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背锅[快穿]——萌妖
时间:2019-06-30 10:05:53

  荔枝成串成串的,一剪子下来便是一大把, 足有十几颗之多,很快她胳膊上的小竹篮就变得满满当当。
  容音走出果园, 来到了花圃,剪了几朵娇艳欲滴的花, 才回到木屋前。她把篮子和花都放到木桌上, 修剪荔枝的枝梗,这才把荔枝放进篮子,几朵花放在最上面, 似乎是给谁的礼物。
  容音拿着竹篮, 施展轻功飞下了山。
  魔教大部分人都分散在领地各处, 这里住的都是魔教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十几天下来, 容音已经差不多认识了所有人, 不过魔教大多都是男子, 和她同龄的少女并不多。
  与她算得上熟悉的女孩子,就只有药婉了。
  药婉是魔教的护法,她住的山离容音住的山很近。容音沿着山路轻巧地往上走,来到了少女的屋子前。
  药婉的屋子和她的差不多,被各种自然植物包围着,显得清净且神秘。不过那些植物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很奇怪,而且在枝叶间偶尔就会冒出色泽鲜丽的爬虫,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容音走到屋子侧面,找到了几朵盛开的白花,花蕊中央带着点点露水。那露水到现在也没被蒸干,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容音用指尖蘸了蘸露水,点在手腕和耳后,这才朝屋子走过去。
  房门虚掩着,容音刚拉开门,一只金黄色的斑纹蜘蛛就垂着蛛丝掉了下来,狰狞的身体正对着她的脸。她挑眉看着那只大蜘蛛,伸出指尖弹了弹它圆圆的屁股,蜘蛛立刻顺着蛛丝爬回了网上。
  “婉婉,我带了荔枝给你。”
  容音弯身避开蜘蛛网,走进了房间,只见红衣少女正站在桌子前,目不转睛盯着钵里。
  容音将荔枝篮子放到桌边,端详着那只奇特的钵。钵很大,足以用来和大鱼缸媲美,最上面是一圈小孔,孔下全是奇妙的花纹。
  药婉对她招招手,眼睛却还是没有移开:“来的正好,过来看看。”
  容音走到她身边,发现这个钵的底部居然是大约十几只虫子,有些虫子她还能分辨,有些对她来说则完全陌生。里面有粉红发紫的蜈蚣,通体火红的陆行蜘蛛,湖水蓝的蝴蝶
  美丽的色泽炫耀着它们恐怖的毒性。
  那些毒虫分别盘踞在钵的四面八方,摇动着触角摩挲着短足,气氛很是紧张,这些虫子彼此牵制,不知道谁会先动。
  药婉:“音音,你也看我养了几天蛊了,你猜它们谁会胜出?”
  容音闻言,垂眸仔细地观察每一只蛊虫。
  她对医术毒术和养蛊都很感兴趣,这些天经常往药婉这里跑,加之每次她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或是水果蔬菜,或是亲自做的菜和点心,十几天下来,药婉已经对她很亲昵了。
  知道她想学这些,少女毫无保留,有什么教什么。
  “这只。”
  容音思索了片刻,伸手指向角落里一只蔫蔫的黑甲虫。
  药婉有些惊奇:“为什么是这只?”
  容音把手移向旁边的粉红色大蜈蚣:“从外观上看,这只是最凶的,但是蛊虫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在人身体里,蛊虫越小越不起眼,越是上品。那只甲虫比小拇指甲还小,甲壳是黑色,只有被光照到的时候 才会露出一点血红色,符合这个标准。”
  “所有的虫子之间都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只有这只甲虫附近留了比较大的空隙,所有的虫子都在拼命威慑周围的虫子,只有它没有——这只虫子要么是深藏不露,要么是过于迟钝。”
  容音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颗荔枝,剥好了递给药婉。
  “你养的蛊虫,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药婉笑眯眯地张嘴,咬住了荔枝:“那就看看结果吧。”
  红衣少女抬起手,大拇指甲在食指指腹上一划,一滴血掉落在了钵中央。仿佛是赛道上的发令枪响,那些虫子纷纷朝血迹冲过去,碰到其他虫子便与对方互相撕咬,疯狂缠斗起来。
  容音移开目光:“我想见见白芙。”
  魏轩把白芙交给了药婉,注定了她生不如死的结局。
  这些天容音都没有过问这件事,只安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最近,许多果子都开始成熟,花也开满,她看着满眼的可爱颜色,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做个了结,把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了。
  药婉闻言,带着容音走进内室,移开摆着瓷器的柜子,到了密室。
  密室收拾得很干净,地面没有放置什么杂物,就是有些昏暗,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让人勉强能视物。容音提着裙摆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角落里传来的嘶哑呜咽声。
  对方的呼吸很粗重,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药婉摘掉了油灯,放到容音的手上,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金属盒子给她:“我在外面等着你。”
  容音接过油灯,等到药婉走出了密室,才朝声音所在的角落走去,渐渐地,她看到了对方的轮廓。白芙整个人坐在一张靠背的木椅上,头垂得很低,她的头发披散着,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容音走近两步,将油灯举高了些。
  原来白芙被银色的细丝线绑到了椅子上,银丝是用特殊药液浸泡过的蚕丝制成的,柔韧无比,锋利如刀,皮肤一碰就会被割出口子。她似乎剧烈挣扎过,浑身都是血淋淋的。
  感受到灯光,白芙仰起头,刚要求饶,就瞪大了眼睛。
  容音也微微睁大眼睛。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就是白芙,她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白芙原来虽然不是绝色容貌,长得却也还算清秀,但此刻她的脸如同肉色的土地被蚯蚓翻新,留下了道道沟壑,她的脸颊处还长满了指甲大小的圆包,那些包的顶端是破的,里面长着黑色的蛹。
  她的脸全毁了。
  白芙看着眼前纤尘不染、被娇宠得如同小仙女的容音,充满血丝的红眼睛瞪得老大:“是你,我就知道,你果然心狠手辣”
  空地上还有一把干净的椅子,容音拉过椅子,在白芙对面坐下。
  “容月,你记得我是谁吗?”
