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宠妃》作者:小琉花
文案:
钮祜禄绣玥被送进宫,只封个七品的答应。
她家道中落,相貌平平,唱不行跳也不行,后宫人人都瞧不起她。
第一次侍寝的时候,她差点被皇上弄死。
事后,绣玥想:皇上好生猛,这宠妃果真不是人人能当的……
她在后宫老老实实夹尾巴做人,到最后,整个后宫都对她红了眼睛!
绣玥:大家千万要冷静,听我说,皇上跟我说,他心里最看不上的就是我。
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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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指南】
1.本文以嘉庆帝如妃钮祜禄氏为原型,90%遵照历史,为了剧情精彩,10%对史实略微做了修改
2.女主有优点缺点,非宫斗中精明到开挂的类型
3.本文真的甜,如果觉得不甜就请多食用几张,遁走
【预收文】前妻她尝起来好甜
男主:曾经有个老婆我没有珍惜,现在她跟人跑了……怎么破??
“小王爷应尽力修补,以此取得她的原谅。”
“还是探得女子的心意方为上策,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属下以为,还是跟她讲道理……”
他懒得再听,直接找上门,将她新找的姘头锒铛入狱,再将她抓回来囚禁于内室。
她虽决意不再回头,他有脸蛋、身材和过硬的技术跟她耗!
江承澄被锁在内室,被迫扶着墙壁,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忍不住商量道:“不如咱们讲讲道理……”
【备注】
本文女主不弱。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宫斗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绣玥┃配角:┃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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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钮祜禄绣玥的家书又被扔了回来。
出宫的老太监一甩袖子,“别扯了,别扯了!玥答应!跟你说几回了?奴才这夹带东西出宫,那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你们主子办事,我说就这么一吊钱,您还好意思让咱家给您稍东西出宫?太不把咱们奴才的命放在眼里了罢!”
他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一串铜钱,“话说咱家在宫里当差,有多少年没见过铜板长什么模样了,”他白了一眼绣玥:“亏你拿得出手。”
绣玥当面被剜了一眼,依旧陪着笑脸,商量着道:“公公,杨府就在京城中,您费不了几步路的工夫,求您了,延禧宫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实在是手里银钱短缺,若有银子了,一定加倍给公公补上,烦您多走几步路,把信给我额娘捎过去,成吗?”
“不成。”
老太监伸手,张开五指,“就这个价,稍一封信出宫去,五两银子。延禧宫如今是后宫里的冷宫,我这还是看在启祥宫秀贵人的面儿上,才肯为小主你辛苦一趟,换了宫里其他人,你看谁还肯搭理你们延禧宫的人,晦气!”
他啧啧嘴,“这都是善庆大人的女儿,瞧您的姐姐秀贵人多大方,托奴才跑一趟善府,一封红包就是十两银子,玥答应,你呀,多跟你姐姐学着点罢。”
老太监费力地挣脱开,满是嫌弃的朝着神武门去了。留下绣玥站在原地,她好歹是个七品答应,想不到受个奴才的数落至此,却还是没将家书送出去。
绣玥卸下脸上惯会讨好的笑容,转回身,将书信好好收起来,朝着延禧宫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回走。
秀贵人,善庆?
额娘忍痛将她送到这深宫中,她在宫里落得如此地步,与额娘骨肉分离、此生不能相见,不都是拜他们所赐。
绣玥扶着宫墙无声地叹了口气。
家书送不出去,额娘和外祖父在宫外的境况她一无所知,也不知钮祜禄善庆有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接济杨府。
本来她还存着一丝庆幸,虽然入了深宫,断送了一生,起码成了皇帝的嫔妃,每月还有份例银来花,从此她在宫内、额娘和外祖父在杨府都不必再过苦日子。谁曾想,却被安置进了延禧宫!进宫三个月,从未在内务府领出来过一文钱,月月都被内务府安在各种名目上开销掉了。
银子,绣玥真想仰天长叹,如何才能弄到些银子呢?
