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背锅[快穿]——萌妖
时间:2019-06-30 10:05:53

  说完,鹅黄衣衫的娇俏少女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容音淡淡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你那两包糕点还是我付的钱。
  上午的时候,她在镇上的糕点铺子停住买甜食吃,正要付钱,白芙就把自己选的两包糕点放了进来。东西不多,只有两包,并不值几个子,她懒得和她计较,就一并结了账。
  没想到她好意思拿这件事来怼她。
  “段意,你下去看着她点吧。”
  容音揉揉额角,觉得有些倦了:“如果我没记错,那种红色的疥疮是通过肢体接触传染的,还很难治愈,你别让她染上了。”
  段意点点头,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马车内又恢复了静谧,容音揉着额角,忽然听见了魏轩的轻笑声。
  “你很讨厌这个叫白芙的女孩子,不是吗?”
  青年伸出苍白精致的双手,按上她的额头两侧。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触感格外鲜明,指尖很有力道,不得不说,让她觉得很舒服。
  “真是虚伪呢,你明明看 她不顺眼,却又为她的安全着想。”
  魏轩将唇凑近容音的耳边,声音低哑地诱惑着,如同金眸的恶魔,勾引着人类堕落:“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我会出手解决掉她。神不知鬼不觉,那只天真单蠢的小白鸟自然也不会知道。”
  “天真的是你。”
  容音闭目享受着他的服务,声音清冷得像是刚化出的雪水:“我没有对她动手,是因为我还在思索,到底要对她做到什么程度。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不会出手,也不允许你对她做什么。”
  “至于让段意出去,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满脸疥疮的白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少女平静地说着,忽然抬手拽住了青年垂下来的一缕黑发。
  魏轩本来就将头搭在了容音的肩膀上,被拽住头发,感受到痛意的同时,他的头也更加靠前了些。容音微微偏过脸,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嗓音依旧冰凉:“红莲教主,你可明白?”
  少女呵气如兰,魏轩感觉到耳朵痒痒的,半边身体都传来酥麻的感觉,如果现在有人突然捏住他的肩,说不定他都会碎掉。
  他怔了片刻,笑意晕染上眉梢。
  “青荷姑娘,我有东西要给你。”
  青年解下了腰间佩戴的坠子,白皙如玉的手悬在少女眼前,那个毛茸茸的白色物件就顺着他的指缝掉了下来。容音抬眸,这是一个兔尾做的挂件,其间搭配无数碧玉宝珠,看上去格外清贵。
  容音伸手去摸,指尖是兔毛丝滑柔顺的感觉,令她有些爱不释手。
  她挑起眉:“为什么给我这个,有什么寓意吗?”
  魏轩看她喜欢,眼神不自觉温柔了些:“我是魔教的弟子,为了让我冷血无情杀伐果决,老教主让我养兔子,并在三年后亲自杀死它,取下它的尾巴。大小姐善良,把兔尾做成了能贴身带着的小物件,才算给我留了些念想和安慰。”
  做这种事倒像是她的风格。
  “魔教大小姐和你很熟悉?”
  魏轩失笑,眼神有些失落:“怎么可能,她对所有弟子都这么好。”
  容音把玩着手里的兔毛挂坠:“你送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魏轩抬起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大小姐高冷美丽,是我年少时的白月光,这东西我日日贴身珍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超过它在我心中的分量。所以青荷,你猜猜我是要做什么?”
  见她不答,他轻声道:“我要亲你了。”
  容音微怔,刚要开口,脸颊就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一团火红的云霞自她的脸颊燃烧起来,容音眼睫微颤,余光看到了魏轩那张精致苍白的脸。青年吻得很专注,他闭着眼,密密长睫因为紧张而扇动着,看起来纯情得要命。
  “你的心跳得好快。”
  一吻结束,魏轩自动拉开了与容音的距离。他坐在离她半臂远的角落里,苍白的指尖点上唇角,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被狗咬的话,心也跳得很快。”
  容音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抿着唇,平复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努力让脸上的热潮逐渐散开,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被吻过的部位。
  她将手伸进袖口,拿出了一块金锭丢给他:“坠子算我买的。”
  “你不觉得你很像一只小兔子吗,这坠子正好配你。”
  魏轩抬手接住了金锭,放在手里掂了掂:“不过这个我也收下了。”
  其实若是说少女的回礼,他早就已经有了。
  魏轩不自觉摸了摸腰间,一枚铜钱用红线穿着,系在他的腰带上,朴素的质地与他华贵的衣裳极不相衬,但千金难买他喜欢。
  喜欢,他最难 得的情绪就是喜欢。
  无论是什么,只要让他有了这种情绪,他都会不择手段地留住。
  见容音仍旧沉默,魏轩想说些什么来逗弄她,刚要开口,却在瞬间皱起眉头。片刻过后,马车的侧面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一只布满红疥疮、麻麻赖赖的手臂伸进了帘内,朝容音的座下抓过来。
  与此同时,帘外响起了段意的声音:“马车上没有东西!”