  白芙闻言,死死地咬住嘴唇,什么话也不说。
  容音挑起眉,起身举起油灯,将火焰凑近了她脸上的那些蛹。
  这些天容音从药婉那里学了很多蛊虫的知识,她知道这是血蝶的幼虫。这些幼虫成片成片地寄居在人和动物的身体表面,形成恐怖的肉包,无时不刻让人感觉到疼。
  血蝶幼虫很胆小,遇到声音或者强光都会往里缩。感受到火焰的炽热,那些肥胖的黑色肉虫纷纷蠕动起来,往白芙的皮肤里钻。
  “啊啊啊啊——”
  白芙痛苦地叫喊起来,拼命挣扎着,那些银丝线割开她的皮肤上刚结了不久的痂,血液和脓水挂满银丝。意识到挣扎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罪受,白芙停止了扭动,只咬着牙,死死看着容音。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容音歪歪头,看起来疑惑极 了:“你说我恶毒?”
  “你如果活着,也就只是活着而已,对其他生命做不出什么贡献。但现在,你成了蛊虫的巢穴后,加上还未孵化的卵,你这具身体供养着近百条生命,而且你也仍旧活着,这不是大好事吗?”
  因为痛苦,白芙的脸都扭曲了起来:“这些都是害人的虫子!”
  容音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她本来就是清丽少女脸,看着更是可爱软萌极了:“不对哦,这些蛊虫是无辜的,它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寄生也不是它们故意的,你怎么能说它们害人呢?”
  “再者,众生平等,难道你的命就比近百条蛊虫的命珍贵吗?”
  容音微微勾起唇角:“这些道理,可都是你教我的。”
  少女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声音恢复了冰冷:“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脸上的剧痛让白芙难以忍受,她闭上眼睛,屈辱地开口:“姐姐。”
  容音:“你不是不记得我了?”
  说完姐姐这两个字后,白芙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她道:“当初我被青山派掌门带回去的时候,是晕过去的,我醒来后,人就已经在了陌生的房间。那里太温暖太舒适,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吃饱穿暖的感觉了,就决定要不惜一切留在这里。”
  容音:“所以,你就抛弃了照顾你的姐姐?”