钮祜禄秀瑶随便一封红包就是十两银子,够她省吃俭用活几年的!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阴沉,几朵雪花飘落下来,显得愈发的冷了。
绣玥不由加紧了脚步,回到延禧宫,西偏殿里空荡荡的,地龙里早没了炭火,碎炭还是宝燕临走的时候填的,从午后到黄昏,已有两个多时辰了。
她刚解下斗篷,就听见正殿那边响起了好大的动静,一直传到西偏殿,绣玥在房间里听到这阵仗,不用多想,便知道是主位逊嫔娘娘又在被那帮奴才们折磨。
逊嫔与永和宫的莹嫔争宠,莹嫔得势,又得嫔妃之首的諴妃在背后撑腰,諴妃有协理六宫之权,随手治了逊嫔一个“失德之罪”,将其困在延禧宫里一日一日的折磨,跪听训-诫,就是存心要将逊嫔缓缓作践到死。
绣玥有些惋惜,她在延禧宫这三个月,虽说日子也不好过,可逊嫔娘娘身为主位,对她算是不错的。
她从西偏殿出来,果然看见延禧宫的人都在正殿垂头跪着,一个个没了生气的模样,主位逊嫔娘娘跪在最前面,迎头站着几个景仁宫的太监。
他们大摇大摆地站在正殿中央,满意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逊嫔。
在这皇宫里,失了势的主子连奴才都不如,得了势的主子,连带着奴才都是主子。瞧瞧,这眼前的延禧宫的一干宫人,连嫔位都得老老实实给他们景仁宫的奴才下跪。
站在中间的太监这才慢悠悠开了嗓:“逊嫔沈佳氏,争强好胜,妇德有亏——”
高亢的训-诫声音响彻整个殿内,只不过因是太监特有的扭捏腔调,便衍生出了许多的恶毒感。
趁着远处殿前几个太监的心思都聚在羞辱逊嫔身上,绣玥不动声色地从门后走出来,走到跪缩在角落的身影旁边,默默跪下。
李氏冷不防的一抖,看清来人是绣玥时,才悄悄松了口气。
“玥,玥答应。”她勉强说出几个字,上下嘴唇还微微哆嗦着。
李氏显然是怕极了的。低贱的宫女出身,已是三十多岁的官女子,什么翻身的指望都没了,在这后宫里只能战战兢兢的活着。
每次主位罚跪听训,李氏都自动自觉出来陪着跪听训-诫。
绣玥自己心里压着事,尽力对她挤出个宽慰的笑。
延禧宫的炭火被克扣了大半,只能紧着晚上就寝的时候用,此刻大殿上冷飕飕的,绣玥是最晚来的,跪了不到半个时辰,膝盖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就已是如同跪在一堆冰针上,疼痛难忍。
她不由得看向逊嫔,逊嫔脸色已如死灰一般,额前渗了几颗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身为嫔位主位,此刻已是极尽狼狈。
偏那几个训-诫的太监,毫无放过之意,口上的斥责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话语一句胜过一句尖酸,不时用目光一下下剜着逊嫔身后的伺候宫女。
西岚领会,她抿起嘴,微微直起身向前跪了几步,跪在逊嫔身侧,目光哀伤般落在她的右手腕上。
逊嫔此时惨白着脸,身上的痛楚使得目光涣散了些,却依旧带着坚忍。她知晓西岚的意思,即便再不愿,可眼下饱尝的苦楚,却无一不在提点她已无路可选。
西岚见逊嫔娘娘微点了点头,便伸手探到她的手腕间,将一个成色略深的玉镯子退了下来,从地上摇晃着站起身,藏在袖口里推到训-诫的太监手上。
太监直接自如地藏在了袖口中,看神情还有些不满和嫌弃。西岚低声下气讨好着道:“徐公公,您千万体谅,这大半年,咱们能拿的都拿出来了,实在什么都没有了,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这镯子虽然成色不好,却是原本留着给娘娘换些药材治病的救命钱,娘娘她如今的身子也是不大好了……”
“好了好了!”被唤作徐公公的景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那些话,本来就是要整治逊嫔到死的,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东西既然已到手,他道:“今日训-诫就到此为止,咱们且要回景仁宫向贵妃娘娘复命了。”
“公公,徐公公!”一行几个太监走到门口处,绣玥不动声色跟了上来,悄悄的,给为首的景徐塞了个不起眼的小木瓶,那木瓶一看就是粗糙货,但他却比方才收镯子时候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耐着性子听得绣玥在身旁说道:“前些日子碾碎了草药做了些丸子,给公公消食用,还望公公您别嫌弃。”
最初确实是嫌弃的,这么个破玩意儿,再贵的东西他都在景仁宫见多了。可试了几次,他同经常来延禧宫办差的那几个公公都知道,这个延禧宫新住进来的答应手里的玩意儿是了不得的。
这回她说这草药丸能消食,那便是能敞开了吃喝几次都无碍的好东西,连太医院开的消食方子都比不得这个丸子厉害。
景徐不动声色地把瓶子手在袖子里,这才抬了头目不斜视道:“说罢。”
绣玥挤了个讨好的笑意,寒暄着道:“徐公公,我那贴身的侍女宝燕黄昏时分便去了内务府,这会儿还没回来。托您打听打听——”
“你那个侍女,”景徐冷笑了一声,“不必打听了,来的时候咱们就在路上听内务府的小公公传了话,已拉进慎刑司去了。”
“拉进慎刑司去了?”绣玥心中蓦地一凉,一时连堆笑的表情都忘了,慎刑司可是关押犯过错的宫人的地儿,她的宝燕又没犯过错,“怎的关进了那儿?”
