼一翻、四蹄一蹬,瞬间就没了意识。
呃,不好意思,第一次出手,打错羊了。
毕竟是男人,就算是走到绝路也要拿出比女人更强的勇气,看到姜舒都拿了一血,他们对土狼的恐惧更少了,甚至看到土狼从身边经过还会主动过去试着动手敲打。
“啪!”
男人扬起手里的扳手,正中那只土狼的后腰。
“嗷呜~”
长了这么大到底是没有见过人类,和他们手里的武器。被一块不起眼的铁疙瘩砸了一下,后半边身子疼得痉挛,右后腿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不敢惹,两脚兽是真的不敢惹。
夹着尾巴从男人的身边逃跑,脚下一个踉跄,那只土狼被后面冲过来的角马一脚踩断了脖子。
“轰轰……”
停下的车子再次发动,坐在驾驶座上,尹珂放下了手里的锤子,牢牢地握住了方向盘。
就算是被扎爆了轮胎,但是少了几个人的重量,也能从这里逃出去吧。
“尹珂!你要干什么!”
姜舒抓住了后车门,不等她阻止,摇摇晃晃的车子再次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去。
少了一只轮胎的汽车难以保持平衡,尽力地爬在车,除了姜舒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被她抛弃在了野兽群里。
尹珂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既然是自己雇佣来的人,就应该有为自己献身的准备。
一望无际的野外分不清东南西北,从野兽群里逃出后,尹珂并没有停车的意思,把握着面前的方向盘,她还在漫无目的地前行。
离开这里!离开非洲!
这个鬼地方,以后绝对不可能再来了,绝不可能……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又酸又呛,姜舒从来不曾闻到过。
“咳咳!”
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姜舒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掉进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到现在嗓子都是疼的。
旁边照顾她的是两个黑皮肤的女人,见她醒来,纷纷向后躲避了些:“!@#¥%”
???
她们说的是哪里的话?
那女人放慢了语速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听不懂。
非洲的部落很多,每个部落的语种都有差异,只有部落内部的人能够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
女人试探着靠近姜舒,捡起那一片掉落的大叶子。
上面是一团黏糊糊的绿色植物碎末,刚才那股奇怪的味道,好像不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重新放在嘴里嚼了嚼,女人慢慢地拉着姜舒的手臂,重新把碎末涂抹到她手臂上的伤口,“#¥%@#¥”
原来她是要帮自己上药。
努力地回忆今天上午的事,姜舒只记得尹珂开车一直没有停。
她是真不会开车,转动方向盘左右移动,姜舒叫嚷了几次她都没有停下来。到了河边,又错把油门当刹车,狠狠地踩到了底……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围的女人都没有穿衣服,身上挂着几块粗陋的布料,一头长发用折了几次的树枝固定,男人们正在用石头打磨粗壮的树枝,半大的孩子都聚在老人的身边乖巧地玩着身边的石子。
看样子,掉进河里以后自己是被非洲的某个部落给救起来了。
天为被、地为席,让姜舒想到了五千年前的原始社会。
女人恭恭敬敬地把姜舒随身的东西拿来,瑞士刀、锤子还有剩下一只的高跟鞋,半跪在她面前,对姜舒这个新新世界的人,她们表现得十分恭敬。
看到那只不属于自己的高跟鞋,姜舒这才想起来跟她一起的尹珂。
在自己的脸上和头发来回地比划,姜舒手舞足蹈道:“乌拉哈拉乌拉拉古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