  白芙的大嗓门也穿透了帘子:“不要推我,食物都掉到地上了!”
  那只胳膊伸进来的瞬间,容音就快速朝马车里挪动了过去。她紧贴着马车壁,也与魏轩紧挨着,不过她没有空去顾虑这些。
  她死死盯着那只在车里胡乱摸索的胳膊,浑身都在发抖。
  这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不知道青荷经历过什么,但她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恐惧。
  “小兔子,我在呢。”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容音知道自己被魏轩圈在了怀里。青年的长发垂在她的肩头,那股温暖馥郁的莲花香将她包围,或许是因为两朵莲花的作用,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
  几乎是本能地寻找着温暖,容音转过身,环抱住了他的腰。这个动作她在被吸血的时候做过很多次,甚至都有些熟练了。
  看来她是真的怕极了。
  魏轩轻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抬起脚,重重地踩在那只肮脏的手上:“滚出去,不然我废了你的手。”
  话音未落,身边的车窗帘被人掀开,段意的脸出现在了窗外。
  看到两人相拥的姿势,段意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魏兄,我那边出了乱子。白芙送食物后,周围的难民都朝我们涌了过来,白芙没空理会,就说了句马车上还有,他们就都围上了马车。”
  他似乎也觉得白芙此举太过无脑,只得叹息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想办法让马车跑起来,先拜托魏兄保护好青荷了。”
  “我自然会保护好她。”
  魏轩此刻还不忘咳嗽两声:“段兄好好保护白姑娘吧。”
  在那群患病的难民朝马车冲过来的时候,车夫就弃车逃跑了。段意轻跃上车前,抬腿踹倒了几个还想往车里钻的刁民,他坐稳身子,将缰绳握在手里,一看前方,眉头顿时皱紧。
  街上的难民几乎都围在马车前,有老有弱有妇人有孩童,个个满身疥疮脸色蜡黄,看起来可怜极了。那些人见识了他的功夫,也都不敢强上,只露出哀求的神色,在马车周围跪倒一片。
  “公子行行好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公子侠肝义胆,还望可怜可怜我们这群苦命的人”
  正道多年的教育告诉段意不能见死不救,他看着跪在眼前的人,不禁有些心软。就在这时,马车帘后传来魏轩的声音。
  “段兄请快点,青荷现在很害怕。”
 
 
第34章 刁民
  段意抿抿唇,在心底对这些难民们说了声抱歉, 准备驾马离开。一个妇人却忽然躺倒在了马蹄前, 一边打滚一边高声嚎哭起来。
  “这是什么世道啊, 魔教的人如此苛待我们,正道的弟子居然也见死不救, 我们这些平民还有什么活路哇。我的儿子已经快要饿死了,今天要是再讨不到东西吃, 我这个没用的娘也不活啦!”
  妇人说完,四仰八叉地躺平:“你要是想什么都不管地就离开, 那就从我的身上轧过去吧,我这条贱命不值钱!”
  妇人的英勇行为调动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那些跪着的人纷纷站起身, 朝马车挤过来。
  嘈杂间一个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马车上明明有吃的, 我刚刚都看见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们还和这几个没良心的人说什么话,直接拿东西啊!”
  像是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难民们陷入了疯狂。仗着自己满身是疥疮, 段意不好去碰, 最前面的人甚至把头都探进了车帘里, 伸出手在座位下面翻找。
  青荷!