宝燕她不过是去内务府取东西,内务府顶多不给就是了,怎还会关人进了慎刑司?
“咱们怎会知道?咱家在景仁宫当差,又不管内务府的差事!”景徐切了一声,明显已对绣玥不大耐烦,“好了,玥答应,您的事您问了,咱家也答了。你要去就去内务府问个明白,可别在这儿浪费咱家的时间。”
说罢景徐便不再理绣玥,带着几个公公不由分说便踏出殿门口。
绣玥知道她拿的那点东西,问点消息还成,景徐是绝对不会帮她出手的。他若要帮,凭他在景仁宫里当差,内务府的总管怎敢不给他面子,就连她这个刚进宫三月的答应都知道,諴妃在皇宫里可是一手遮天的权势。
只不过看在她送的东西还有点用的份上,方才景徐对她说话,已然算客气了,换做延禧宫的任何人同他纠缠,景徐可不会如此好相与。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张,请大家点一下收藏支持一下~~
这本书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多看两张,剧情很快铺开,看下去,你会发现这真的是一个甜文,很甜很甜
故事开篇的时候,大约在1799年——1800年期间
第2章
绣玥匆匆忙忙回到西偏殿,在房间里把压箱底的几块碎银子都翻了出来,翻得太急,箱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她瞧着那地上摔坏的箱子,再握着手里那点银子,酸楚便如泄了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口,堵得难受。
这是她入宫的前几天,外祖父狠心把自己的那匹马卖了,给她换的银子。
那匹马跟了外祖父大半辈子,岁数比绣玥还要大,绣玥懂事起便跟着马转悠,连她都舍不得,更别提外祖父养了一辈子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绣玥偷偷躲起来哭了一天,外祖父却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头,说他老了,再也用不着骑马,这马也老了,还要在家里吃闲饭,宫里凶险,倒不如给她换了银子防身用用。
外祖父的说辞她自然是不信的,她只能强装着对外祖父笑笑,心里却觉得对不起他。外祖父都年过半百了,还要为她担忧。她也对不起那匹马,它一辈子守着外祖父,却因为她的缘故,最后连个善终都没有。
绣玥抹了抹眼睛,这辈子唯一对她好的人,就只有外祖父、娘亲和自小跟着她的宝燕。隔着道宫门,外祖父和娘亲这辈子大抵都再也见不着面了……宝燕是唯一跟着她进宫来的人,若宝燕出了什么事,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座冰冷的皇宫里,还有什么活头。
她的心如同被揪着,在屋里坐也没坐,随手抓了件外衣便急匆匆出了门。
秋去冬来的天气最是阴晴不定,风夹杂着雪,雪里裹着风。一路上冷风刀子一刀刀刮在脸上,也顾不得了。可到了内务府才知道,那里面公公的嘴脸比外面的天气还冷,比风刀子打在脸上还让人疼。
绣玥厚着脸皮在内务府左右问了一圈的宫人,人家瞧她这身份,就不大愿意理她。到最后,可能是外面的动静太吵,又或是实在被这难缠的女人烦的不行了,一个太监黑着脸猛地一甩挡门帘子,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掀开的一瞬间,还依稀可瞥见里面房间桌子上凌乱的骰子、银子和银票,几个太监围坐着。
外面的宫人见了,便纷纷低头拘谨叫一声:“常副总管。”
便是内务府的副总管常齐。
常齐板着脸出来,对绣玥不悦道:“在这胡搅蛮缠什么!不是说了,人都被拉去慎刑司了,要闹也该去慎刑司闹,这内务府来来往往都是各宫的贵主子,得罪了可不是答应能担的起的!”
绣玥虽为答应,在后宫也是个正经主子,常齐不过是个奴才,却敢用这种语气说话,旁人也都是习以为常的神色。说到底,内务府在宫里人人都要巴结的,下至宫女太监,上至妃嫔娘娘,衣食住行无一不是由内务府管着,抛开别的不提,就这内务府下面敬事房的公公,后宫妃嫔们都要小心翼翼恭敬着。
是以能当上内务府总管一职的人,其背后的靠山,在后宫中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所以,任谁都知道,常齐实在不需将这小小答应放在眼里。
绣玥也知道内务府的总管她开罪不起,可宝燕命悬一线,她只能硬着开口周旋:“可我方才打听着,人是由内务府押去慎刑司的,倘若内务府肯息事宁人,想必慎刑司不会揪着不放才是……这后宫宫规森严,即便是个奴婢,也不是能随意打杀处罚的。”言下之意,她便是不肯善罢甘休。
常齐瞧着绣玥微微抿嘴不肯退让的模样,倒瞧不出来这延禧宫的末流答应,还有几分气魄。若换了旁人如她一般的身份处境,怎还敢为了个宫女得罪内务府,断了自己在宫中的活路,由着人死了也便死了,等着内务府再指派一个过去伺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