  白芙嗤笑道:“怎么会是这种理由。”
  她很清楚,就算她声泪俱下地求饶,容音也不会对她心软,她的情况不可能改变,也不可能变得更糟糕了。
  白芙勾起唇角:“我醒来后不久,就去了掌门那里拜见,看到了他逝去女儿的画像。说来也巧,那幅画和我有七分像,和姐姐却是九分像。姐姐明明从小就冷淡不爱搭理人,却比我还要受宠,在魔教如此,若是姐姐来了青山派,我的活路就没了。”
  “所以,我当然不能让姐姐和我争宠啦。”
  药婉抱着胳膊在密室外等了半天,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大笑。
  声嘶力竭的大笑,带着疯狂和绝望。
  她怕白芙那个疯女人会对容音不利,刚要进去看看情况,就看见容音走了出来,面色沉静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少女将那个精致的铁盒子还给她,垂眸道:“谢了,东西我没用上。以后你不用吊着她的命了,用不着她的话,就给她个痛快吧。”
  药婉笑着点头,她伸出白嫩的指尖,给她看上面的小甲虫:“音音,你猜的不错,我决定好好培养这个小家伙了。”
  那只甲虫刚刚经历过酣畅淋漓的厮杀,整个甲壳变成了艳丽的血红色,诡异的美感,像是埋在死人喉咙间的血玉。
  容音点点头,从书架上拿了本医书,坐到旁边安静地看。
  和毒术和养蛊相比,其实她对于医术要更感兴趣些。毕竟破坏容易拯救难,比起举世无双的毒,能解百毒的灵药更加难得。
  容音看书的时候格外专注,外界的动静轻易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她觉得今天看的内容够多,从医书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外面的夕阳都把天烧红了。
  她眨眨眼睛,想起来魏轩还在等他。
  还有几天魔教就要举行她的圣女登位仪式了。这个世界江湖和朝堂的地位对等,魔教圣女的登位典礼和皇后册封、公主出嫁的排场差不多隆重,她当天要穿的礼服在半个月之前就开始赶制了。
  礼服昨天刚刚完成,魏轩说过今天会拿来给她看。
  容音将书放回原位,和药婉道了别,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药婉倚在门口目送她,等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慢腾腾地转过身,却 不是去看自己养的那些宝贝,而是走进了关押白芙的密室。
  密室阴暗,红衣少女的脸隐在阴影里,面无表情。
  药婉看也没看缩在角落里的白芙,将手附在密室最里侧的墙壁上,抚摸着墙壁上隐秘的纹路,敲敲打打。沉闷的石块摩擦声在安静的密室内响起,眼前的墙壁忽然向内凹陷,显出一扇石门。
  石门旋转,露出了后面更加隐秘的空间。药婉伸出手,单手拽着白芙身后的椅背,将她连人带椅子拖进了密室内。
  这个密室比刚刚的密室要明亮许多,四面和头顶的墙壁都镶嵌着无数颗小小的明灯,那些灯的颜色有些诡异,是青白色的,仔细看去,才发现在墙上的是一只只黑色的甲虫。
  那些甲虫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甲壳上是诡异的人脸图案,那些光就是从人脸图案上散发出来的。单个甲虫的光很弱,但这个密室的甲虫足有数千只,整个空间称得上明亮。
  在地面的正中央放着一个铁打的巨大棺材,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不断发出蚕嚼桑叶、响尾蛇摆尾的沙沙声音,细细密密的。
  药婉掀开巨大的铁质棺材盖,让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那些虫子从外观上看和面包虫很像,但口器要更加锋利坚硬,那些黄色的虫子充满了整个棺材。因为许久都没有吃到肉,虫子正焦躁地扭动身体,密密麻麻金黄一片,让人看了就脊背发凉。
  白芙原本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看到满棺材的黄虫子,立刻怂了。
  “药、药婉,我是魔教的二小姐!”
  白芙知道容音被魔教如此优待是因为大小姐的身份,她自认为不屑与魔教贱民为伍,就算被药婉折磨,也没有透露自己二小姐的身份。可她绝不想这么痛苦地死掉!
  “你说,你是二小姐容月?”
  药婉听了,果然停了手,脸上挂起妖气四溢的笑容。
  看到少女的笑脸,白芙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药婉说着拿出匕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舌头割了下来,丢进了铁棺材里。像是暴躁的鱼群遇见了星星点点的鱼食,闻到血腥味,那些虫子立刻蜂拥而上,撕咬着那块肉。
  “因为二小姐的善良,当年我的弟弟被丢进了万蛇窟,这么多年,我都在寻找二小姐的踪迹,打算好好回报她的恩德。”
  药婉抓起白芙的后衣领,提着她来到铁棺材前,在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舌头被吞吃殆尽、吓得面色惨白后,将她丢进了铁棺材里。
  痛苦的叫声从铁棺材里传来,药婉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被虫子淹没,漆黑的眼里充满了快意。
  这边,容音也走到了木屋前。
  晚霞美极了,斑斓的光将花圃照的更加美丽,容音穿过□□走到门前,推开门,发现魏轩不在房间里。她挑起眉,走到卧室,就被桌子上金灿灿的凤冠吸引了目光。
  纯金打造的凤冠,一只金凤栖落其上,舒展着华美绚丽的尾羽,那只金凤的尾羽用无数颗米粒大小的鸽血宝石点缀,金凤的嘴里也衔着一枚指甲大小的鸽血石,宝光四溢,熠熠生辉。
  鸽血石是这个世界里最珍贵的宝石,一小颗就足以让许多人倾家荡产,这个凤冠的珍惜程度超乎想象。容音小心地捧起凤冠,发现这个凤冠是镂空的,美丽而轻巧。
  姑娘成亲的时候都会戴上华丽的凤冠,美则美矣,重量却不容忽视,全程戴着做完那些繁冗的礼节,脖子会酸的不得了。
  这个凤冠却轻巧极了,捧在手里也不觉得累,容音抬起手,细碎的金色流苏从凤冠的两侧垂下,轻轻摇晃着。
  这样珍惜的礼物,没有女孩子 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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