  段意拔剑, 用剑背部分将那人隔开, 忽然听到车帘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一个好听却虚弱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段兄快让开。”
  那股强烈的心悸感再一次涌上心头了。
  段意立刻施展轻功跃到了马车顶上, 不到片刻的功夫, 一颗圆溜溜的精致金球从车帘内扔了出来。客栈的悲剧再次上演,无数根幽蓝的钢针自金球周围喷射而出,扎进了难民们的身体。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钢针似乎经过了调整,只有部分钢针射出,马和马车,还有站位幸运的几个难民都没有中针。
  但对于那些难民来说,他们承受的恐惧不比死了轻多少。
  他们僵在原地,亲眼看见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同伴哀嚎着倒在地上,身体腐化成血水,浸透了肮脏破旧的衣服,血淋淋的器官从空荡的领口淌出来,发出叽叽咕咕的摩擦音。
  让人脊骨发冷,双腿发软。
  段意站在马车顶上,也看到了眼前的惨状。
  如果说上一次的恶徒是死有余辜,这次却是可怜的难民。
  他们居然这么残忍地杀了这些人。
  段意垂下眼睫,看见魏轩掀开车帘坐到了车前。他还是那么苍白虚弱,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却果决地将手里的银簪扎进了马屁股。
  马儿吃痛受惊,前蹄高高扬起,整个马车都跟着耸了耸。地上的妇人早就被刚刚的场面吓坏了,哪里知道躲,马儿的两只蹄子重重地踩在她的胸口上,她当时就面色扭曲,一口血喷得老高。
  “如何,现在还有谁觉得自己命贱,想要送死吗?”
  外面风大,银衣青年被呛到了,拼命咳嗽起来,弄得眼里满是水雾,看起来弱柳扶风,但在难民们看来,他无疑比恶鬼还要可怕。
  那些幸存的难民连滚带爬地跑远了,连头都不敢回。
  此间事了,魏轩才仰起头看向段意,笑容羞涩:“车夫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男人,我又是这幅病恹恹的身子,在到新的镇子之前,恐怕就要麻烦段兄了。”
  “段兄还愣着干嘛,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
  段意这才回过神来,他望向远处,发现白芙正躲在一根柱子后,见没声了才悄悄探出头张望。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教育的话到了唇边,却忽然觉得疲惫极了,什么都不想说。
  末了,段意只是对她摆摆手:“出来吧,我们要走了。”
  就在这时,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车夫也从某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公子小姐们,我在这,刚刚那群刁民来势汹汹,我上有老下有小,手无缚鸡之力,只能 暂时自保,希望各位能谅解。”
  他们本来就对车夫没抱什么指望,自然不会苛责他。
  车夫坐上了马车前,四人也都钻进车内,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随着车夫扬鞭,马儿快速奔跑起来,马车很快就驶出了这个地方。
  容音依旧头痛,她抱着汤婆子,靠在魏轩肩头,闭目休憩。
  白芙不停地瞄着容音,见少女依旧舒适地闭着眼,既没有觉得不自在,也没有离魏公子远点的自觉,不禁有些恼。她抱起胳膊,声音不大,整个马车的人刚好都能听见。
  “青荷姐姐处理事情倒是雷厉风行,那么多可怜的难民,直接被姐姐都杀死了。那些尸体弄得到处都是,想来也不会有人收拾,那座城本来就疾病横行,这次说不定还会传出什么瘟疫。”
  容音懒得理她,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白姑娘说笑了。”
  魏轩放下手里的帕子,笑意温柔:“那些人明知自己身染恶疾,还拼命往马车里钻,想往青荷姑娘身上靠,其心可诛,此为一;不问自取是为偷,他们这是强抢,按律当斩,此为二;车和食物都是青荷姑娘的,白姑娘慷他人之慨,还给她招来祸端,此为三。”
  “虽然白姑娘是此刻最没立场开口的人,不过姑娘祸水东引后,便独自躲在柱子后,全程安然无恙,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事情了结,姑娘才跳出来侃侃而谈,自然也说得通。”
  “最后要澄清一下,我能坐在这是因为青荷姑娘心肠软。”
  魏轩说着,无辜地歪歪头:“和白姑娘没有半点关系哦。”
  白芙被说得面红耳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金球是魏兄出的手吧。”
  就在白芙准备争吵的时候,段意开口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段意抿抿唇,犹豫了片刻后才转过头,直视魏轩的眼睛:“青荷从来不会使用暗器,上次她亲手丢出来,钢针射的到处都是,要不是我躲得好,还有可能会误伤。这次却不同,手法太老练了。”
  “这种级别的暗器是魔教的专属,魏兄能做到这种程度,想必当初我们不出手,那些恶徒也不会伤到魏兄分毫。既然如此,等马车到了镇子,就请魏兄与我们分开吧。”
  白芙小鸡啄米地点头:“对,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和我们同行的。”
  “金球是我扔出来的,这是最后一颗。”
  他们之前这么闹容音都没有睁眼,现在矛头指向了魏轩,少女才终于抬起眼眸:“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用暗器,簪子也是我借他用的。那些人既然说了不要命,我就成全他们。”
  段意皱眉:“青荷,你不必这么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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